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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焦慮是什麼

圖文 更新时间:2025-01-12 15:55:32

神譯局是36氪旗下編譯團隊,關注科技、商業、職場、生活等領域,重點介紹國外的新技術、新觀點、新風向。

編者按:焦慮是當代都市生活中的一種常态。然而我們了解焦慮的機制嗎?當我們在焦慮時,到底是什麼樣的神經回路在工作,我們又想要些什麼?面對這樣的困境,我們應該如何應對?文章裡講解了焦慮産生的兩套系統,以及分開對症的方案,希望對你有所幫助。本文的原文作者是Scott H. Young,原标題為 “The Neuroscience of Anxiety”。

很少有比整日的焦慮,更讓我們感到厭煩的事情。随着人們對正念與冥想日益增加的關注,還有像《不在乎的精妙藝術》(The Subtle Art of Not Giving a F*ck)這類書的持續火熱,在希望每日的焦慮少一點這件事上,我并不是一個人。

最近,我讀了紐約大學神經科學家Joseph LeDoux的著作《Anxious》。在理解恐懼與焦慮背後的神經系統方面,LeDoux是這個領域的專家,而這本書也提供了很多有趣的對于我們日常焦慮處境的見解。

與此同時,這不是一本容易讀的書。在很多章節裡,我都在試圖理解那些神經網絡的圖示,包括無數代表的各個小腦分區的縮寫。 因此,本文是試圖總結這本書的一些主要見解的嘗試,來幫助我,或者任何希望煩惱少一些的人,來一起了解焦慮的機制。

恐懼與意識

書的開端用了很大的篇幅,說了一件看上去很抽象的問題:當我們面對那些令我們恐懼的行為時,大腦裡處于激活中的那部分,真的是恐懼的來源嗎?

神經焦慮是什麼(你能讀懂的神經科學)1

如果日常對神經科學的科普文章有或多或少的關注,你大概率已經聽說過杏仁核(amygdala,大腦皮層下面一個杏仁形狀的部分)是大腦的“恐懼中心”。當人或實驗室中的某隻老鼠遭受驚吓,杏仁核即刻會被激活。

這個事實使得很多研究報告中,都将大腦中這塊小小的突起部分定義為我們恐懼情感的來源。但在LeDoux的判斷裡這是個不幸的誤會,因為還沒有任何明确的證據表明杏仁核處理的信号是“有意識的”。

LeDoux因此更偏向于使用“生存神經回路”(survival circuit)這個概念,畢竟我們能直接觀測到的隻有杏仁核的反應,不是任何程度的意識活動。而恐懼作為一種經驗,更有可能與人類的注意力、思維能力、對未來的想象力和對過往的回憶,一起發生在處理更高級認知的腦區。

神經焦慮是什麼(你能讀懂的神經科學)2

換句話說,如果一個威脅信号“抵達”了杏仁核,但沒有人去感受這個信号,我們會因此感覺到恐懼嗎?LeDoux的觀點是,你不會持續地感受到的焦慮,是不能稱之為焦慮的。

注釋:恐懼(fear)、焦慮(anxiety)與擔憂(worry)有不同定義。恐懼是一種與迫切的危險直接相關的感受;焦慮是對未知威脅的一種感受;擔憂則是焦慮加上反複的思慮。

适應性潛意識與恐懼

潛意識的生存回路與有意識的經驗的分野,不僅僅體現在焦慮這件事上。心理學家Timothy Wilson在他的著作《Strangers to Ourselves》也提到我們大部分大腦活動都存在于意識之外的觀點。

誠然,這完全不是一個新的觀點。弗洛伊德最著名的關于潛意識的論點,就描述了一個充滿了壓抑着對生殖器的嫉妒,以及對母親的羅曼蒂克情愫的夢幻世界。

這個全新的Wilson稱之為适應性潛意識(adaptive unconscious)的對潛意識的描繪,相比弗洛伊德就無趣多了。

神經焦慮是什麼(你能讀懂的神經科學)3

我們的經驗,相對于我們的大腦的活動,也許并不是“冰山一角”,而僅僅是飄落在冰山頂上的一片雪花。

科學實驗是展示适應性潛意識的主要方式。 在一個經典實驗中,如果對實驗者先快速閃爍一個圖像,然後快速通過另外一個刺激把圖片掩蓋住,這種清醒下實驗對象無法有意識地說出他們所看到的圖片。我們可以有信心的說實驗對象在意識層的确不知道那是什麼,因為當被要求猜測時,他們猜的準确率并不比随機猜測更高。

然而,如果把圖像換成是一張令人恐懼的臉,這時候潛意識的威脅神經回路就被一定程度的激活了。 盡管實驗對象可能無法有意識地發現有任何差異,但是我們可以通過測量一些行為的響應,例如面部肌肉的運動來觀測到不同。

此類的實驗表明了,許多複雜的大腦活動不僅每天都發生在我們的意識之外,而且完全不對我們的意識開放。

焦慮的來源到底是是什麼?

如果令人感到威脅的神經回路并不是有意識的,那麼它是怎麼影響我們有意識的焦慮感的呢?在這個例子中,雖然神經回路本身并不會直接導緻意識的産生,它很有可能觸發了其他的心理過程,從而間接引發了我們擔憂的感受。

一種解釋是這個過程是通過身體層面的反饋完成的。你經曆了一些令人恐懼的刺激事件,你的杏仁核及其相關的部分快速的起了反應并提高了你的心率。你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而你的大腦将這個反應解讀為恐懼。

盡管身體反饋是一個主流的理論,LeDoux在書中質疑這是否可以稱之為全部的解釋。這種身體層面的反饋作為威脅神經回路變為意識的主要的反饋途徑,可能還是過于緩慢了。

更有可能的是,杏仁核觸發了高級皮層區的某個模型,從而讓我們可以從意識層面把它理解為恐懼。這種情況下,這種焦慮的感受則是威脅神經回路下遊的一種效應。

神經焦慮是什麼(你能讀懂的神經科學)4

不過,威脅神經回路與恐懼的感受之間的綁定關系依然不是完美的。就像上面讨論過的,小幅的激活威脅神經回路而不引起任何意識層面的反應,其實是有可能的(雖然依然會有行為上的反應)。反之,我們同樣有可能感覺到焦慮,即使威脅神經回路一點都沒起反應。

這種總體上持續的擔憂和恐懼,從而在很大程度上組成我們的焦慮感的東西,也許并不需要來自威脅神經回路的觸發機制,而僅僅是一種純粹的更高級的心理現象,因此通過抑制威脅神經回路的方式進行的幹預治療也許在這種情況下并不起作用。

威脅神經回路與抗焦慮藥物

對來自兩個系統分野的理解,即潛意識的威脅反饋系統與有意識的持續的恐懼的感受,可能對我們治療焦慮症有實際性的幫助。

舉例來說,LeDoux提到制藥公司一直沒能在抗焦慮藥物的研發省去的突破性的成功,即使有些藥物起到了效果,也經常是意外的發現,而不是規劃好的研發方案的結果。

而兩個系統上的區别,可能會很好的解釋這個問題。藥物的研發标準通常來說都是通過觀察實驗場景下,動物對恐懼反應的降低作為效果而篩選的。這樣做的确可以對潛意識的神經回路起到效果,但對于治療意識層面的焦慮感也許就不起作用了。

暴露療法

暴露療法(exposure therapy)是一種相對有效的對症焦慮情緒的療法,它通過讓患者直面令其恐懼的事物的方式起效。當患者經曆恐懼之後卻沒什麼糟糕的後果産生,下次這樣的恐懼就會減少一些。LeDoux指出超過70%的患者或多或少都能從暴露療法中獲益。

固然,暴露療法的效果也不是完美的。自然而然的療愈之後,此前消失的恐懼感也會毫無征兆的重新出現。壓力或創傷性的經驗也會觸發焦慮的複發。

其中一個可能的原因,是對威脅的記憶與對安全感的記憶,其實是兩個分開的神經回路。當我們最初學會恐懼,然後通過暴露令恐懼絕迹時,事實上這個過程并不是通過抹除對最初記憶的方式實現的,而更像是創造出了另外一個記憶從而将第一個記憶抑制。這就像是說,與其将一副恐怖的畫面銷毀,你僅僅是在這幅畫作上塗上了一層新的顔料。但在未來某一刻,這個塗層可能随時會被意外的刮掉。

神經焦慮是什麼(你能讀懂的神經科學)5

有趣的是,這個抑制最初威脅反應的記憶,可能相對于威脅神經回路更加的受場景化的限制。如果你和朋友在一個社交場合習得如何抑制恐慌,當你的朋友不和你在一起時,你可能依舊會感受到恐慌,而降低這種場景化的限制可能需要在更多的情況下進行對恐懼的暴露,否則這種經驗可能就無法複用。

注釋:場景化在學習中也會出現,我們所習得的東西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受到場景的限制。當然,如果在很多情境下都會有場景化的限制,這也許就說明我們的大腦本來就是這樣工作的。

為何我們身陷焦慮無法逃離

焦慮感同時也是自我強化的過程。假設你對發表演講這件事感到恐懼,你開始因為一個即将到來的演講而感到狀态越來越差。終于,你找到一個讓你逃離這次演講的理由。你現在感覺好多了,那個讓你感覺恐懼的事情終于不會發生了。

但這在事實上創造了一個負面的強化。通過移除一個令你感覺不愉悅的感受(你的焦慮感),你強化了這個移除的行為。由于令你恐懼的事情沒有發生,這個避免你所恐懼的事情發生的行為模式,在每次你感到焦慮時都得到了強化。

在大自然中,這個模式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一隻在水源附近差點被吃掉的兔子可能再也不會回到那裡。這可能會讓這隻兔子感到更加口渴,但起碼要比被鳄魚吃掉好了不少。

問題是這個逃避的模式可能有時運行的過于良好了。也許你恐懼的場景事實上是安全的,但通過逃避,你永遠不會經曆其實無需恐懼的這個證僞的過程。有些情況下,逃避本身變得比那件事情更加令人害怕,因為你在用每日劇增的成本來不斷的逃避。

暴露療法的運作方式可以截斷這個負面反饋的怪圈。讓你自己暴露在你感到恐懼的事情面前,當沒什麼壞的事情發生時,下次這樣的恐懼就會減少。不斷的重複這個過程,最終那個令你恐懼的經驗就會看起來也沒那麼糟糕了。

這個模型在談論恐懼症(phobias)時是比較容易理解的,不過也許在更廣義的焦慮和擔憂情緒中也隐藏着同樣的逃避強化機制。一個想象出來的可怕的場景出現了,然後我們開始在擔憂情緒的驅使下找尋一切可能的逃避方式。當然,大部分的災難性的後果從來的都不會出現,但我們會認為成功的躲避了災難,從而這種擔憂的行為得到了強化。

神經焦慮是什麼(你能讀懂的神經科學)6

消滅恐懼與改變觀念

當代的暴露療法,通常來說并不是簡單的直接暴露,而附帶着認知療法的過程,包括談論你的恐懼。這裡是希望通過交談,讓你的想法語言化,進而允許你自己質疑這些恐懼。演講恐懼症患者們可能會擔心搞砸了現場,擔心上司會解雇他。這也會并不是真實的場景,但隻要不被描述出來,這個思維模式卻是相對難以被評估的。

LeDoux指出,這兩套系統都與焦慮感直接相關。暴露療法主要對症威脅神經回路這個潛意識的反饋。如果我們隻改變一個人的觀念,但不對神經回路做調整,我們即使知道這種恐懼是完全不理性的,卻會依然在面對它時癱倒在地。比如,你也許會心裡知道站在一個全景玻璃電梯中是很安全的,但往下看時依然感覺到腿在抖。

同樣的道理,如果隻消除威脅神經回路,更高腦區的認知系統也會之後會重新激活這部分回路,就像你聽到又有一架飛機失事,馬上你對飛行安全巨大的焦慮感就再次浮現而無法控制。

焦慮的啟示,以及一些其他想法

對于焦慮有潛意識與意識兩種狀态,同時将兩個狀态視為兩個都對行為産生影響的系統來對症,這是我從LeDoux這書裡獲得的最有趣的視角之一。

在我自己的生活裡,我經常會出聲講出我自己的問題,不管是與别人講還是自言自語。有時這個過程的确很有幫助。同時,在日記裡寫下來我的計劃、目标和問題,或者和一個朋友好好讨論一番,經常能得到新的視角或者發現我思維裡的不足之處,從而實現一些維度上的突破。

其他一些情況下,想的太多一直是我的問題。思考開始引向更多的思慮,最終變成胡思亂想,沒有任何結果。尤其是當我在擔心的狀态下,這種思考變成一種強迫症,并且慢慢失控。

書中告訴我們忽略潛意識的過程可能是一個思考中重要的弱點。既然我們大部分的思維過程都發生在意識之外,那麼這些問題并不會通過想的再多一點而被解決。換個方式的話,比如暴露的方式,也許在這些場景下實用的多,畢竟這是直接對症下藥。

這本書同時也和我看過的另外一本神經科學的書産生了共鳴,即《The Hungry Brain》。在那本書裡,複雜的神經回路在事實上控制着我們每餐吃多少的食物,這解釋了為什麼節食是如此的困難。就像焦慮一樣,這些心理過程都在我們的意識之外發生,然而卻好像一直在對我們的生活産生着巨大的影響。

在某些意義上,這種我們無法直面的過程讓我們的生活變得更加困難。如果我們的行為自己都無法觸及背後的原因,我們如何能做出決定,或者對自己的人生做出改變?當如此多的過程都不對我們開放,讓我們檢視,我們又如何能了解自己呢?

這些問題沒有一個簡單的答案。但希望通過不斷的探索這些領域,我們可以找到新的工具,讓我們日常的焦慮少一些,再少一些。

譯者:yan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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