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尊發朋友圈疑似回應,然而很無力。
他是這樣說的:
“……我鄭重向我的母親、所有家人夥伴、朋友、以及曾經看得起我的人說聲對不起,讓大家失望了!”
首先不管他是否強行辯解,但這句話值得回味。
至少他在道歉中把母親放在第一位。
在他三十年的生命裡,母親永遠是最重要的。
如果他錯了,那麼第一個應該說對不起的除了那個女孩,就是母親仲小萍。
回顧從霍尊出事的整個過程,他的父親第一個站出來。
但這一點也不意外,知子莫若父。
火風口中所謂“善良的孩子”,實際上也是他的心路曆程。
他和兒子一樣,也曾經辜負過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就是霍尊的媽媽仲小萍。
仲小萍說火風不負全世界,唯獨負了她一人。
她愛上了火風,原本以為深情才是期許,最終成為了“悲情棄婦”。
她用一輩子保護霍尊,原本以為他的呵護可以換來兒子光明的前途,誰知反倒成了别人的笑料。
她這一生,真的不太值得。
01
仲小萍是生長在上海的女人,骨子裡透露着優雅和知性。
早年和音樂結緣,一直愛上唱歌這個行當。
所以,霍尊走上音樂道路,和母親有着分不開的關系。
也幸好他是喜歡唱歌,要是喜歡跳舞,估計他的母親就沒辦法培養了。
上世紀八十年代。
仲小萍的名氣非常響亮,出了很多CD和卡帶。
是真正的第一代流行音樂歌手,同時也是内地把鄧麗君的歌帶上舞台第一人。
在内地歌壇,是大姐大級别的。
董文華和毛阿敏也都要禮讓三分,合影也都站在C位。
她的歌聲是屬于比較甜美的那種,和她的那種秀氣自成一體,在舞台上的表現也相當好。
仲小萍當時的名氣,的确超越了很多人。
《小草》,也就是“沒有花香沒有樹高……”那首歌的原稿,一開始是在她手上的。
隻是,一切遺憾都因為仲小萍将真心錯付給了一個男人。
她最享受的就是在舞台的感覺,因為這一切都是命運賦予她的。
未來她也更希望,自己對唱歌的情感,能夠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
此時,一個叫做霍烽的男人闖進了她的生命。
他在歌壇幾乎默默無聞,已經改名叫做火風,卻沒有幾個人知道。
正在郁郁不得志,好不容易出版第一張唱片《我的愛》。
才算是正式進入歌壇。
這時候,他喜歡上了舞台上熠熠生輝的仲小萍。
兩人身份有些懸殊,火風也想過退縮。
可是仲小萍很愛火風,她沒有過被愛的感覺,也從沒有過為一個男人心動的感覺。
所以仲小萍沒有嫌棄過火風,還鼓勵他、支持他。
陷入愛河總是美好的,仲小萍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可以給自己一個未來,于是就毫不猶豫地嫁給了火風。
02
一個正當事業處于巅峰的歌手,仲小萍付出的犧牲有多大?
可能不了解她的人很難知道。
她曾經的名氣是火風和霍尊加起來,都沒法比拟的。
然而,為了支持丈夫的事業,她跟随着丈夫來到廣州發展。
在廣州不比在上海,仲小萍失去的也不僅僅是一個舞台,而是一個未來。
眼前的男人也會和自己說一些甜言蜜語。
這些話就好像是一顆定心丸,在仲小萍的心裡留下很美好的印象。
總之當時不管丈夫說什麼,她都記在心裡。
當然,火風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事業上,對她的态度越來越冷淡,兩人也經常發生矛盾,吵架已經成為日常。
仲小萍心想,可能是他壓力太大了,才會讓感情有了一絲裂縫。
為了能夠更好的維持這個家,仲小萍決定還是放棄事業,專心的照顧家庭,讓丈夫能夠安心。
她坐在家裡,期待着霍尊出生。
1990年,霍尊出生了。
原本還寄希望于兒子的仲小萍,很快明白什麼叫做得不償失。
就在兒子八個月大的時候,火風的名氣也越來越大。
錄制了很多專輯,事業不斷攀升,在圈子裡變得小有名氣。
能夠走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然而,火風并沒有對仲小萍有一絲的感激,反而夫妻倆的感情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原本那個被認為是情感紐帶的兒子,也并沒有什麼效果。
無奈之下,他們隻能離婚。
仲小萍看着懷裡正酣睡的兒子,提出一個要求,要離婚可以,但是不能讓兒子受到傷害,家庭破碎這件事情要一直瞞着他。
夫妻倆定下約定,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将兒子放在第一位。
仲小萍以為,這樣也好,感情沒有了就分開,自己也不用想着一心撲在家庭上,說不定還能重新回到舞台。
然而,很快她就改變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03
等到再大一點的時候,霍尊總是盼望着能夠見到爸爸。
于是他經常支吾着問“爸爸呢”。
仲小萍隻能告訴兒子“爸爸忙着呢”。
霍尊眼神裡總是流落出一絲落寞,他對父親骨子裡的那種親情,從來沒有變過。
就在霍尊一歲多時,媽媽帶着他去廣州找爸爸,去了廣交會玩。
結果一個不小心,霍尊就走丢了。
仲小萍看着來往的車流,瞬間懵掉了,腦子一片空白,一邊哭着一邊拼命的喊兒子。
幸好,最後找到了。
仲小萍飛奔到霍尊的身邊,一下就撲倒在地上,然後嚎啕大哭。
這個時候,她心裡已經堅定了一個想法:一定要放棄所有的事情,一刻也不要離開兒子。
她完全不能接受兒子消失在自己眼前。
正如她所說,要是那一次兒子真的丢了找不回來了,說不定她也就一了百了了。
往後,她真的再也沒有松過兒子的手,直到後來霍尊長大依然如此。
她很害怕再把他給弄丢了,即便如今兒子已經三十歲,她依然有這種想法。
這不是控制欲,而是愛。
真切而深沉的愛。
但是仲小萍并不知道,自己這份愛會給兒子霍尊的心裡造成了一定影響。
他漸漸失去獨立思考、獨自生活的能力,依賴感變得非常強。
小的時候,仲小萍去哪裡都帶着霍尊。
霍尊也早已經習慣了一天到晚跟着媽媽,有時候,媽媽去外面打麻将,他就像一條小狗一樣,蜷縮在媽媽的腳邊。
對仲小萍來說,自己十分享受兒子的依賴。
她心想,要是一輩子就這樣該多好。
04
1995年,火風名氣越來越大。
他發表了自己第一張個人創作的專輯《大花轎》。
這首歌推出之後,很快紅遍大江南北。
霍尊卻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很有名氣的歌手。
他相信母親說的,父親總是很忙,沒有時間回來看自己。
他們父子倆一年也就見一兩次面,而且時間總是很倉促。
慢慢的,在霍尊心裡對父親也就有了更多的期望。
看到小夥伴們總是在父親肩膀上騎馬,他也十分向往,可是每次想要爸爸陪伴的時候,都不在身邊。
其實,火風這時候根本沒有什麼精力陪他了。
他要陪着自己的紅顔知己,一起望着天空數星星。
可憐遠在他想的兒子,隻能一個人看着天花闆在心裡描繪着爸爸的臉。
火風每個月會寄一千多生活費,母子倆就靠這點錢生活,雖然也吃喝足夠,但仲小萍隻能省吃儉用。
帶着兒子住在一個19平米的房子裡,每一份錢都得算好用在什麼地方。
仲小萍想去找一份工作,可是畢竟已經到了這個年齡,也很難找到合适的工作。
她隻能自己省着一點,将大部分錢花在了對兒子的教育培養上。
同時火風對兒子内心也十分愧疚,努力的賺錢,也想給兒子好的生活。
有時候沒有演出,出不了唱片,他就到處去找活幹。
去賣電腦、幫人送汽車……
為了彌補霍尊,火風每次回家都會給兒子帶玩具。
在一番玩耍之後,火風又要離去。
然後離别之際,霍尊又會滿眼含淚的問一句“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
火風總是随便編一個時間,霍尊也都會記在心裡。
等到五六歲的時候,霍尊已經得知了爸爸的名氣,有時候也會在小夥伴面前炫耀。
可到底爸爸是怎樣的人,他并不知道。
還有媽媽心裡承受的苦,他也不知道。
此時的仲小萍,熬過了多少個痛苦的夜晚。
05
仲小萍為了兒子能夠學好音樂,将自己所有的首飾都賣掉了,就是為了給兒子買一架鋼琴。
這一切,霍尊一直放在心裡。
二年級的時候,有一天霍尊看到學校門口地攤有人賣戒指,很便宜才兩元一個。
霍尊買了一個回家送給媽媽。
媽媽雖然知道這是是地攤的東西,但依然把它當成寶貝,戴在手上不舍得拿下。
對她來說,這是自己這輩子非常重要的情感寄托。
說到底,仲小萍隻是一個平凡的女人。
她希望自己付出的一切,都能夠被另一個人看見,以前是丈夫,現在是兒子。
不管受多少苦,她都願意承受下去。
可惜生活在遠方的火風,明白這一切卻什麼也不做。
他唯一希望的是兒子能好好的。
兒子表面上總是和其他小夥伴一樣,嘻嘻哈哈,蹦蹦跳跳。
但是他心裡最希望的是一家人能夠團聚。
實在是想念爸爸了,會給爸爸寫信。
在信裡,霍尊會訴說一天開心的事情,還會跟爸爸說起媽媽,說起自己的小夥伴。
但他總是等不到爸爸的回信,霍尊有點失望。
可他沒有想到,更失望的事情還在後面……
上初中了,霍尊見到爸爸的次數更少了,有的時候一年一次都見不到。
越長大心裡的那種失落感就越強,因為他發現自己憧憬的一家幸福生活,已經變得更加遙遠。
他心裡也有些疑惑,但還是一句話都沒問。
媽媽仲小萍找到霍尊,她覺得是時候告訴兒子真相了。
于是就跟兒子一五一十地說了。
結果這個消息如雷一般,擊打在霍尊的心上。
06
2001年,火風已經進入人生下一個階段。
接連三次登上央視春晚、元宵晚會等舞台,各種大型活動更是紛紛力邀他參加。
這時候的火風,覺得是時候給愛人一個交代了。
于是就對愛人姜華說“要不我們結婚吧”。
姜華當然很開心。
他們已經在一起幾年時間了,姜華知道,他為了兒子一直沒有和自己提結婚的事,現在他兒子長大了,也時候公開了。
但火風還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于是他們結婚依舊十分低調,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
霍尊還是會問媽媽,爸爸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仲小萍有一天把兒子叫到身邊,然後對他說“其實我和你爸爸早就離婚了,你爸爸現在娶了别的女人”。
霍尊一下子愣了。
哭着跑到外面,好在火風急忙趕來才找到他。
一家三口那麼長時間沒有團聚,現在卻以這樣的方式聚在一起。
仲小萍再也忍不住了,内心的委屈和心酸,如同一根刺。
對兒子她感到虧欠和内疚,但自己這麼多年缺失的愛又有誰能明白?
多年來,自己什麼都沒有了,隻有兒子。
在兒子面前,她總是要收起那份脆弱,把堅強展現出來。
突然想起錘霍尊的陳露,也說了一句很相似的話:
“我的青春隻有舞蹈和霍先生……”
命運,總是這麼雷同。
難道這就是輪回?
07
霍尊從此以後,對父親的态度很大轉變。
火風知道,他還在生自己的氣。
所以總是竭盡全力的讨好兒子,基本上兒子要什麼他都會第一時間滿足。
看到父子間如此,仲小萍心裡很不好受。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當時就應該想到,兒子有一天會長大,他也會受到傷害。
可惜說什麼都晚了。
現在能做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盡力彌補他。
但是,缺失的愛真的可以彌補嗎?
答案是不可以。
在訪談中,仲小萍多次訴說自己的過往,可以聽得出來她愛過火風,可歲月終究磨平了她的怨恨。
她沒有半點抱怨火風曾經對她的辜負,反而感激火風曾經給他們母子的照顧。
“不負全世界,唯獨負了自己一人”
這是多麼痛的領悟。
她用盡半生,給了兒子一個最美好的交代。
仲小萍離婚之後至今三十年,不敢再婚,因為怕會分散對兒子的愛,也怕繼父對兒子不好。
在她心裡,始終還是将火風當成自己丈夫。
曾經深愛過怎麼可能會恨對方?
甚至在眼神裡,還可以看到一絲絲哀傷……
這種哀傷有點讓人絕望。
隻不過沒有歇斯底裡。
08
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一個自己把握不住,一個想要牢牢掌控。
最後卻都變成被抛棄的那個。
仲小萍的一生,是悲情的,但她不願意承認。
沒有哪個母親會認為自己的愛是錯的。
曾經,朱雨辰的媽媽把自己當成傭人,盡心盡力照顧兒子,甚至是控制兒子的生活。
結果導緻朱雨辰迄今為止感情空空如也。
沒有哪個女孩願意和一個“媽寶男”在一起。
原本還想讓兒子有一個好的生活,最後卻親手毀掉了孩子。
但她說:
“我隻是愛孩子,錯了嗎?”
愛沒有錯,錯的是愛的方式。
男孩總是要成長為男人,将來也要自己生活,自己做選擇,如果幹涉太多,那這個男孩永遠不可能成長為男人。
仲小萍多次談起兒子走丢時,說自己到現在依然害怕兒子會丢。
沒想到最後,兒子還是“丢了”。
難以想象,仲小萍這兩天心裡是什麼感覺?
網絡充斥着對霍尊的謾罵,以及對自己的指責。
她可能會比當初離婚時更傷心更難過。
為什麼自己愛孩子愛錯了?兒子到底做了什麼?
如霍尊所說,自己一夜之間所有的東西都失去了。
但,他不會料想到,接下來可能他會失去更多的東西。
謾罵聲會更多,承受的壓力也會更大。
至于别人怎麼說都無所謂了,最重要的,是他要去安慰那個可憐的女人,那個為他操心了一輩子的媽媽。
當年,仲小萍為了家庭放棄事業,然後又放棄了婚姻。
每一次,在她以為自己走對了路的時候,命運總是殘忍地提醒她,這條路走錯了。
這就是一個仲小萍的悲哀。
一個被愛抛棄的悲情女人。
在一次節目中,仲小萍和霍尊一起上台,霍尊彈鋼琴,仲小萍伫立一旁唱着:
我将真心付給了你, 将悲傷留給我自己
我将青春付給了你, 将歲月留給我自己
我将生命付給了你, 将孤獨留給我自己
我将春天付給了你, 将冬天留給我自己
意味深長。
可能在唱着這幾句的時候,她的内心波瀾起伏、難以平靜。
她将一生都獻給了兩個男人,最後還是被辜負。
雖然這場辜負沒有怨恨和背叛,但也深深地傷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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