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背在中國人身上的有三座大山: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千百年以來一直牢牢地壓在中國人頭頂。
帶來了階級,帶來了壓迫,也帶來了對人們文化思想的荼毒。
中國革命鬥士們經過漫長而坎坷的鬥争,最終将這三座大山徹底擊潰。但是許多浸透到思想文化之中的餘毒,卻不是那麼快速和輕易可以消除的。
中國傳統文化源遠流長,其中有瑰寶,也有許多需要我們反思和丢棄的糟粕文化。
而首當其沖的,就是在傳統文化思想之中,一直以來對女性的壓迫和桎梏。
“貞節牌坊”、“裹小腳”、“女子無才便是德”……
無一不浸透着女性的血淚。在中國封建時代,女性是一種附庸,是一種被觀賞的身份,是一種被男權社會邊緣化的存在。
籠罩在女性頭上的陰影如今随着女權主義的擡頭,随着文明的進步,随着社會制度與分工的變化,女性慢慢向社會發展的中心舞台靠攏。
終于在文化中心、權力中心、經濟中心開始嶄露頭角,參與到男性競争之中。但是我們仍然需要注意到,總有一些陰影籠罩在當代女性的頭上。
最為典型的,便是一些流傳至今的俗語之中所體現出來的封建落後思想。譬如:“甯娶二度花,不娶遺下人”
“二度花”、“遺下人”。這樣的詞語,甚至不用做詳細的解釋,大家一看就知道形容的一定是女性。
将女性物化成花,作為被遺下的附庸地位。這樣的“待遇”是獨屬于女性的,并且是被社會所默認的。
再來看對“花”和“人”的修飾語:“二度”、“遺下”。
“二度”,顧名思義也就是第二次,所謂“梅開二度,滿園芬芳”。
因此“二度花”一般指的就是第二次結婚的女子。而既然能夠被稱之為花,一般也指的是年輕的女子,在婚姻中得到了第二次綻放的機會。
但是這個能夠第二次婚嫁的女子,需要的是守寡之後再婚的女子,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寡婦。需要是在丈夫死亡之後,不得已守寡,再二度結婚的女子。
古人也把“二度花”稱之為“二度梅”。
在這個時候願意用寓意着很芬芳美好的事物來形容,那麼,這個女子也需要是尚未生育的年輕女子。
因此,“甯娶二度花”,就是指在古人傳統的觀念之中,在男子選擇配偶的時候,甯願選擇丈夫因不可抗力而意外死亡,并且還沒有生育子嗣需要撫養的單身女子。
與“甯窮死,不娶生妻”是類似的意思。
當然,既然說的是“甯娶”,也就是有不甘心和妥協的意味。主要原因無非兩點。
其一便是認為丈夫去世,是被女子克死的,多多少少帶有一種不詳的意味。
第二便是相比起其他狀況,喪偶又沒有子女的女子相對而言,社會關系會更加幹淨和單純,娶進門就不存在其餘的人情世故傷的顧慮,更能全身心的和新婆家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而且相對而言,“二度花”的女子,在品行道德上不會有太大的瑕疵,不是被前夫家掃地出門的,并且還有過婚姻生活的經驗。所以也算是不得已之下一個較為理想的選擇。
但與之相對比的“遺下人”,就是另一個概念了。
“遺下”就是被抛棄和丢棄的意思,有一種貶損的意味在其中。不像“二度花”,多多少少還帶有一種憐惜和美好的祝福意味在其中。
因此在古代觀念之中,“遺下人”指的就是被夫家一紙休書休掉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在當時的社會輿論之中,幾乎是最底層的存在。
因為一般女性被休,就是在夫家犯了重大的過錯,或者無法生育後代才會被休掉。
衆所周知,在古代的婚姻生活裡,對女性雖然沒有文化知識和經濟地位上太高的要求,但是在道德上,向來是極為嚴苛的。
譬如“三從四德”、“七出之罪”就是最好的證明。而如果一個女子被休掉了,就證明她是一個品德低劣的女人,猶如一雙被穿過卻因為不合腳而被丢棄的鞋子一般。
陰影之下的新時代和古代的愛情而随着時代的變遷,現在一些離過婚的或大齡的女性,也會被稱為“遺下人”。類似于被時代或者婚姻制度所“抛棄”的意思。
但是在這之後的内涵與古代又是不盡相同的。畢竟現在的大多數人選擇離婚時,女子不再是完全被動的地位,而往往是一種感情破裂的雙向選擇。
然而,在這些看似刻闆的傳統壓迫之下,仍然存在一些特例,讓人感歎在糟粕文化之中,仍然有着美好的情感和人性殘存着。
“紅酥手,黃花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這首《钗頭鳳》想來有過情場落寞的人都不會太陌生。這首詞就是著名的宋朝邊塞詩人陸遊,寫給他休掉的妻子唐婉的一首詞。
在詞風曆來以豪邁大氣著稱的陸遊詞中,這首詞是罕見的悲情細膩。而這種情感,居然是源自于被他休掉的妻子,可見其對前妻的深情。
既然如此深情,為何還會休妻?
便是因為他和妻子雖然在靈魂上高度契合,卻一直沒有能生育孩子。于是迫于母親“無後為大”的壓力,陸遊選擇一紙休書将唐婉休了。
然而,最令人動容的在于,唐婉被陸遊休掉成為一名“遺下人”之後,卻又嫁給了名士趙士程,一生恩愛,生兒育女。不得不感歎趙士程在傳統社會之中對于女子才德的真正欣賞的魄力。
那首著名的《钗頭鳳》便是作于陸遊休妻,唐婉再婚之後兩人重逢之時。隻是彼時早已經相顧不能言了,隻能題詩于牆壁之上。
可見,縱使古時候有傳統封建思想的桎梏,但是在真正互相欣賞的愛情之前,這些陳規陋習都算不得什麼。
不論是“二度花”,還是“遺下人”,我們更應該注重的,不該是身份與标簽,而應該是那個活生生的人和她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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