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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中的臨别贈言

圖文 更新时间:2025-05-12 12:31:50

《柏舟》是《詩經》國風邶風中的第一篇。周武王滅殷後,三分其地。朝歌以北是邶地,以東是鄘地,以南是衛地。後來邶地、鄘地都并入了衛地,所以《邶風》、《鄘風》、《衛風》都被稱為衛詩,作品多為反抗和揭露統治者醜惡行徑,以及婦女反抗命運和婚戀方面的詩歌。

詩經中的臨别贈言(詩經中的棄婦詩柏舟)1

《柏舟》也是一篇從古至今争議頗多的詩歌。古代學者多認為其是一篇表達賢臣受小人算計,讒言誣蔑,憂心難平的詩。現代學者多認為是婦女受丈夫冷落,受衆妾欺侮而内心激烈的抗議和訴苦。其實賞析一首詩歌,最大的樂趣在于探求角色的的形象和所處的境遇,倘若把“賢臣”和“棄婦”分别代入《柏舟》中,當然會有不同的解讀,但詩歌的深度與魅力也許會不同的體現。如果主角是“賢臣”(一般是男人),這首詩顯得情感單調了些,無非是對官場小人讒言欺辱的憤懑不平,作為詩歌缺少藝術個性。如果主角是“棄婦”,那麼這首詩就别有一番韻味了,因為整首詩的性情像個男人,“微我無酒,以敖以遊”、“靜言思之,不能振飛”......女子有這樣的氣場和豪邁實屬難見,倒是為詩歌添了幾分個性鮮明的藝術感,也會有更為細膩的情感解讀,和情緒表達。那麼,作為一首“棄婦”詩,它想表達的是怎樣一種境遇和心理呢?

詩經中的臨别贈言(詩經中的棄婦詩柏舟)2

先來看看這篇詩歌的原文:

汎彼柏舟,亦汎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憂。微我無酒,以敖以遊。

我心匪鑒,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據。薄言往訴,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儀棣棣,不可選也。

憂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靜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諸,胡叠而微?心之憂矣,如匪浣衣。靜言思之,不能奮飛。

汎(音泛):随水浮動

耿耿 :不安的樣子

微:非,不是

以:語氣助詞

茹:容納

棣棣(音第):娴雅,和顔悅色的樣子

選:通“算”,算計

愠(音運):仇恨

觏(音夠):遇到

闵:被中傷陷害

寤:睡醒

辟:捶打胸脯

摽:捶打的樣子

居、諸:語氣詞,感歎

胡:何

叠:下沉

詩經中的臨别贈言(詩經中的棄婦詩柏舟)3

大意是:

坐着柏舟慢慢晃,随着河流緩緩漂。心中不安睡不着,因為隐憂在心上。不是我沒有好酒,不是我無處遨遊。

我心不是鏡子,不能美醜都包容。家中也有親兄弟,可惜無法相依靠。每次向他們來訴苦,往往正逢他們怒。

我心不是石頭,不能生生來轉動。我心不是草席,不能任意去卷起。和顔悅色有尊嚴,怎可任人來算計。

憂愁填滿我的心,被那群小來恨忌。遇到的傷害已很多,收到的侮辱也不少。仔細考慮又思量,每夜醒來捶胸膛。

太陽啊月亮啊,為何更替光漸暗?心中憂愁抹不去,好像褪不去髒衣。仔細考慮又思量,委屈壓抑飛不起。

這是一首叙事詩,不像之前的許多詩歌那樣,結構單一,句式重複。這首的每一句都不一樣,卻是層層遞進,情緒起伏激烈,仿佛有訴不完的苦,道不完的愁。讀來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了。全片詩歌充斥了一種情緒:有苦難言的委屈和無法訴盡的憂心。有現代化來說,有點無語,隻剩情緒。

詩經中的臨别贈言(詩經中的棄婦詩柏舟)4

從藝術價值上來說,我們姑且将它當作一首棄婦詩來解讀。詩歌先以一個場景開始:女子坐在晃晃悠悠的小船上,不知道要漂向哪裡,心中的憂慮萬千,不是她沒有好酒來釋懷,也不是她沒有地方去遨遊。有心事的人仿佛将那好景都看透。真是應了那句李清照的詩詞: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拟泛輕舟,隻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詩經中的臨别贈言(詩經中的棄婦詩柏舟)5

到底她有什麼愁?女子用幾個“我心匪...”去控訴。看得出,她受的委屈挺大,想跟娘家人訴苦都沒機會。她說她的心不是鏡子,不是石頭,不是草席。而這些能容納一切,沒有溫度感覺,軟弱如席無立場的東西,确實無法形容她的心。人心啊,最是脆弱敏感又裝滿尊嚴的東西,如果去掉這些特征,心還是心,人還是人嗎?

一通情緒發洩般的言辭之後,女子将具體的委屈,在詩歌的末尾道了出來。那就是“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古時,一個女子所能“被愠”的群小,大概就是丈夫的小老婆們了。所受到的侮辱,大概也是被妾氏們排擠和欺淩。

詩經中的臨别贈言(詩經中的棄婦詩柏舟)6

從古至近代,一夫多妻制不得不帶來“争寵”的問題。女子不讀書,不出門,以宅門為世界,以丈夫為支撐。一生的奮鬥目标就是生兒育女,獲得家族地位和丈夫喜歡。而競争對手太多,目标隻有一個,不争不搶又能怎麼辦?哪怕是原配正房也得處處提防,小心謹慎,保住自己的地位。正如詩中這位“大老婆”所面對的問題一樣,心胸再大度,也不可能包容得下一切,表面上和顔悅色,心中憂心忡忡,她也想做到自信寬容,“母儀天下”,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詩經中的臨别贈言(詩經中的棄婦詩柏舟)7

也曾經幻想過丈夫從一而終,但現實往往是他曾經愛她的熱情“胡叠而微”,漸漸失去溫度和光亮。曾經幻想包容一切,不介意丈夫的娶了一房又一房,可她的隐忍和自苦換來的是妾氏們的排擠和嫉恨。一面被“棄”,一面被“愠”,女子縱然曾是個灑脫率性,有詩有酒,以敖以遊的“女漢子”,喜歡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像小鳥一樣遨遊天際,此時的境遇也已磨滅了她所有的熱情和開朗,生活就像“如匪浣衣”,穿着髒衣裳,心中布滿塵埃。

日居月諸,問太陽問月亮,誰能給她答案呢?隻能怪生錯了時代,隻能怪遇人不淑,良人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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