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家有兒女》裡夏東海的前妻。
在觀衆眼裡她人如其名,确實黑得漂亮。
而事實上她的本名叫戚慧。
姓氏生僻,和名字連起來都很拗口。
從小就長得黑的她,一來二去就被叫成黑妹了。
等到她正式走進演藝圈的時候,黑妹成了她的藝名。
黑妹是山東青島人,從小喜歡音樂的她,早早便就讀于當地的音樂專科學院了。
而1988年的時候,則是黑妹人生際遇發生轉變的關鍵一年。
那時候,年輕的黑妹立志要報考中央戲劇學院,或者上海戲劇學院。
為此,她那段時間的主要目标,就是為考試做準備。
就在當年,南京軍區的前線話劇團也在招人。
一開始,黑妹并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
反倒是老師王崇修提醒她:“你還從來沒去過正式的考場,要不先去熱熱身?”
就這樣,黑妹稀裡糊塗地報了名。
讓她料想不到的是,報考的年輕人還挺多。
她的表演得到了認可,一路過關斬将,來到最終的考核現場。
考試結束後,黑妹被一個穿着軍裝,長得高高大大的男軍人攔住了。
這位軍人開門見山,一見面就問她的聲樂老師是不是叫藍心茹。
黑妹點點頭,心裡還在嘀咕這個人怎麼認識自己老師。
“我叫徐然,也是藍老師的學生。”軍人的話讓黑妹明白了。
徐然接着告訴黑妹,是老師藍心茹讓我留意你的。
如果你考得好,說明是表演這塊料;如果不好,那就是活受罪。
正當黑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
徐然笑着對她說:“你看,你考試表演的時候,我把手都拍紅了。”
黑妹笑了笑,知道徐然這是在誇自己。
“行了,等你将來去了南京,到我家吃餃子啊。”
徐然說完就轉身走了,留在原地的黑妹倒是愣了大半天。
她這才慢慢想起來,自己在讀音樂附中的時候,确實聽老師提到過徐然。
在老師的嘴裡,徐然是她值得驕傲的好學生。
事實上黑妹不知道,徐然從小是跟着姐姐,被母親一個人拉扯大的。
由于父母早早離異,缺少父愛不說,母親對他也是異常嚴厲。
正是母親的嚴厲教導,徐然從小到大的成績一直很優秀。
如今讓黑妹沒想到的是,她能在這裡遇見他。
當年秋天,黑妹正式穿上了軍裝,走進了前線話劇團。
剛到部隊沒多久,徐然果然請她去家裡吃餃子。
彼時的徐然一個人住,他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
前妻曾經也是演員,不過彼時的徐然還是新人,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作品,
所以在妻子眼裡就沒什麼地位。
隻不過徐然在認識黑妹之後,他和妻子似乎還沒有正式辦理離婚手續。
第一次走進一個已婚男人的家裡,迎面牆上挂着一幅徐然的10寸藝術照。
黑妹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一頓餃子吃完,黑妹還在一直躲避着徐然炯炯有神的眼睛。
兩個人一起下了樓,徐然用自行車送她回去。
她沒有拒絕,也沒有說謝謝,就坐上了自行車的後座上。
就這樣,兩個人慢慢熟識了起來。
黑妹看得出來,徐然對自己有那種意思。
她心裡也慢慢滋生出了愛情的荒草,隻是一時間沒什麼頭緒。
小時候養成的習慣,黑妹每天早上都會起來練功。
有一天她發現,徐然也出來了,而且還要跟自己一塊練。
“我沒有錄音機,你不介意吧?”
徐然的話說得很随意,也沒有引起黑妹的反感。
就這樣,每天早上,兩個身影總是固定地出現,并且如影随形好多年。
到了周末的時候,團裡的人都去放松了,黑妹還把自己關在練功房裡。
徐然也不出去,就在一旁陪着她。
一來二去,即便全程沒有任何的交流,兩個人的眼神以及靜默中,也流露出了别樣的情愫。
那時候的黑妹還在學員班,而徐然在演員隊。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演藝事業上,團裡很多人都經常去他那裡。
徐然住的地方仿佛成了一個演藝沙龍。
黑妹偶爾也會光顧,兩個人的情愫就這樣慢慢遞增着。
“臨門一腳”真正走到一起,靠的是話劇《征婚啟事》的出演。
徐然飾演男一号,黑妹飾演女一号。
劇情說的是一個男軍人回鄉探親,
之後報社裡的一個朋友,給他刊登了一則征婚廣告的故事。
其中的一場戲,就是黑妹愛上了這個男軍人。
不過在表演的時候,還沒談過戀愛的她,怎麼都找不到那種感覺。
導演王群就急着開導她,一個人孤身在外,偏偏碰到了那個男軍人,就想跟他聊聊天。
而後随着兩個人的深入了解,慢慢就對他産生了感覺。
導演的一番開導,讓黑妹的眼前仿佛亮起了一道曙光。
憑借這一角色,她在随後獲得了1991年白玉蘭最佳女主角。
她和徐然,也在這期間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徐然比黑妹大16歲,結婚之後朋友就經常跟他說,
你既要忙工作還要忙家裡,以後夠你受的。
不過黑妹卻是那種天性為對方着想的人。
丈夫應該安心工作的事情,自己不能讓他有後顧之憂。
所以為了丈夫的事業和前程,黑妹甘願有意識地淡化自己。
兩個人剛結婚的時候,連一台電視機都沒有。
家裡平時沒有任何的娛樂活動,最好的娛樂方式就是飯後聊天。
随着徐然從演員隊調到了編導室,而後開始進行電視劇的創作,他們的生活才漸漸好轉。
看着這個家漸漸變得有模有樣,黑妹的内心也是高興不已。
那時候的徐然很忙,黑妹有時候也接到各種片約,不過她很多時候都成全丈夫了。
偶爾她出去拍戲,一走就是幾個月的時間,家裡的一切事情都交給丈夫來處理。
有時候,她也會抽空回去陪陪他。
就這樣,等到丈夫外出忙碌的時候,也會擠出時間來經常回家。
兩個人的相互體諒,讓這份感情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有一次,徐然外出拍戲,他想回家,可惜隻剩了最後一張機票。
那麼多人都在等着,他就跟大家求情,讓他先回去。
正因為彼此心裡都裝着對方,夫妻之間的感情也就變得愈發濃厚了。
從1996年開始,徐然開始了MTV的創作。
那時候拍攝MTV還是新生事物,而且很耗費錢财。
為了支持丈夫,黑妹把家裡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購買後期的制作設備。
也正是通過丈夫的努力,其後他們制作的小品《一張郵票》,登上了1998年春晚的舞台。
黑妹的表演,也讓全國更多的觀衆一下子記住了她。
夫妻倆的事業原本可以更上一層樓,然而命運卻在1998年産生了分叉。
那年的7月26日,黑妹在北戴河拍攝電視劇《大師傅小徒弟》。
丈夫徐然,除了在中央電視台參與創作赈災義演之外,
還要着手準備慶祝甯夏回族自治區成立40周年的專題片。
在黑妹去外景地拍攝之前,夫妻倆在北京匆匆道别。
當時兩個人都在忙着各自的工作,誰都沒想到,這竟會是夫妻兩個人的永别。
此後一個禮拜的時間,黑妹都跟着劇組在北戴河拍戲。
兩個人還商量着,等黑妹在北戴河拍完外景戲,徐然動身去甯夏之前,還能見上一面。
8月6日那天,徐然給黑妹打電話,說是機器設備都準備好了,中午12點的車出發。
按照之前的商量,黑妹這天原本就該在家裡的。
可惜因為天氣的緣故,她原來的戲份被打亂。
這天上午,黑妹乘坐的返京列車就快要進站,
丈夫乘坐的火車正要在那個時段出站。
火車啟動的那一刻,徐然給黑妹打了一個電話:“親愛的,咱們見不上面了。”
就這樣,夫妻倆在北京站擦肩而過。
接下來兩天的時間,長途跋涉的徐然剛下車,顧不上休息就去了祁連山的古長城遺址。
整整48個小時,徐然連一個電話都沒來得及給妻子打。
第三天上午的時候,還是黑妹給徐然打了一個電話。
彼時的徐然正在大漠深處拍攝,信号斷斷續續的。
他告訴黑妹,今天就能拍攝完,明天動身回去,晚上告訴她坐哪趟車。
電話就這樣斷了。
黑妹不知道,這是她和徐然最後的一次通話。
彼時的黑妹還像往常那樣,等着丈夫晚上給她回電話。
因為徐然那邊買好了車票,肯定要告訴妻子他坐的是幾點的車。
當天下午,黑妹還去購物中心買了件新衣服。
但不知道何故,選來選去,她偏巧選中了一件黑色的衣服。
可是吃了晚飯,左等右等,就是沒等來丈夫的電話。
以前碰到外出,徐然都會把住宿賓館的電話告訴黑妹,但偏巧這次他沒有告訴妻子。
越等越焦急的黑妹想打個電話問問,電話也打不通。
黑妹着急了,趕緊給丈夫的單位以及甯夏當地相關單位打電話。
可惜這電話依舊打不通。
等到甯夏那邊的電話終于打通後,黑妹卻聽到了一個讓她感到天旋地轉的消息。
徐然突發心髒疾病,正在醫院搶救。
臨了電話那頭還說,隻剩10%的希望了,做好準備吧。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黑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時,中央電視台已經給她訂好了明天飛往甯夏的機票。
她在家裡急得團團轉,突然想去雍和宮給丈夫燒一炷香。
可眼看都已經是晚上11點了,雍和宮早關門了,誰會讓她進去呢。
可她還是火急火燎地去了,說明了來意,工作人員居然給她破例了。
拿着工作人員遞給自己的三柱香,黑妹奔向大殿。
她慌慌張張地點着了香,然後嘴裡不停地說着佛祖保佑……
然而她當時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插進香爐裡的三柱香,很快就熄滅了。
整整一晚上沒睡,早上五點在外甥的陪同下她就去了機場。
她腦子裡亂糟糟的一片,為了有一個好兆頭,還專門穿了一件紅色的外套。
當天的銀川正在下雨,飛機緩緩降落開門,
黑妹下了飛機,看到來人臉上的表情,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丈夫沒了,她的天仿佛崩塌了一般。
那一天,黑妹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如何度過的。
處理完了丈夫的後事,她自己也住進了醫院。
那段時間,父母日夜陪伴在黑妹的身邊。
灰暗的日子裡,讓她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有時候她會突然地呐呐自語。
過了很久,她的狀态才慢慢調理了過來。
但是悲傷過後,就又是思念。
丈夫的一切物品,彼時都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回到家裡後,黑妹開始搜索丈夫所有的衣服,
從襯衣到褲子,甚至到腰帶和襪子,她都不放過。
翻找出來的東西,那上面似乎還存留着丈夫的體溫。
她小心地保存着,尤其到了晚上,都會拿出來撫摸一番。
隻有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她才能感受到丈夫此前的存在。
那時候的黑妹,還開始了寫日記。
無論是孤獨的愁思,還是對過去的回憶,她都一一寫出來。
反複讀着這些文字,對丈夫的思念,也就變得與日俱增。
可即便如此,丈夫也永遠回不來了。
獨自在家裡的時候,有時候安靜得仿佛能聽到針掉落在地上。
偶爾,外面的樓梯間響起腳步聲,或者是有人咳嗽,
她都幻想着是丈夫回來了。
可現實中的一切都不存在,門外的聲音也是漸行漸遠,
就像她腦海中丈夫的樣貌,也是漸行漸遠。
是啊,一切都已經漸行漸遠。
無論是痛苦還是充滿思念,她和丈夫的那段緣分已到盡頭。
她自己,還有新的生活和很長的路要走。
2003年,黑妹将名字改成了黑媚。
她的演藝事業還在繼續,既有她自己的夢想,也延續了丈夫的夢。
隻是每一年的8月9日,她的内心都不免會下起瓢潑大雨。
後來,黑妹又尋找到了第二段幸福。
如今的生活過得非常幸福。
相比于之前,黑妹的第二段婚姻和感情非常地低調。
外界不知道她的丈夫是誰,而黑妹自己知道,
她需要的是一份平靜和平安。
文|Nan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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