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福獻 圖片/來自網絡
天氣漸漸地暖和起來,明媚的陽光溫柔地撫摸着院子裡的一切。老榆樹上抽出了嫩嫩的新芽,牆角處,一叢迎春綻開了金黃的笑臉,笑看着小院。我坐在門前的矮凳上,翻閱着一本《水浒傳》連環畫。
一隻烏黑的螞蟻正在屋檐下徘徊,它伸着長長的觸腳,東碰碰,西觸觸,四下裡尋覓着可口的飯食。我把一粒饅頭屑放在它的前方,它用觸角碰了一下,然後叼起饅頭屑,旁若無人地扭頭便走。我這才發現,屋檐下的泥土裡,多了一個螞蟻洞,原來,我和爸媽又多了一家新鄰居。
下午的時候,我守候在螞蟻洞旁,觀察着這一家新鄰居。螞蟻們忙忙碌碌地四處奔走,進進出出着螞蟻洞,它們在忙些什麼?一隻小螞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黑黑的軀體,小小的個子,碩大的尾腹,粗壯的胸部,纖細的腰圍,長長的觸角,寬寬的“門牙”,還有細細的六隻腳,一起構成了這個小小的生命。
别看它個頭小,能量卻足得很啊,這隻小螞蟻奮力拖拽着一片肥厚的樹葉,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往家的方向趕。那片樹葉的重量不啻于螞蟻體重的幾千倍,難怪幼兒園的老師告訴我,螞蟻是世界上力氣最大的勇士。真得像人們常說的那樣,“濃縮的都是精華”,這話一點也不假。
翌日清晨,我又去了屋檐下,地面上聚集了一片黑乎乎的東西,那是什麼東西呢?我俯下身子,好奇地觀察着。哦,原來是螞蟻們之間發生了戰争,一群螞蟻在互相攻擊,我卻分不清它們的“敵我”。他們是為了争奪“資源”,還是為了争奪“領土”而戰?抑或是權力間的争鬥,還是為了利益,起了内讧?我冥思苦想,卻不得而知。
我把手裡的雞骨頭扔在了地上,顯然,雞肉的美味發生了作用,兩派“勢力”立刻停止了你死我活的攻擊,他們争先恐後地爬到雞肉上,咬齧着那根骨頭,一場戰争暫時消彌得無影無蹤。我用竹籃子倒扣在它們上面,防止饞嘴的貓兒狗兒搶奪它們的骨頭。
我沉浸在《聰明的一休》連環畫中,竟忘記了我的鄰居。黃昏的時候,我掀開竹籃子,肉骨頭早已被啃得“瘦骨嶙峋”了,作戰的螞蟻大軍已經潰退了,隻在地面上留下了數具螞蟻屍體,一地狼藉,滿目瘡痍!
習習的風吹綠了大地,眨眼就到了夏季,榴花開了——“小燈籠”挂滿了石榴樹,我又蹲下身來,仔細觀察我的鄰居。地面上又是一片烏黑,它們又在打仗嗎?我興奮起來,彎下腰去。哦,原來它們不是在打仗,而是在搬家。成群結隊的螞蟻,井然有序地向前行進,他們爬上了牆壁,浩浩蕩蕩地向着窗台“進軍”。“螞蟻搬家,天要下雨。”老師的話在我耳邊響起。
我擡起頭,望了一眼天空,蔚藍的天空中沒有一絲雲。扯淡!哪裡有什麼雨喲?可老師講得不會有錯,于是,我爬上椅子,從院子裡的晾衣架上,取下了媽媽晾曬的衣物,把它們抱進屋裡。
起風了,狂風卷着沙塵,鋪天蓋地而來;空中飄來了一片烏雲,烏雲越聚越多,雲層越來越厚,天色暗了下來;一道閃電滑劃破天宇,一聲雷鳴響徹大地,雨點“噼裡啪啦”地敲響了雨搭,天空中下起了傾盆大雨。媽媽慌慌張張地從玉米田裡跑回了家,她惦念着她的衣服,回家後她才驚訝地發現,院中的衣物早被收進了屋裡,媽媽很是誇贊了我一通,我的心裡美滋滋的。嘿,想不到,我的鄰居們居然還是個“天氣預報員”呢?
雨過天晴,地面上的一窪窪積水,被毒辣的陽光舔了個一幹二淨。鄰居的家中又熱鬧了起來,螞蟻們依舊進進出出,忙忙碌碌,過着它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我突發異想,想去捉弄一下它們,給它們來一個惡作劇。
我從媽媽的梳子上揪下一根頭發絲,用手撚着它,把它旋進螞蟻洞裡,就像媽媽給我用頭發絲“打耳朵眼”一樣。頭發絲深深地鑽進了螞蟻洞裡,我的手指也明顯地感覺到了一絲沉重。螞蟻洞裡的情況如何呢?這點我無法知道,不過,那根頭發絲幾乎要撚不動了。
我用力拽了一下頭發絲,手指頭感覺到的是一陣“嘁哩喀喳”的聲音,頭發被我拽了出來,上面還附着着幾隻螞蟻,它們用“牙齒”緊緊地咬住這個“來犯之敵”,絲毫也不肯放松。
洞裡的螞蟻肯定是受了重傷,我想象着攻擊頭發絲的螞蟻們殘肢斷臂的樣子,心情忽然沮喪起來。它們的媽媽會不會傷心呢?我深悔着自己的頑皮。
從此,我和我的鄰居們在同一個屋檐下共同生活着,我們相安無事,彼此間再無“戰争”。
作者簡介:張福獻,原名張慧峰,山東省成武伯樂一中地理教師,一名微不足道的小作者。喜歡用詩歌記錄人生的喜怒哀樂,用文字叙述世間的善惡美醜。自知文筆拙劣,雖下頂上功夫,卻是毫末之技,誠盼師友斧正。華文原創小說簽約作家,著有中篇小說《吉祥和他的夥伴們》,有詩歌、散文和小說數百萬字,散見于各網絡平台。
壹點号 張慧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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