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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理看海去哪裡好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9-27 11:48:16

在大理看海去哪裡好(在大理還可以聽到另一種樂聲)1

喜洲稻米文化藝術節(斑鸠琴演奏:克裡斯;小提琴演奏:高蓓曦)

文 | 高潔

《百年孤獨》的作者馬爾克斯在自傳《活着為了講述》扉頁上寫下一行字:“生活不是我們活過的日子,而是我們記住的日子,我們為了講述而在記憶中重現的日子。”他說:“人生并不是一個人的經曆,而是一個人如何回憶,如何細述一切。”這種回憶過去、講述故事的能力,在地球萬物之中為人類所獨有,它也是人之所以為人的原因之一。

在這個地球上,在中國西南部的版圖上,有一個地方,不論膚色、種族或民族,在那裡,人們會感受到滿滿的塵世煙火,而離開後,這一切則伴随曾入眼簾的美景漸漸在腦海中沉澱,成為無法忘懷、幾經記憶修飾的“記住的日子”。在那裡,我們會遇見來自地球不同角落、各式各樣的人,也會在不同場合聽到屬于他們的音樂。這裡就是滇西,曾經的大理國。

古城的紅塵喧嚣

大理古城西傍蒼山,東臨洱海,由城牆與四座城門合圍而成,内有“九街十八巷”,呈棋盤格局。在高原蔚藍的天空下,遠望蒼山卧雪,流雲在空中變幻形态,仿佛觸手可及,白得那樣幹淨純粹,仿佛白族人家的照壁,彰顯着“清白傳家”的古訓。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氣,走在狹長的石街上,感受腳下凹凸的歲月痕迹,聽着耳畔清溪潺潺的流水,久被都市塵寰浸染的一顆心,仿佛突然間活了過來,五感具開,一霎時,街上人來人往嘈雜聲起起伏伏,白族女子背着竹簍的缤紛身影穿行其間,小販售賣烤乳扇的香氣誘人止步,街邊小店木門大敞,擺挂得琳琅滿目。等到夜幕降臨,一間間酒吧像黑夜裡突然綻放的華麗花朵,從窄巷樓閣中争先蜿蜒而出,聲色撩人。各色樂隊的彈唱聲此起彼伏,仔細一聽,搖滾、流行,還有民謠。挑上一間,坐在古拙的圓木長案前,點一壺老闆自釀的雕梅酒,或是來幾瓶大理啤酒廠自産的“風花雪月”,“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聽歌者或嘶吼,或淺吟,或縱情高歌,心裡的煩憂也随之一瀉而出,在樂聲中飄散,想要回味,卻再也無處尋覓。

如果覺得這樣不夠過瘾,想一次把大理的各色樂隊聽個夠,可以在周末前往洪武路上的“四季街市”,這個曾經的菜市場已變成繁榮集市,雲集大理小吃與手工藝品,每逢節假日,現場表演精彩不斷。舞台上,一個異域組合正演奏着美國鄉村民謠,吹笛子的人來自英國,黑管演奏者來自法國。一個叫保羅的美國人彈起了吉他,來自加拿大的克裡斯正懷抱一件很像中國阮或大三弦的樂器,他告訴觀衆,這是斑鸠琴,也稱五弦琴,在非洲樂器的基礎上衍生而來,最早由美國黑人彈奏,上部與吉他相似,琴箱則像一隻圓圓的鈴鼓,演奏方式也類似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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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裡斯和朋友們在音樂節上的表演

出蒼山門向西,來到山腳下一片據說毗鄰曾經大理皇宮之所,大理大學正坐落于此。它的前身為大理醫學院與大理師範高等專科學校,後與大理工業學校、雲南廣播電視大學大理分校合并為一所多學科交叉融合、多層次協調發展的綜合性本科學校。音樂廳位于藝術學院一層,除了在校學生,任教老師也會在這裡演奏。如果想觀賞更大型的活動,如元旦晚會,則需前往位于洱海南畔下關鎮的大理州群衆藝術館,這裡也是本地演出活動最集中的場所。

另一種樂聲

除了紅塵喧嚣,在大理還可以聽到另一種樂聲。沿蒼山一路向北,即可遙見三座白塔伫立,是為崇聖寺三塔。當大理還是南诏國時,南诏王崇佛,曾廣建佛塔、鑄銅佛、造石窟,有着“大寺八百,謂之蘭若,小寺三千,謂之迹藍”之說。此處是滇西的交通樞紐,中土而來的大乘佛教與藏傳佛教和南傳佛教在這裡相遇,加之被稱為“滇密”或“白密”的阿吒力教,使這裡成為“妙香佛國”。“阿嵯耶”梵語意為“聖”,崇聖寺所崇之聖,正是代表滇密的阿嵯耶觀音。崇聖寺殿宇恢宏,香火不絕,每逢佛事,衆僧吟誦,梵音繞梁。而若要避世訪幽,不如繼續向北,攀上蒼山半腰之處,溪水潺潺,奇石嶙峋,山谷霧霭,世外勝境。沿山路尋迹,一株古香杉高聳入雲,左手一座古樸廟門,上書“無為寺”三個大字,曾有十位大理國帝王于此出家為僧。入得兩進佛堂,誦經之韻起起伏伏,宛若樂聲,擡眼見得素衣僧人于殿内踱步,聲聲敲擊手中木魚,清脆響亮。出得寺門,忽聞一陣呼喝之聲,隻見數十青年在階下空地揮臂展拳,由前排一位寺僧帶領,一招一式虎虎生風。待到休息時上前詢問,他們之中有瑞典的金發青年、德國的實習護士、伊朗的健壯小夥、荷蘭剛剛大學畢業出來看世界的姑娘,總之,是一衆慕中國功夫之名,專門來此習武的國際青年。

從無為寺下山環海繼續向北,過銀橋、灣橋兩鎮,即到達喜洲古鎮。這是一座千年古城,老舍先生在《滇行短記》中說道:“喜洲鎮卻是個奇迹。我想不起,在國内什麼偏僻的地方,見過這麼體面的市鎮……進到鎮裡,仿佛是到了英國的劍橋,街旁到處流着活水……街道很整齊……山水之間有這樣的一個鎮市,真是世外桃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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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洲稻米文化藝術節喜林苑中的舞蹈

喜林苑就坐落在喜洲城北村,秉承着白族民居“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的獨特樣式,鬥拱飛檐、磚、石、木雕裝點期間,匠心獨具。院牆外青翠的稻田直鋪到蒼山腳下,與山頂皚皚白雪遙相呼應。秋收的季節,“喜洲稻米文化藝術節”就在這田間舉行。八方來賓和身着民族服裝的本地白族民衆一起圍住田中央好大一片可以被稱作舞台的地方,好奇地欣賞着風格各異的音樂歌舞。除了當地具有白族特色的音樂舞蹈,如“白族小調”“對口山歌”及白族三弦曲等,這一次,克裡斯又帶上了他的斑鸠琴,邀請留美小提琴博士高蓓曦一起,演奏起美國阿肯色鄉村音樂——田間地頭人們農閑時演奏的歡快樂曲。在美妙的樂聲中,來自天南地北的人們放下拘束,一起快樂地舞蹈起來。

茶馬古道上古樂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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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溪古戲台

出喜洲繼續向北,翻山越嶺經過洱源,即可到達沙溪古鎮。黑潓江靜靜從這座昔日茶馬古道上的重鎮旁流淌而過,訴說着古今變遷。為我們牽馬的漢子說,這座小鎮因為茶馬古道的繁榮而繁榮,因為茶馬古道的衰落而衰落。十幾年前它并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他說,很早的時候,茶馬古道上土匪猖獗,燒毀了很多建築,這裡大半成為廢墟,一晃就是很多年。他曾離鄉到南方大城市打工,後來,一組膚色不同,好像個小“聯合國”似的建築師團隊來到這裡,找到本地手藝精湛的白族木瓦匠一起修複了整個鎮子,就照着老模樣。“你看,現在多美!”漢子自豪地挺起胸膛:“我回來了,南方太熱,哪裡也沒有我的家鄉好。”青石闆鋪就的鎮中心小廣場上有幾株老樹,一座古老的戲台雕梁畫棟,精巧華麗。小鎮上的老建築們就靜靜伫立在那裡,依着舊時最淳樸的模樣,這就是對帶領聯合國建築師團隊前來保護它們的專家雅克·費納最好的感謝,因為他的呼籲,世界文化遺産基金會把這裡列入2002年“世界百大瀕危文明遺址關注名單”,蘇黎世的瑞士聯合理工學院也與劍川縣政府共同組成了保護小組。

戲台正對面的寺門莊嚴肅穆,哼哈二将守立兩側。這座興教寺是我國目前保存規模最大、最典型、最有代表性的佛教滇密“阿吒力”寺院,而更為寶貴的是這裡保存下來的“洞經古樂”。每周這裡都會舉行幾場洞經古樂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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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溪興教寺“洞經”古樂表演

它最初主要用于唱誦道教經典《文昌大洞仙經》,因此得名“洞經”。後融合民間小調、道教音樂、佛教音樂和宮廷音樂,明清時期傳入滇西。樂器中有胡琴、三弦、阮、竹笛等,帶有濃郁的古曲絲竹樂風。樂隊成員就坐在寺中的庭院裡演奏,他們皆為農人村夫,均已過花甲之年,其中不乏耄耋。在陣陣或悠揚灑脫,或歡快雀躍,或深沉婉轉的樂聲中,他們怡然自得,觀衆們沉浸其中,數百年的時光就這樣在音符間流淌而過。

驅車返回大理,洱海在左,蒼山在右,青瓦白牆的白族村莊散落其間,留在這裡的異鄉人多半喜愛住在村子裡。蒼山上融化的雪水沿着石闆砌成的水渠穿村而過,清澈見底,在村中的老樹下形成一口方池,阿婆、大嬸、姑娘們在池邊淘米洗菜,玩笑歡鬧。向左拐入一條牆上滿是青苔的窄巷,推開盡頭一扇吱呀的木門,一座典型的白族傳統兩層木樓映入眼簾,左手一面白色照壁,與木樓合圍成一小方庭院。這是克裡斯在大理的家,在為報紙做英文編輯的同時,他也愛好音樂創作,将自己傾心的一些本地傳統民間音樂元素融入現代音樂作品中。小院裡,他的中外朋友們正歡聚一堂,舉辦一場音樂沙龍,其中有來自法國的大廚,有台灣的種茶老人,有曾就職于國際著名銀行的白領,有來自大都市而現在隔壁村種玫瑰花的女孩,不用說,這又是一場中外荟萃,傳統與現代交融的音樂集會。

大理自然而然地接納了很多很多像他們一樣路過這裡、愛上這裡、留在這裡的異鄉人,簡簡單單的生活,卻讓人感覺富足。也許歲月終将在滾滾紅塵中蹉跎,也許大多數的日子終将在記憶裡漸漸褪色成一幅幅黑白照片,直到模糊不清。而滇西幾日的時光,則會在這樣那樣的樂聲中,一遍遍被回憶上色,在一次又一次為别人講述的過程中變得愈發清晰,就像白族婦女衣衫上的五彩繡圖般鮮豔奪目,而這就是我們曾經來過的證明。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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