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芳小菊
随着《幸福到萬家》劇情的深入,越往下看,越不能理解慶來媽對兩個兒子的态度。
王家的大兒子王慶來,老實懦弱,初中畢業就幫父母養家的他,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
而研究生畢業的小兒子王慶志,成為市裡的考編狀元後,一直在政府部門工作,後來又被提拔為副市長秘書,還找了個家境優越,父親是市組織部處長的女朋友。
按道理說,兩個兒子身份懸殊這麼大,作為母親,慶來媽應該讓小兒子時常幫襯大兒子,可她的做法卻完全違背常理。
慶來媽不僅從沒想過讓小兒子幫襯大兒子,還不停地從大兒子身上薅羊毛,一逮着機會,她就搜刮大兒子,來填充小兒子這個“無底洞”。
村裡補償給王家40萬征地款,慶來媽眼都不眨地拿出35萬給小兒子在城裡買了房,小兒子該結婚了,不等他自己說,慶來媽就急三火四地幫他張羅開了,她對老伴王友德說:
“慶志的婚事要是能早辦就好了,這次咱們堅決不能像上次那樣摳摳搜搜的,慶志的婚禮不能和慶來的一樣,更不能小氣了。我都打聽好了,城裡辦婚事,咋說都得十幾二十萬呢,家家都這樣,都比着呢,沒錢咱借錢也得給慶志把面子掙足了”。
大兒子的婚事摳搜點不要緊,小兒子的婚事不但不能小氣了,還要借錢給他掙足面子,慶來媽“厚此薄彼”的偏心,讓人都懷疑王慶來是不是她親生的了。
打定主意繼續薅大兒子的羊毛後,慶來媽向他發話了:
“慶來,我跟你說,你們那客棧生意已經見好,能不能拿點錢出來,把慶志的婚事辦了?要你們出錢的事,你弟不好意思開口”。
一聽母親又要薅自己的羊毛,王慶來這次沒立馬答應,他背着手轉了一圈,冷淡地說了一句:“客棧的錢都是衆籌來的,賬目公開,再說了,那錢也挪不出來”後,騎着摩托車絕塵而去。
王慶來這次是真的傷心了——都是媽的親兒子,為何她要“厚此薄彼”,不停地薅自己的羊毛往小兒子身上貼呢?
王慶來的疑問其實不難理解,慶來媽用三句話,早就說破她對兒子“厚此薄彼”的真正原因。
慶來媽說過的第一句話:“慶志跟亞妮談戀愛,剛和大領導挂上鈎,這關鍵時候,咱要幫他一把,等他跟亞妮成了親,生了孩子,那亞妮家的不就都是咱家的了嗎?咱家不就有個大靠山了”!
慶來媽不愧是王家的當家人,她這腦袋真是轉得太快,太能跟上趟了。
王慶志帶回女朋友許亞妮後,慶來媽一看她長得标緻,氣質出衆,心裡别提多高興了,直誇小兒子有本事。
在得知亞妮不僅是家中獨女,她的父親許處長還是市組織部幹部,級别相當于一縣之長時,慶來媽的眼睛都開始放光了。
兒子找了許亞妮這樣的女朋友,就等于王家攀上了縣太爺,這麼好的親事一定要幫他緊緊抓住了。
于是,慶來媽的腦袋飛快轉動後,心中便有了主意,她問慶志,如果在城裡買套房,需要先交多少錢?
在得知大概需要30萬時,慶來媽把大兒子叫到自己屋裡,告訴他,打算從40萬征地補償款中,拿出35萬給小兒子在城裡買房。
一聽要拿出這麼多錢給弟弟買房,王慶來猶豫了,種地也需要錢,弟弟一下拿走35萬,剩下的5萬隻夠租地買種子,建大棚就要自己貸款了。
所以,他吞吞吐吐,有些不情願地對母親說:
“建大棚也需要錢,我還想着慶志研究生畢業,能夠幫家裡一把呢”?
王慶來的話不僅沒引起父母的重視,還被父親狠呲了一頓:
“不建大棚了,你媳婦那個投資大棚的計劃太讓人擔心了,老王家祖墳上沒冒青煙,咱們還是要指望你弟弟在城裡好好發展”。
老伴的話,等于給自己吃了個定心丸,慶來媽立刻跟樁說出了上面那番話。老兩口的想法如出一轍:既然老王家的祖墳冒不了青煙,大兒子兩口子沒能耐,那就得指望有靠山的小兒子,将來才能有出頭之日。
慶來媽的這句話真是太露骨了,她毫不保留地說破了對兩個兒子厚此薄彼的真正原因: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關鍵時候把好處先給小兒子,幫他拴住許家。等他結婚成家,一步步拿下許家後,就等于把他們一網打盡了,那時候還論什麼王家許家,一切不都就姓王,成了王家了的嗎?
看到這裡,不得不佩服慶來媽的智慧,怪不得王友德一再對兒子說:“咱家你媽說了算”。
慶來媽說過的第二句話:“慶來,我知道你為房子的事心裡不痛快,慶志這不是讓亞妮給拿住了嗎?要是為了這事把她家弄丢了,那太可惜了。你是當大哥的,要是你弟的婚事黃了,你不後悔嗎”?
王慶來因為父母把征地補償款都給了弟弟買房子,心裡本來就有點不痛快,到城裡投奔弟弟後,弟弟為了不讓他住進新房子一再撒謊,更是讓他覺得氣不順。
所以,盡管何幸福一再說住在慶志這裡不方便,他就是不想搬走。
自己為結婚準備的新房哥嫂住在裡面一直不走,王慶志很煩惱,他生怕許亞妮因此不高興。
于是,許亞妮出差後,王慶志一邊想辦法打發哥嫂盡快搬出去,一邊騙許亞妮哥嫂已經搬走了。
對王慶志的話信以為真的許亞妮,在他過生日那天突然回來,發現王慶來夫妻的鋪蓋還在時,覺得自己被騙了,她憤怒地提出分手。
王慶志把女朋友要分手的話告訴家人後,慶來媽趕緊吩咐大兒子和兒媳第二天就搬走,自己和老伴剛來城裡一天,屁股還沒坐熱也決定第二天就回鄉下。
臨走前,慶來媽對大兒子說出了上面那句話。
慶來媽說出那句話時,難道不覺得自己厚此薄彼,愧對大兒子嗎?
覺得,人心是肉長的,都是自己的兒子,她怎能不明白?隻是,她這麼做,有自己的迫不得已。
房子是為了穩住亞妮才買的,王家為了攀上許家這棵高枝,已經破釜沉舟,使盡吃奶的力氣。好不容易用一套房子引進亞妮這隻鳳凰,豈能讓她輕易飛了。
俗話說,小不忍則亂大謀,如果僅僅因為大兒子氣不順就惹毛亞妮,那豈不是得不償失?決不能因為大兒子兩口子,讓小兒子從許家這棵大樹上跌落下來。
早就習慣了忍讓的慶來媽,比誰都明白,凡事需要付出代價,為了讓小兒子攀住許家,大兒子就得犧牲自己。
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大兒子受點委屈又能怎樣?誰讓他是家中長子,又沒有攀高枝的能耐。
真心佩服慶來媽的心機和坦蕩,她用一句話,不僅讓大兒子默默忍下了心中的委屈,也說破了自己厚此薄彼的原因。
慶來媽說過的第三句話:“慶志的老丈人是有身份的人,彩禮不能小氣了,婚禮也不能含糊。往後還得靠他老丈人照顧慶志呢,慶志過得好,咱家才能哪兒都好”
王家是村裡的小門小姓,王友德兩口子因為沒人撐腰,窩囊了一輩子,連他們的孩子也從小跟着受欺負。
王慶來之所以三鞋底打不出個屁來,說話總是吞吞吐吐不利索,跟小時候經常受人欺負有很大關系,明明是他被欺負了,母親每次都要領着他上門給人家賠罪。
為了能在人前挺直腰杆,少受人欺負,王家人一直希望有個後台給自己撐腰。所以,在大兒子王慶來的婚禮上,王友德兩口子便表現得有些過火。
婚禮舉行到“二拜高堂”時,慶來媽突然喊停,她快步走到萬書記跟前,滿臉巴結地說,要讓新郎新娘先給萬書記行大禮。
看着老婆子搶先一步巴結萬書記,王友德舉手打了自己一耳光——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兒媳何幸福因為萬書記的兒子萬傳家婚鬧過頭,一闆凳給他開了瓢後,慶來媽跳着腳,拍着巴掌指責她:
“你闖下這麼大的禍,我們就是把家當全賣光了也賠不起啊”。
因為門戶小,沒後台撐腰,王家人在村裡不僅活得窩囊,還成了人們眼裡的笑話。
所以,一心要給老王家找個靠山的慶來媽,在得知小兒子的未來老丈人是個當官的後,豎着大拇指誇獎他:“我就說嘛,老二有本事”。
王友德則激動地說:“慶志,你這是攀上縣太爺了”。
窩囊,在人前低眉順眼地活了一輩子,好不容易因為有出息的小兒子找到了後台,所以,慶來媽便一個勁地薅大兒子的羊毛。
她先是動員大兒子拿出全家的積蓄給小兒子在城裡買了房,然後再讓他出錢幫弟弟結婚,并說了上面那句讓人聽了窩心且很不痛快的話。
“慶志好,咱家才能哪兒都好”,慶來媽如其說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小兒子身上,還不如說她是看好了未來親家這個硬實的後台。
雖然沒文化沒見過什麼世面,但慶來媽對組織部管什麼還是有所耳聞的。
慶志老丈人的身份,那是老王家仰慕已久的村書記萬善堂不能比拟的,所以,為了王家人不再看人臉色,不再夾着尾巴做人,她甯可讓大兒子不高興,也不能在小兒子的婚事上有所含糊。
對有後台撐腰的渴盼和重視,讓慶來媽難以在兩個兒子面前一碗水端平,于是,她隻能厚此薄彼。
寫在最後:
《幸福到萬家》裡的慶來媽,是個不簡單,更是個活得不容易的女人。
嫁給一個老實窩囊,攤上事就知道往自己身後躲的男人,她不得不處心積慮地為老王家打算一切。
在她看來,研究生畢業,在市政府工作的小兒子,不僅是家裡有出息的孩子,還是老王家未來的指望。所以,她便把家中的所有資源和好處,都傾注到了小兒子身上。
偏愛了小兒子,必定要委屈大兒子,所以,慶來媽便會給人一種“厚此薄彼”的印象。
這世上,最難做的就是一碗水端平,慶來媽沒攤上個朱開山那樣頂天立地的男人,所以,她做不到像文他娘那樣對兒子們公平公正。
沒有資本和能力對兩個兒子一視同仁的她,不能一碗水端平時,隻能“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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