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 感謝有你

—— 緻我的二哥

哥：

很少這樣稱呼你！

很久很久以來，總想為你，為你我，寫點什麼，可我們兄妹之間，在我們彼此的生命記憶裡，留下了太多太多美好的記憶，溫暖、珍貴，似汪洋大海，浪花滾滾，反而讓人難以落筆。

哥，一直以來，你都是我的驕傲，你集天地之精華，擇父母基因之優良，年少時就長得高大帥氣，英氣逼人，經過多年的世事練達，更是氣宇軒昂！你含笑地站在那裡，就算不言不語，在我心中，也如冬日的暖陽，溫暖地照耀着世間萬物！

我們都擁有着快樂幸福的童年，幼年的我們在農村廣闊的土地上歡快的奔跑、盡情的玩耍，我們在父母溫暖的懷抱、寵溺的眼神裡安然入睡！盡管我們出生在那個物質匮乏的年代，盡管我們生活在一個并不富有的家庭，可我們有着來自父母豐盈的愛，父母不僅讓我們吃飽穿暖，讓我們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生活上更是給予了我們無微不至地關懷。我們小小的病痛，他們如臨大敵，到處求醫問藥，平平常常的食材，母親卻能變成美味佳肴，讓滿院飄香！我們的童年是快樂的，有父親的博學樂觀，有母親的溫暖慈愛，有兄妹間的呵護提攜，有村莊裡張家長李家短聽不完的新鮮事兒。那時，家家戶戶的院子裡有着滿滿當當的人，嬉笑着、争吵着，農田裡到處是忙碌耕作的鄉親們，臉上流的是辛勤的汗水，心中裝的是收獲的希望！熱氣騰騰的農村大地上，生活着一群為生計奔波的熱氣騰騰的人，因物質的匮乏，瓜果是那樣甜，飯菜是那樣香，新衣服是那樣好看！那時候，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隻夠愛一個人，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是那樣純真而美好！因為一切的來之不易，所以一切都顯得那樣彌足珍貴！我們徜徉在美麗的村莊，在大自然的微風中奔跑、細雨中歡笑、深夜的燈光下讀書、和夥伴們騎着毛驢招搖過市，在池塘邊捉蜻蜓、逮螞蚱、下河摸魚、上樹掏鳥蛋，我們在明媚的陽光下一天天長大！ 美好的童年，讓我們一生内心溫暖，足以抵擋外界的風寒！

童年的你是個人見人誇異常漂亮的孩子，父母怕你早夭，給你取名醜娃。你那時多病，常犯肺炎，考試前常常會得重感冒，你每次發燒、咳嗽、昏睡，憂郁的母親常用毛巾敷在你的額頭，給你送水喂藥，比你小兩歲多的我，常常呆立在旁邊，靜靜地望着你汗岑岑、通紅的臉和長長的睫毛，心想：他會不會忽然沒了呼吸,再也不會醒來！那一刻，覺得你是那樣親近，平常對你所有的不滿，都化成了擔憂，期望你快快好起來！

小學和初中，你比我高兩級，成績優異，高大帥氣的你像一顆耀眼的星，是全校師生矚目的對象。我們上的是同一所學校，我們擁有共同的老師，我們一起上學，一起回家，一起讀書，共同的生活讓我們有聊不完的話題。後來你艱難的高中生活、漂泊在外的打工生涯、患得患失的飄忽不定的愛情、對未來看不到希望的迷惘，我是你的見證者也是陪伴者，不管你身處哪裡，我們都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心靈相通，息息相關，我歡喜着你的歡喜，憂傷着你的憂傷。我們是一脈相承的兄妹，更是攜手前進的摯友，我們給了彼此最長久的陪伴。

在父母殷殷地期望裡，隐隐地擔憂中，我們為學業、為生計漸漸離開了家園，四處奔波，在世俗的泥淖裡拼命搏擊。現實讓我們迅速成長，在無數地跌倒與爬起中，我們知道了遠方不僅有曼妙的風景，生活的希望，更有爾虞我詐、負重前行的艱辛。我們單純的心、稚嫩的肩膀，毫無選擇、毫無退路地投身于生活的洪流中，為生存不停地奔波。在遭遇許多責難與不公時，不管内心多麼疲憊、無助、絕望，隻要一想起視我們為至寶的父母家人，想起他們時時渴望我們回歸的眼神，内心就無比溫暖！在無數個孤獨的深夜，我們眼中有淚，心中卻有光，那光來自内心深處的溫暖，來自親人長久以來愛的積澱。

每每全家小聚，我們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們聚在一起吃噴香的飯菜，冬天圍坐在熱炕上，邊吃蘋果梨、看電視邊天南海北的神聊，幸福是那樣濃，時光是那樣快，常常深夜一兩點鐘，大家還意猶未盡。。。。。。什麼是幸福，在我心中那就是人生在世最幸福的模樣！

我們在父母的關愛下，在社會的風雨中，長大成人。在親朋好友的祝福中，我們帶着美好的憧憬，相繼走入了婚姻的殿堂，生兒育女，為自己的小家各自奔忙。可我們永遠是父母膝下的孩子，飛得再遠，仍心系家園，在爹媽日日渴盼的眼神裡，在爹媽每天黃昏坐在門口的等待裡，我們一次次遠離，又一次次回歸，腳步浪迹天涯，心靈卻緊緊相依！我們仍是相親相愛、紅紅火火的一家人，我們的家庭成員越來越多，我們的家族也越來越龐大。我們的父母子孫滿堂，兒孫繞膝，在寬敞明亮，面朝曠野，風光無限的高樓裡安度晚年。他們總是慈愛地望着他的兒孫，滿臉的褶皺裡都是對兒孫們的深情，在他們滄桑的容顔裡，深藏着兒孫們對他們又敬又愛愈加珍惜的心。他們處在最尊貴的位置，是我們腳步和心靈回歸的家園！

如今，父母已長眠于地下，我們都成了孤獨遊走在世間的孤兒。盡管在他人眼中，我的世界仍然高朋滿座、親情滿懷，我仍和從前一樣為生活瑣事陀螺般地奔忙。可隻有我知道，因為父母的離去，我的世界轉眼成空，我的心海淚雨紛飛。我感到如此孤獨，孤獨地讓我感到如此寒冷，讓我常常失去生活下的勇氣，我多想像父母一樣，靜靜地躺下，永遠不再醒來，可在這世間，還有許多未盡完的責任，迫使我必須仍在世間苦苦掙紮。

這段時間，忽然就放下了，放下了太多太多的人，太多太多的事，許多人許多事，由于父母的離去，一下子都變成了曆史。因為你也漸漸發現，你覺得很親很親，很惦記很惦記的人，他看你的眼神，早已變得漠然。我親愛的爹娘，你們的離去，幾乎帶走了我的精神靈魂，剩下的隻是空洞的軀殼。我苟延殘喘，苦苦支撐，隻因為我是一個幼兒的母親，她需要我像太陽一樣，發光發熱，溫暖他的人生，讓他長大成人。

我的心變得如此悲涼，沒有什麼事能激發我曾經火一樣的熱情，面對此刻甯靜的自己，才正真明白了什麼是激情燃燒的歲月，曾今那份對生活、事業、愛情宗教般的赤誠，那份迎着朝陽奔跑、在雨中無止盡漫步的青春，那份想見一個人就清晨滿心歡喜踏上迢迢的征程，然後在暮色中孤孤單單的歸的灑脫，那份痛了就伏案不吃不眠讓傷痛行雲流水般從筆尖傾瀉而下的深沉，那份開心就手舞足蹈的哈哈大笑的癫狂，遇到點挫折就如世界末日來臨般化不開的愁緒。。。。。。這所有幼稚的舉動，今天想來都是多麼的可貴，我如今的人生少了一份率真、多了一分含蓄，遇事真正做到了寵辱不驚，為人處世更細緻周到，溫潤貼心，但少了一份溫度，而我自己也越來越不喜歡如今的這份成熟！我喜歡紅的花、綠的葉、愛就愛得轟轟烈烈、一切都是那樣鮮活的人生，可父母的離去，如釜底抽薪，讓我忽然間，就看透了人生，一顆火熱的心，變得冰涼！

沒有了父母的召喚，我們兄妹也真正各自為家。面對天地萬物，我覺得一切都變了，但我對你和大哥的愛和牽挂永遠深植我心，這種深入骨髓的血脈親情啊，是我内心深處永遠的軟肋。不管我對生活多麼淡漠，面對你們，我會瞬間柔情滿懷，潸然淚下！在我心中，在親情的天平上，你們沒有孰輕孰重，但在現實的生活中，很久很久以來，我和大哥隻有濃烈的默默的情懷，很少有生活、情感的交流。可我和你，經過幾十年光陰的變幻，依然如少年時那樣親切自然，無話不談，如陽光般自然溫暖、小溪般歡快流暢。每當面對你們，我總想驕傲地告訴周圍的人，這，是我的哥哥！

恍恍惚惚中，似乎爹媽總在悠悠地對我說，我們走了，你們仨要好好的啊！我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多年來承載了你們太多的愛，我對自己說:父母走了，我對我的兩個兄長是有責任的，等他們老了，遇到困難了，我必須要去幫助他們，照顧他們！這也似乎是父母對我的殷殷囑托！

你就像《平凡的世界》裡的孫少平，有着一顆不安于現狀、積極向上的心，你一直在追尋，跋涉在長滿荊棘的路上、忍受着饑餓、疲憊、黎明前無邊的黑暗，寒霜嚴劍，滄海桑田，你用曾被荊棘劃破鮮血淋淋漸漸結成傷疤的手，擦擦額頭的汗，繼續前行。你像雄鷹，張開雙臂，奮力搏擊，翺翔在蔚藍的天空，悠然地俯視大地，累了孤獨地站在懸崖峭壁上休憩 ，思索下一個奔赴的目标。四季更叠，歲月變遷，你從鮮花明月般的陽光面龐走成了今天人到中年的世事滄桑。人們都曾仰慕你走上巅峰的榮光、熱烈的歡歌、緊緊地追随，隻有我站在人群的一角，既為你驕傲，又憂慮着你站得高跌得重，外強中空的艱難。

我希望你取得事業的輝煌，那是你艱辛奮鬥，實現人生價值的體現。我更希望你健康平安，妻兒環繞悠然走完人生的長途！這些年來，你的人生跌宕起伏，你的困境一茬接一茬，你的身體每況愈下，你的生活雜亂無章，你的飲食作息嚴重地影響着你的健康，你的兒女你無暇關注其成長。我一直為你憂慮，這種憂慮常讓我内心恐慌，我不斷地安慰自己、調整自己：他不是很好嗎，你的種種擔憂隻是杞人憂天，與他無益，與己有害，再說性格決定命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自己的路隻能自己走，誰也無法代替！

我是個幸運的孩子，在所有親友的關愛中長大，盡管遭遇了許多坎坷，走了許多彎路，浪費了許多美好的時光。但慶幸一路走來，收獲的都是真情，回首往事，沿路的風景，滿滿的都是感動！往日時光，會在曾經苦澀的歲月裡，因真情在每個晨曦初露的時刻，凝聚成一顆顆晶瑩的露珠，在清亮的陽光下閃着七彩的光！

我親愛的哥哥，感謝你對我一路的陪伴，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感謝你對父母無微不至的孝敬，讓他們度過了一個衣食無憂幸福的晚年，含笑九泉;千言萬語，也無法訴說我對你似海的深情，無盡的感謝！

去年年底，我身體多處感到異常，做了許多相關的檢查，擔憂的頸部到沒查出什麼問題，但乳腺的檢查結果卻讓我大驚失色，沒想到半年未查，如此嚴重了，導管擴張達三級，多處結節，兩側腋下淋巴都腫大，醫生建議去經一步的檢查。久病成醫，一切症狀似乎預示着最壞的結果，又近年關，新冠仍在肆虐，出行不便。如果去外面做手術，小兒誰來照顧？

走出醫院，站在寒冷的大街上，心情瞬間灰暗到極點，想到了可怕的未來，感歎人生是這樣充滿變數，昨天你還信心滿滿地在規劃未來，今天你卻面臨着命歸黃泉！心想：我有幼兒需要撫養，我有丈夫需要我共挑重擔相依相伴，我有兄長需要我去關心照顧，我有很多善待過我的人今後我要去眷顧，我的生命怎麼可以就這樣停止！我常常擔心我的兄長、丈夫的身體，沒想到第一個會倒下的竟是我，這是不是生活對我一種莫大的嘲弄！

那一刻，最最感到痛惜的是小兒雨晨，一個不足四歲的幼兒，如果沒有了母親的呵護陪伴，人生将是多麼凄慘；那一刻，第一次後悔生了二胎，面對自己生命的消亡，滿滿的都是對他未來的擔憂，生了他卻不能撫育他長大，還要給他的人生留下太多的傷痛，這豈不是我的過錯；那一刻，最想念的是你和大哥，多想給你們打個電話，聽聽你們的聲音，但拿起手機又放下 ；那一刻，慶幸父母已過世，世間已沒有了對我最牽腸挂肚傷不起的人；那一刻，生活告訴我，在最絕望的時刻心中湧出的人，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後來的心境，摘錄一篇日記如下：

經過很多檢查，一顆懸着的心終于暫時落下來，還好生命暫且還可繼續！心情是複雜的，對生命、對人生的看法，又有了新的改變！對生活的要求越來越低，如今的我隻求活着，哪怕是艱難地活着，我要竭盡所能，呵護我的孩子長大，什麼理想、什麼追求，最後隻剩下對活着的渴求！最最放不下的是不滿四歲的幼兒，最最慶幸的是父母已安眠地下，不必為我的一切牽腸挂肚，平生最受不了的是讓父母兄長難過，尤其是父母。

2021.1.12

從網絡上搜索了許多鍛煉的方法，我開始天天鍛煉，我一貫的經驗是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自救之，天助之，自棄之，天滅之。

但我沒有想到，一些簡單的動作重複地做，竟讓我渾身發熱，大汗淋漓，短短幾天，我變得神清氣爽，心情愉悅，面色紅潤。我暗暗驚訝，運動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效果，這更加堅定了我堅持鍛煉的決心。

我開始改變自己的心态，調整自己的作息，注意自己的飲食。不問收獲，埋頭耕耘，盡量讓自己沉浸在快樂中，做好手中的每件事，過好眼前的每一天。

2021.1.16

最近幾年，經曆了太多摯愛親人的離去，常常内心空洞，形同虛殼，每一位至親的離世都讓我久久地緩不過勁來。昨日聽說我們隊的張子威大年初一腦溢血過世，我震驚難過得一夜難眠，他在我的記憶中永遠是那樣年輕帥氣，血氣方剛，一直知道他在蘭州，發展的很好，雖多年不曾相見，但想起來就很溫暖，可忽然間就這樣永遠的陰陽兩隔，他，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留下他的老母妻兒，今後該是怎樣的夜夜難眠啊！

上秦四社的每一片土地，每一棵草木，乃至周邊的所有鄉民，我都懷有深切的熱愛，這種根深蒂固的熱愛，讓我每聽到他們之中的哪一位離世，都讓我有靈魂震顫的疼痛。上蒼永遠帶走的是他們的身影，也有我與他們的過往，腦海中浮現的是他們熟悉的面容，耳邊回蕩的是他們親切的話語。他們的逐一離去，也将我豐盈的生命漸漸抽空。我仿佛看見，那個心中的自己，正揮手與曆史中的自己告别，這樣靜靜的留下文字，能讓多年以後的自己與有緣的人，隔着時空對話。

人完整的走完這一生真的不容易，它要曆經、承受太多的傷痛。以前覺得自己很強大，可現在感到我是如此衰弱，精神的衰弱，傷痛的摧殘！我愛的人們啊，因為愛，所以傷痛！

2021.2.15（大年初四值班）

人生在世，隻有好好照顧自己，才有能力溫暖這個世界！

所以，人最愛的應該是自己，保全自己，才能讓父母放心，才能以更陽光的心态充沛的精力去照顧家人，關愛親朋。留得青山在，一切的一切才皆有可能！ 如果，沒有沒有了生命，你還能擁有什麼！

一個人生命的去留，其實就像花草樹木的一枯一榮一樣平常和簡單，是曆史發展的必然。但如果你還有太多未盡的責任，還有許多人因你的離去生活陷入困境，或你生命的消亡給他人造成了緻命的傷痛，那你就應該好好愛自己，盡量讓自己健康漂亮。因為你不僅僅屬于你自己，還屬于那些愛你、需要你、視你為生命的人，你就是他們的太陽，你就是他們的天。雖然，你走了，天空依然湛藍，花朵依然芬芳的盛開，溪水依然歡快地向前奔流，愛你的人不會随你而去，孩子還是不可阻止地長大，但你看不到的是，他們的内心，他們的命運，因你的離開，悄然改變！所以很多時候，我們懼怕死亡，為了我們愛的人，我們要努力的活着！

一個人，成年之後，如果能以自己的一己之力，照亮他人的人生，就不枉來此一遭！

我對自己說：張巧，在這個世界上，你才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好好愛自己，然後去愛你的家人。

2021.5.19

我親愛的哥哥，我很愛你，像愛自己的生命一樣珍視你,我承認很多時候我對你既擔憂又失望，又無可奈何，自己的身體隻能自己去愛惜，誰也不可能替你去好好吃飯、休息，自己的心情隻能自己去調節，你人生的路還得你自己去走！你都不好好愛惜你自己，誰能保護得了你？

不管事情再複雜，還得一點一點去解決 ,細節決定成敗，千裡之堤毀于蟻穴。我知道你很難，我知道你很累，我知道你有太多太多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身不由己，但希望你一點一點去試着改變，對自己好一點，推掉一些無用的社交，簡簡單單吃頓家常飯，安安心心睡個覺，清清爽爽洗個澡，陪陪漸漸長大的孩子，關心關心每日為你操勞的妻子！ 給自己蓄滿力量，再去整裝待發，馳騁疆場。

長久以來，每天都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可見到你，總又默默咽下，規勸的話，總是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往往很難聽得進去。再說我作為一個旁觀者，其中深淺，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每次見到你，真正想說的話，卻總是口難開，意難表。很久了，想以這種方式和你靜靜交流，可每每不知從何談起，怕落筆成殇，而我最不願傷的，就是你，我親愛的哥哥。

哥，為了愛你、需要你的我們，請你好好愛自己！

你的妹妹：張巧

2020年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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