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對俄國小說家安東·巴甫洛維奇·契诃夫的短篇小說都不太陌生,其中《變色龍》是較為經典的一篇。
一個人被一條狗咬到了手指頭,一位警官的現場裁決被契诃夫寫得出神入化,當不确定狗的主人時,這位警官是向着人這一方的;當得知狗的主人是将軍時,這位警官是向着狗這一面的。
這樣來回反複的态度轉變,一會說狗是瘋狗要宰掉,一會說小狗可愛,完全是看狗狗背後的主人,主人的地位高,那麼就連狗也跟着沾光,這真汁兒的是“狗仗人勢”的真實寫照。
契诃夫早在19世紀就洞察了這種人的品性,這種見風使舵的人一直沒有絕版,隻是衍生得更為精緻了。
故事中的許多人在是與非面前不敢表态了,已經不站隊了,知道加入到圍觀的隊伍裡更加安全,這或許是最聰明的明哲保身的辦法。
故事中的那位警官就是一個雙标的人,心中有不同的标準來判斷事情的是非曲直,他的标尺是權勢,而不是事實本身。
變色龍是蜥蜴類的一種,能随時改變皮膚的顔色,以适應環境的需要,變色龍的變色是大自然的選擇,是為了生存的需要。
人群中的變色龍也是選擇的結果,契诃夫用筆端營造着一種“優勝劣汰”的選擇法則。極具眼力界的奧楚梅洛夫的身份就是警官,這個身份讓他有權力來處理判斷街頭的這場人與狗的糾紛事件,也就是在這場事件中,他完美演繹了變色的技能,讓讀者歎為觀止。
這種人往往精于人際關系的梳理,因為這需要道行的,在情況不明朗前說過的話,要有本事圓回來,還要圓得不露痕迹,這就是一種生存資本。
契诃夫寫《變色龍》的時候才24歲,這位青年用手中的筆撰寫着一個又一個諷刺現實的故事,針砭時弊地控訴當時的社會現象,呼籲大衆看清統治階級的嘴臉,魯迅先生稱贊契诃夫的作品時說:“我以為沒有一篇是可以一笑就了的。”
要知道變色龍變來變去,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底色是何種顔色了,為了生存,變色已經是本能的條件反射,這也是這類人的可悲之處,因為已經不能做自己了,或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了,而隻是慣性地利用社會法則來思考問題。
讀契诃夫的短篇小說真是一種享受,可以利用碎片的時間在文字森林裡穿梭,去看看他的精神世界是什麼樣子的,跟随他筆端的引領,遊走于他的人間的故事......
秋天是收獲的季節,在這個秋季讀到《契诃夫短篇小說選》這本書,裡面有熟悉的篇目也有第一次讀到的短篇,之于寫作最大的收獲還是深信文筆精練是追求的目标,能用最簡短的文字表達最深刻的思想。
正如譯者李輝凡所言:“他的作品取材于平凡的日常生活,表現的卻是重大的社會問題,内容深邃,沒有豪言壯語,沒有高大形象,也沒有大喜大悲,而是在“淡淡的”哀愁裡或微笑裡,把深刻的思想、熾執業的感情融合在最不起眼的生活細節中......“
再次遇見,”淡,是最濃的滋味“,在這個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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