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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文征明行書作品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1-25 15:43:58

當代文征明行書作品(文徵明行書七律詩大軸)1

明 文徵明 行書七律詩大軸 紙本

作品鑒賞

在有明一代的書壇上,文徵明(1470-1559)是無可争議的泰山北鬥。他雖年享九十,但平生履曆卻并不複雜,大緻可分三個時期:

1. 嘉靖二年(1523)之前,在家鄉長洲(今蘇州)研修、應試。據王世貞《文先生傳》介紹,他“于文師故吳少宰寬,于書師故李太仆應祯,于畫師故沈周先生”,名師指授,皆有大成。與祝允明、唐寅、徐貞卿并稱“吳中四才子”,飲譽江南。唯科場不利,“十試有司,每試辄斥”。

2. 嘉靖二年,五十四歲的文徵明得到巡撫吳中的工部尚書李允嗣舉薦,入朝應吏部試,特授翰林院待诏,在北京做官三年。由于徵明固有的才情、名望,以及友人林見素、楊升庵等的延譽,他的官職雖卑,在京城卻頗受重視,經常與朝廷詞臣們一起參加皇家的重大典禮、朝會、宴遊活動,得到皇帝的豐厚賞賜。他情緒高漲,大量寫詩記錄在京見聞。這些詩成為他後半生書法創作常寫的内容,可見這段生活是難忘的。然而不久,朝堂内部殘酷的政治鬥争,特别是翰林院同人對他的嚴重傾軋,又使他心灰意冷。乃三次上疏乞歸,終于嘉靖五年獲準緻仕還鄉。

3. 嘉靖六年後,在家築“玉磬山房”,杜門隐居,以翰墨自娛。為了晚節清白,他堅決不與藩王、宦官及外國使臣交往。這三類人雖甘辭厚币不能得其片紙。而對于學生、親友,他很好說話。《文先生傳》雲:“諸造請戶外屦常滿,……書生、故人子屬、為姻黨而窘者,雖強之(作書畫),竟日不倦。”文氏的傳世作品,大部分創作于這個時期。

在京城的時候,文徵明結識了一位叫陳沂(1469-1538)的好朋友。此人字魯南,号石亭。浙江鄞縣人,以醫籍居南京。正德十二年進士,官翰林編修,以詩文書畫著稱于時,與顧璘、王韋并稱“金陵三俊”。他對當代書畫巨擘文徵明渴仰已久,故能不顧世俗偏見,傾心與這位“沒有進士學曆”的大師交往。何良俊《四友齋叢說》記雲:“衡山在翰林日,大為姚明山、楊方城所窘。時昌言于衆曰:‘我衙門不是畫院,乃容畫匠處此耶?’惟黃泰泉佐、馬西玄汝翼、陳石亭沂與衡山相得甚歡,時共酬唱。”更令文徵明難忘的,是陳沂利用他教讀大内時結識的一位王姓守苑官,“開後門”引導徵明等人遊覽了皇家禁苑西苑(即今北京北海、中南海)的勝景。文氏在自作詩的一則題記中說:“嘉靖乙酉春,同官陳侍講魯南、馬修撰仲房、王編修繩武偕餘為西苑之遊。先是,魯南教内書堂識守苑官王滿,是日實導餘三人行。因得盡曆諸勝。既歸,随所記為詩十篇。”這就是他一再書寫的名作《西苑詩十首》的來曆。文徵明緻仕後,對陳沂這位“逆境知己”仍然念念不忘。二人時有書信往來、詩文唱和。如陳沂《石亭集》中有《懷文待制征仲》;文徵明《莆田集》中有《憶昔四首次陳魯南韻》:

三年端笏侍明光,潦倒争看白發郎。咫尺常依天北極,分番曾值殿東廊。紫泥浥露封題濕,寶墨含風賜扇香。記得退朝歸院靜,微吟行過藥欄旁。

紫殿東頭敞北扉,史臣都着尚方衣。每懸玉佩聽雞入,曾戴宮花走馬歸。此日香爐違伏枕,空吟高閣霭餘輝。三年歸卧滄江上,猶記雙龍傍辇飛。

扇開青雉兩相宜,玉斧分行虎旅随。紫氣氤氲浮象魏,彤光缥缈上罘罳。幸依日月瞻龍衮,偶際風雲集鳳池。零落江湖俦侶散,白頭心事許誰知?

一命金華忝制臣,山姿偃蹇漫垂紳。愧無忠孝酬千載,曾履憂危事一人。陛擁春雲嚴虎衛,殿開初日照龍鱗。白頭萬事随煙滅,惟有觚棱入夢頻。

這四首七律,将與陳沂一起度過的京城生活,以及失意歸來後對老友的懷念,都描寫得細緻入微。置之唐宋懷舊名作中,亦毫無愧色。可謂用情至深!

我們目前的這件文徵明行書大軸,寫的正是《憶昔次陳魯南韻》四首中的第二首(僅第七句“三年歸卧滄江上”改易數字為“五雲回首滄江上”)。雖然不能确定這軸字是為陳沂所寫,但作者揮毫之時,筆端飽蘸着故人之思,應當毫無疑義。從這個角度來說,它也是一件用情之作,比題詠風花雪月的應酬筆墨要高級得多。

說到文徵明的字,王世貞《藝苑卮言》裡的一段評論非常全面:“待诏小楷臨二王,精工之甚,惟少尖耳。亦有作率更者。少年草師懷素,行筆仿蘇、黃、米及《聖教》。晚歲取《聖教》損益之,加以蒼老,遂自成家。”照這個說法,文徵明的書法共有八種路數:

①“二王”體小楷,

②歐陽詢體小楷,

③懷素體草書,

④蘇轼體行書,

⑤黃庭堅體行書,

⑥米芾體行書,

⑦《集王聖教》體行書,

⑧“文體”行書(由第⑦種發展而成)。

實際上,文氏的傳世作品,王體小楷、黃體行書、文體行書三種最為多見,也最為人所熟知。小楷是文徵明引以為豪的長項,“文體”則本色當行,都不必說了。那麼,他又為什麼對黃庭堅的風格情有獨鐘呢?我以為,首先是因為他的老師沈周先生寫一手好黃字,衣缽傳承,孺慕情深。其次,更重要的,是因為黃體筆畫如“長槍大戟”,結構挺拔開張,最适于作大字。

我們時常說,王羲之雖好,可惜沒有大字。晉唐宋元人作字,都是“短箋長卷”,立幅極少,更不用說像明代那種動辄八尺、尋丈的大軸了。文徵明的重大貢獻之一,就在于他對《集王聖教》碑上的王字進行了一番改造:将婀娜的意态改為勁健,纖細的筆畫改為粗實,多變的字形改為齊整。創造了小大皆宜的“文體”行草,适應了新時代新的創作幅式對行草書的要求——行草也可以寫較大的尺幅了。但是,對于更大的巨幅作品,行草書仍難免有些捉襟見肘。這就是文徵明凡書巨軸大卷,多須乞靈于黃庭堅的原因。黃體雖曰行書,多具楷意。在布局上能夠撐得起場面,而且特具視覺沖擊力,在“碑學”尚未興起的年代,實在是大前綴選。嘗見黃庭堅《牛口莊題字》(今藏國博),十米長卷,字大近尺,每行一字,蔚為奇觀。後世能繼其風神者,惟沈周、文徵明師生而已。

我們談論的這件立軸,本幅高248厘米,寬77厘米,正文五十六個大字,文氏用黃體寫來,一氣直下,使轉靈動,揮灑自如,絕無僵硬闆滞、鼓努為力之病。從整體布局上看,字與字、行與行之間的穿插錯落,宛若天成,黃體誇張的撇捺在其中發揮了突出的作用;單字的高低錯落,欹側俯仰,也使通篇韻律跌宕起伏,變化多端。整幅字撐得很滿,大氣磅礴,撼人心魄;卻不給人絲毫壅塞、沉重之感,反倒處處可見才子之思、書卷之氣。真無愧大師神筆!究其創作年代,當在文氏七十歲上下,正是風格成熟、精力彌滿之時。早于此,則筆墨未能如此沉雄老辣,變化未能如此豐富多彩;八十以後,則精力就衰,行筆略感遲滞,字的間架結構也常有失準之處。世知文氏字者,當不韪予言。古人常以“老罴當道”(典出《北史·王罴傳》)這個成語形容老書法家精神矍铄的力作,用之文徵明此軸,可謂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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