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巢百科知識?迄今為止,我的小說創作大緻可分為兩脈,一脈是風格相對現實主義一些的,故事多發生在潮汕地區,寫的也是潮汕人的故事;另一脈則相對實驗性和“先鋒”一些發表在《長城》(2020年第3期)上的《蜂巢》似乎介于兩者之間(這篇小說作于2018年秋季,發表前經過了好幾番修改),将它視為一個連接兩種風格、或者說兩種寫作經驗的過渡性作品也未嘗不可這種過渡的嘗試,這幾年斷斷續續地進行,就像習慣了行走的人忽然要起步奔跑,帶出的風或者速度,勢必與慢步緩行不同,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蜂巢百科知識?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迄今為止,我的小說創作大緻可分為兩脈,一脈是風格相對現實主義一些的,故事多發生在潮汕地區,寫的也是潮汕人的故事;另一脈則相對實驗性和“先鋒”一些。發表在《長城》(2020年第3期)上的《蜂巢》似乎介于兩者之間(這篇小說作于2018年秋季,發表前經過了好幾番修改),将它視為一個連接兩種風格、或者說兩種寫作經驗的過渡性作品也未嘗不可。這種過渡的嘗試,這幾年斷斷續續地進行,就像習慣了行走的人忽然要起步奔跑,帶出的風或者速度,勢必與慢步緩行不同。
“過渡的嘗試”一方面和我個人的生活經曆有關,另一方面也跟我對“小說何為”的思考有關。現實主義一脈的小說,或多或少都在講故事,講一個相對完整的故事,力圖刻畫有形有色的人物,而實驗、先鋒的寫作,則在某種程度上重形式而輕故事(叙事空缺、元小說、跨文類等等)。西方現代意義上的小說是十八世紀才誕生的産物,笛福、菲爾丁、理查遜之所以被伊恩·瓦特視為“小說的興起”的代表人物,就在于他們确立了一種有别于希臘小說、中世紀小說和十七世紀法國小說的寫作方式,此即“現實主義”,現實主義自有一套規則,最為基本的就是它在描寫生活的方式上為我們确立了“真實”的感覺。
我對小說最初的認識,深受西方文學和上世紀八十年代中國的先鋒小說影響,但真正落筆寫出來的,卻是一批帶有明顯現實主義痕迹的作品,它們構成了我作品最早的面貌。
叢治辰兄在短評《林培源的叙事空缺——評〈蜂巢〉》中說到,“時隔二十餘年之後,今天的小說不大再會像當年的先鋒小說那樣袒露形式實驗的痕迹……在《蜂巢》看似光滑平整的叙事底下,他依然不動聲色地制造了足夠的空缺”——他拎出“叙事空缺”來指稱《蜂巢》與先鋒文學的關系,這是我寫作時未曾想到的。《蜂巢》有些“故作老實”的意味(不“袒露形式實驗的痕迹”),它的的确确講了一個故事,你可以在讀完小說後,拼湊出人物“完整”的經曆,不過内裡的很多思考,隐藏在了細節背後。所以這裡關涉的就不單純是“講故事”和“形式”的問題了。
小說中的蔣元和彭飛形成了一對鏡像,一個屈服了現實,一個被迫“流放”到了潮汕老家,一個架設機器,拍的是空洞的文學活動,一個手持攝像機,拍的卻是無人問津的“電影”。《蜂巢》就借着蔣元這個異鄉人的眼光,去追尋另一個人的生命過往。我感興趣的,還是人存在的精神狀态,我把自己在深圳大學求學生活的經曆,轉接到了彭飛等人身上,隻是将時間騰挪到了九十年代(記憶和時間能賦予故事縱深)。從頭到尾,彭飛都是一個被講述的人,他沒有正面出場,所有關于他生活的片段都是通過他人的講述拼湊起來的,“叙事空缺”如果存在,應該就是從這裡冒出來的。
在我的小說集《神童與錄音機》的創作談中,我寫過這樣一段話:“我喜歡在虛構裡進行虛構,它帶有一種遊戲的性質,就像小時候拿着兩面鏡子互照,影子帶出影子,衍生了再衍生。”《蜂巢》的結尾,蔣元發現了彭飛拍攝剪輯的一段題為“蜂巢”的視頻,這是虛構裡的虛構。那段視頻是混亂的、毫無章法的,視頻的結尾,是彭飛拍攝龍眼樹下的蜂巢,被養蜂人趕走的畫面。蜂巢整饬,但彭飛呢,卻是被體制、被功利性的現實和秩序排斥在外的邊緣人。我被這樣的人牽引,也被這樣的人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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