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酒駕去見他的傾慕者。
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打了舉報電話。
警察叔叔表揚了我,還給了我500元的現金獎勵。
歐耶,今天又是開心的一天!
一、
今天是我和蘇瑞陽戀愛100天的紀念日。
當他打電話給我,說要慶祝這個紀念日的時候,我都愣住了。
100天?
紀念日不都是按年計算的嗎?
難道是我出國太久,跟不上潮流了?
不過,既然他約了,我也沒想推遲,正好我有話跟他說。
我以為隻是普通的約會吃飯,于是穿着件寬松的黑T,配着條鲨魚褲就出門了。
結果,好家夥!
他直接包了家餐廳。
不僅準備了燭光晚餐、玫瑰和禮物,還有小提琴演奏。
陣仗有點兒大,一開始我是被吓住了的。
直到我看到盒子裡的禮物是項鍊,不是戒指,我才松了口氣。
一陣熱鬧後,主場留給了我們。
蘇瑞陽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微微皺了皺眉,“你怎麼穿成這樣就來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雖然不是正裝,但也是衣着整齊、幹淨,不至于被嫌棄吧?
我挑了挑眉,“怎麼?嫌我給你丢人了?”
蘇瑞陽怔了下,他無奈地看了我一眼。
“瞎說什麼?你在我眼裡永遠是最完美的。”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行了,點餐吧,我餓了。”
蘇瑞陽是個完美的男友,他點的每一道菜都精準地把握了我的喜好。
既然這樣,我也省地再費功夫。
用餐的過程中,他跟我聊起了工作中的趣事兒。
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短短的幾句話語中,他已經連續三次提到了蘇予白。
而每次提到她時,蘇瑞陽都是眉飛色舞、神采奕奕的。
我附和着說:“蘇小姐确實很厲害,你說我如果想撬她,有沒有可能?”
蘇瑞陽啞然失笑,“你就這樣明目張膽地在我面前說要撬我員工?”
我挑眉,“那你給不給?”
蘇瑞陽搖搖頭,“不是我給不給,而是小白不會去。”
啧,他這語氣中的笃定可真讓人不爽。
“那可不一定,咱們走着瞧。”
蘇瑞陽好笑地看着我:“這是要跟我幹仗嗎?”
他說:“而且你幹嘛要費盡心力地撬小白,你撬我不就可以了?”
“你能跟蘇小姐比?”
我這話沒給他留面子。
可是他毫不在意,而是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那我确實比不上。”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中滿是驕傲。
就在這時蘇瑞陽的手機響了。
“喂,小趙,怎麼了?”
小趙是蘇予白的助理。
不知道他說了什麼,蘇瑞陽猛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行,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到。”
挂斷電話,他歉意地看向我,“一諾,尋尋不見了,我…………”
“行了,你去吧。”我打斷他。
蘇瑞陽驚訝地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答應的太幹脆了。
他解釋道:“尋尋對小白而言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樣,如果找不到,她會崩潰的。一諾,下次我一定補償你。”
我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吧。”
蘇瑞陽皺着眉,“一諾,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
我态度誠懇,語氣輕松,他是從哪裡看出我不高興的?
“沒有,趕緊去吧,不是很着急嗎?”
蘇瑞陽說:“我還以為你不會讓我去。”
我笑了下,“事不過三嘛!”
蘇瑞陽溫柔地看着我,他揉了揉我的頭發,剛想低頭親吻我,就被我躲開了。
“行了,你快去吧,不然蘇小姐該着急了。”
“好,你一個人回家小心,到家了給我發消息。”
說完他拿起車鑰匙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看着他走出餐廳,目送他驅車離開。
收回目光,看着桌上喝了一半的紅酒,我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喲,酒駕呀,這可危險了。
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可不能視而不見。
拿起手機,撥打了122。
電話很快被接通。
“喂,您好,我舉報有人酒駕。在宜陽路上車,往曲北路方向去了。”
“車牌号嗎?我看到了,我報給你……”
“啊,還有獎金?”
“500?太好了,謝謝!”
“行,下次發現了我再給你們打電話。”
我美滋滋地挂斷了電話。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既吃了大餐,還白得了500塊錢。
完美!
從餐廳出來,我給宋以南打了電話。
電話半天才接通,對面嘈雜的不行。
“在哪兒?”我問他。
“酒吧。”他說。
我眼睛一亮,“哪家酒吧?報上名來!”
宋以南不耐煩地“啧”了聲,“滾回家睡覺,酒吧是你來的地方嗎?”
“嗤,沒想到你還是個雙标狗。”
宋以南悶笑一聲,“小老外,知道的還挺多。”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是不是在諷刺我?”
“呵,聽力不錯。”
懶得跟他扯皮,“你到底告不告訴我?你不告訴我,我就随便進一家。”
宋以南有點兒不耐煩,“再鬧信不信我抽你?”
“抽了才信。”
宋以南無奈,“想喝酒?”
“嗯。”
“去我家。”
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好嘞,我去買宵夜。”
二、
宋以南是我發小。
我們倆從穿開裆褲開始就在一起玩泥巴。
我們是坦誠相見過的,所以我們的感情超越性别。
如果說有一個人可以讓我在他面前沒有形象、伶仃大醉,那就隻有宋以南了。
不過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嗜酒、愛酒,更樂衷于藏酒。
他家的藏酒量完全可以開一家酒吧。
我心情不好或者心情特别好的時候,就喜歡去他家霍霍他的酒。
可我不懂酒,他總覺得把酒給我喝是暴殄天物,所以他向來不歡迎我。
我把小龍蝦、鴨脖、雞爪等一衆小吃擺在了桌上。
宋以南嫌棄地打開了換氣口,然後扔給我一罐梅子酒。
“你就給我喝這個?”我不敢置信。
宋以南瞥了我一眼,“你就隻配喝這個。”
我撇撇嘴,“多少錢?”
宋以南沖我豎起了一個巴掌。
“五百?”
我眼睛一亮,活久見了,我竟然能在宋以南這兒喝到價格超過一百的酒?
宋以南嘴角扯出一個涼薄的弧度,“做夢呢?”
“那是……五十?”
“五塊。”
…………
“我不喝了!”我也是有脾氣的。
宋以南卻不慣着我,“還我。”
我委屈了,憋着嘴帶着哭腔說:“我馬上就要分手了,你就給我喝五塊的酒?”
“分手?”宋以南看着我。
我點頭。
宋以南“哦”了聲,“那恭喜。”
“呵,同喜。”
誰還不會插刀了?
宋以南有個談了四年的女朋友,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那種程度,結果女方突然對他說,沒有了戀愛的感覺,要分手。
就這樣宋以南在上周喜提黃金單身漢的身份。
宋以南面無表情地看着我,我梗着脖子瞪視回去。
突然,宋以南動了。
我下意識地縮脖子。
我承認我慫了。
沒辦法,宋以南打我是真打。
可是他卻沒有動手,而是從酒櫃中拿出一瓶酒,杵在了我面前。
“喝。”
我咽了咽口水,老老實實地拿起了一旁的梅子酒。
“我,我還是喝這個吧!”
雖然我不懂酒,但我還是知道的,他拿出的這瓶是高度酒,就是一杯下去就會兩眼一翻的那種。
宋以南冷哼一聲,“沒出息。”
我以為他是在說我不敢喝高度酒。
結果他說:“分就分了,值得你喝酒?”
好吧,原來他是說這個。
我仰頭喝了口酒,随即歎了口氣。
“哎,我隻是哀悼我逝去的初戀。我以為我的初戀會特别美好,結果被蘇瑞陽給霍霍了。”
三、
“還記得我嗎?”這是一年前的高中同學會上,蘇瑞陽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和蘇瑞陽是高中校友,同級不同班的那種。
不過我知道他。
因為他長得好,性格陽光,成績優異,在學校是那種校草級别的風雲人物。
我也是在操場上看過他打球風姿的。
不過除此之外,我和他并無交集。
高中畢業,我出國留學,後來又一路深造。
等到再回國,已經是七年後。
我應邀參加高中同學會,沒想到會在同學會上遇到蘇瑞陽。
第一眼我并沒有認出他。
即使他問我記不記得他,我也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還是客套地說:“老同學,好久不見。”
他苦笑一聲,“看來你不記得我了。”
看他似乎很難過,我有點兒于心不忍。
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誰能受得了一個大帥哥在你面前黯然神傷呢?
于是我說:“雖然我不記得你了,但是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你好,我叫顧一諾,你怎麼稱呼?”
他笑了下,然後握住我的手,他說:“我叫蘇瑞陽。顧一諾,好久不見。”
聽到他的名字,我終于想了起來。
“原來是你。”
蘇瑞陽眼睛一亮,“你想起來了。”
我點頭,調笑着說:“咱們學校的校草,怎麼可能想不起來。不過,你好像不是我們班的呀。”
我的話似乎讓蘇瑞陽不開心了,他悶悶地說:“我陪别人來的。”
怎麼又不開心了?我有點兒摸不着頭腦,帥哥的心情都這麼多變的嗎?
那一次我跟蘇瑞陽互留了聯系方式。
後來他頻繁地出現在我面前。
約我吃飯、看電影、出去玩兒。
剛回國,我計劃開一家工作室,自己做設計。
蘇瑞陽知道後就自告奮勇地過來幫我。
他幫我找場地、搞裝修、做策劃。
可以說我的工作室能做起來,有他一半的功勞。
雖然我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一個人喜歡自己,我還是感覺的到的。
蘇瑞陽很溫柔,很陽光,和他在一起很舒服。
所以對于他的靠近,我沒有拒絕。
而且,讀書這麼多年,我也想嘗嘗愛情的甜蜜呢。
沒過多久蘇瑞陽跟我告白了。
他說:“顧一諾,我暗戀你十年。當初不想打擾你學習,我壓抑了自己的感情。沒想到這一錯過就是十年。現在你回來了,我不會再放手。”
他的目光熾熱,他的語氣缱绻,讓人難以拒絕。
不過所謂的十年暗戀卻讓我望而卻步。
我退縮了。
我确實想談一場戀愛,也确實對他有好感,但也僅此而已。
我怕我對他的感情承受不了這十年的深情。
後來我問他:“我和你并無交集,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還一喜歡就這麼多年,我總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
他說:“我們并不是沒有交集,而是你不記得了。”
我在高中的時候還是戴着近視眼鏡的。
眼鏡有沒有封印我的顔值我不知道,但絕對是封印了我的氣質。
在我不小心折斷了第三十一副眼鏡後,我媽終于受不了了,高中一畢業就帶我去做了手術,後來我就告别眼鏡了。
而在此之前,因為近視,我幹了一件蠢事兒。
我那時候400度,不高也不低,但是沒有眼鏡就人畜不分。
那一天我的眼鏡又碎了。
宋以南領着我回家。
結果,他就蹲下來系了個鞋帶的功夫,我就跟着别人走了。
那天我心情不好。
因為我跑步摔倒砸壞了眼鏡。
而我之所以會跑步摔倒,是因為面前兩坨沉甸甸,讓我很難受。
我發現我的胸部又大了,現在的内衣已經快要束縛不住它們了。
于是我跟宋以南說,讓他周末陪我去買内衣。
一般情況下,宋以南不是拒絕我就是拒絕我。
然後我就會跟他撒潑打滾。
可是當天他卻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聲音傳來:“這種事以後不要跟男孩子講。”
我吓了一跳,連忙收回挽住他胳膊的手。
那是一個溫柔和煦的聲音,不像宋以南那麼不耐煩。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跟一個除宋以南之外的男人說了我的胸部。
我石化了。
那人說:“車站到了,注意安全,顧一諾,明天見。”
對于那個人,我隻想殺人滅口,隻可惜遍尋不得。
結果蘇瑞陽告訴我,那個人就是他。
别人的城堡都是建的,而我是用腳趾頭摳出來的。
蘇瑞陽完全沒有感受到我的尴尬。
他繼續說:“其實我們第一次有交集是在高中軍訓的時候。”
那是我高中碎了第一幅眼鏡的時候,我請假出去買眼鏡,在離開的途中聽到有人低血糖昏倒了。
于是我把口袋裡的幾個糖遞了過去。
蘇瑞陽說:“你知道為什麼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那一顆芒果糖的味道嗎?”
難道是因為太好吃了?
結果他說:“因為我芒果過敏,那顆糖直接把我送進了醫院。”
聽了這話我下意識地退後兩步。
他确定他是暗戀了我十年,而不是暗恨了我十年?
蘇瑞陽說:“那時候你眯着眼睛把糖塞到我手上,我從來不相信一見鐘情,可是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卻感覺你身上有光。”
這…………
我說:“可能是因為低血糖頭昏眼花。”
蘇瑞陽“撲哧”笑出聲,他說:“我确定我喜歡你。”
他的感情太真摯了,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隻能轉移話題,“你明知道自己芒果過敏,為什麼還要吃那顆芒果糖?”
蘇瑞陽摸摸鼻子,他說:“我沒想到一顆芒果糖裡真的有芒果。”
我沒忍住笑了,他也跟着我笑出聲。
也許是那一刻的氛圍太好了。
我說:“那我們試試吧。”
四、
宋以南搖晃着紅酒杯,安靜地聽着我絮叨。
我幾次三番想伸手順一杯,都被他無情地拍了回去。
“宋以南,你怎麼這麼無情!”我生氣地怒怼。
宋以南看了我一眼,他說:“你這感情經曆,不配喝我的酒。”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十年暗戀,久别重逢,勇敢追愛,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這難道不應該是一個絕美的愛情開端嗎?”
宋以南将高腳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說:“絕美的愛情隻存在于小說中。現實裡,洗洗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說完他便向主卧走去。
“你不陪我了?”
宋以南頭也不回,“不準偷酒,吃完了把打包盒收拾幹淨。”
我:…………
活該女朋友跟他分手,無趣、冷血的大直男。
不過宋以南說的沒錯,絕美的愛情隻會存在于小說中。
至于現實生活中,洗洗睡吧!
五、
一開始和蘇瑞陽的戀愛過程是特别美好的。
他浪漫、周到,讓我的每一次約會體驗都特别完美。
我們的感情也在這個過程中迅速升溫。
我們開始接觸彼此的朋友圈。
蘇予白就是其中最重要的那個。
蘇瑞陽給我介紹蘇予白時是這樣說的。
“這是小白,蘇予白,我異父異母的親妹妹。”
談沒談過戀愛的都知道,當男女之間搞出所謂的哥哥妹妹,那就是不單純。
所以對于蘇予白,我的第一反應是戒備。
我已經全副武裝,準備跟綠茶大戰一場。
結果卻發現自己毫無用武之地。
蘇予白知進退、懂分寸。
她從來不會主動在我和蘇瑞陽之間當電燈泡。
任何時候她都會跟蘇瑞陽保持安全距離。
反而是蘇瑞陽,他似乎有點兒不對。
記得有一次,蘇瑞陽組織公司的人野餐。
因為他去接了我,所以我們到的時候比較晚。
他一下車就嚷嚷着說自己渴了。
等不及别人給他遞水,他伸手就去拿蘇予白手上的。
可是蘇予白卻沒有讓他得逞,她不松手,認真地說:“我喝過了。”
蘇瑞陽笑着說:“沒事兒,你是我妹妹,我不嫌棄你。快點兒,讓我喝一口,我渴死了。”
蘇予白搖頭,“不行,你再另外去拿一杯。”
蘇瑞陽卻不願意。
他仿佛跟蘇予白杠上了,“我就要喝你的。”
蘇予白很幹脆,她直接将自己手上的半瓶水扔了出去。
最後還是一旁的下屬看不下去了,出來打圓場。
不過蘇瑞陽卻冷着張臉,生起了悶氣。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蘇瑞陽生氣的樣子。
說實話,挺不高興的。
沒給他留面子,我轉身就走。
蘇瑞陽見此趕緊追了上來。
他問我:“你怎麼了?生氣了嗎?”
我認真地對他說:“蘇瑞陽,男女之間保持安全距離,這是常識。”
“蘇予白不讓你喝她喝過的水,這是對的。反而是你,你非要喝她喝過的,你是什麼意思?秀恩愛嗎?”
“最後你還因為這件事生氣了。你知道你像什麼嗎?你就像一個跟自己的女朋友鬧情緒的幼稚男!”
我的話然後蘇瑞陽沉默了。
他一路沉默地把我送回家。
等到我下車的時候他跟我道了歉。
他說這件事是他考慮不周,是他做錯了。
他說:“這麼多年小白在我心裡就跟我親妹妹一樣,以前我們一起創業,喝過同一杯水,吃過同一碗盒飯,我習慣了。”
“一諾,是我錯了,我沒顧及到你的心情。但是你放心,我會改的,你給我一點兒時間。”
那是我第一次因為蘇予白跟蘇瑞陽生氣,雖然罪魁禍首并不是蘇予白。
那一次蘇瑞陽跟我講述了他跟蘇予白的過往。
讓我沒想到的是,蘇予白竟然跟我們同一個高中,而且她和蘇瑞陽還是同班同學。
高中的時候蘇予白成績不好,人也内向,在蘇瑞陽他們班就是透明人一樣的存在。
可是讓蘇瑞陽沒想到的是,高考的時候蘇予白竟然爆了個大冷門。
她以優異的成績和蘇瑞陽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就這樣蘇瑞陽記住了蘇予白這個人,而後的四年,他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蘇瑞陽說:“小白對于我就是家人一樣的存在,我們之間沒有愛情,也不可能有愛情。”
我相信了。
因為我和宋以南之間的關系,我是相信男女之間有純友誼的。
我想蘇瑞陽和蘇予白之間的感情應該也是純粹的。
直到後來我發現,蘇予白喜歡蘇瑞陽,
蘇瑞陽對我很好,幾乎已經達到了無微不至的程度。
我也樂意投桃報李。
于是在知道他要加班後,我特意熬了雞湯給他送去。
我到的時候蘇予白正把外套蓋在熟睡的蘇瑞陽身上。
我沒在意,畢竟這樣的照顧不算過分。
可是蘇予白卻沒有離開,而是擡手輕輕地撩開蘇瑞陽垂在額前的碎發,她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
那一刻我仍然沒有深想,隻是覺得心裡異樣。
我敲了敲門,蘇予白回頭看到我,她驚慌失措,匆匆地跟我打了個招呼,就逃跑一般地離開了。
我叫醒了蘇瑞陽,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是:“小白呢?”
我愣了下,然後打趣道:“我給你送湯,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是問别的女人?”
蘇瑞陽不高興地說:“我就随口問問,你那麼敏感做什麼?”
是我敏感嗎?
我怎麼覺得是蘇瑞陽敏感了。
“你吼什麼?我說什麼了?”
蘇瑞陽煩躁地說:“你不要總懷疑我跟小白,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冷笑一聲,蓋上我的湯就離開了。
蘇瑞陽沒有追來,身後隻有玻璃杯摔碎的聲音。
我氣壞了,當時隻有一個想法,去他媽的,分手。
我氣沖沖地往外走,卻在轉角處看到了一個落寞的背影。
那是蘇予白,她的身體微微傾斜,靠在牆上,她手上夾着一支煙,閃着點點星火。
看着她的背影,電光火石間,我融會貫通了。
原來蘇予白喜歡蘇瑞陽。
那蘇瑞陽知道嗎?
蘇瑞陽第二天來跟我道歉,我說他是睡迷糊了,他本來就低血糖,每次睡眠不足就會脾氣暴躁。
他說他錯了,以後絕對不會再沖我大吼大叫。
我問他:“你知道蘇小姐喜歡你嗎?”
蘇瑞陽原本溫柔的笑消失了,他沉默着。
我明白了,他知道。
那一刻我挺失望的。
蘇瑞陽在我心裡一直是溫柔且強大的。
遇到任何事他永遠是不疾不徐、成竹于胸。
包括他在追求我的時候,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周到且全面的。
可是他卻把自己和蘇予白的關系處理的這麼糟糕。
前段時間我胃疼,他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胃藥。
我問他為什麼會随身帶着胃藥。
他說小白胃疼,又從來不記得喝藥,所以他就備着,以備不時之需。
有一次他喝醉了,我生拉硬拽都沒能讓他上車,他扒着樹死活不走。
他說他要小白來接他,小白不來,他不走。
我那時候覺得他幼稚,哭笑不得。現在想來……
“你是不是喜歡她?”我問。
蘇瑞陽一臉的無奈,“我對她真的沒有那種感情,你怎麼就不信呢?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會連自己的感情都弄不清楚。”
他認真地看着我,“我自始至終喜歡的人隻有你,我想相伴一生的人也隻有你。”
我相信了蘇瑞陽的話,不是基于他對我的感情,而是我認為,一個正常的成年人,不會連自己喜歡誰都不知道。
于是我說:“那我隻能說你在和蘇予白的關系上處理的非常不好。”
“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她,你就應該跟她保持距離,這樣對你對她都好。”
我不知道我的話他聽進去了幾分,反正他對我說他會改的。
六、
一瓶梅子酒已經被我喝完了。
這玩意兒白白擔了個酒名,卻連一點酒味都沒有,我嚴重懷疑宋以南給我喝的是飲料。
瞅了眼他的房門,又瞅了眼酒櫃,按耐不住心中欲望的種子,我向宋以南的底線伸出了魔爪。
一拉,沒動。
再來,還是沒反應。
我默默地定睛一看,密碼鎖。
…………
呵,這是正常人幹的出來的事兒嗎?在酒櫃上安裝密碼鎖?
我嚴重懷疑他就是為了防我!
我真想一鞋底拍在他那張黃金比例的臉上。
可是心有餘而膽子不足,我隻能默默地咽下這口氣,然後去冰箱找漏網之魚。
可是他的冰箱太幹淨了,除了牛奶就是黑啤。
黑啤,我最不喜歡的。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摸摸老虎屁股去敲宋以南的門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
是蘇瑞陽的。
猶豫了兩秒,我接通了。
他說:“一諾,你到家了嗎?我今天……”
我打斷他:“蘇瑞陽,我們分手吧。”
那邊沉默了,就在我準備挂斷電話的時候,他開口了:“一諾,我遇到交警了,不僅罰了款,還吊銷了駕照,你說我倒不倒黴?一諾,你能來接我嗎?”
我感覺有點頭暈,難道是梅子酒的後勁上來了。
撐着冰箱,我漫不經心地問:“尋尋找到了嗎?”
蘇瑞陽說:“找到了,它跟着别人家的狗出去玩兒了,後來又一起跑了回來。”
“那蘇小姐還好嗎?”
“沒事,找到就沒事了。”
“嗯,那你也早點回去吧。”
蘇瑞陽語調輕柔:“好。你想吃什麼?我明天早上給你帶過去。”
我揉了揉太陽穴:“不用,分手了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
“什麼分手?為什麼要分手?我們明明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分手。”
我有點兒不耐煩,“蘇瑞陽,我跟你說了事不過三。”
“是因為尋尋。”蘇瑞陽的語氣有點急,“你知道的,小白已經養了尋尋六年了,它就是她的家人。”
“我已經盡量地跟小白保持距離了,你為什麼還不滿意?你非要我跟她斷絕往來才滿意嗎?”
我的脾氣也上來了,“你跟我吼什麼?明白人就不要在這裡跟我裝糊塗,自己都沒弄明白自己喜歡誰,就不要出來霍霍别人,誰活該給你練手?滾蛋,煩!”
“大呼小叫什麼?”
宋以南的聲音一出現我就委屈了,仿佛雛鳥找到了媽媽。
我嘴一癟就哭了,“蘇瑞陽欺負人!”
宋以南的臉色不太好,他瞪着我,“他怎麼欺負你了?”
我向前一步就想向宋以南告狀,結果左腳絆右腳,踉跄一下就向前倒去。
“啊!”
我已經做好了臉着地的打算,可是卻突然被一個結實的胳膊攔腰撈了起來。
看着面前放大的臉,我隻感覺頭暈目眩。
支撐不住,我直接挂在了他身上。
“滾起來!”宋以南語氣不善。
我隻感覺兩條腿軟地跟面條似的,“我不,頭暈,你是不是給我喝假酒了?”
“呵!”宋以南冷笑一聲。
他似乎說了什麼,但我沒聽清。
我想開口問他,接着就失去了意識。
我被一瓶梅子酒放倒了!
七、
醒來的時候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那種宿醉後的暈眩感真是太難受了。
我躺在床上,大腦久久不能開機。
過了半天,環顧四周,我終于發現不對勁了。
這熟悉而又陌生的清冷風格,這典型的灰白主色,這……這……這……
我騰地從床上坐起來。
這不是宋以南的卧室嗎?
我造反了?
條件反射地拉開被子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我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還是昨天那套。
不過下一秒我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我竟然沒換衣服就上了宋以南的床,真是大逆不道。
要知道宋以南可是有潔癖的。
曾經因為我一個噴嚏打在他臉上,他恨不得往自己臉上倒硫酸。
我連忙下床收拾爛攤子。
“你在幹什麼?”
聽到宋以南的聲音,我身體一緊。
我頭也不敢回,隻讷讷地說:“拆床單被套。”
“你是搶了我的房間不說,現在還要搶我的床上四件套?”
我撇撇嘴,“髒了,我給你換。”
“給我?”
我連忙說:“給我自己。”
可是一想,這話好像還是不對。
我剛想再狡辯狡辯,宋以南說:“我昨天剛換的。”
“不是,我……”
“行了,出來吃早餐。”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宋以南的背影。
既不罵我?也不打我?
多年的禽獸怎麼突然做人了?
算了,不管因為什麼,我總歸是逃過了一劫。
我把手裡的被子一扔,屁颠屁颠地跟在宋以南身後去了客廳。
他端來上兩個三明治、兩杯牛奶。
我一邊吃一邊問:“我怎麼會睡在你房間?”
宋以南瞥了我一眼,“失憶?”
我摸了摸鼻子,“呵呵。”
宋以南一聲冷笑,“就這樣還學别人借酒消愁?”
我擡頭,不服氣地說:“當然是我這樣的才能消,千杯不醉的消什麼?”
目光所及間,我看到了宋以南脖子上的紅印。
這……怎麼這麼像草莓印?
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看什麼?”宋以南目光警惕。
我打量他,忍不住問:“你的清白還在嗎?”
宋以南劍眉輕挑,他的手指扒開衣領準确地按在紅印上。
“你說這個?”
我咽了咽口水,點點頭。
不得了,他這個動作怎麼看起來這麼色氣呢?
可是宋以南卻無情地打破了我的幻想,他說:“别亂想,蚊子咬的,而且喝醉的是你又不是我。”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我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妙齡少女,不僅對你投懷送抱,還睡你床上了,你就沒有任何想法。”
宋以南擡起眼眸,“所以,你很失望?”
我一縮脖子,好吧,我嘴賤!
宋以南把手機丢給了我,他說:“分了?”
我點頭。
“那就斷幹淨。”
“哦!”
我翻看通話記錄。
在我挂斷蘇瑞陽的電話後,他瘋狂地給我打電話,一分鐘好幾個。
中途有一通被接聽了,十秒鐘的通話過程。
然後沉寂了幾分鐘,接着又是瘋狂輸入。
我問宋以南:“你接的?”
宋以南“嗯”了聲。
“你跟他說什麼了?”
“我說你睡着了。”
我:…………
“我可真是謝謝你了,不行,我得跟他解釋清楚。”
宋以南皺眉,“你不是要分手嗎?”
我翻了個白眼,“我當然要分手,可是分手的過錯方不能是我啊!明明是他的錯,明明是他擰不清,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他的人是我。我可不能讓他覺得好像是我的問題。”
宋以南眯着眼睛看着我他說:“你好像很興奮。”
“我不是,我沒有!”
八、
雖然我提了分手,但有些話也确實需要說清楚。
當蘇瑞陽再次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接聽了。
他的聲音很沙啞。
“一諾?你在哪兒?你為什麼沒有回家?”
“你在哪兒?”我問。
他說:“我在你家門外。”
“行,那你等着,我馬上回來。”
我到家的時候蘇瑞陽正閉着眼睛靠在牆上,地上煙頭遍地,還沒靠近就聞到了濃濃的煙味。
“蘇瑞陽。”
聽到我的聲音,他猛地睜開了眼。
他眼中血絲密布,整個人憔悴的不行。
“你回來了。”
“進來吧。”
我給蘇瑞陽倒了一杯水,我問他:“你不會等了一夜吧!”
蘇瑞陽“嗯”了聲。
我皺眉,“你什麼時候也這麼軸了。”
蘇瑞陽諷刺地一笑,“你要跟我分手,又不接我電話,我能怎麼辦?”
他看着我,問:“你要跟我分手,是因為宋以南嗎?”
“你認識宋以南?”
蘇瑞陽苦笑,“我說我暗戀你十年,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相信過?”
“你和宋以南一直形影不離,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他?”
“所以,是因為他嗎?”
果然,我就知道。
男人是不是都慣喜歡自欺欺人。
“我先跟你解釋一下,昨天晚上我确實在宋以南那兒,也确實睡在他那兒,但是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也不存在說什麼因為他而跟你分手。”
“這是事實,沒有證據,信不信在你。”
蘇瑞陽連忙坐直身體,“一諾,我相信。隻要你說的,我都相信。”
我點頭,“那行,下面我們就來說說我們分手的事。”
“一諾,我知道你生氣,我會改的。我們不要再說分手了,好不好?”
我皺眉,“蘇瑞陽,何必呢?我覺得我跟你說分手,你應該是松了一口氣的。”
“你瞎說什麼?我從來沒有想過跟你分手。”
我嗤笑,“那你這段時間對我的抗拒算什麼?”
他想否認,我制止了他。
“這段時間你跟我的相處越來越不耐煩,你不樂意跟我說話,我問你什麼,你總是語氣敷衍,即使開口,也一闆一眼。”
“你在抗拒和我親近,一旦我意圖靠近你,你就會全身戒備,拒我于千裡之外。”
“可是在你這樣做了之後,你又好像很後悔,你會再次試圖親近我,可是你又發現你做不到。”
“這段時間你不難受嗎?”
這種現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我後來回憶了,大概是從我點破蘇予白喜歡他,而他承諾會處理好這個關系開始的。
一開始我也沒有發現。
後來有一次約會後他送我回家,那天很開心,臨走前我擁抱了他。
在我上前一步的時候,他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可是又生生忍住。
我抱住他,他全身僵硬,肌肉硬的像石頭。
直到我松開他,他都沒有放松下來。
當時我還問他,“你怎麼好像很緊張?”
他目光躲閃,強笑着說:“我的女神主動擁抱我,我怎麼可能不緊張?”
這個答案我很滿意。
可是等到上樓我就反應過來了不對。
這确實是我第一次主動擁抱他。
而我之前不主動,不是我抗拒他,而是因為每次主動的都是他。
出門他會主動牽着我的手,送我回家他會主動擁抱我,包括接吻也都是他主動。
可是最近,沒有了。
一開始我隻當是我自己多心。
後來我就特别留意。
卻發現事實比我以為的更甚。
他和我的約會就像履行義務一樣,一闆一眼。
我們之間再沒有聊不完的話題,再沒有說不完的事兒,甚至會冷場到要看手機來打發時間。
這種感覺很怪異,誰能受得了一個人跟你例行公事一般地談戀愛?
可是蘇瑞陽卻不承認。
“這些都是你的臆想,可能我在一些事情上處理的并不好,那也隻是因為我太愛你。我喜歡了你十年……”
“夠了!”我沉聲打斷他,“你能不能不要再拿這十年說事兒。”
“你到底想用這十年困住誰?我還是你?”
“你說你喜歡了我十年,可是這十年你有因為我做過什麼嗎?”
“蘇予白都知道,我喜歡一個人,我就要去夠着他。可是你呢?你連買張機票出國看我一次都不曾做過,你憑什麼說你喜歡我十年?”
“我出國七年,可是我也不是一直在國外,我差不多有一半時間是在國内的。可是,請問,這幾年你是哪位啊?我認識你嗎?”
“蘇瑞陽,你真的喜歡我嗎?”
那一次我們一起驅車去爬山,途中車載廣播放起了張愛玲的《紅玫瑰與白玫瑰》
「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粘在衣服上的一粒飯粒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蘇瑞陽說:“你就是我多年求而不得的床前明月光。”
我笑着說:“那現在得到了,我是不是就變成了白米飯?”
蘇瑞陽啞然,“我隻會更好地珍惜,畢竟得之不易。”
現在看來,張愛玲說的真是至理名言。
蘇瑞陽有些恍惚地離開了。
離開前他對我說:“你說的不對,但我尊重你。”
我沒再繼續跟他辯駁。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至于他能不能想明白,那就不是我應該操心的事兒了。
九、
蘇瑞陽讓我的心情有點糟糕。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重拾心情,宋以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分手了?”
“嗯!”
“下來。”
“幹嘛?”
“吃飯慶祝一下。”
我無語:“……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宋以南說:“我做。”
不早說,“等我,馬上!”
宋以南就是傳說中那種别人家的孩子。
他長的好,成績好,性格不驕不躁、成熟穩重,從小就沒有任何事需要讓大人操心。
最關鍵的是他學什麼都特别快,幾乎沒有短闆。
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是性格,硬邦邦的,像一塊石頭。
可是這不僅沒有削減他的魅力,反而讓無數人趨之若鹜。
宋以南做飯特别好吃,但我這麼多年吃到過的次數,一個手都數的過來。
今天他竟然主動開口,這真是比天降祥瑞還難得。
宋以南就等在我家樓下。
我很疑惑:“你什麼時候來的?”
宋以南說:“你走後我就過來了。”
我:???
“那你不送我?”
“你又沒說。”
行,你牛。
“那你怎麼不上去?”
他說:“給你們分手的空間。”
我就呵呵了,“真是謝謝你。”
他斜了我一眼,“少陰陽怪氣,好好說話。”
我撇撇嘴。
“你不會是看到蘇瑞陽離開才給我打電話的吧?”
宋以南“嗯”了聲,然後他說:“戰鬥力不錯。”
“嗯?”
“他走的時候像個喪家之犬。”
我看他,“你是不是在幸災樂禍?”
我以為他不會理我這樣的話,結果他說:“對。”
一頓飯,宋以南安排的明明白白,有葷有素有湯,唯一可惜的就是全是清淡的。
我一邊吧唧嘴一邊發表意見,“如果有辣菜就更好了。”
正常情況下宋以南會怼我,如果他心情好,他會不理我,
可是今天他卻說:“下次給我做。”
我吓的直接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嘶,你是不是想謀害朕。”
宋以南一聲冷笑,“下毒了,你别吃。”
我護着碗裡的菜,“那不行,我死也要做一個飽死鬼。”
我以為我能吃但宋以南做的菜是個特例。
卻沒想到成了個常态。
連續三天,每到飯點他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去蹭飯。
這個飯蹭的我心驚膽戰卻又欲罷不能。
尤其第三天,桌上竟然出現了麻辣小龍蝦!
我終于受不了,把筷子往桌子一拍,“說吧,你到底想幹嘛?”
“嗯?”宋以南不解。
我說:“三天了,你到底要幹嘛?殺人還是放火,你說!我就當這是一頓斷頭飯了。”
宋以南一臉無語,他擡手猛戳我的額頭,“你這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
我擡頭看他,“你!”
宋以南手一頓,接着他緩緩靠近,用他強大的氣勢壓迫我。
“你說什麼?”
我吓的瑟瑟發抖,“你天天給我做好吃的,又不告訴我你想幹嘛!我可不就腦子裡天天想着你嘛!”
宋以南凝視了我幾秒。
我願稱之為死亡凝視。
最後他說,“愛吃吃,不吃滾!”
我吃我吃,陰謀在美食面前不值一提。
一整鍋麻辣小龍蝦被我一個人解決了,宋以南全程圍觀,說實話,有點兒影響我發揮。
最後他說:“明天陪我去給我媽買禮物。”
我頓悟,“對哦,阿姨生日快到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
有點小題大做了吧!
不過,我瞬間覺得自己賺翻了。
十、
和宋以南逛街其實是挺考驗人的。
因為他耐心不足,且審美為零。
他不僅不能給你提供任何具有參考價值的意見,還會一個勁兒地催你。
甚至給你計時,“五分鐘之内如果不結束,我就走。”
所以去到商場之前我已經做好了攻略,根據阿姨的喜好挑選好了店鋪,并做了線路規劃,力求效率最大化。
在我用七分鐘帶着宋以南掃了兩家店後,他拉住了我,語氣不怎麼好的問:“你趕時間?”
我搖頭,“不啊。”
“那你急什麼?”
這話說的,“我不是怕你急嘛!”
“我不急。”
看着他認真的表情,我一時有點兒摸不清楚他的意思。
“哦,那我們慢慢來?”
“嗯!”
行吧,我也是有職業素養的,今天我一定讓他感受到賓至如歸一般的服務。
我們進了一家玉飾店,“阿姨挺喜歡玉的,每次出去旅遊都會帶玉回來,我家都有好幾塊!”
“這家店的品質不錯,而且款式新穎,還有原石,現開現做都行。”
宋以南“嗯”了聲,他閑庭信步地在店裡遊走。
此時此刻的他特别像一個富家公子,而我則是伺候在旁的小丫頭。
“過來。”
宋以南招呼我。
我連忙屁颠兒屁颠兒地跑過去,“怎麼了,親,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宋以南掃了我一眼。
我立馬站直身體,“有何貴幹?”
“把手伸出來。”
我老老實實照做。
下一秒一個白玉手镯就戴在了我手腕上。
我擡起手腕看了看,“好看是挺好看的,不過不太适合阿姨。”
說着我就要取,可是卻被宋以南按住了。
“挺好的,戴着吧。”
我:???
“啥意思?給我的?”
宋以南“嗯”了聲,接着就要刷卡。
我偷偷看了眼價格,腿一軟,立馬拉住了他。
“我是不是快死了,你跟我說實話,我挺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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