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女霧露中,
籬上摘牽牛。
花蔓相連延,
星宿光未收。
——[宋]梅堯臣《籬上牽牛花》
牽牛:旋花科牽牛屬,一年生纏繞草本。這一種植物的花酷似喇叭狀,因此有些地方叫它做喇叭花。品種很多,花的顔色有藍、绯紅、桃紅、紫等,亦有混色的,花瓣邊緣的變化較多,是常見的觀賞植物。
每到秋天,城市公園裡的那片野生牽牛花就開了。
平明時分,雄雞三唱,露濃如水,便是牽牛花初綻之時。
牽牛花有很多名字,在鄉村裡,叫打碗子花;在兒歌裡,叫喇叭花;在民謠裡,叫勤娘子;在書裡,叫牽牛花;在詩裡,叫朝顔。
聞雞起舞,說的不是祖荻,是牽牛花。因為牽牛花在淩晨四點開始綻放,所以牽牛花又叫“勤娘子”。牽牛花有裂葉牽牛和圓葉牽牛,公園裡野生的牽牛花都是圓葉牽牛,色彩豐富。
在城市裡,牽牛花代表着鄉愁。因為牽牛花是村花。它出身低微,是鄉村常見野花。它們開在園障子上、草摞上、樹上、高粱杆上、玉米杆上,村莊的一切都變成了牽牛花的化身。小時候,村裡野生的牽牛花隻有這種藍色的小小的牽牛花。
牽牛花分布廣泛,唐詩宋詞,有很多寫牽牛花的作品。從寫牽牛花的唐詩宋詞看,中國古代的牽牛花隻有天藍色一種。比如徐橘隐的這首牽牛花“紅蓼黃花取次秋,籬笆處處碧牽牛。”陳宗遠的“綠蔓如藤不用栽,淡青花繞竹籬開。”“碧牽牛”“淡青花”,說的都是這種最經典的,最常見的牽牛花。
“牽牛花,一朵深淵色。”這是日本俳人與謝蕪村的句子。“深淵色”在日本指藍色,類似于靛藍初染,看上去如臨深淵。
牽牛花除了深淵色,還有粉紅色,紫紅色,大紅色,桃紅色。後來又有了大花牽牛,绯紅色的,玫紅色的。
作為城市野花,公園的牽牛花在一個荒蕪的角落悄悄開放,暫時還沒有被清理,被驅逐,但它們的領地越來越小,也許有一天,牽牛花會在城市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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