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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陳情令的編劇到底是誰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2-03 06:49:05

改編陳情令的編劇到底是誰(老頭編劇劉東嶽)1

編者按:《嘿,老頭!》的收視率穩穩站在1點之上,編劇劉東嶽和俞露松了一口氣。他們是同學、夫妻,也是市場風浪中搏擊的編劇搭檔。跟項目前期就有策劃、責編甚至導演加入的劇本不一樣,這個本子是兩人“背着”所有人自己憋出來的。優點是真誠,純粹,神完氣足,缺點是它已然成型,導演和演員的二次創作比較費力。但這是個較勁的創作團隊,導演楊亞洲和演員李雪健,黃磊,宋佳都加入了自己的火花和元素。劇本變成影像的過程,是發揚優勢的過程,也是糾正錯漏的過程,最終呈現出來的就是正在北京和東方衛視播出的《嘿,老頭!》。兩位編劇十分謙虛,在應影視獨舌之約撰寫創作心得時,寫下了這樣的題目:我們是來犯錯誤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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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滿電視都是婆婆媳婦妯娌孫子的時候,我們卻決定要和劉海皮爺倆一塊過日子,那是遙遠的2010年。五年前,我們倆,一個快三十了,一個爬過了三十好幾歲,于是磨刀霍霍,打算給年輕人寫一個故事,不搞那麼虛無缥缈的,就寫個“生活劇”吧。想來想去,最早想出了主人公劉海皮,想出了父與子,想出了求之而不得的戀愛,然後關注到阿爾茨海默症(老年癡呆),再然後一跺腳,就把海皮丢進了這樣一個困境——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一事無成一塌糊塗,落荒而逃回了已經不是故鄉的故鄉,一扭頭,曾和自己為敵的爹,突然得了老年癡呆,不認識自己了……這一次,這對活寶隻能手拉手了。當兒子的成了爸爸,當爸爸的成了兒子,一起面對人生百态,面對求之不得的姑娘,面對求之不得的一切,在老頭生命的最後時光裡,一切重新開始。

這是我們的創意之初。說實話,這裡就已經犯了好幾處錯誤。

第一,父子,得病,生離死别,這難道不該是個苦情戲碼?不,我們把它做成了一個喜劇。就像左撇子右撇子一樣毫不猶豫,一出手就是喜劇。喜到什麼程度呢?制片人兼主演黃磊老師(劉海皮)說,看了前五集劇本,邊看邊笑,簡直是樂-不-可-支。但是喜劇不意味着你就不會掉眼淚,我們這個戲其實也挺催淚的。但淚水不隻代表悲傷,心裡覺得通了,被觸摸到了,人既會笑出來,也會流淚的。

我們之所以熱愛喜劇,這本質上和我們對于世界的看法有關系——我們認為大多數的事情,最後都可以歸到喜劇的行列去。喜劇不是一個人滑跤跌倒,不是他把襪子套到頭上,而是對生活的超然态度而生出的一種幽默感。喜劇是一張奇特的網,幾乎網羅了一切更複雜的感受:懷疑、戲谑、諷刺……甚至包括淚水。“喜劇是最嚴肅的,喜劇最豐富的”,可當“喜劇”的标簽被濫用的時候,國内的影視劇,實際上又缺乏高質量的喜劇作品。

第二,所謂“接地氣”,難道不應該是家長裡短婆婆媳婦小姑子麼?不,我們沒這麼搞。就我們看來,年輕觀衆生活裡的困境太多,寫給他們的現實主義作品太少。

不錯,每一種生活都有自己的柴米油鹽。我們寫這個戲的初衷是接中國年輕觀衆的“地氣”。就寫他們的現實生活,現實心态,就真的有一個劉海皮,不做作,不浮誇,就這麼說話,就這麼面對生活的高高低低。人人心裡都住着個海皮,我們想叫大家覺得,不管今夕何夕,在你面對困境的時候,甚至看起來糟的不能再糟的時候,你心裡那個海皮,陪着你笑了——你并不孤獨。

改編陳情令的編劇到底是誰(老頭編劇劉東嶽)3

既然錯成這樣,又是如何拍出來的?

“故事就這樣開始,老頭最早是海皮的敵人,後來變成了他的朋友,再後來他們成了戰友,一起面對生活的戰友,再後來,爸爸成了兒子,兒子成了男人。劉海皮說,我們爺倆吧,就跟演戲似的,頭二十年,他在台上演,我在下面看,邊看邊罵,後來他退了,我上去演,他在底下當觀衆,可戲演了一半,扭頭一看吧,他走了,不看了,把我撂台上了,一個人,還是追光。”

有前輩說,能基本擰成一股繩,把事情辦了就算勝利。這點我們深表同意。事實上,這部戲之所以從醞釀之初到首播,用了差不多五年時間,也充分說明了一部原創劇的路漫漫其修遠。

任何事情的成型,都有必然因素和很大的僥幸成分,缺了一個環節,一個人,都不行。《嘿,老頭!》的出生過程回溯過去也是有驚無險,但是足夠後怕。它本身就是個故事,故事裡要感謝的人太多。楊亞洲導演,黃磊老師,李雪健老師,宋佳老師,真是強大的CAST……他們有一萬個理由不接,但因為一個理由,接了。幾乎每一位,都是看了劇本之後給了支持鼓勵的。他們最大的支持鼓勵,不在于言辭之間,而是奮不顧身地跳進來一起創作。也是因為有了他們,還有更多的工作人員,這個沖着犯錯而來的劇本被立了起來——我們的本子是條燈芯,他們是點亮這條燈芯的火。

作為原創,本子是我們自己頂着一股勁兒寫下來的,沒人約,也沒管能不能拍。這樣的創作方式當然有好有壞。好處是足夠真誠,足夠有空間和時間去閃轉騰挪,去設計,去風格洋溢,甚至是去享受彼此相互拍桌子,吵得雞飛狗跳的過程——當你覺得幹不下去大不了不幹了的時候,往往反倒都幹下去了。壞處是它已經成型了,風格特點又特别顯著,作為囫囵的親生兒子,我們又特别愛他。導演接手二度創作的時候,有的動,有的不動,怎麼加分,就有個和原劇本的對話問題。

不是知心人,是絕不會通過一個劇本而坐在一起的,這是真理。至于一度創作和二度創作的協作問題,這次有一個很大的心得:演員其實是溝通劇本和導演之間融合的關鍵因素。海皮是我們這個戲的靈魂人物,他的定位,其實就是這部劇的核心。楊亞洲導演對這部戲全情投入,對人物問題和我們之前反反複複溝通了很久。說句實話,拍攝第一天,劉東嶽在現場,黃磊老師和李雪健老師的對子戲一出來,房契一撕完,豁然一下子,導演、編劇和主演的心,才是真的心心相印了。

沒有好演員,之前一切闡述說的再熱火朝天,也可能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我們認為,溝通主創之間的最重要因素,就是從紙面上到活起來的角色。如果隻是粗淺地說一句對于一度和二度創作的感悟的話,那就是一切有鮮活人物的劇本,适用如下法則:編劇凝視人物,導演凝視演員,通了,心就通了。

這部戲,我們的海皮,和老頭,還有易爽,他們一旦在人物塑造上對了,乾坤就定下了。

這部戲能拍,能立起來,我們既要感謝海皮、老頭、易爽,更要感謝我們的導演和演員。這個不是客氣話。這部誠意之作的誠意,從劇本的基因裡來,但是是由他們徹底燃燒出來的——這不僅源于他們喜歡這幾個人物,更源于他們的追求本身。我們覺得,為了一部戲而走到一起,就像為了一個人生目标而走進婚姻一樣,婚姻裡面甘苦自知,自然什麼都有,但隻要是靈魂伴侶,就分不了手。我們這次的主創,很多都是我們的前輩,但無論什麼年齡,身上都有一股勁頭兒,都有理想主義色彩,是我們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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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東嶽、俞露這對組合的犯錯背景?

這其實也算是一個錯誤——和同事24小時在一起生活,和另一半24小時在一起工作。但是制片人們應該會喜歡這種買一送一的方式,而且,這倆人吃飯睡覺也可以談工作。

有的時候,别人會問起,你們是編劇?什麼是編劇?編劇是幹什麼的?我們就會根據我們自己的理解,講講下面的這個故事——

有一隻叫阿佛的田鼠,秋天,在其他田鼠都在采果子搞倉儲的時候,他天天躺在田埂上曬太陽,看着藍天白雲日升日落……直到,冬天來了。當田鼠們把過冬的糧食屯到洞裡,不知道怎麼捱過漫漫寒冬的時候,阿佛清了清嗓子,開始講故事,講他在秋天積攢的故事,那些來自于田埂上面藍天白雲日升日落的故事。

浪漫一點說,我們就是這隻田鼠阿佛。

我們倆是同班同學,一個北,一個南,一個胖,一個瘦,一個土,一個洋,一個敢想,一個敢為——是非常合适的相聲搭子,也是可以一起犯錯誤的邦尼和克萊德。作為兩塊拼圖,把我們拼在一起的是腦子裡的火花四濺。自吹自擂地說,我們造血能力比較強,态度比較認真,用力比較猛,膽子比較肥,情緒比較樂觀,思想比較活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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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東嶽、俞露的犯錯心得?

這部劇的創作過程,有兩點感受:第一,所謂的“小人物的故事”。大家好像都在談小人物,但其實世界上并沒有多少大人物,都是小人物。所以“小人物”不應該隻是一個身份的概念,而關鍵在于,怎麼樣和怎麼寫?第二,邊打邊磨出來的創作分工,大約如下:劉東嶽的喜劇才華在這部劇中居功至偉,而俞露則是定海神針。劉東嶽負責把水攪渾,攪出個天女散花的可能性來,俞露則是清道夫,多渾的水,也能叫魚缸保持幹淨。

至于技術方面,作為雙雙出身典型性學院派,俞露同志甚至在中戲文學系呆了十年,還教了幾年書,按道理講,應該大談技術。但這個問題上,就和我們的觀念有關系:我們覺得技術是有底子,是出手就有的東西,就跟畫畫似的。但是有的作品,不可取代,夫複何求的,未必是技術,而是其背後的靈魂。所以我們更願意回到創意本源上來,回到作者的身份上來,做作品。

其實創作是個從無到有的過程,如果原創,那就更加地從無到有。把海皮、老頭、易爽等等人物帶到這個世界上來,我們覺得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如果非要回憶創作過程,我們肯定不去憶苦思甜。為什麼呢?一是因為甜頭還遠得很;第二是我們就是在做自己喜歡的事,人人都在吃苦受累,很多年輕人都有挨窮受餓的迷茫日子,那很正常,而且我們在做的是真正喜歡的事。

所以,我們把一些想和年輕觀衆聊聊的真心話放在了海皮的身上:年輕人對生活要有态度,不管三七二十一,要往前走——

“這條路越來越艱難,可海皮發現生活裡不隻有追光,還有西遊記和孫猴子,還有老頭和嶄新的人生。跟我們一樣,有點膽小有點雞賊的劉海皮帶着老頭上路,在他爺倆的路上越走越遠,雖然在很多人眼裡,他們跟我們一樣,總在犯錯,總在錯事的路上執迷不悟,可是海皮知道這條路的方向在哪裡,我們知道海皮不喜歡悲情,不喜歡賣慘,我們就和海皮一起,用他的玩世不恭,用他玩的态度,為老頭和更多的人們點亮一盞燈,海皮也為自己點亮一盞燈,還有易爽、狗子、老賊、易勇……人多了,咱們走夜裡的路,就有了路燈。隻要知道路的方向在哪,剩下的事,很簡單,堅持就是了。”

就像開頭說的,人生就是一場西遊記,行路難,犯錯易。無論今夕何夕,無論你還是我,我們都會遇到困境,沒關系,最叫人安慰的事,莫過于“原來你和我一樣”。有海皮和老頭作伴,咱們可以照樣義無反顧下去。流着淚,但笑着走。

至于幹貨,戲還在播,不便劇透。我們想說,從創作之初,我們就追求動人的人物,好看的故事,保持笑容,保持淚水,也希望能夠點亮一盞燈,讓咱們走路的時候,能有了路燈——希望能給大家一點走下去的力量,也希望大家永遠能對未來抱有好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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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嘿,老頭!》,未來如何面對原創?

獨樹一幟就有獨樹一幟的代價,也有獨樹一幟的甜頭。我們堅持:讓創意産業回到創意本身。這固然有理想主義的成分,但是從大的格局來看,絕對和市場遊戲規則相得益彰。随着時代和國家呼籲着文創産業的發展,我們相信,創意本身的價值,總是在一個越來越獲得尊重,獲得吸金能力的大趨勢中。不随大流,不跟風,隻學習不複制,當然,這也意味着會犯錯誤。但是不犯錯誤,我們搞不出新的東西來,搞不出好玩的東西出來,搞不出潮流來,搞不出時尚來,搞不出争議來,搞不出産業來,搞不出經濟來。

在未來,我們還會繼續去開發創意本身的能量,按照我們的特色化定位,做更多品牌化、精品化的嘗試——所以,我們說,我們是來犯錯誤的,還會繼續犯錯誤下去。

“王小波寫過《一隻特立獨行的豬》,那也是一隻永遠做錯事的豬,小波老師離開以後,把那隻站在豬圈上的豬面對夕陽的剪影留給了我們,于是我們也,豬氣沖天。”

【文/劉東嶽、俞露】

劉東嶽、俞露簡介

劉東嶽,男,78年生,山東人。中央戲劇學院文學系00級本科。

俞露,女,81年生,杭州人。中戲劇學院文學系00級本科到11年,編劇專業博士,師從恩師黃維若先生,後做了幾年大學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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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獨舌】

資深媒體人、影視産業研究者李星文主編,提供深度的影視評論和産業報道。高冷、獨立、有料,助大家漲姿勢、補營養、覽熱點。涵蓋微信、微博、博客、豆瓣和人人小站、網站五大載體。在今日頭條、新浪、網易、騰訊、搜狐都有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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