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焦慮了怎麼辦?
首要便是:
嘗試在現有生活範圍内,吃好喝好睡好,稍微放松一下身心——把身體上可能緊繃不舒适的疲倦痛楚,緩解一下。
人的情緒看似主觀,終究多是激素分泌驅動。
許多不好的情緒,起源是身體出了問題。
倒不是說,所有焦慮都是身體差了才産生;但身體糟糕,會放大焦慮。
想解決問題,則吃好喝好,足足地睡一覺,先讓身體放松下來。
焦慮不一定會消失,但會稍微縮減,不至于瞎膨脹。
然後,面對自己的焦慮,追根溯源。
焦慮看似是外部原因,但許多時候是起于内心。
大概,絕大部分焦慮情緒,都是自己對外部某件事的反應。
許多人會因為過于焦慮,不肯直面,越想躲就越怕。
許多人并不肯細想自己在焦慮什麼,卻是在焦慮“我居然有焦慮”這件事本身。
所以不妨想想:
我在為什麼焦慮?這事糟糕到底,可能會怎麼樣?這最糟的可能性,又有多大?這最糟的情況,是大概率會發生的,還是自己想象出來的?
許多想象力豐富的人,會出于自我保護,設想最糟的情況;但想太多了,反而會吓到自己。
如果是大概率不會發生的事,何必自己吓自己?
追根溯源到最後,發現焦慮源了,再想清楚:
為了緩解這焦慮,自己能做什麼?
自己能控制的有多少?有多少是自己無法控制的?
許多人焦慮,是怕對可控的事失去控制力,然後便是:怕明明有可控的事自己卻沒做。
但一旦确認自己可控的事都做了,不可控的事也沒辦法,反而會好些——有點類似于,考前焦慮,拼命溫習,就怕沒溫習到;真到要考試了,複習材料得收起來了,反而會定一些,是所謂“該做的我都做了”的心理。
所謂“盡人事聽天命”,也就是這樣了。
得正面地想清楚焦慮源,把可控的部分做了;那剩下不可控的,也就相對坦蕩了。
當然也有人是習慣性焦慮:一件事焦慮完了,就找點新的事讓自己焦慮。那是習慣了未雨綢缪,習慣了凡事往壞處想,生怕自己一放松就有壞事降臨,這許多時候,是早年經驗使然了,畢竟許多人少年時,就遭受了“常将有日思無日”的教育,動不動就想一輩子;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
這是許多長期焦慮人的通病:他們的焦慮源不一定在當下,卻遠遠存在于少時所受的習慣教育裡。以至于遇什麼事都會反應出焦慮,不值得焦慮的事也要整出來自己焦慮一下子。研究克爾郭凱爾和卡夫卡的人,都認為這種心理,可能與家庭權威相關——越是小時候被管頭管腳多了的,越容易這樣。社交關系,而非不斷經曆的事件,才是焦慮之源。
這就得說到最後一個法子了:
簡化社交。
話說,大多數人,越焦慮越覺得失去控制力時,越愛社交。
不信您去看那些平時不太聯系,忽然來沒話找話說的,多半是焦慮了。
許多焦慮的人不聽勸,其實也不需要勸,需要的隻是你在那邊聽着,讓他覺得“有人站我這邊呢!”
這也正常:焦慮了,覺得凡事不可控了,總會第一時間渴望抱團取暖獲得安全感和控制力。
但如上所述:
自己做的事相對可控;他人的事相對不可控。
社交本質上,是屬于看他人反饋的事。如果靠社交取得控制力和安全感,那就是将安全感托諸他人身上。
很容易形成一個死循環:
為了控制力與安全感,大量社交→依靠他人反饋反抗焦慮→他人反饋并不盡如人意→于是不停擴展社交圈投入更多時間社交獲取安全感→社交圈越大,不穩固的點越多→越來越需要更多社交。
我見到過一個案例:有個朋友,一焦慮,就會到處找人念叨,于是跟一群哥們社交;然後被拉進新圈子,認識了更多人,搞得自己挺累,但停不下來,繼續擴大社交圈;一旦發現并不是每個人都順着自己,就會加倍焦慮,會做許多無效社交意圖加強控制,然後加深焦慮,然後就開始為枝枝蔓蔓的朋友們做事,以便維護交情,越來越忙越來越焦慮……
回頭跟我念叨時,自己說着說着,就愣了:
不對啊,本來是為了有點安全感免焦慮,幾個好哥們一起做點事;怎麼越到後來越多無效社交,搞到反而在為社交焦慮了?
這不本末倒置嗎?
當然,人需要社交,這沒問題。隻是吧:
焦慮時,需要有點感情寄托時,找最熟的最鐵最穩固的情感,确認一下就得。
别把感情放在太多人身上,也别為了一點虛無的安全感和控制欲,就過于遷就别人。
最親近最可靠的,有幾個就夠了。需要照顧的社交越多,越容易疏失,也越容易焦慮。
實際上不隻是社交,絕大多數事都是:
越簡單,越由自己掌握,就越不容易失控。
于是也就越不容易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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