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設想如何重塑千年隼号時,詹姆斯·克萊因的腦海中就有了這樣的畫面:這艘跑過科舍爾航線的飛船被一塊塊剝去完美潔淨的外殼,在褪盡閃亮外表之後變得破破爛爛。
這幕情景可以說是某種意義上的魔術。“在我看來,這就像扯掉桌布一樣,見過桌布被魔術師扯掉但東西都還在原位吧?漢·索羅那艘飛船讓我們熟知并熱愛的一切都藏在下面。這基本就是我的入手點。”
作為盧卡斯影業的《遊俠索羅》設計總監,克萊因帶領團隊先後為這艘銀河最快飛船創造了約60種化身,才最終敲定新電影中的設計方案。在這個過程中,克萊因回想起了童年,整支團隊也将目光投向1970年代,探索了當時的大馬力汽車文化、模型制造技術和啟發首部《星球大戰》創作者的概念畫。
“我認為造新千年隼号激動人心的一點在于,我們都知道老千年隼号長什麼樣,但新千年隼号長什麼樣呢?這就很讓人興奮了。”克萊因表示。“幹淨的千年隼号長什麼樣?這是我一直希望電影能呈現的畫面。小時候,我就單純喜歡那種樣子,覺得那就很完美。但當更幹淨、更新的蘭多版被提出來後,我簡直既興奮得厲害又害怕得要死。”他笑着解釋道。“扛起這個重擔實在有些讓人恐懼。我是說,它可是星戰宇宙中最深受喜愛的事物。這就像是有人讓你改造埃菲爾鐵塔什麼的一樣。”
40年的謎團
“一開始我們瘋狂提出過各種主意,”克萊因表示。有些設計方案一度要給飛船添加一個駕駛艙,讓醒目的輪廓變得更對稱,還讓“背部的巨大擾流闆變得像改裝車”。
劇本需要一個逃生艙,“我們則想讓逃生艙在船頭。它也許就是另一艘飛船,恰好貼在前面?它是不是和船體緊密結合,會在脫離時讓人大吃一驚?”克萊因問道。“這絕對是故事決定設計。對我來說,盡管我是設計界的人,但我還是認為應該把故事放在首要地位。我們的工作就是一定要服務于故事,而不是反過來。”
在重新構想這艘經典飛船的過程中,克萊因解答了一件他從小就疑惑的事。“它前面一直有那個奇怪的颚部——而即使還小的時候,我拿到千年隼号玩具也總是好奇,它為什麼是這種形狀?那裡是不是應該有什麼東西?是不是還缺什麼?這對我來說一直是個謎,結果40年後的今天,我真的必須解決這個問題了。”
這是他八歲大時做夢也不曾想到的機會。“人們會問,這是夢想成真嗎?我會說不是,因為我根本沒有過這樣的夢。這原本似乎毫無可能,但其實嘛,我覺得《星球大戰》正是我在電影行業工作的原因……激發我的火種之一正是那些玩具,那些玩具對我理解電影和設計都影響巨大。”
克萊因童年的千年隼号,尤其是用塑料制成的,“就像是給玩具造的房車。人偶可以在後面玩,可以在前面玩,還可以在中間下全息象棋。X翼能塞進一個飛行員就已經很棒,但千年隼号卻是一輛大房車,能把所有角色一起放進去,讓他們展開各種小冒險。”
麥誇裡的願景
為《遊俠索羅》做設計時,克萊因參考了大師拉爾夫·麥誇裡留下的素材。在麥誇裡為千年隼号創作的原始草圖和繪畫中,這艘飛船簡單卻獨特,線條也比最終出現在銀幕上的那塊垃圾更流暢。
“我們不斷從能找到的每一張草圖中取經,”克萊因表示。“拉爾夫早期有一幅千年隼号停在94号泊位的繪畫,恰恰因細節較少而對我們有很大影響。我們回歸源頭,着眼于拉爾夫·麥誇裡留下的所有素材……許多早期設計都相當幹淨、相當平滑。”
“我喜歡做功課,喜歡做研究。結果我們找到了許多老故事闆,那時他們還不太清楚千年隼号的情況,畫出來的它要顯得幹淨一點。你可以從中看出些許影響,而我認為這簡直是寶貴财富。這東西不是憑空冒出的,它早已經存在。我們在制作的是以所有這些東西的曆史為基礎的電影。”如此一來,新千年隼号其實是在尊重傳統。“它看起來像是拉爾夫·麥誇裡可能想出來的樣子,而且一定程度上确實如此。”
小時候,克萊因會仔細鑽研星戰草圖集,以更好地理解設計師如何敲定最終銀幕上的方案。“我有一本《帝國反擊戰》草圖集。他們把喬·約翰斯頓和拉爾夫·麥誇裡畫的草圖做成過三本書,我在8歲左右得到那本,裡面就展現了奇思妙想可以在紙筆這種最簡單的地方成形。看到那樣的起源着實有點過瘾,就像看到達芬奇在畫出《蒙娜麗莎》前起草的素描一樣,”克萊因的聲音中充滿了敬畏。“看到《蒙娜麗莎》,或看到拉爾夫·麥誇裡的畫,我會直接被吓到。但看到草圖……卻能讓我窺探其中的奧秘,而那本草圖集也仍然在我手上。我從草圖集中汲取靈感。有出自喬·約翰斯頓之手的漂亮圖畫在,也就有加以改造的基礎在。”
回到模型工作室
克萊因鼓勵他的藝術家團隊用大馬力汽車作為增強船體和塗裝的靈感源泉,甚至開玩笑地給一艘千年隼号渲染上火焰紋飾,把另一艘改得像是龐蒂亞克Trans-Am跑車。“我覺得那時候大家都在糾結,‘好吧,是用藍條紋,還是用黃條紋,還是用紅條紋?’而我就把這圖案丢進了一張預覽裡。非常有《警察與卡車強盜》的風範……大家都笑得很開心,我總算讓氣氛輕松了點。”
克萊因心中的千年隼号必須得平易近人,有機而直觀,難忘卻可信。“我一直想讓擾流闆更大些。你會注意到船身有更大的擾流闆。擾流闆對于80年代的孩子可非同小可,《遊俠索羅》中設計受到的許多影響其實都來自大馬力汽車年代。影響來自70年代和80年代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我認為這些電影……它們更多的是曆史劇而非未來科幻片。它們與喬治·[盧卡斯]受到了同樣的影響,比如《飛俠哥頓》和《巴克·羅傑斯》,比如汽車文化,所以我們也應該受其影響。如果我們沒這樣——如果我們被其他事物影響——那我感覺就不是《星球大戰》了。所以我在開始階段就大量參考過大馬力汽車以及70年代的自行車文化、融入到恩菲斯·内斯特身上的摩托車文化和純粹的汽車文化。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其他東西,比如‘80年代朋克搖滾’時期的紐約。”
克萊因處理《遊俠索羅》的方法還尊重了正傳電影的模型制作師,他會做些手工設計工作來确保千年隼号讓人感到切實可行。“我總是問自己,ILM或這些藝術家和設計師在……1971、70年會做什麼?如果他們來制作這部《新希望》之前的電影,他們會打造什麼?那會是什麼樣子?他們會怎樣打造?”
克萊因和他的團隊從超市中買了些1:72的千年隼号模型套件。然後三個模型制作師就進入設想這艘飛船的下一步,聚在松木制片廠的一個小工作室中開始添加和移除零件。“用實體手段而非數字手段來做,真的能讓我們投入其中。我們總是要把結果輸入計算機,但就設計工具來說,如果回歸利用模型套件的老派辦法,結果會怎樣呢?見到實物并且拿在手中,能用手去觸摸而非在顯示器上拖動,我覺得大家都非常欣賞。”
除了運用一些老技術之外,克萊因還表示他一直很清楚1970年代的設計能力和流行文化如何影響了星戰美學。
“可以做的事未必就應該做,”他經常這樣提醒自己。“現在的工業光魔和盧卡斯影業,我們擁有幾乎無所不能的技術。過去那時候,他們能做到的事可相當有限,但也正是那些限制成就了電影的面貌,正是那些限制成就了星戰美學。如果我們給自己設置一些基本規則,那這些規則就有助于指導我們拿出應有的最終成果。”
“我總是努力為問題找到最精煉的基本解決方案,”克萊因表示。“老千年隼号美極了……八歲大的孩子都能粗略畫出它來。這就是艱難之處所在。想要既真正衆不同又保持簡單純粹,實在太難了。”
這正是麥誇裡和盧卡斯最初設想遙遠銀河系的途徑——從基本形狀開始,添加排熱口和大量其他細節,最終創造出看似确實能穿越星辰大海的機械。“我們拿非常簡單的形狀來處理,”克萊因表示。“那些形狀變得帶有标志性色彩,然後就變得富有星戰味道,所以,懷着這樣的想法,[蘭多的]千年隼号就必須獨一無二,同時又必須簡單,我們從許多細節和許多不同的選擇入手,最終卻把它一步步精煉成了非常簡單的形狀。”
下篇預告——跟随克萊因的腳步探索《遊俠索羅》,了解科舍爾航線場景的幕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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