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草原上最矯健英挺的頭羊,和煦文雅,每日都在眺望太陽升起的地方,那是他心中的詩與遠方。
她,是草原上骁勇善戰的母狼,積極主動,每天都随着狼群搏殺獵物,集體合作布下那逃不掉的天羅地網。
他們不一樣,完全不一樣,隻是沒人知道,狼早已愛上了羊啊,羊眺望的是狼。
狼群裡的勇士都不及那頭羊矯健又溫暖的善良,而羊群裡的溫柔不及那快速奔跑着的風一般的熱情模樣。
他們彼此互有好感,以至于慢慢地,偷偷地走到了一起。
那是一個夜色氤氲的夜,圓月看上去溫暖着草原的每一個地方,矯健的頭羊含情脈脈地看着他的小狼,他問:“草原羊球隊都小組出線了,親愛滴你什麼時候才能嫁給我?”
小狼沉默了。
她何嘗不想呢,可是她看得出她和她之間的鴻溝,她愛的他的平和而浪漫,而她自己又是殺戮和兇殘的,他日日在草原讓悠然的散步,而她卻夜夜如同夜之死神,為了生存不停獵捕追逐,他們合适嗎?真的能在一起嗎?羊群能不能接受一頭外來的狼,而團結的狼群又如何去想她這個即将背叛群體的狼。
頭羊的眼神太溫柔了,他看着躊躇的小狼,聲音堅定十分有力量,他的前蹄敲擊着地面,他說:親愛的,你看我們腳下的土地,它連接着我們的詩與遠方,和你在一起我已經做好準備,而且百折不撓不離不棄。
小狼被打動了,雖然她心頭感受到一絲絲不安定,但是她還是被她的愛人征服了,畢竟詩與遠方,那是多美的向往。
頭羊就這樣和小狼在一起了,小狼和頭羊離開的時候,狼群裡的衆狼都遠遠地目送,對着月亮哀嚎,卻選擇不打擾,唯獨一隻年輕的公狼,他在夜色裡奔跑尾随,悄悄送小狼去往他鄉。
初入羊群的小狼感受到了羊群的戒備和拒絕,她明白她的到來會給羊群帶來多大的恐懼,可是她不能離開,因為她的愛人在這裡。
可是生活有愛是不行的,小狼可以不介意被羊群排斥,但她無法面對她的愛人,許給她詩與遠方,卻隻能讓她用青草果腹,他說:改變吧,這樣大家才能真的接受你,你看那草,是多麼鮮嫩多麼清香。
小狼看着逼自己同化成羊的愛人,漸漸陷入迷惘,她似乎第一次真正的意識到了,他們,狼是狼、羊是羊。青草在她的口中充斥着苦澀,我的五髒六腑都在呐喊着饑餓,羊群近在遲尺的悠閑自得,而她卻要将想要撲過去咬一口的欲望努力壓制着。
為了吃飽和活着,小狼開始悄悄地晝伏夜出,但是她還年輕,而善于團體作戰的狼也不善于單打獨鬥,她經常狼狽地拼出一身傷痕,卻還要面對着饑餓的孤單荒涼。隻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她離開的深夜,已經有羊爬上了她的婚床。
她是多麼溫柔的羊啊,待到頭羊東窗事發時,小狼卻是面對着現實的想:
他們才應該是真正的一對,他們是同類,同樣的懂那些詩和遠方。
他們沒有血腥的獠牙,也沒有對血肉的狂熱,
他們一樣的不追求未來甯可安逸地活在當下。
同屬一類的他們才該在一起啊,雖然自己深愛他。
同樣是月色很美的夜,小狼悄悄離開了,如同每一夜她去尋找食物一樣,
隻是這一次她飛速地奔跑,越來越遠離羊群的方向,
她說她不愛他了,不要他了,放任他尋找幸福而自己來面對一個人的蒼茫,
隻是,她的眼裡淌着淚,打濕了她的臉頰和驕傲。
她的心再痛,可她不能回頭,驕傲不允許她回頭,現實更不允許她回頭。
他是羊,隻能與羊為伴,而她是狼,永遠不會被羊接受的天敵,
嬌弱的羊承擔不起失戀的心痛和罪責,
她多嬌弱啊,頭狼的眼神都說着他不舍得那軟咩咩的小羊難過,
那也就是說,傷痛的本身他倆全部一股腦的都丢給了嗜血殘忍的狼。
孤獨的小狼奔跑着,直到她看見遠方那綠的幽暗的光,
她以為是敵人而全身緊繃,
直到那綠光靠近才明白那是偷偷送她來的公狼始終等待着她的目光。
她嗫嚅着退後不言不語
公狼站在原地仰天長嘯:歸來吧,我心愛的姑娘。
小狼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的求而不得,
卻也明白珍惜的力量,
她尾随着公狼慢慢離開,一步一頓,再不曾回頭望。
又是一年春暖花開,草原鮮草正茂盛,
頭羊帶着她的十幾房妻子和一群孩子安然的散步在那草原之上,
他恍惚間好似看見了奔跑在風中的母狼,看見她充滿活力又熱情如火的模樣,
他對着小狼曾經一次次奔來的方向用力眺望
他想,早在他沉迷于那些放縱的夜,他就遺失了他最美好的詩與遠方。
他沉迷回憶和思念裡,不知他故事裡的主人公也在高處眺望,
年輕的母狼早已蛻變成骁勇的戰将,而她的身邊則站着承諾對她忠誠一世的新一代狼王,
他們彼此對視又慢慢轉身相攜離開,
不再回頭也不曾打擾
一路上他們低聲唱着:羊就是羊啊,狼就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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