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到底在哪裡?可曾在平江路的青石小巷裡邂逅過蘇州?
她着一身布衣藍衫,低眉順眼地站在青瓦白牆下,笑意盈盈地望着來往的過客,不管你因何而來,也不管你因何而去,她都對你一樣的溫婉,一樣的寬容。
這腳下的青磚,這城池裡的流水,這或開或掩的院門,這或濃或淡的氣息,都讓我如此迷戀。
我隻願她是我永遠的情人,無論今生,無論來世,她都一如初見時的美好,羞羞澀澀地等着,袅袅娜娜地走着,不因誰的來而刻意逢迎,也不會因為誰的去而故作悲傷。
此時的蘇州,便是那琵琶上流瀉着的一首評彈,如此細軟,卻又如此執拗,唱便唱着,至于聽的人懂還是不懂,又有何妨呢!
也曾在虎丘塔的日影下仰望過蘇州?去的那日正值深秋,拐過一道窄門,通往虎丘的林蔭道便突然出現在眼前,我一下子怔住了,有哪一處的秋可以像這樣的華貴?兩旁的銀杏樹金黃一片,層層疊疊,濃濃郁郁,無論是地上落的,還是枝頭挂着的,竟沒有一片是多餘的。
黃是黃得那麼徹底,似乎是拼了全身的力量,那黃色中便蓦然有了一種生命的厚重,虎丘就在林蔭道的那頭默默地立着,
似乎觸手可及,卻又讓你的心一下子肅穆起來,不得不放慢你的腳步,虔誠地,一步一步靠近。那日的陽光正好,透過密密的樹影,灑在我的身上。
虎丘便在這密密的樹影中挺立着,站在它的腳下,我卻無法仰視它,那強烈的日光刺得我睜不開眼睛,尋了個樹蔭濃密的角落,我靜靜地站着,細細地打量它。
我分明看到它也在端詳着我,是詫異我的突然造訪嗎,還是想詢問我流轉輪回的變遷,可是,如果它真的問了,我又該如何回答呢?
在這樣的對視中,我終于敗下陣來,因為它眼中的那份質疑讓我心慌,讓我心怯,也讓我心酸,低頭抹一把眼中的淚水,我卻是再也不敢擡頭去看了。
耳邊卻蓦然想起戰國編鐘的奏鳴,那一聲幽怨裡,唱着的可是蘇州?
還曾在天平山的楓葉裡采撷過蘇州?早就聽說了天平山的楓葉,卻不敢貿然來訪,怕來得早了,楓葉還沒有紅好,又怕來得晚了,錯過了她最盛情的邀約。
終于是在這一日來了,一個本就特殊的日子,已經是不需要刻意安排行程的,想起了,便來了。許還是來得晚了,那楓葉已是厚厚的綴滿一地,望着那滿地的奢華,我的心隐隐地疼痛起來,如果,這些楓葉的生命無人見證,那我,會不會是那個沒有履約的罪人?
心中正在默念那句“榈庭多落葉,慨然知已秋”,一旁的園林工人指着遠處對我說:這裡的楓葉早了點,那邊的楓葉紅得正旺!我匆匆道了聲“謝謝”,便一路小跑着尋了過去,穿過兩片開闊的草地,又穿過幾條狹長的石頭小路,那一片楓葉便粲然在我眼前搖曳,映着一泓碧綠的泉水,那楓葉更是紅得格外惹眼。
說它像火嗎?似乎過于濃烈了一點;說它像霞嗎?似乎又過于妖豔了一點,她是鄰家小妹臉上的那朵紅暈,着上了愛情的色彩,那紅,便有了一份嬌羞,一份妩媚,更多了一份真切,讓你就這樣看着,便是滿心的歡喜。
夕陽在樹梢斜斜下落,一位遊人劃着小船從我身旁掠過,船槳激起一片清淩淩的水聲,似一首漁歌,又似一聲晚唱,在這一聲歡唱裡,我終于看到了蘇州。
蘇州在哪?蘇州在七裡山塘的燈光裡,
在護城河的遊船裡,
在寒山寺的鐘聲裡,
在楓橋夜泊的書韻裡,
在曆史長卷的墨色裡,
在尋常百姓的街巷裡……
無處登臨不系情,一憑春酒醉高城。暫移羅绮見山色,才駐管弦聞水聲。”
無需尋覓,蘇州,就在這裡。
蘇州是中國著名的國家級曆史文化名城,有“人間天堂,園林之城”的美譽。這裡素來以山水秀麗,園林典雅而聞名天下,有“江南園林甲天下,蘇州園林甲江南”的美稱。蘇州古典園林“不出城郭而獲山水之怡,身居鬧市而有靈泉之緻”。1985年,蘇州園林即被評為中國十大美景之一。作為舉世矚目的曆史文化名城,蘇州沉澱了二千五百餘年吳文化底蘊。約在公元前十一世紀,當地部族自号“勾吳”,蘇州稱“吳”。公元前514年吳王阖闾建都于此,其規模位置迄今未變,在世界上少有。
在一定的地域運用工程技術和藝術手段,通過改造地形(或進一步築山、疊石、理水)、種植樹木花草、營造建築和布置園路等途徑創作而成的美的自然環境和遊憩境域,就稱為園林。
蘇州園林吸收了江南園林建築藝術的精華,是中國優秀的文化遺産,理所當然被聯合國列為人類與自然文化遺産。蘇州園林善于把有限空間巧妙地組成變幻多端的景緻,結構上以小巧玲珑取勝。網師園、獅子林、拙政園、留園統稱“蘇州四大名園”,素有“江南園林甲天下,蘇州園林甲江南”之譽。蘇州園林代表了中國私家園林的風格和藝術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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