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6日晚,《乘風破浪的姐姐2》正式落幕。胡靜未能成團,令不少觀衆感到遺憾。但成團的結果,抑或是“紅或不紅”的長尾效應,對“姐姐”胡靜而言,似乎都沒有那麼重要。比賽前,她把三十位姐姐的名字寫在手臂上,這場重要的旅程,她成功地帶着所有姐姐的夢想拼到了最後。
胡靜把30位姐姐的名字寫在手臂上。
作為一名40 的女演員,敢于在這個舞台“從零開始”,她希望能讓所有女性看到,無論任何年齡,任何時期,隻要有勇氣挑戰自我,都可以成功突破自己的舒适區。
“我相信有的時候女性會跟自己說,我這個年齡了,做不了這些事情了。其實一切都是強加給自己的。任何時候隻要你想做一件事情,都可以去做。心裡要有讓自己燃燒的東西,不要淹沒在柴米油鹽當中。每一個女性都可以偉大,每一段生活都是很精彩的。”
在《姐姐2》,感受前半生從沒有過的累
2019年12月底,《乘風破浪的姐姐》第一季就曾邀請胡靜。聽到節目的名字,她很快便應允下來——“乘風破浪”,這個詞“太好了!”她能理解這檔節目想實現的表達。
但突如其來的疫情,令定居馬來西亞的胡靜與《姐姐》之約延後了一年。第二季籌備時,國外疫情仍一片惶恐,孩子和家庭令胡靜猶豫了很久。實際上,第一季節目她追看了全程,這個舞台與姐姐們産生的化學反應令她向往。萬茜、金晨都曾是胡靜合作過的朋友,但舞台上的她們,竟然更加光芒四射;也有胡靜不熟悉的姐姐,例如張雨绮,她的直率和真實讓胡靜成功“路轉粉”。
胡靜參加《乘風破浪的姐姐2》。
“人生的步伐有很多,最重要的隻有幾步。《姐姐2》的舞台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以前是學跳舞的,但唱歌完全沒基礎。我想看看40 的自己,乘風破浪能破到什麼程度。”
但,踏浪的過程遠比胡靜想象中艱辛,“我想到累,可沒想到這麼累。”自1998年邁入影視圈,到2008年結婚,胡靜的演藝工作從未間斷。即使成為媽媽,胡靜仍保持一年兩三部戲的節奏,甚至生完孩子四個月後就選擇了複出。每次拍戲,她都享受其中,從來沒覺得工作是件辛苦的事。“參加了《姐姐2》後,我覺得我的前半生過得太幸福了。”
《姐姐2》一公,胡靜和吉克隽逸(左)、周筆暢(右)一組。
這是一種跳脫舒适圈,在新的領域從零開始的“苦”。第一次公演時,胡靜被分到與吉克隽逸、周筆暢兩位專業歌手一組。她們唱歌很專業,打拍子的方式也很專業,零樂理基礎的胡靜也不敢問,但又擔心會耽誤隊友的訓練。甚至,由于全隊的舞蹈壓力偏大,而後的聲樂課全部改成了舞蹈課。
《姐姐2》錄制了倆月有餘,胡靜一直沒有離開過長沙。她請節目的聲樂老師“開小竈”,錄制之餘的時間都在線下努力追進度。由于長時間持續高強度的舞蹈和聲樂訓練,二公時胡靜多年的腰傷再次複發。那一場,她所在的小組需要挑戰斜坡舞。這是一場與“腰力”的對抗,五個姐姐一定要一起從高台上沖下來才能完成最漂亮的瞬間。胡靜生怕給團隊抹黑,于是戴上腰封,頂着難以忍受的疼痛,完成了高光時刻。“如果當時自己的意志力稍微垮掉,或者軟弱一下,往後退一步,那就真的做不到了。有的時候人的意志力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事情。”
二公時,胡靜腰傷複發,堅持完成斜坡舞。
與姐姐們社交,鼓勵的話也是說給自己聽
相較舞台上的挑戰,與姐姐們的朝夕相處,對胡靜而言更需要“乘風破浪”的勇氣。
生活中的胡靜簡單、直接,一碰到複雜的事情就會自動遠離。在她的圈子中,結交朋友是件非常珍貴的事,且她的男性朋友比重遠比女性朋友大——男性更直接,沒那麼麻煩;女性心思細膩,往往是非更多,尤其是娛樂圈。顧慮至此,胡靜也把《姐姐2》作為她人生學習的另一項課題:克服社交軟肋,學會在女人堆裡生存、相處。
“但錄到總決賽的時候,我真的非常慶幸自己來了這個節目。”胡靜感慨。一公時,面對周筆暢和吉克隽逸兩位實力派,胡靜一度很擔心作為“唱跳小白”的自己會拖垮整個團隊。她不習慣用表達情緒的方式釋放壓力,隻能不停地默默練習,“但實際上那時候我的内心特别需要人鼓勵。”
于是她試着将這種需要,轉化為“給予”,并希望以此為自己帶來能量。排練間隙,當看到其他姐姐也因比賽倍感壓力時,她便不由自主地上前鼓勵,“一定要加油!”“一起努力!”第一次小考結束後,她也會跟其他隊的姐姐們說“你們好棒!”雖然彼時,姐姐們之間并不十分熟絡,但胡靜認為,其他人聽到她的打氣聲,一定也會很開心。
胡靜說,與姐姐們社交更需要“乘風破浪”的勇氣。
以前的胡靜,從不會如此表達。即便見到自己很欣賞的演員,抑或是生活中非常親近的朋友,她也很少用“你很好”或“你很優秀”等直接的語言吐露内心想法。“以前可能是嘴巴太笨了。但來了這個節目後就覺得,既然是心裡真實感受到的,對方也需要的時候,為什麼不說?你鼓勵了對方,其實也鼓勵了自己。”
直到如今,胡靜仍未學會左右逢源,但卻掌握了表達真實情感的能力。在胡靜看來,能夠站在這個舞台上的女性,都是可以在各自領域站上“C位”的,但所有人都願意從零開始,打破自我,重塑自我。女性身上與生俱來的共情力,讓姐姐們彼此産生了一種難以割舍的姐妹情感。“這個節目沒有出現大家期待的互撕名場面,因為我覺得這個舞台沒有輸赢。大家一路跌跌撞撞,相互扶持,相互鼓勵,一關一關地闖過;雖然有一些姐姐沒有走到最後,但是并不代表她們不好。來這個舞台,其實已經擁有最大的勇氣。”
很高興紅的是角色,不是胡靜
40 的胡靜,淡然了,寬容了。在她看來,這是年齡和家庭給予她内心的改變,“懂得去愛身邊的人。”
寬容,體現在為人處世的态度上。11歲時,胡靜考上中央民族學院(現中央民族大學)的舞蹈系附中,理想是成為楊麗萍那樣能夠站在舞台中央的舞蹈家。而後考入中戲,走上演員之路。“年輕的時候比較傲氣,比較任性,看到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就不能接受。”
胡靜曾經的理想,是成為像楊麗萍那樣能夠站在舞台中央的舞蹈家。
但30歲後,胡靜為人妻、為人母,在柴米油鹽的平淡,以及生活和工作的平衡之間,她逐漸感知,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的,沒有一件事情是完美的。内心開闊時,整個世界都是你的;内心狹窄時,整個世界可能隻有指甲蓋那麼大。
這也是她從未因“年齡”感到焦慮的原因。成為母親後,胡靜曾一度面臨“無戲可拍”的迷茫——能拿到的劇本非常少,角色也越來越窄。“但焦慮也不能改變現狀。”在胡靜看來,演員是一份細水長流的職業,最重要的還是塑造角色的能力。如果能把角色演好,總會有劇本找來;如果演員總是挑毛病,嫌不是女主角,工作機會自然越來越少。
“這個市場,30 、40 女性能演女主角的機會,或者以這個年齡段為主的電視劇、電影都非常少。市場需要年輕、新鮮的血液,這是沒法改變的事情。”胡靜也從不抵觸飾演母親,“我已經是媽媽了,為什麼我要拒絕?而且我可能對人生,對孩子,會有很多感悟是成家前領會不到的。”
當無法改變大環境時,胡靜選擇不和環境較勁,而是改變自己的心态。近些年,她接演了《人民的名義》中深沉城府的高小琴,《新世界》中一心為女兒複仇的母親刀美蘭,《決勝法庭》中的毒舌律師葉紫琪。很多人能将這些經典角色細數一二,卻很難一口喊出胡靜的名字。胡靜并不在意。《人民的名義》播出後,團隊曾為她安排了很多宣傳、采訪,但大部分都被她拒絕。她不喜歡做與角色和戲劇無關的事,這似乎也阻隔了她走紅的道路。
電視劇《人民的名義》中的高小琴。
電視劇《新世界》中,胡靜飾演刀美蘭。
在胡靜的認知中,《姐姐2》能否令她“翻紅”,并沒有那麼重要。“一直以來我都是以演員心态在做這份事業。演員最重要的還是創造角色,我覺得觀衆記住我的角色,大家知道我有演技,那麼我就不缺工作。隻要觀衆還喜歡看我演戲,我就繼續演下去。紅不紅對我來講,沒有什麼太大區别。”
新京報資深記者 張赫
首席編輯 吳冬妮 校對 趙琳
來源:新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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