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都是死去的榕樹,依舊站着。痛苦的軀幹焦黑、扭曲,扭曲給人看;人啊,你毀滅綠色不就是毀滅自己嗎?沿途可見一處處已經廢棄的房屋,在流沙的包圍之中,等待着最後的埋沒。人走了,逃難去了,留下的一處殘壁上,30年啊,他們已經摧毀了多少綠色、多少家園?”
在印度作家蘇瓦姆·帕爾的筆下,布拉馬普特拉河支流的斷流之處滿目瘡瘦。
在她的眼中,地球是一個有機的生命體,河流是這個生命有機體中重要的成員,它的生存與發展直接關系到其它成員的生死存亡。河流沒有了生命力,綠色也就消失了。
而這正是印度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強行修建水電站的後果,“築高牆,修大庫,勞民傷财的教訓從來不記取,布拉馬普特拉河無罪,罪過在人!”
當時,我國已經發出了警告,然而印度不僅無視我國生态環境的安危,還置本國民衆于不顧,連續三十年強修水電站,如今隻能自食惡果。
那麼,不聽勸的印度究竟吞下了怎樣的“惡果”?印度究竟有多“固執”呢?
(布拉馬普特拉河)
一、不自量力,自掘墳墓2020年,在印度的阿薩姆邦,一位名叫斯蒂文·迪亞斯的打魚人站在一條幹涸的河流旁掩面而泣,這一河流乃是布拉馬普特拉河的支流,而布拉馬普特拉河和我國境内的雅魯藏布江實為同一條大河。
因為印度當局不顧實際情況,肆意大修水電站,導緻布拉馬普特拉河的許多支流斷流,更衍生出河流污染、水土流失、河床落荒、沿岸缺水等一系列問題。
像斯蒂文·迪亞斯一樣的打魚人們圍坐在一起,靜默無言,河流悲慘的現狀讓空氣漫溢着焦灼的氣息。
斯蒂文·迪亞斯無力地向記者講述:
“修建水電站本無可厚非,但是我們的政府卻沒有針對污染治理的預案。上遊的建築垃圾都一瀉而下,最終隻有下遊受難。”
由于前期的準備不足,印度大江大河污染之嚴重無不觸目驚心。
(布拉馬普特拉河)
斯蒂文·迪亞斯所守着的坎若河,本是布拉馬普特拉河流域的在阿薩姆邦的最大支流,一直是河水清澈,水鳥齊飛。
但是20世紀90年代以後,水面變成了紅褐色,河邊彌漫着臭氣,河裡的魚全部死掉。
被媒體曝光之後,當地政府仍在包庇,因為這些污水正是來自于印度上遊水電站的施工單位。
因而他們任憑這些企業将工業廢水直接排入坎若河。
這隻是布拉馬普特拉河支流污染的一個小縮影,其幹流的污染更是驚人。
印度聯合新聞社在《布拉馬普特拉河的警告》記述了布拉馬普特拉河發生的特大污染事件——2014年7月阿薩姆邦的特大水污染。
原本黃綠色的布拉馬普特拉河變成了醬油色,上面還像是塗抹了一層油漆,奇腥惡臭,随處可見的死魚都瞪着恐怖的大眼,怒問蒼天。
(污染嚴重)
在當地首府迪斯布爾,拉開的自來水管裡流出來的是黑水,老百姓喝了以後頭昏惡心、腹瀉甚至出現腎髒受損。
印度作家蘇瓦姆·帕爾不禁在《布拉馬普特拉河生态報告》中發出悲鳴:
“它從青藏高原出發,一路上穿過崇山峻嶺來到印度,而原本健康的它在進入印度時罹患了白血病,進入中遊時爆發了肝昏迷河肺水腫,到達下遊時已經策杖而行……這就是我們的布拉馬普特拉河。”
而印度大肆修建水電站帶去的不光是污染問題,布拉馬普特拉河的水土流失也相當嚴重。
在施工過程中,河流沿岸的植被遭到破壞,一降大雨光秃秃的山上泥沙俱下,全部沖進河裡,使河床淤積升高,布拉馬普特拉河漸有成為“懸河”之勢。
而兩岸水土流失之後就不斷地荒漠化、沙漠化。
(幹旱)
印度作家阿蘭達蒂·洛伊曾寫到哈裡亞納邦的鹽池,“40多年前,鹽池還是一個水草豐茂的地方,孩子們玩耍時可以躲在草叢裡捉迷藏,還怕碰到狼。但如今已經變成了沙區。”
鹽池成了哈裡亞納邦沙塵暴的發源地,讓人聞之色變。
布拉馬普特拉河在印度境内綿延千裡,兩岸皆是百姓的故鄉。人人留戀故土,留戀生之養之的地方。可是當故鄉的土地因無水灌溉而幹涸,因幹涸而寸草不生,那該是多麼心碎的事情?
污染、水土流失已使河流再無往日的容顔,斷流則直接斷送了河流的命脈。
蘇瓦姆·帕爾曾對記者說:“現在印度每天消失20條河流,到處是斷頭河,走着走着就沒水了。我去加爾各答,人家告訴我以前這一段布拉馬普特拉河真是波滿壯闊,一眼望不到對岸, 現在就剩下這麼點水面。”
(泥石流沖走水電站)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于不切實際、盲目修建水電站的印度當局。
他們對河流的汲取已經遠遠超過了河流所能承受的極限,造成的可怕後果就是使河流斷流、幹涸,最終葬送了河流的生命。
河流有沒有生命?自己能否支配和剝奪河流的生命?印度政府并不在乎,他們在乎的,就是怎樣從中國手中搶奪更多的水資源,怎樣修建更多的水電站、去修飾自己的大國夢。
所謂的水資源,隻是印度争奪霸權的籌碼,而非挽救民生的良藥。
二、苦口婆心,一意孤行印度總理尼赫魯上台後,随着“大國夢”的明晰,水資源問題成為了印度的燃眉之急。
基于本國水資源方方面面供不應求的水情,開發布拉馬普特拉河是印度的不二之選。
為此,印度于上世紀70年代推行“北水南調”和“内河聯網計劃”工程,意在通過水渠、水壩等水利設施,将布拉馬普特拉河河水調至東部與南部,以解決東部和南部水情不穩定的現象。
1987年,“内河聯網計劃”在印度國家水資源理事會發布國家水政策中被正式提出。
無論是印度推行的跨流域調水計劃還是水電站的建設,均有效地緩解了印度水資源短缺和用電需求,于其國内的成效極為明顯。
不過,雅魯藏布江-布拉馬普特拉河是一條國際性河流,印度與其國内的計劃開發必将會對河流的其他共享國造成威脅。
(印度殘破的水電站)
然而,一意孤行的印度并未将這一計劃提前告知中國,盡管印度知道這會嚴重影響中國的生态環境。
為了蠱惑印度國民和操縱國際輿論,印度人甚至提出了“中國水威脅論”的觀點。
2001年,印度國内極其具有影響力的新聞刊物《今日印度》刊載了惹人争議的文章,聲稱“基于印度空間和研究組織的研究結果。中國在河流上遊地區人工湖與自然湖釋放儲蓄水,超量部分會流入下遊國家引發洪災”。
同年,維賈伊·奈爾發文稱:“中國有意要控制亞洲水資源,并逐漸會對周邊對其構有威脅的國家的水資源實行不明顯的完全控制,印度會因此處于被壓制的狀态”。
此篇報道引發了印度國内的一片嘩然,并掀起了印度國内的反對潮。
(壯美的布拉馬普特拉河)
被稱為“三大鷹派學者之一”的切尼拉教授趁機煽風點火,稱中國在追求一種“水霸權”,并且已經将跨境河流當作一種“政治武器”對下遊國家進行威脅。
在切尼拉教授的頭腦中,顯然是将中國對水資源的開發利用當成了對印度的“政治武器”。
然而,印度人此舉可謂是“雙标”至極——其所謂的“内河聯網計劃”雖然使印度的各行各業均受益頗多,而對鄰國的利益卻産生了不同程度的損害,尤其對下遊國家的經濟發展和國民生存頗為不利。
對于河流的下遊國家孟加拉國而言,印度的内河聯網計劃要對流入孟加拉國的水資源進行截流,這會使孟加拉國的農業發展遭受耕地出現大範圍的幹旱以及糧食産量縮減的情形,并引發海水倒灌和土地鹽堿化的現象。
對于中國而言,一旦印度的重點項目——裝機容量1100萬千瓦,且水壩規模僅小于中國三峽大壩的“上西昂河水電站”建成,中國西藏地區的生态環境将會受到嚴重的威脅。
尤其印度水電站的建設核心之地阿魯納恰爾邦涉及中國領土主權問題,此地的争議源于曆史遺留問題,水開發問題引升到了政治層面。
面對着一意孤行的印度,中國隻好反擊。
在2014年,中國在雅魯藏布江幹流上建成了首座水電站——藏木水電站。
其從規劃、考察、運行到建成,藏木水電站共耗時8年,耗資96億元。水電站的最高壩約120米。
藏木水電站的建成緩解了我國西藏地區的用電緊張,成為了我國對雅魯藏布江水資源開發利用的成功之作。
(藏木水電站)
基于此,我國拟在雅魯藏布江的“幾”字彎處建裝機容量為三峽水電站2倍的墨脫水電站,并預期于2022年後正式啟動“藏電外送”工程。
中國在雅魯藏布江所施行的水電站的建設無疑是利國利民的舉措,不僅極大地緩解了中國北方地區水資源短缺危機,還緩解了南方地區因季節性降水而易出現的洪災現象。
然而,正是這一系列于中國國内施行并飽受好評的水開發卻引發了印度國内的一片恐慌與擔憂。
印度輿論認為中國于上遊地區推行水資源開發利用計劃将會對注入印度的水資源進行截流,将水資源作為威脅印度的籌碼,作為一種政治武器來制約印度的發展。
(印度媒體頻頻質疑)
反對聲以及争議聲在印度各行各業肆意傳播,“中國水資源威脅論”甚嚣塵上。
實際上,中國在藏木水電站開工之前的七個月已經對印度做出了解釋,當時的印度外也将中國的解釋傳達給了印度媒體,然而,解釋卻并未消散印度國内的憂怨氣氛。
一意孤行的印度為了自己的“大國夢”,拒絕一切可能的威脅。
因此,印度當局不顧生态,大肆修建水電站,最終造就了前文所述的慘狀。
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西方國家開始上蹿下跳,趁機打壓中國。
因此,除了印度媒體、學者的不理智炒作外,域外媒體的積極迎合、煽風點火也是水争端存在于中印兩國之間的一大原因。
三、猢狲齊聚,印度倒戈?多年來,印度媒體、水利學者、安全專家以及一些國際觀察員一直在警告中印兩國之間的水戰即将到來。
(雅魯藏布江)
關于該主題的大量新聞文章除了出現在印度國内報紙印度時報、今日印度,還出現在國際新聞媒體如紐約時報、衛報以及華盛頓時報。
進入21世紀,西方媒體就開始按捺不住地“插手”中印之間的水問題,迎合印度發出“水饑渴”的哄炒信息。
2016年,英國《每日郵報》稱由于中國的存在,印度和孟加拉國必将會迎來水資源嚴重匮乏的局面,印孟兩國未來将會在水資源問題中受中國的牽制。
此報道發出後立馬在印度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印度擺出“受害者”的姿态指責中國的水開發行為。
德國的某周刊也指出水資源不僅已經成為了除石油、煤和天然氣之外的足以撼動世界的能源,還是引發亞洲局勢出現動蕩的一大因素,中印之間的水争端極有可能演變為全面戰争。
(莫迪)
然而,就在域外媒體發生支持印度的時候,中印之間的水争端問題發生了驚天逆轉。
在2018年,中印舉行了曆史性的武漢會晤。
中國外交部副部長認為,“這次非正式會晤隻是一個起點,而不是終點。”
“即便是兩國之間在曆史發展的某個階段存有沖突,也應在未來的發展中持合作意願去管理雙方國家的關系。”
印方輿論同樣認為,洞朗對峙後的武漢會晤标志中印關系有了“新的開始”。
自此之後,在雅魯藏布江-布拉馬普特拉河水文信息上,中國對印度進行了數據共享。
這是因為印度北部地區以及其與中國具有争議的阿魯納恰爾邦每遇雨季都會遭遇洪水災害,會出現大量的人員傷亡以及财産受損的現象。
(印度洪災)
如在2000世紀當年6月份,由于暴雨,印度境内布拉馬普特拉河段的河水水位因此升高并引發洪水災情。
四年後,朗欽藏布江支流西藏帕裡河因山體滑坡形成高山平湖,湖壩潰決傾瀉的洪水使印度喜馬偕爾邦的公共财産損失高出70億盧比。
此外,中印均注意到了喜馬拉雅冰川因氣候升溫出現冰雪融水的現象将給各自帶來的危害。
因此,雙方簽訂《中印對于應對氣候溫暖合作的協議》以共同面對氣溫升溫引發的問題。
印度總理莫迪在2020年表示,“截至當前,中印水文信息共享這一舉措為水資源的合作發展帶來了有利局勢,雙方的任何水開發行為會以兼顧上下遊利益為根本,在科學的規劃和論證下進行”。
(印度洪災)
由此觀之,盲目競争的印度已經吃盡了苦頭,自知單打獨鬥難以服衆,因而尋求和中國的合作。
恰如社科院的評論員所說,“中印一衣帶水,競争與合作往往複複,而必将歸結于合作。未來中印兩國的水資源發展可期”。
結語:生命之源——水資源,不但是人類生活和發展的基本資源,而且也是影響國家之間關系發展的重要因素。
大衛·卡茨認為:“水資源已成為并将繼續為政治沖突的來源,有時會上升到暴力沖突,水資源所帶來的沖突會因人口增長、經濟增加以及氣候的變化而惡化”。
回看國際關系的發展曆史,水資源始終是國家與地區之間的争端因素,甚至是戰争爆發的戰略武器。
4000多年前,幼發拉底河和底格裡斯河澆灌的各地區民族之間曾為争奪水源而爆發戰争;
伊斯梅爾·薩拉傑丁于1995年曾說“21世紀,戰争因水而生”。
近年來,由于中印在水問題上有或多或少的矛盾,印度媒體不斷炒作并散播“中國水資源威脅論”,并擅自大修水電站,以謀求先機。
在經曆了中國的反擊之後,慌不擇路的印度人則是“重量不重質”,在修建水電站時完全不顧生态,最終自食惡果,苦了一方百姓。
然而,挑戰和機遇是并存的,水資源争端與水資源合作一念之間。
中印兩國人民毗鄰而居,“古有往來互鑒之情,近有患難與共之交,現有共同複興之業”。
因此,中印之間的合作也提上日程,以求共赢。
參考資料:樊基倉、李英改、李斌等:《印度對布拉馬普特拉河的開發及其跨境影響》,《世界地理研究》2010 年第 4 期。
賈建偉:《雅魯藏布江一布拉馬普特拉河流域水資源量特性分析》,《人民長江》2008年 17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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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鵬:《中印在跨界河流上的利益訴求與相互依賴——以雅魯藏布江-布拉馬普特拉河為例》,《南亞研究》2013 年第 4 期。
羅山愛:《亞洲“水戰争”堪比石油戰争》,《科學大觀園》 2009 年第 21 期。
李香雲:《從印度水政策看中印邊界線中的水問題》,《水利發展研究》2010 年第 3期。
李香雲:《印度的國家水政策和内河聯網計劃》,《水利發展研究》2009 年第 4 期。
唐璐:《印度主流英文媒體報道與公衆輿論對華認知》,《南亞研究》2010 年第 1 期。
王筱譯、宋逸雲、黃峰:《雅魯藏布江-布拉馬普特拉河開發現狀及中印合作前景》,《中國水運》2016 年第 4 期。
楊曉萍:《超越“稀缺—沖突”視角“中印崛起背景下跨境水資源問題》,《國際論壇》2012 年第 4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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