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生活打卡季#
現在農民的日子比以前好過多了,村莊裡的勞動力卻越來越少,農村曾經流行的詞語、農具,甚至技藝都将逐漸退出曆史舞台。許多名詞很快就要消失了,例如拾糞,套車、馬嚼子、駕轅等等,後來人都不知道啥意思了吧?曾經的日常用語估計許多九零後都沒聽過,再延伸幾個詞叫糞筐子、糞叉子等等,是不是更沒啥概念了?
還記得那時候我還小,農村早起睡不着的老頭們,沒有廣場舞或者健身器材可耍,都是背一個單肩的糞筐子沿村拾糞。他們動作熟練,一隻手麻利鏟起一坨牛糞、馬糞、驢糞或者豬糞,看也不看,回手掏,背後一丢,就利索地落入糞框裡。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毫不拖泥倒水,看得出,老頭兒絕對是莊稼地裡的一把好手。
所以農閑的時候,許多村裡都有閑逛的老農們,标配就是腦袋上蒙一條黑不溜秋的白毛巾,單肩挎個糞筐子和一把短小精悍的鐵掀,溜溜達達到村中央聚墩兒拉拉呱,然後村頭巷尾蹲牆根曬會兒太陽,一路走一路拾,筐頭滿了就該回家吃飯了[呲牙]。
這其中就有我爺爺,後面通常還有個跟屁蟲,就是我。爺爺跟一幫老頭們說着話,讨論下天時、地利、老婆孩子、東家長西家短,我就在腿邊鑽來鑽去,與一幫小崽子們互相丢土坷垃玩兒,偶爾打疼一個嗷嗷哭。
所以那些時候,北方平原會呈現一幅畫面:在一個秋後的早晨/渺渺升起的炊煙裡/晨霧還未散去/高大的幾棵柳樹在村外垂首靜默/朦胧中/一個老漢走過河邊/拾起一灘農人飲馬留下的“牛糞”丢進框子/走遠----
此時的村莊靜谧、安靜,沒有農忙時的人喊馬嘶,沒有套車時轟馬趕驢驚擾的雞飛狗跳,甚至沒有風,幹淨的空氣有些冷,地裡的小麥結了一層霜,該起床的學童們哆嗦着被大人拉出被窩,披着衣服蹲在牆根曬太陽,發現陽光也被凍成了蛋黃。
這就是步入深秋後,俺們村每個清晨的場景,“好好過日子”這個詞,把生活形容的很漫長,很淡定,讓不和諧的家庭逐漸回歸平靜,讓鄰裡糾紛逐漸熄滅仇恨。
歲月,在經過的每個“日子裡”,如歌;一個十年又是一個十年---
現如今農村早已機械化了,哪還能看得到大騾子大馬?化肥取代了農機肥,年輕人都去打工了,老頭老太太們吃穿不愁,那還有人去路邊拾糞呢?
可憐的九零後、零零後們,聽到的看到的也許隻剩下滿地機器的轟鳴聲了。一個時代變遷,注定許多技術,許多語言記憶消失在了曆史長河,有遺憾嗎?也許有,但更多的還是對未來無盡的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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