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國徽。

本報駐英國特約記者 穆積山

對英國的蘇格蘭人來說，4月9日是個特别的日子，這一天是獨角獸日。如果你好奇為什麼蘇格蘭人至今對這種在生活中并不存在的神獸念念不忘，那就需要走進蘇格蘭人的生活去找答案。

獨角獸是蘇格蘭的象征

雖然來自神話，但每個蘇格蘭人都可以準确地給你描繪出他們心中獨角獸的樣子——它類似白馬，最具特色的是前額有一個突出螺旋狀角。蘇格蘭人鐘愛獨角獸，從曆史淵源上來說，是因為在他們的祖先凱爾特人的神話傳說中，獨角獸是純潔、高貴、陽剛、力量、勇氣和無與倫比的力量的代名詞。

但其實，走進蘇格蘭皇家博物館就會了解到，獨角獸原本不是蘇格蘭的“特産”。早在公元前5世紀，當時古希臘禦醫，同時也是曆史學家的克特西亞斯，最早提到了印度神廟中的獨角獸。後來《聖經》等不同的宗教典籍裡，人們都可以找到對獨角獸的描述。

12世紀，獨角獸才首次出現在蘇格蘭的曆史裡，這個傳說中的動物，被作為盔甲上的标記，被當時的威廉一世看中。在蘇格蘭人的心中，獨角獸總是被描繪成金色鍊環繞着它們的脖子和身體，彰顯出特殊的氣質，而這種氣質就是蘇格蘭的象征。蘇格蘭的獨角獸和英格蘭的紅獅，北愛爾蘭的豎琴成為英國皇家徽章上的重要組成部分。熟悉蘇格蘭曆史的人知道，在沒有同英格蘭合并之前，蘇格蘭的王室徽章上，就有兩個保護盾牌的獨角獸。英格蘭女王伊麗莎白一世沒有子女，她去世後，隻能指定遠親蘇格蘭國王詹姆斯六世為繼承人。1603年，詹姆斯繼位後，他覺得兩個國家需要一個新的皇家徽章，皇家徽章上應該既有象征英格蘭的獅子，也有代表蘇格蘭的獨角獸。這才讓英格蘭的紅獅和蘇格蘭的獨角獸，在皇家徽章上長久做起了鄰居。

獨角獸代表民族追求

雖然誰也沒有拿出證據，證明自己見過傳說的獨角獸，但還是有蘇格蘭人相信，獨角獸擁有巨大的治愈能力。因為從孩童時期，蘇格蘭人的枕邊故事裡，獨角獸的角就有能力淨化水域。正是因為有關獨角獸的話題數百年來虛虛實實地代代相傳，蘇格蘭人對獨角獸的癡迷程度從未減弱。最直接的例子就是獨角獸獸角貿易從中世紀一直持續到了文藝複興時期。起初，冒充獨角獸角的是牛角羊角。但之後有商人帶來了從北大西洋捕獲的獵物——一種螺旋狀的美麗的“角”，賣家對外宣稱，這就是獨角獸的角。據說，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一世曾獲得過一隻價值一萬英鎊的“獨角獸角”，并将它制成了酒杯。在她統治一方國土的時代，一萬英鎊足以建造一座城堡。但其實，英女王當年買到的是鲸的長牙。

然而就是在這個曆史階段，童謠《獅子和獨角獸》誕生，并在英國廣泛流行。在童謠中，獅子和獨角獸要為王冠戰鬥。這首童謠後來被劉易斯·卡羅爾采用到了《愛麗絲鏡中世界奇遇記》中，故事裡獅子和獨角獸就時常為了争奪王冠而打架。在真實的森林中，蘇格蘭人沒有真正找到獨角獸，但卻将它留在了生活中的各個角落。在蘇格蘭首府愛丁堡，被稱為英國君主“夏宮”的荷裡路德宮裡，裡面的獨角獸石像吸引了許多訪客來參觀。同樣，在愛丁堡城堡，聖基爾大教堂這樣的當地曆史景點，獨角獸的形象也一樣随處可見。在北部城市鄧迪，當地保存着留存至今的1822年制造的“獨角獸号”木制護衛艦，将其作為博物館對外開放。在商業重鎮格拉斯哥，獨角獸是無數酒吧、餐館起的店名。

各種有關獨角獸的傳說，造就了在英國尤其是蘇格蘭，專門打造獨角獸裝飾、雕塑形象的工匠行業。72歲的約翰·唐納德已經從事這行30年，最近七年，他一直在為蘇格蘭的斯特林城堡提供雕塑修繕服務，而其中的一項重要内容就是還原城堡内的一些獨角獸樣貌。在這些老工匠們看來，這些屋頂、窗戶上的設計，就是傳承蘇格蘭的曆史，希望人們來到這裡，就會看到獨角獸，想起它所代表的民族追求。

讓下一代認識獨角獸文化

在如今的現實生活中，“獨角獸”可以是酒吧的名字，可以是私家車的品牌，也可以是電台裡主打的新歌，就連電影院的爆米花包裝紙上也印着獨角獸。在蘇格蘭人最愛小說裡都把獨角獸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從愛丁堡作家羅琳筆下的《哈利·波特》，到前些年熱播的小說改編的英劇《梅林傳奇》中，都有獨角獸在故事裡擔當重要角色的情節。讓年輕的下一代對獨角獸文化有自己的感性認識，英國社會也時常舉辦活動，歡迎年輕民衆來參加以獨角獸主題的活動。在英格蘭南部的聖伊夫斯，當地舉辦的一場獨角獸展覽。英國藝術家達蒙-赫斯特将這場展覽命名為“孩子的夢”，展覽尚未開始，門票早被預訂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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