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傍晚了,但即便挂在西邊山尖的太陽隻剩下半張臉,那光芒同樣刺眼,溫度依然很高。
自拍外婆家鄉
我走在拿着幾千工資的下班路上,頭腦中一如既往的的想着幾千萬的事情。隐約感覺,路邊公交站台有個影子慢慢地從我的右方靠近,似近非近、欲去還迎。“叔叔,請問幾點了?”,看我即将走過去,這個影子終于鼓起勇氣趕了上來。我看看右手上的腕表,“六點十八分。”此時,我開始細細打量這個影子人:一個瘦高的小男孩,背着一個碩大的書包,手裡拿着路邊撿來的小石子玩具,一面慢慢地和我朝前走,一面腼腆地想停下,他的雙腳做着是和我同行還是在路邊逗留的掙紮。我故意放慢腳步,迎合着他。
“六點十八分,那還好早啊!”
“都六點過了,你怎麼還不回家小朋友,爸爸媽媽會擔心的哦。還是想在路邊玩兒?”
"六點過,還好早,我要等到爸爸媽媽八點半下班才能回家,進不了門。"
“這麼熱,那麼久,我都快渴死了。”
“你住哪裡,小朋友?”
“清風三隊。”
“我住清風二隊,我們可以同路一段兒。”
"你住二隊,叔叔?那你認識***不?"
“不認識”
“那你認識***不?”
“也不認識”
“那你認識那的隊長不?”
“還是不認識”
“叔叔,那你這超的苤(念pie,四川話,與孬同意,混得不好的意思)勒。隊長叫***,他兒子和我是幼兒園同學。”
“哦。”我心裡一驚,“你現在讀幾年級?”我問。
“五年級,在***小學。”
“***小學。”我思量着,小侄子不是快去這個學校讀小學了嗎,女兒過一年也去那裡讀小學了。我這樣思量着,沒有告訴這個小朋友。
我們邊走邊聊,小朋友很健談,也很會說話。到一個便利店門口,我說“你看你喜歡喝什麼水,自己去選,叔叔請你喝。”他走進那個便利店,很熟悉和很自然地與老闆打招呼、問好,選了一瓶可樂。付了款後我們道别,他說:“謝謝叔叔,叔叔拜拜。”。“早點回家。”我說。
我邊走邊想,現在的小孩好生了得,會講話、會聊天、會處理人際關系,但始終隐約感覺哪裡不對勁兒,他們是兒童,應該具備兒童的天真、快樂、無邪、甚至是幼稚,為什麼多了些許成熟、圓潤呢?當然,主流社會暈染了這種氣氛,更早适應的人,未來更能在這樣的社會中如魚得水、風生水起。但是,這個主流社會就完滿了嗎?就是人内心深處理想的狀态了嗎?
黃永玉先生自畫像
未必。
小子,你好生了得;小子,願你天真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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