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名士王羲之有“書聖”之稱,育七子一女在書法上均有所造詣且各有所長。後世人将他們的書法與其父王羲之比較,總結道:凝之得其韻,操之得其體,徽之得其勢,煥之得其貌,獻之得其源。
綜合史實我們可以知道,如果說“得其源”的王獻之在書法上最得羲之精髓,那麼“得其勢”的王徽之則是在風度上與羲之最為相近。
王徽之像 張渥《雪夜訪戴圖》(局部)
《晉書》本傳謂王徽之有魏晉風度:性卓荦不羁、任誕放浪、不拘形迹而棄官歸隐。
他的風度在我們熟悉的“乘興而行,興盡而返”的典故中體現的淋漓盡緻。
劉義慶《世說新語·任戴誕》載道:王子猷居山陰,夜大雪,眠覺,開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詠左思《招隐詩》。忽憶戴安道,時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經宿方至,造門不前而返。人問其故,王曰:“吾本乘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戴?”
《剡溪訪戴圖軸》元·黃公望 雲南省博物館藏
王子猷,字徽之,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王羲之第五子。戴逵,字安道,徽之友人,東晉名士,隐居剡縣,精于雕塑、繪畫、音樂,《晉書•隐逸傳》評其:“性高潔,常以禮度自處,深以放達為非道。”
《世說新語》中“雪夜訪戴”的大概意思是說:王子猷居住在山陰。一日夜下大雪,他從睡夢中醒來,打開窗戶,命仆人斟上酒。四下望去,一片潔白,于是起身,漫步徘徊,吟誦着左思的《招隐詩》。忽然間想起了友人戴逵,即刻連夜乘小船前往戴逵所在的剡縣。經過一夜方才趕到戴家,但過家門而不入,折身返回。有人問他為何這樣,王子猷說:“我本來是乘着興緻前往,興緻已盡,自然返回,為何一定要見戴逵呢?”
《雪夜訪戴圖》元·張渥 現藏于上海博物館
對王子猷來說,隻要乘“興”與“興”盡了,見不見戴安道已經不重要了。這種完全按照自己的興緻和興趣行事,不遵循常規的行為,體現了當時魏晉時期率真、至情至性、灑脫放達的人生态度,為後世士人所推崇。
所以,根據“乘興而行,興盡而返”的典故,後世文人畫家創作了多幅作品,其中以元代畫家黃公望《剡溪訪戴圖軸》、張渥《雪夜訪戴圖》以及明代畫家戴進《雪夜訪戴圖》最為著名。
《雪夜訪戴圖》明·戴進
現在,相較于王徽之的家世和身份,我們已然沒有太多任性的資本,但是生活中依然需要這種“乘興而行,興盡而返”的豁達與釋然:有些事情無須執着,因為答案早已在你心中,“興盡而返”有何不可?
文/愛米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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