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王翠玉
一早送孩子上學,天寒地凍,行人稀少 ,馬路空曠,讓人更覺冷得瑟縮。送下孩子準備趕快回家。這時 ,卻突然聽到高亢的歌聲,聽了頓時精神也随之一振,感覺一切都流暢生動起來。我心中納罕,這麼早,誰在唱歌呢?
循聲望去,綠化帶另一側一個清潔工一邊唱着一邊一手拿笤帚一手扶着鏟子,正彎腰掃地。我不禁走近去看個端詳,隻見他花甲之年,身材魁梧,灰白的頭發,橘黃色的工作服,在空曠的馬路上,在綠化帶冬青的掩映下,竟是非常的絢麗。掃完之後,他提着鏟子拿着笤帚起身往遠處走,走着又自然豪爽的亮起嗓門唱開了京劇,《智取威虎山》的《打虎上山》:穿林海,跨雪原,氣沖霄漢。抒豪情,寫壯志,面對群山。願紅旗五洲四海齊招展……他邊走邊唱,歌詞清楚,高亢激越,特有勁頭。
那情形,那氣勢,不像在馬路上,也不像在舞台,倒像真在林海雪原,而他俨然是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革命将領,手裡拿的顯然也不是掃地用具,而是戰鬥的武器長槍,遠遠看着,我不禁有些看呆了。清潔工人這樣的精神狀态,我第一次見。如此的清晨,如此的冷天,好多的人還在暖和的家裡,即便工作也大都在溫暖的環境,他起個大早,非常辛苦,在如此艱苦的環境,卻是如此的豪氣沖天,實在是太難得了。
此時冬天最冷時候,寒氣逼人,我居然就那麼站着聽,沒舍得挪腳,腳都快凍麻了。隻等他走遠,自己才離開。回味着他的歌聲,心裡又想起了另一件往事。
生活區内修路。白天晚上都聽着“磕頭機”咔哒咔哒響。一次出去,正好一輛拖拉機拉料,我趕快閃到路邊,等它過去。卻見那車後一大束鮮豔的紅玫瑰,跟着車的節奏突突的顫動,如跳舞一樣,左搖右擺,搖曳生姿。不是真的吧?怎麼這拉料車上還有花?這花怎麼經得起這樣的颠簸呀,奇怪。我使勁揉揉眼睛,再仔細看,确實有,跟着跑幾步,看出端倪,是一束塑料的,但在那沙土掩映下非常生動逼真。隻見那花在後擋闆上,花杆被固定住了,可見它是天天跟車随行。我心中暗暗稱奇,這也太浪漫了吧?那開拖拉機的漢子,咋也得四十左右,看着胡子拉碴,塵土滿面,一身的衣服上全是沙土建築的料,沒有幾處幹淨地方。這是那玫瑰的主人?禁不住好奇,我下樓就會似有意若無意去注意一下幹活的人們。
周末下午跟女兒出去,正遇上一個攪拌機在路邊工作,路上遍是沙、石子、水泥等,好些人圍着在忙碌。我不敢貿然經過,便拉女兒站一邊等着。這時卻見邊上貌似領頭的一人擡起胳膊大喊,:“快,停下!”機器哐當一下驟然而止。我不禁一愣,不知發生了什麼。那人卻扭頭沖我們大喊:“快,讓這兩個美女先過去!”我恍然大悟,心裡一股感動似電流般穿過。我扯着女兒迅速蹦跳着慌忙跑過,他大喊:“小心腳下,别絆倒!”臉上還帶着笑意。我感動着,喊着謝謝跑過後又回頭去看,原來他就是那開拖拉機拉料的人,他與那拖拉機上的花什麼淵源?無從知道,也不好去問,但我卻已經知道,那外表粗拉,言語豪爽的外表下是一顆火熱真誠的心。
想着那建築工人粗犷的外形,卻有反差巨大詩意内秀的心靈,不由想到一則故事。二次大戰後,德國戰敗,一片廢墟,美國社會學家實地觀察,卻發現每戶人家都有鮮花,于是他說,這樣的民族肯定能振興起來。任何一個民族,處在這樣困苦的境地還沒有忘記愛美,他們一定能在廢墟上重建家園。
由此想到汶川地震後被埋兩天的小女孩被救出後的微笑以及“廢墟上的讀書者”的新聞,還有北大保安逆襲考上北大的勵志故事,隻要有一顆上進的心,再困苦的環境,再艱難的生活,也阻不住熱情而執着的希望和向往。
辛苦着并快樂着,這是多麼美好的心态。人生苦短,無論生活怎樣,積極樂觀的心态是必需的。我們要不斷去學習,去調整自己。像他們一樣,滿懷信心,擁有最簡單的快樂,讓平淡的生活充滿了樂趣,那才是該有的樣子。
作者簡介:王翠玉,網名小橋流水 ,淄博市作家協會會員、淄博市青年作家協會會員。作品散見于《淄博晚報》《東方散文》等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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