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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離家長大回來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17 15:27:40

小時候離家長大回來?昨晚和母親聊天,我坐在高中時用的書桌前,她坐在我身後的床上,燈光有些昏暗,我們倆從父親的病談到姐姐的瑣事,談到小孩,談到很多芝麻大的事情,光線默默地逡巡每一個角落,氧化着每一個聲音,摸索在每一寸皺紋裡我忽地有那麼一瞬間晃了一晃,感覺像是高中她陪我自習一樣,很多情緒砰地頂到了嗓子,酸澀的哽咽和心裡的空乏拽得我沒了話說母親大概覺得我不想說了,叮囑了幾聲,歎了口氣,佝偻着身子,走了,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小時候離家長大回來?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小時候離家長大回來(從親情裡看見星辰生花)1

小時候離家長大回來

昨晚和母親聊天,我坐在高中時用的書桌前,她坐在我身後的床上,燈光有些昏暗,我們倆從父親的病談到姐姐的瑣事,談到小孩,談到很多芝麻大的事情,光線默默地逡巡每一個角落,氧化着每一個聲音,摸索在每一寸皺紋裡。我忽地有那麼一瞬間晃了一晃,感覺像是高中她陪我自習一樣,很多情緒砰地頂到了嗓子,酸澀的哽咽和心裡的空乏拽得我沒了話說。母親大概覺得我不想說了,叮囑了幾聲,歎了口氣,佝偻着身子,走了。

我目送他離開,又回頭看了看桌上當年或無聊或激憤寫下的稚嫩的話,還有那些塵封的東西,想一想,已經離家十年了。

十年,彈指一揮間。

我是2012年高考,那會發燒、咳嗽,又打點滴把手給搞腫得攥不住了,晚上睡不着,透過門縫看見倆人一個靠在沙發上打盹,一個一根根抽着煙,說實在話,我不是很緊張,倒是看着他倆面上若無其事,又是不睡又是有模有樣對着筆記作“一個有利于孩子高考穩定發揮”的父母,把我搞緊張得夠嗆。

高考結束那天,我們三個人坐在一塊,天啊響晴響晴的,風從遠處湖水上飛奔過來,誰也沒多說話,父親遞給我一瓶綠色康師傅綠茶,拍了拍我肩膀,說:長大啦,好好休息。

成績平平穩穩,沒有他們預想的那麼好,當然,更沒有我預想的那麼差,高出一本線40多點,我參加過全國生物奧林匹克競賽,對這個學科有興趣、有自信,按照我的計劃和當時的成績,山東大學本碩連讀的臨床醫學是我的第一選擇。可是我這個人吧,幾乎從未忤逆過父母的決定,按照他們的安排,報了山西大學,其中緣由不足為外人道,但是遠走他鄉的求學之路确實是明明白白地開始了。

2012年8月,我離開家鄉,到太原讀書。

開始的前幾年,其實還好,新鮮的大學生活和學業壓力讓我很少去想家。唯一比較難受的就是那會高鐵沒有現在發達,我從太原坐一宿的綠皮車,晚上三點多到濟南,坐清晨七點多第一班車回鄒平,那會暈車極其嚴重,年紀又不大,不舍得買卧鋪,要麼是坐一宿,要麼是站一宿,吐得稀裡嘩啦,下車靠着路邊坐一坐,喝口大多數時候被壓扁的礦泉水,慢悠悠走到長途汽車站。那時濟南的夜色是真的好,腳踏實地的感覺和回家的幸福快樂得要讓人飛起來。

回家的快樂大概持續不到一個月,離開的惆怅就和八爪魚一般黏在你心上,濕答答給你提醒,讓你的快樂打折。

一般我離開前的一晚上,父母會做一大桌好吃的,精挑細選往我的背包裡塞東西,搞得我每次上車都找不到放那麼多東西的地方,急急忙忙倒是生出對他們的微詞。

每次我去車站坐車,他們一開始都若無其事沒話找話,接着是沉默。等到了車站買上票,倆人就開始裝作很輕快似的囑咐這這那那,細細碎碎說着那些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話。父親和捧哏似的湊合一句半句,我呢就一眼一眼看着他們,等到喇叭裡喊我的車次,忙不疊提醒他們要走了。等他們大包小包把我送上車,遠遠站在那目送我走的時候,我心裡的那種空便慢慢掩沒上來,我大多會很熟練把自己身子靠着座椅慢慢滑下去,直到我看不到他們。這段時間很漫長的,一邊矛盾地期待開車,但是就如同很多事情一般,車子是開不起來的,不是這個去抽煙了就是那個去買水了,我呢就一動不動地半躺在那,期待着快開車快開車。終于人到齊了,父親一般都會閃現到車旁邊,身手敏捷跨進車門,遞給我一瓶綠色的康師傅綠茶,然後敏捷轉身,跳下車,站在入口那和我揮手,蒼老的身體表現出一種超乎想象的敏捷,像是我小時候的那個他。

車子逐漸抖動起來,和我的身體心靈一樣,我攥着那瓶綠色的康師傅,看着他倆的影子離開,直到大巴彙入車流,被重重疊疊的奔忙遮住了視線。

十年間,每次回家,無一不是如此。

離開的過程倒是比回去快很多,乘車到濟南,幾乎不用等,坐火車直達太原,幾乎是一氣呵成,但即便如此,也不如歸途讓我歡喜。

離開的這些年,我嘗試着自己去面對、去解決、去追求更好的自己。16年畢業,我取得保送資格,同時和複旦的教授聯系很好,但是由于政策的變化,我和父母産生了很大分歧。我要追求快速的經濟獨立決定放棄去複旦,他們就一個電話一個勸說,坐火車颠簸了一宿去和我面談,怎麼說呢,高考選擇的怨氣積壓已久,又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我說他們大概是打着為我好的幌子去替我做決定,把我當成他們理想的繼續,摔門而去。現在想想,我都不知道父親是怎麼回去的,又是怎麼說服自己此後從未提過此事的,真不應該。

母親從我離家開始,身體就不好,大出血、手術三次,父親長年累月的壓力讓他腰椎變了形,每天貼着膏藥,一到陰天下雨季節交替疼得睡不着覺,走不了道。我呢什麼也不知道,每次回家都是歌舞升平,大包小包的藥物和病曆藏得讓人找都找不到,要不是這次父親抑郁焦慮住院,讓我回家去找一個病曆,我都很難想象,每天笑容滿面,走路帶風,每次打電話嘻嘻哈哈的兩個人,大大小小的病曆和片子1個大手提袋都裝不下,藥一個長一米高寬40餘厘米的櫥子塞得是滿滿當當。這些東西的背後是他們多少日子的輾轉反側,又受了多少疼痛,兩個人孤單地守着那個家,面對着對方一次次的手術、一次次的住院,誰也不能說,隻能自己去扛的心裡,該有多少孤單和無奈,又有多少心酸落寞。

其實蠻愧疚的,我要面對的是社會,是忙碌,是很多我樂于同時很有意義的事情,把他們丢到家鄉,看着遠方城市的天氣預報過日子,在網上報刊雜志上反複去讀我寫的那些隻言片語,說到底,頗有些無奈的無情吧。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我們都是親情的負心漢,曾有一位我很敬重的恩師安慰我說:緣心不緣迹。 可是我們都明白,那不過是我們自我安慰的說辭罷了,要不他怎麼話未說完便潸然淚下了呢。

我愧疚于他們知道我熬夜寫作,心疼地去鄉下摘一大堆核桃,愧疚于我注冊會計師每一科的成績他們比我都清楚,愧疚于他們遠遠站在那,背影慢慢被歲月遮住。

十年,真的挺長的,漫長到我不得不學會把很多感情放下,不得不告訴自己長大,不得不不斷強制自己去面對那些無奈的别離和變化,隻允許在擦肩而過的刹那肆無忌憚難過一下下。我們每個人都在這條會弄丢很多人的生存和希望之路上奔走,隻是希望,能多陪一會,如果路的盡頭是你,那更好了。

我是經濟管理出身,上大學第一堂課,第一個假設就是理性人假設,這是我們西方經濟學、政治經濟學基礎,可是我們有沒有那麼多的理性,現在看來不見得。十年前,認為這個世界上頂頂浪漫的事情大概是穿越人海和未來相見,但是十年後的今天,我忽然發現,原來我想見的人,一直在我身邊。

很多人說,我很會直接又合适地表達善意,其實不是的,我自己很清楚,不是我會表達,是給我善意的人太好了吧。

我想,每個人努力跑向另外一個人的時候,是渴望被接住的,即使,有些奔赴是單向的,他的追逐不過是跟着你的腳步,讓你在他的視線裡,多駐足一會,讓他的溫暖,多溫暖你一點罷了。

好吧,忽然想到村上春樹說過一句話:不管全世界人怎麼說,我都認為我的感受是正确的。

我渴望變成你們期待的很厲害又很樸素的人,能像你們期待的那樣,做點有意義的好事,做個踏踏實實的好人。我渴望能在初夏的微風裡,響晴的天空下,每一個時光裡,和你們一塊期待明天。如果這兩個有沖突,那大概是我還不夠好,對不起。這就是我的感受,一定是正确的。

你們要知道,我的傷感、莽撞、無知,這些正面的負面的注腳,隻有在你的眼底才能完成性質的完美統一。

期待和你們一塊,樸素的生活,在不斷回憶和享受溫暖中,湧出嶄新的愛。

你們要記得,你們永遠是我每首詩裡溫暖的序曲,更是那個讓歲月永不枯竭的謎底。

更多的十年,我會繼續愛你們,爸爸、媽媽。(劉金松)

來源: 光明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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