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緣子與墨
我的父母是較強勢的那種。爸爸年輕時是個暴脾氣,一件小事做得沒達到他的要求,他就火大,大聲訓斥。因此,小時候的我非常怕他。
我媽性子急,事上卻細。人勤勞能幹,家裡地裡一把好手,還能繡花做衣,煮的飯也特别好吃。
小時候,我做事很少能達到他們的期望,除了學習。在他們眼裡,特别是我媽,她總覺得我做得不夠好,所以,什麼家事也不讓我做。
現在,我爸像是換了一個人,整天笑呵呵的,什麼事都順着我們。訓斥,更是不存在的。
我媽現在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個怎麼做,那個怎麼做?她凡事沒了主意。她很忙,一天下來也做不了幾件事。
就拿今天上午來說吧,貼門畫。我媽催了我爸好幾次,他走來轉去,像是不知道從哪兒開始下手。
最後,是我拿透明膠給他粘上,他試了幾試爬上梯子,等他站穩,我把對聯遞給他,他接過對聯還沒貼上,透明膠就皺成一團。
他在那裡收拾好一會兒,才給捋平整貼上去了。每次,他都能把膠紙粘到一起,皺巴巴貼完,說上一句:“哎!就這樣吧!”話裡話外藏着幾分無奈。
我給他做幫手,十多分鐘才把大門上的給貼好。
後來,挂繡繡燈籠的燈泡太大,繡繡套不進去。他去街上買小燈泡,我一個人,把樓上樓下八個門的對聯門畫給貼好。
媽媽一早就同我說:“今天好多事要做。”然後,上午她隻是把紙給花好,下午包了餃子。
我随爸爸去完墳院回來,見她還在擀面皮,那面皮擀得是又厚又小,我說:“媽,這太小了,再擀擀。”她說什麼:“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扯扯。”
“每個我都扯一下多費時間?要不,我來擀,你來包吧。”我說道。
她說好,可她一分鐘也包不了幾個。我隻好讓她忙别的先,這些交給我好了,她倒答應的爽快,站起來洗衣服去了。
等我把幾斤餃子包好,她還在洗衣服,我又把我媽先前合好的面擀成面條,這些全做完,她還在洗衣服!
像年年的蒸包子炸丸子炸魚炸雞這些,往年都是她挑大梁,我們聽她吩咐打個下手,今年倒好,全仰仗念姐。
念姐得到了我媽的真傳,這些事她做得有模有樣,無可挑剔。而我,當初沒有練手的機會,遇到這樣的大場面,隻能識相地往後站,好在,有的是創意,做了個棗山。
今年拜神的元寶、蓮花盆這些,都是我來疊的。以前,我隻有豔羨的份,我媽從不讓我插手,說我不懂,又怕我亂說話,我悄悄偷的師,不曾想倒派上用場了!
就剛剛,我在打着這些字,我爸要我幫他開電磁爐。新買來的,他插頭一插,竟不知道如何燒水?半年多前,他還曾用電磁爐給我們煮火鍋的呀!
我終于長大,父母在有些家事上,也能聽取我的意見,我也真的能幫上他們的忙了。這些,在以前,我曾心心念念想要實現的,我應該高興的,而今,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時間是一條沒有返程的單行線,我長大十年,他們便要老去十年。我再不敢奢求長大,我甯願還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孩子,也不願看到你們一天天的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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