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言 開悟者即聖賢、生命的覺醒者,就是活出佛性,無我(超越自我)活出先天本性之人,此性才是真正的個性,唯有聖賢才具有個性化的生活,具有本色的一生。
一
個性分為兩類:一類是後天養成的個性,一類是與生俱來的特征。
後天養成的個性,是絕大多數人所謂的“個性”一詞所指之義。
它主要由成長環境、家庭背景、社會潮流、國家種族、所受教育、興趣習慣等綜合培養而成。因為養成個性這些要素全部屬于後天所有,故此個性為後天養成的個性。
另一類個性是先天的個性,此類個性是與生俱來的,它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個性——個體之獨特性。
這類個性發生在開悟者們或瑜伽大成就者們那裡,雖然孔子、老子、耶稣、帕坦伽利、佛陀等等,都是人類開悟者中最為傑出的代表,但這些人并不因他們都實現了生命的終極關懷且獲得圓滿,就表現為處處一樣。
事實正好相反,他們因為化除了後天的一切我執,在徹底的無為無我中,呈現出了他們身心中與生俱來的獨特性,而表現出鮮明的個性。
什麼是“堯、舜,性者也”呢?
在《孟子》中有一個舜的事例恰好說明之:“舜之居深山之中,與木石居,與鹿豕遊,其所以異于深山之野人者幾希。及其聞一善言,見一善行,若決江河,沛然莫之能禦也。”(《孟子·盡心上》)
意思是說舜這個人是天縱之聖,生而知之,他長期居住在深山之中,形同一個沒有教養的野人。但那隻是從外部看來像個野人,就其内在而言,大舜與野人有着本質的區别。
因為他“聞一善言,見一善行,若決江河,沛然莫之能禦也”,隻要外部有一點善言善行啟發一下,他内在本有之德性善性,猶如江河之決堤,“沛然莫之能禦”。這就是“堯、舜,性者也”。
呂氏疑為北宋大儒張載之弟子呂大臨(1044-1091)。大臨一生著述頗豐,曾著有《大學說》1卷、《孟子講義》14卷等。其解“性之”為“無意而安行”。
二
“性之”内涵兩義:一者“無意”義;二者“安行”義。
1、無意即孔子所言“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之義。
其字面意思是:不刻意強為,不絕對肯定,不拘泥固執,不唯我獨是。孔子以此“四毋”指示堯舜等聖人内在德性中所涵的無為性、自然性、先天性,超越性、清淨性、通化性等諸特性。
對吾人内在本有之德性(天性、良知、仁性、聖性)中所涵的無為、自然、先天、超越、清淨、通化等諸特性,儒家對此有着透徹的認識,前聖後聖皆能緊扣之而不走失,以成始終一貫之道。
2、“性之”另一義為安行。安行者,安之而行也。
安之即因之、由之、依之、源之義,行即形成、顯著、生發、創造義。
這二義與《周易》中的“易,無思也,無為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周易·系辭傳》)頗為一緻。
“無思”“無為”“寂然不動”即無意之義,此是表述易之體性之狀。易之體性即吾人内在之德性(天性、良知、仁性、聖性)。
“感而遂通天下”是表述易之體性——德性,有無窮之生發力和創造力,故易之體性“範圍天地之化而不過,曲成萬物而不遺”(《周易·系辭傳上》)。此即安行義。“之故”中的“故”為倒裝,意即“所以”或“由是”。
整句意思是:為什麼易之體性(即本性、德性、天性)能夠無窮盡地随感而應于天下事事物物?那是因為易體是“無思”“無為”“寂然不動”的。因為易體“無思”“無為”“寂然不動”,所以它可以随感而應于天下事事物物而無窮盡。
此感通天下有兩義:一者,覺知義,即覺知天下事事物物之理;二者,創生義,即創造生化天下萬事萬物,使其新新不已,使其生生不息。
無意即安行,安行即無意。因無意故而能成就安行,而安行皆源于無意。故無意與安行之間互為因果,即互為成就對方之前提。
孔子用“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來表述無意而安行:
三
天地猶如我們内在的本性(或我們内在的本性猶如這外在的天地那樣),它不言不語,天地雖然“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但它時刻在生生不息(四時行焉),創發不止(百物生焉)。
天地何以如此?因為天地是我們内在的生命——本性的顯化,是我們本性的外在化。
故我們可以通過此外在顯化出來的天地之德(無意而安行),而體悟出我們内在本有之德性。孔子借四時百物之論,以指示吾人内在本有之德性。
每個人生來是獨特的,就像每片樹葉生來就是獨特的一樣。所謂“天下找不出完全一樣的兩片樹葉”,就是這個意思。同理,天下也找不出兩個完全一樣的人。
這種與生俱來的獨特性猶如“胎記”一樣伴随着人們的一生。
但通常情況下,這類與生俱來的獨特性在出生後,很快被潛化和淡化,取而代之的是通過成長環境、家庭背景、社會潮流、國家種族、所受教育、興趣習慣等培養起來的後天個性。
由于後天的個性是通過外在方式培養起來的經驗性和習慣性的個性。
既然能把這一個性塑造成這樣,如果需要,當然也可以再塑造成那樣。這就導緻後天的個性有很強的不穩定性和随機性。
不穩定性和随機性又加強了後天個性裡的虛假性和不可靠性,特别是在一些易變善變的人那裡,這種個性上的虛假性和不可靠性,會更加明顯。
這就導緻了人與人之間、人與自身之間、人與生活和社會之間等等,長期處于很深的緊張與混亂之中,大大加強了人們生存感受中的無常感、偶然感、空虛感、夢幻感、分裂感、孤獨感、無意義感、被抛棄感、敵對感等等。
而這些幾乎每個人都擁有的感受,在當今世界尤其突出而明顯,因為這是一個空前強調個性的時代。
四
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真正的個性是與生俱來的,不需要去培養和塑造,隻需要發現和呈現。
起源于西方科技文明背景下的心理學,試圖努力培養和塑造我們的“人格”和“個性”。通過這種方式加強我們與自己的認同感和同一性,以此來希望實現心理上的健康和人格上的健全。
這種方式可以比喻為:在巨浪翻滾的海洋上努力穩住一隻小船。即使穩定住了,也一定是暫時的,難以持久。
而我們與生俱來的身心之獨特性猶如大山,你不想穩定都辦不到。
故凡是那些安處于先天個性之中的聖賢們,他們在自發地呈現出異常鮮明之個性的同時,全部表現出在人格、行為、情緒、心理等方面超乎尋常的穩定性、和諧性、自然性、真實性等可貴的品性。
和諧而穩定的社會必自和諧而穩定的家庭中來,和諧而穩定的家庭必自和諧而穩定的個人身心中來。儒家說修、齊、治、平,必自正心、誠意中來,那是不易的真理。
從這個角度講,不僅儒家文化是人類的“必需品”,瑜伽學說和瑜伽修行同樣是每個人的“必需品”。
它們都像空氣和水,于我們的生活和人生,不是可有可無之物,而是必須之物。
最低限度,瑜伽可以使我們恢複自己的與生俱來的身心之獨特性,而活出真正的真實個性,并在真實個性中呈現出人格的穩定與内在的和諧。
這是我們擁有一個好心情、好性格、好智力、好生活的必備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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