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4日,蔡崇達攜新書《命運》來到廣州購書中心,與廣大讀者分享九十九歲女性“阿太”的“命運交響曲”,讀懂中國文學院秘書長、詩人歐亞與蔡崇達展開對談。
主持人杜雨軒(左)、歐亞(右)、蔡崇達(中)展開對談。
繼暢銷四百萬冊的非虛構作品《皮囊》之後,暌違八年,蔡崇達攜長篇小說新作《命運》歸來。《命運》由果麥文化出品,浙江文藝出版社、廣州出版社聯合出版,以九十九歲的阿太一生的故事為主線,串聯起福建閩南沿海小鎮幾代人的人生故事、命運選擇與時代浮沉。
這位“90後”女性,是蔡崇達母親的外婆,《皮囊》裡的那句“皮囊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伺候的。”正是出自阿太之口。
一個人的生活故事,所有人的命運頌歌
出生于福建小漁村的阿太,15歲時被預言命裡“無子無孫無兒送終”。為了改寫這個命運,她做了一個女性所能做的全部努力,包括孕育子女、收養孩子,與艱難且無常的生活抗争,将自己的人生譜寫成一首“命運交響曲”。蔡崇達說,這是阿太與命運相處、和解,最終生下命運的故事。
活動現場,蔡崇達表示,這部作品起心動念于三年前,也是對當時自己生命中遇到的諸多命題——故鄉與遠方、理想與現實等等的回答。“家鄉蘊藏着許多寶貴的生命秩序、精神秩序,它會帶給我們堅定的力量。”他把命運比作家鄉的一條條河流,隻有站在終點才能看清它的流向與秩序。往回看得越遠,才能将未來看得越透徹。
歐亞評價道,這是蔡崇達對“向死而生”的另一種诠釋。“如果我在青春時代讀了這本書,也許我的很多選擇和努力會更釋然和勇敢。”他感慨道。
面對、解決、接納生命中的種種困難與命題,是這片土地上世世代代的人們都在經曆的事情,并不是當今時代獨有的命題。小說中的阿太、阿妹、楊萬柳……無一不在命運的洪流中笃定前行。
“我們終将生下自己的命運,我們終将是自己命運的父親和母親。”書中這句話引起了許多讀者的注意。蔡崇達認為,永遠不要低估一個老人的力量——他們已經走過了認識命運,繼而與命運相處、和解,最終“生下命運”的過程。如阿太一般年過耄耋的老人,他們已經“趟”過了自己的命運,也同樣可以陪伴後代“趟”過他們的命運。
在蔡崇達看來,文學具有一種很重要的力量,就是“回應孤獨”。當你不理解自己、也表達不出自己、更沒法讓他人明白自己時,文學可以幫助你認識自己、溝通他人,讓人們互相陪伴、互相擁抱。
白岩松曾說:“我希望這本書能夠陪崇達好好地活着。”而蔡崇達在分享會上對在場讀者們傾情表露:“我也希望這本書能夠陪大家好好地活着。”用過去的故事治愈當下的人,這也許就是命運交響曲最振聾發聩的回音。
蔡崇達的新書《命運》和第一部作品《皮囊》
調動文字的千軍萬馬,通往心底的真誠
繼處女作《皮囊》之後,時隔八年,長篇小說《命運》才與讀者們見面。蔡崇達直言,創作《命運》的過程确實并不容易。
16萬字篇幅的《命運》中,開篇約占七千字,蔡崇達卻寫了足足27個版本,各個版本都寫了近萬字。談及如此艱難的起筆,蔡崇達坦言,推動這條命運的厚重河流淌起來并非易事。“《命運》不是我來講故事給你聽,而是訴說我們每一個人的故事。”
他把小說創作比作構築大樓,與傳統小說不同的是,構築《命運》這座大樓的鋼筋水泥不是矛盾沖突,而是情感結點和人心命題,串聯起具有人類共性的幾十個人生命題。它讓讀者在閱讀時既感到審美快感,又很親切。“長篇小說不需要用故事去娛樂讀者,而是要呼喚出人心最深處無法表達的真誠。”
蔡崇達透露,小說創作到了後期,仿佛是各人的命運推搡着他動筆,他常常寫作到半夜四五點。《命運》完成後,他感到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大病一場。盡管命運的河流推動得緩慢艱難,但在他的全力傾注下,河流由悠長而起,以澎湃作結。
蔡崇達出生于福建泉州,但對于廣州,他并不陌生。可以說,他是從廣州起步的作家。大學畢業後,蔡崇達的第一份工作便就職于廣州的媒體。此後,他獲得的第一個獎項、第一次主編經曆等等也都發生在這個城市。“廣州給了我生命中很多個第一次,它是我的第二故鄉。”
除了媒體工作,作家蔡崇達也在廣州完成了内心寫作文化的搭建。在他眼裡,廣州務實、忠于本源,20年前,這座城市對年輕人生命力的珍惜,給了他一次次機會;20年後,這座城市對世間萬物的珍惜,仍然使他心馳神往。“我喜歡廣州的态度,它是我成長的沃土。”
蔡崇達與讀者的大合照
“這是一部關于‘底部’的書。”在《命運》的序言中,文學評論家、中國作協副主席、書記處書記李敬澤如此寫道:樹意識不到它的根,樹枝和樹葉歡快地迎向天空,但樹的生長、伸展其實來自它的根。泥土中的力量引領我們向上。所以,《命運》終是關于“根”的,耐心的、千回百轉的講述,是一次遠行——向着我們的根、向着我們精神的故鄉和遠方。
采寫:南都記者許曉蕾 實習生馬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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