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不是說好了,離别的時候,誰也不哭。可為什麼,不争氣的眼淚還是不停流淌?
可還記得,巡邏路上,腳上打滿血泡的我們沒哭;運輸途中,被困在暴風雪中的我們沒哭;突發高原病,生死一線間我們也沒哭……
邊關的磨砺,讓我們褪去稚嫩的容顔。離别的一天,終究還是來了,摘下軍銜的這一刻,我們淚流滿面,難舍難分。
說再見,是為了明天的團聚;說再見,是為了更好地出發。祝福每一位老兵,祝福永遠的戰友。
——編 者
■郭超英
18年前,我乘坐連隊運送裝備器材和生活物資的卡車,從休整點前往海拔5134米的色季拉雷達站采訪。69公裡的盤山公路,我們轉過一個又一個“U形彎”,碾過一段又一段“彈坑路”,穿行在風雪交織的“生命線”上。
“有落石!”透過風雪的間隙,前方不到10米遠的路面上,橫七豎八地散落着幾塊從山上滾落的大石塊。官兵們從車廂裡跳下來,用鐵鍬和雙手把石頭一塊塊整齊地壘到山體的一側。
僅僅半個多小時,他們就成了一個個“雪人”。一路上,填補、修補被雨水沖出的坑窪路面,清理從山上滑落的泥土、石塊,官兵們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出沒在高原的風雪中。
5個多小時,運輸車發出咆哮般的轟鳴,夾帶着遮天蔽日的濃濃黑煙沖上了海拔5134米的色季拉陣地。
上圖:郭超英在離隊前夕,仍然堅守工作崗位。下圖:12月5日,郭超英離隊當日,他給編輯部發來一條告别信
長60多米、寬13米左右的鐵皮屋頂土坯房就是官兵日常生活、工作、娛樂的全部場所。雖然已時至5月,但背陰面一人多高的積雪仍蓋着大半個窗子,留下一條窄窄的縫隙,像人睜開的眼睛。整個走廊和房間的水泥地面上全是冰,走在上面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
2018年5月,我乘坐新型勇士運兵車再次奔赴色季拉雷達站。69公裡的盤山路,這次隻用了1小時40分鐘!
-20℃的氣溫在山風的勁吹下“穿透”我的身體。步入比标準籃球場還要大的新型陽光棚内,耳邊呼嘯的山風停了,一股巨大的暖流迎面襲來,官兵們正挽着袖管在打台球、玩撲克、打乒乓球……全新一代保暖式陽光棚住房,官兵學習、休閑、娛樂設施一應俱全,挂在牆角的溫度計顯示實時氣溫是6℃。
教導員趙仕武剛從内地休假歸隊就上山值班。從海拔300多米的平原到海拔5134米的高原讓他極不适應。睡覺時他隻能半躺在床頭,邊吸氧邊“眯”一小會兒。連續3天,衛生員監測他的心跳最低每分鐘47次,最高每分鐘52次。
“甯讓生命透支,不讓使命欠賬!”再次回味高原雷達兵的铮铮誓言,我不禁感歎:改革開放40年的滄桑巨變,變的是物質、生活條件的改善,不變的是高寒缺氧的惡劣自然環境;變的是不斷升級換代的武器裝備,不變的是“山高标準更高,缺氧不缺鬥志”的豪邁情懷。
12月5日,是我離開部隊的日子。入伍24年了,每年老兵退伍的日子,我都忙着為即将退伍的戰友拍照留念,用心寫下他們的故事。但今年,我也将同他們一樣,告别這片充滿生命活力的高原。
離别之時,我又一次接到了報道任務。此時距離退伍僅剩幾天時間,但我還是立即從連隊趕到400多公裡外的拉薩,又直奔300多公裡外的某雷達陣地采訪,一天之内從海拔2900米“爬”到5080米。等到下山時,我已錯過了部隊為老兵送行的儀式……
用這樣的方式告别,我不後悔。我悄悄離開,隻是不想讓戰友們看到我的眼淚。
(作者系西部戰區空軍雷達某旅退伍老兵)
回望邊關,曾經的遠方成了家■解放軍報記者 劉建偉 通訊員 遲博
老兵退伍季,邊關最相思。
在寒意漸重的時節,高山海島、大漠邊陲的座座軍營裡,一場場送别講述着邊關老兵的離愁别緒。幾年前,他們從家鄉來到遙遠邊疆獻身國防。如今他們回望邊關,才知道曾經的遠方也變成了家,家的名字叫“邊疆”。
駝鈴曲已響。臨别之前,他們摘下領花肩章,留下難舍淚光,定格青春回憶,靜靜伫立界碑旁。啟程之時,他們帶着極地曙光,帶着界江波濤,帶着邊關黑土,返回魂牽夢繞的家鄉。老兵退伍之際,記者踏訪北部戰區陸軍某邊防旅,感受老兵的不舍與真情——
☆帶走物品:兩張曙光照
曙光帶來的是希望,拼搏帶來的是力量
△ 臨近退伍,泰有值看着自己上哨的照片。李寶成攝
剝開層層包裹,拿出照片的那一刻,老兵泰有值眼睛閃耀着火一樣的光芒,思緒仿佛又回到了新兵時。
“東極哨兵是代表祖國迎接太陽的人!”新兵入營後指導員張欣鵬的話,深深烙在泰有值心中。怎樣才能登上東極哨所成為名副其實的東極哨兵呢?張指導員給的答案是:用實力說話!
與其說是追着曙光跑,不如說是自己追着自己跑。當時新下連的戰士有14個,要想第一個登上東極哨所并非易事。泰有值清晰記得,連隊那時有規定,列兵不能上哨所,班長張立亮曾經鼓勵他:“力争做軍事素質最好的上等兵!”
無奈的是,泰有值的體能素質并不占優勢。于是,在每次執勤訓練中,他都默默告訴自己,敢吃苦就要啃硬骨頭!
心中有曙光,腳下有力量。一天淩晨,泰有值跟随勤務組乘沖鋒舟到連隊轄區銀龍水道抓捕非法作業人員。黑瞎子島的蚊子是出了名的多,出發前,張班長特意囑咐大家戴好防蚊帽。
沖鋒舟到小河溝和銀龍水道的交叉口處突然停了下來。原來,狡猾的非法作業人員用一段段圓木将通道堵死,沖鋒舟無法通過。來不及猶豫,泰有值跟随張班長摘掉防蚊帽,一起跳到河水裡清理河道。
蚊子一下子就糊滿了臉,又痛又癢的泰有值硬是咬着牙幹了20分鐘,才将河道清通,及時抓扣非法作業人員。
“你倆這臉咋整的?”回到連隊天已經亮了,戰友們看到泰有值和張班長都一臉驚訝。照了鏡子,他倆才知道自己的臉腫得像個皮球。
自我加壓、任務摔打讓泰有值破格成為第一個站在東極哨位的列兵。那天,當祖國第一道曙光照在臉上的時候,他興奮地流下眼淚,懇求班長用執勤相機記錄下曙光中他站立的英姿。
“洗出照片後,我在照片背面寫上了日期:2017年8月27日。”那時的泰有值深知,走上哨位不易,守住哨位更難。結束一天的體驗後,泰有值就像充滿了電。直到他以全連軍事考核第三名的成績被選入東極哨所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肩章上多出的“一道拐”有多重。
泰有值拿出另外一張構圖幾乎一樣的照片,記者翻過背面看到一行清晰的日期“2018年8月27日”。他告訴記者,這是他最後一次在哨所執勤,巧合的是時隔一年的同一天。
從老哨位到新崗位,面臨退伍的泰有值依舊像個“追風少年”,說到回家工作他信心滿滿。兩年的邊防生活讓他眼中始終有陽光,更教會了他時刻以沖鋒的姿态面對每一個挑戰。
☆帶走物品:一瓶界江水
總要執著迎難而上,才有後來的乘風破浪
△圖1老兵劉潇“打包”了一瓶界江水,準備帶回老家。鞠志遠攝
“為啥帶瓶江水回家?”沒人知道,對于老兵劉潇而言,這瓶江水的分量有多重。
曾經看到江水是離愁,如今想到江水是思念。兩年前,大學生劉潇懷揣特種兵的軍旅夢,不顧家人反對,毅然填寫了入伍志願書。打聽到前幾年不少人都分配去西藏成為特種兵,他覺得自己邁出校門的那一刻,就是實現夢想的開始。他未曾想到的是,特種兵沒當成,卻成了一名邊防兵。背離夢想的煩惱一度讓他心生退意。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乘艇巡邏江中遊。”新兵那年,這句話時常挂在他嘴邊。曾幾何時,腦海中自己的樣子應該是“鐵血漢”,如今卻變成了“船老闆”。随着船艇專業學習的不斷深入,劉潇感覺自己離夢想越來越遠。就在這時,一次特殊的經曆讓他改變了想法。
一天,艇組按照慣例出航巡邏,劉潇低頭走進機艙,他早已受夠了兩眼盯着柴油機的“戰鬥任務”。機器在狹小的機艙内運轉,突然,船艇開始大幅度晃動。
“出問題了!”打開機艙蓋的一刻,劉潇發現江面不再平靜,瓢潑的大雨拍打着江水,呼嘯的大風加上陰雲密布的天空,讓他頓時有點恐懼。這時,艇長韋兵沖了過來,一連串的動作讓他一下子有了安全感。
發出“停止航行”的口令後,韋艇長環視江面,通過對講機命令另外一艘巡邏艇跟在自己後面,朝3點鐘方向行進。剛順利觸岸,韋兵立即指揮劉潇等戰士現地加固纜繩。就在這時,後船由于駕駛不當,“坐”在了距離岸邊不遠的一個淺灘上。
一面是纜繩加固不及時船就可能漂走,一面是船艇擱淺在灘上無法行進觸岸。來不及猶豫,韋兵用力甩出船錨,船錨精準落在石縫上,他把纜繩塞給劉潇,隻說了 “系纜”兩個字,就帶着幾個骨幹跳進了江水中。
“螺旋槳沒問題!”鑽出水面,韋艇長遊回自己的船艇。解開纜繩後,他采用拖帶的方式将另外一艘巡邏艇帶到岸邊避風。
船艇安全返航後,回想着韋艇長臨危不懼的操作,劉潇想通了一件事:一身本領敢于擔當,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的韋艇長,就是個“特種兵”!從那天開始,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考上軍校留在邊防成為他的夢想。
一年後,劉潇考學由于分數沒有過線,與上軍校失之交臂。面對即将退伍返校完成學業的現實,他主動聯系學校選擇了自己喜歡的專業。
出了營門進校門。劉潇告訴記者,界江上的日日夜夜教會了他不抛棄、不放棄的執著。縱然昔日的同學成為今天的學長學姐,可退伍時劉潇在心裡已然發起沖鋒,就像曾經駕駛的船艇一樣,執著地在夢想的航道上乘風破浪。
☆帶走物品:一雙作戰靴
我們的足迹雖平凡,卻因堅守變得不再平庸
△王志剛将陸戰靴“打包”帶回家鄉。徐輝攝
“好好的作戰靴灌滿黑土帶回家,不沉嗎?”老兵王志剛心裡比誰都清楚,就是因為沉才這麼做,邊防5年的生活讓他學會了沉澱。
“成熟的稻谷總是低着頭的。”5年前,王志剛的班長總用這句話勉勵他。城市戶口、有一定工作經驗、掌握汽車駕駛等多項技能,王志剛在退伍之際,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剛剛來到邊防連隊時驕傲的樣子。“那個時候,我看不起這山溝溝。”他用三個字來形容當時的自己:“有點飄!”
在他眼中,“邊防線上來回走、幾個男人一條狗”的生活,簡單得像是單曲循環。每當巡邏時,王志剛總是脫口而出幾組數字:1号路線全程有128棵樹;2号路線一共是3.5公裡,途經的大壩路段有988塊大理石方磚;3号路線上周邊有5個養蜂點、7座土房子……他覺得,在邊防一切工作每天都在重複。
晉升下士後,王志剛從義務兵成為班長,他感覺“什麼都逃不過自己的眼睛”。那時,他走在巡邏路上,總是仰着頭大步快行,因為他覺得,沒有什麼問題是一個“老邊防”解決不了的。可就在那年冬天,一次再普通不過的勤務給他上了深刻一課。
那天,王志剛所在班受領去1号路線巡邏的任務,滿臉自信的他完全沒把下連不久的排長張雪堯放在眼裡。“停一下!”當張排長發現雪地上有多處輪胎印迹而下令檢迹時,王志剛想都沒想就覺得是村裡回來人了。
張排長把情況上報後,連長李林覺得沒那麼簡單,當晚就加派了潛伏勤務。
-30℃,一守就是3天。前兩天沒啥情況,王志剛建議撤回潛伏哨,李連長覺得不放心,因為輪胎痕印迹很新且很深,應該是運送較重物品碾壓的,這個時間段最容易發生盜砍盜伐林木案件。
王志剛至今清楚記得,守到第三天淩晨3點,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卡車發動的聲音。王志剛心裡一驚,李連長指揮大家兵分三路抵近目标後就地潛伏。
突然,漆黑一片的雪野被幾個車燈晃得刺眼。放眼望去,4輛卡車上全都裝滿了圓木。李連長吹響了“抓捕開始”的哨音,多名不法分子棄車掉頭就跑,幾個小組很快封鎖包圍,不法分子全部被抓獲。
王志剛告訴記者,從那以後,他主動從班長崗位“退”了下來,開始腳踏實地苦練内功。臨近退伍前3個月,王志剛請纓“官複原職”。李連長果斷把“尖刀班”交給了他,王志剛果然不負衆望,退伍當天他留給連隊的是一本厚厚的轄區情況報告,其中除了執勤路線自然情況外,還有不少自己的執勤體會。
蹲下是為了更好地站起。退伍之前,王志剛不斷告誡自己:回到地方打拼,就要像一雙裝滿黑土的作戰靴:無畏前途,不忘初心,沉穩踏實走好每一步。
最重的離别■本期觀察 陳小菁 陳大帥
邊關哨所的寒冷與孤寂,不是我的文字所能描述的。
那些簡單的詞語,無論如何不能夠承載那些心靈的厚重。而那樣的厚重,穿透孤寂的營房、冰雪覆蓋的山坡、戰士凍紅的雙手,直接砸在心頭,是一種複雜的情感——特别,是在離别的時刻。
距離隊的日子還剩3天,新疆軍區某紅軍團即将退伍的老兵最後一次走上巡邏路。四級軍士長趙陽特意帶上一個塑料瓶,每到一處點位,都裝上一抔泥土。他說:“回家以後,看到這些泥土,就會想起我的戍邊歲月,想起仍堅守邊關的戰友。”
△再敬一個軍禮,請邊關記住我最帥的樣子。遲 博攝
與趙陽一樣,東部戰區陸軍某海防旅上士吳濤,也希望此刻的離别充滿“儀式感”。這些天,吳濤在營區留下珍貴記憶的地方拍了上百張照片:當新兵時站了4個小時軍姿的台階,10年前親手種的樟樹,流過血的障礙訓練場……
年底離隊的這批退伍老兵,大多在邊關服役8年以上。他們将最美好的青春,留在邊關一條條巡邏路、一座座哨樓、一個個演訓場上。在戍邊歲月裡,他們流過血、流過汗,甚至經曆過生與死的考驗。對他們來說,邊關的記憶實在太厚重。
一張照片、一抔泥土,老兵帶走邊關記憶,邊關也留下老兵的故事。
初冬,西藏高原寒氣逼人,駐守在這裡的第77集團軍某旅四級軍士長田玉磊定下一個目标:退伍前攻克某型發電機高原燃油不充分的難題。這位曾在軍旅生涯中多次摘金奪銀、在技術領域獨當一面的老兵,雖已臨近離别,依舊在維修間裡揮汗如雨。他徹夜加班的身影,被戰友用相機記錄下來,挂進了連隊榮譽室。
“在位一分鐘,幹好六十秒”是許多即将退伍老兵的共同選擇。北部戰區某邊防旅上士王國退伍前,連續一個多月利用休息時間,将自己這些年來積累的教案重新梳理了一遍,作為禮物送給連隊戰友。每當戰友翻開教案,就會想起這個愛鑽研、肯吃苦的老兵。
年複一年,一批批老兵告别邊關,踏上返鄉的旅程。行囊裡,多了幾件褪色的軍裝;内心中,留下的則是無以言說的戍邊記憶。
難忘一位老兵的故事。在世界級大風口阿拉山口流傳着一個“魂歸邊關”的故事——1962年8月,經中央軍委批準,阿拉山口邊防站建立,吳光勝被任命為首任站長。他帶領官兵們迎狂風、戰嚴寒,在荒無人煙的阿拉山口經曆了“三峰駱駝一口鍋,頂風冒雪住地窩”的戍邊生活。在這裡,吳光勝一守就是21年,完成了7000多個日夜的守防任務。
1984年,吳光勝離開部隊。回到老家揚州後,他仍念念不忘自己曾經守衛過的阿拉山口邊防線。2001年底,吳光勝在彌留之際反複叮囑家人:“死後讓我回‘家’,把我的骨灰帶到新疆邊關,撒在阿拉山口邊防連官兵巡邏的路上!”當年12月26日,家人不遠萬裡從揚州趕赴阿拉山口,和連隊官兵一起把吳光勝的骨灰撒在了茫茫風雪邊防線。
老兵的記憶,源于深厚的愛國情懷,來自肩頭沉甸甸的責任。
一次偶然機會,我和幾位邊防戰士聊天,他們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真想家”。我問他們:“家裡出現困難,而恰逢部隊工作離不開的時候會怎麼辦?”他們的回答,無一例外都是舍家為國。
一位邊關戰友告訴我,在阿拉山口邊防連瞭望哨,有一面雕刻着祖國地圖的牆。地圖兩邊配有這樣兩句詩:“祖國在心中,故鄉在夢裡。”這是著名軍旅詩人周濤為連隊題寫的。祖國重于泰山,永遠放在心坎上;人人思念故鄉,卻隻在夢裡相見。
和平歲月裡,邊關軍人的故事普通而平凡,他們日複一日踐行戍邊使命;他們又是崇高而受人敬重的,在默默堅守中,體現了軍人的價值。
“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祖國不會忘記我……”親愛的老兵,邊關永遠镌刻着你們的名字。相信經過邊關歲月的洗禮,行得再遠,邊關還是你們溫馨的家!
鏡頭裡的老兵■謝旭峰、劉國鵬攝影報道
這是南部戰區海軍某航空兵部隊老兵退伍時的一組鏡頭:
我們是海軍航空兵,常年駕駛戰鷹翺翔在遼闊的南海上空。戰鷹作證,脫下軍裝的我們,不改“南海衛士”的赤子情懷。再敬一個禮,祝福戰友逆風飛翔,鷹擊長空。
△一起返鄉的戰友,咱倆也告個别。
△千般不舍,離别卻常常沉默。
△臨别之際,許多老兵仍堅守平凡崗位。
△“班長,我會永遠記得你!”這是老兵的心裡話。
△鷹擊長空,祝老兵鵬程萬裡。
來源:軍報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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