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聊聊中國台灣電影《咒》。
片名Incantation (2022)。
兩天前,7月8日,中國台灣恐怖片《咒》上線Netflix,這距離它在台灣發布大約相隔了四個月。
國内觀衆對這部電影也是期待已久。去年就有好事者命名了2021年度亞洲四大恐怖片,分别是《南巫》《靈媒》《哭悲》《咒》,然後一群跟風者再推波助瀾了一把。本來關注恐怖片的觀衆并不多,加上近年來質量上乘的恐怖片更是屈指可數,現在橫空出世的“年度四大”經過大肆營銷發酵,着實吊足了觀衆胃口。
其實這個所謂四大本身就是無稽之談,裡面《南巫》是2020年的,《咒》是2022年的。盡管這個噱頭存在漏洞,但忽悠普通人還是足夠了。
先給想看本片、還沒有看過本片的觀衆提一個預警: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影片中的咒語、手勢、符咒上。
《咒》中會用各種方式讓你去念咒語、做手勢,不管影片中說的多麼情深意切,一律不要聽、不要念、不要做。
想看的觀衆在觀影前要做好心理防範,免得着了導演的道兒。
我在本文中也不會放任何有關咒語、手勢、符咒圖片,大家可以放心閱讀。
如果給所謂四大恐怖片排序的話,那麼《靈媒》>《南巫》>《咒》>《哭悲》。
同樣是僞紀錄片的拍攝方式,《靈媒》顯然精良許多,觀衆也可以沉浸式觀影不擔心被導演算計。《男巫》能夠讓觀衆了解民俗文化,看起來也很有文藝範兒。《哭悲》走的是B級片路線,放在恐怖片環境下天然失了分。
《咒》作為恐怖片恐怖效果尚可,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很不舒服。
本片采用僞紀錄片的拍攝方式。僞紀錄片式的恐怖片佳作很多,從創始者《女巫布萊爾》開始,《科洛弗檔案》《解除好友》《死亡錄像》《鬼影實錄》等不乏佳作,近年來又以《中邪》《昆池岩》為佼佼者。
在經費緊張的情況下,采用僞紀錄片的形式是一個大幅增強恐怖氣氛的方法。
觀衆的視角可以被限制在導演想要呈現的有限範圍内,大大減少叙事難度,也擴大了觀衆的未知範圍。
一般來說,恐怖片都會讓觀衆感到陣陣寒意,這種寒意要麼來自對超自然現象的無力感,要麼來自惡毒人性的傷害。
本片恐怖之處并不在于讓觀衆感受到驚吓恐懼,而是讓觀衆感到不安。
《咒》中的故事并不新鮮,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很老套的故事。而表現出的結果卻是讓觀衆心生寒意。
這種寒意一方面來自故事主人公的自私,另一方面來自導演的居心叵測。
據稱《咒》取材于2005年中國台灣高雄一家六口“中邪”的真實事件。簡單來說就是一家人有了病不就醫,而是迷戀請神,最終都折騰而死。簡而言之就是,一家六口認為自己被神靈附體,都表現出可怕的精神病症狀,轉向自殘和其他奇怪的行為,他們數天不吃東西,互相毆打,用香燒焦皮膚,吃糞便等。
而電影制作人從未透露與該事件有關的細節,盡管《咒》被廣泛宣傳為“基于真實故事”,實際上該事件沒有可靠的消息來源。
本片劇情圍繞一個古老的詛咒展開,六年前女主角李若男和她的同伴深入偏僻山村冒險,調查當地民俗,結果惹來詛咒。
當年參與冒險的人非死即傷,身邊人也是屢遭不測,後代同樣不能幸免。
李若男重新收養了親生女兒朵朵,為了解開自己女兒身上的詛咒,邀請觀衆一起幫忙分擔詛咒……
能追這部《咒》的觀衆都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影迷,相信大家看過之後的感覺,是感到被冒犯,而不是被吓到。
為了給予恐怖片足夠的尊重,我特地在0點後夜深人靜的時候開始觀看。觀影儀式感到了,但看完後卻有種被騙的感覺。
既然影片是一部恐怖片,那麼你可以吓唬我,但不能騙我。
就像渾元形意太極拳掌門人所說,“年輕人不講武德,來騙!偷襲我!”電影一開始就在給觀衆下套,并沒有給大家一個可以反應的時機,就有點一錘子買賣的味道了。
《咒》影片本身并沒有什麼新奇技巧,片中出現的片段都是在各類恐怖僞紀錄片中經常使用并被确認行之有效的公式。本片最大的創新點和被人诟病的地方,就是強行将觀衆拉入故事,一同體驗詛咒。
導演安排李若男直接面對攝像機說話,讓觀衆直接參與這場大型在線詛咒活動。
表面看起來,這樣處理能夠增強影片說服力,似乎觀衆能夠親身參與這場冒險。但仔細一想,又會讓人心裡很不舒服,一旦觀衆較了真,那隻會更加不安,落入導演設好的圈套。
《咒》的預告片和電影開篇就給電影定了性,本片強調的是唯心論,核心是你相信什麼、世界就是什麼,意思是這個世界建立在人的意識基礎上。
然後用摩天輪和地鐵兩個視覺殘留例子給自己做佐證。
我們從小接受的就是馬克思主義哲學,即辯證唯物主義和曆史唯物主義。世界在本質上是物質的,物質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物質是第一性的,意識是第二性的,意識是人腦的機能,也是客觀物質世界在人腦中的反映。
而《咒》一開始就偷換了一手概念,把主觀客觀因果倒置,為後續情節發展做好設定。
導演柯孟融在視覺殘留效應方面是一把好手,除了開頭的兩個例子,在影片過程中還大量運用視覺殘留效應。
比如長時間連續播放符咒圖片,黑底白字正中間連續閃動單個漢字,迫使觀衆把注意力集中在屏幕正中間。随後影片立刻毫無征兆地切換至全白,觀衆眼中會立馬浮現原來屏幕正中間的符咒。
這時候觀衆已經不是在看恐怖片了,而是在玩導演設計好的心理遊戲。不清楚視覺殘留效應的話,說不定真的有人以為自己被下了咒。
我記得我上小學的時候,就親身經曆過類似分攤詛咒的“晦氣”事。
那時候學校裡突然流傳出一種說法,說大家家裡信箱會收到一封沒有擡頭也沒有落款的信件。信件裡洋洋灑灑寫了數千字,大概意思就是,收到信件的人要在幾天時間内手動抄寫10遍這封信,然後發給10個不同的人,如果不照辦就會受到詛咒,家裡會發生各種各樣的不幸雲雲。
我也在我家的信箱裡發現了類似信件,上面是小學生字體,歪歪扭扭寫的就是這些散播詛咒的内容。當時我并沒有當回事,轉頭就把信扔了,繼續玩八位機……
我小時候沒學過哲學,但至少知道罰抄10遍肯定不如遊戲機好玩。
大家不要因為李若男是女主角,或者身為母親,就覺得她是好人,或者做的是正确的。李若男從頭到尾的目的就是拉更多人下水。
如果有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騙到了,到影片最後一刻肯定會覺得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水晶石洞不比教母好看麼?
李若男費盡心思,目的就是讓更多的人分擔詛咒。
她先不斷強調教母不能看,給觀衆強化心理暗示,随後就把困住教母的各種指路童子和鏡子都毀了,還煞有其事地把自己眼睛蒙上,緊接着就開始作妖,其目的就是把教母放出來害人。
李若男的這種論調在盛行迷信和詐騙的地方應該很有市場。但如果放到語言不通的國外,别人看不懂其中的文字,隻會當做獵奇;如果放到國内,大家信奉實用主義,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既然這個所謂的神明不能保佑我,那我還信祂個鬼。
精心安排心理暗示和視覺殘留,
完美避開唯物主義和實用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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