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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聯詩詞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9-30 00:37:48

東坡聯詩詞?詩曰:佛在靈山莫遠求,靈山隻在汝心頭,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東坡聯詩詞?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東坡聯詩詞(姝雅辰昔第三十二回)1

東坡聯詩詞

詩曰:

佛在靈山莫遠求,靈山隻在汝心頭。

卻說辰昔因聽信如意之言,本欲留發變型。然随後數日,隻覺腦頂處蓬如傘蓋、盛密悶熱,晝夜渾不自在。兼經不住周遭人言諷谑,至周末便另尋了發室剪短,方得清爽無礙、怡然自惬。次日赴課,四钗見之笑謗不住,自己雖強辯一番,卻也無甚益處。偏姝兒心思活絡,笑谑道:“昔日曹操馬踐麥禾、割發代首,如今你斷發三千、幾無寸生,說明必是惡貫滿盈、罄竹難書的了。”辰昔蔑笑道:“這也太強詞奪理,照你說但凡剪了頭的,都十惡不赦了?玲玲也是短發呢。”玲玲聆聞,一把摟住姝兒,戲道:“少挑撥離間,說你便是說你,扯上我做什麼。”姝兒亦嗔道:“就是,偏單說你一個人,怎麼着?誰叫你是——

短發蕭蕭不堪梳,頭顱晶圓似明珠。

除盡三千煩惱絲,從此立地修浮屠。”

三钗聽罷皆贊詩妙,玲玲推姝兒笑道:“怎麼想的?這人要真做了和尚,你還不哭的?往後可怎麼辦呢?”姝兒聞言忙扯住玲玲,回道:“他做和尚,關我何事。”小靜在旁接道:“聽說如今和尚不過一門職業,上班是和尚,下了班照舊喝酒吃肉打豆豆,又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一點不耽誤。單可惜了那些善男信女,隻怕整個廟裡最誠心的惟有她們自己罷了。”文雅詫異道:“不會吧,那不真成和尚打傘——無法無天了?不過聽你一說,倒想起前段時間去靈隐,車都不讓進的,但分明看見院内停着一輛大越野,大家都說是住持的,我暗想佛家以無欲無求為本,方丈如何帶頭奢耀起來,經你此說,倒也通了,隻怕還是高薪職業呢。”小靜點頭道:“那是,杭城不比别處,靈隐更是翹楚,主持堪比上市公司CEO呢。”

豈料姝兒倏然倚腮旋眸,脈脈望向文雅,一字一句地詭笑道:“好端端的跑靈隐做什麼,莫不是去求姻緣了吧?”張徐二人皆暗笑起來,文雅忙釋道:“想什麼呢,上回不是講過的,家裡人說考上大學得去還願,不是還遇着了那個戴墨鏡的胖和尚,送了一塊刻字的玉,連錢都不曾要的。你們都當什麼大稀罕事聽了問了,難道這會又都忘了?”玲玲笑接道:“就是那塊玉呀,之前辰昔還想瞧來着。”說着便推辰昔,不期辰昔聽畢姝兒之詩,心底亦泛起一作來,遂忙着暗中淘手機網尋,雖查确實了,卻不曾聽見後話,如今逢玲玲一推,回過神來,便急忿道:“誰要做和尚了,我死也不做和尚的。你們也就能想到這種俏皮話,那些真的般配的好詩卻都不曉得。”

那姝兒素愛詩詞,凡聞好詩便要問的,故一聆此語便丢開了前言,忙命辰昔快念,又催促道:“快說,若說的好了,就收回剛才那些話。”辰昔故作拖延不說,姝兒激道:“怕又是現編胡謅,肚裡還沒作成呢?”辰昔搶道:“哪裡胡謅了,分明是昌黎先生舊作,你聽好了。”于是一面擡手挺身,一面窺瞄手機,揮斥着誦道:

“錢塘顧子者,乃是不羁人。

十五愛山水,超然謝朋親。

脫冠剪頭發,飛步遺蹤塵。

發迹入四明,梯空上秋旻。

遂登天台望,衆壑皆嶙峋。

夜宿最高頂,舉頭看星辰。”

猶未念完,業師樊平疾步趕至,入門便慌忙面衆歉道:“真不好意思,今天晚了一點,小孩鬧肚子,送去學校就晚了,連忙打車過來,還是遲了些些。”前排同學紛紛擺手說沒事,亦有問孩子安的,樊平一面答:“孩子沒事,謝謝同學。”一面奔赴講台啟電腦、落屏幕、尋課件。這廂辰昔自然斷了不再念,又望着樊平出神,姝兒轉眸輕笑道:“我當什麼呢,還不是個和尚詩?一邊說自己不當和尚,一邊又念詩自己是和尚,難不成是佛門俗家弟子?且既然都已不羁超脫了,怎麼又困在這教室裡?”辰昔旋笑道:“我還沒念完呢,這可是長詩,都聽好了。”說着便取出手機直欲續誦,不期卻被玲玲一把搶了去,遞予姝兒道:“誰有空聽你倆擱這情詩對唱,自己看就完了。”一語直令周圍側目,顧林二人登時含羞低頭不語。須臾手機又還了回來,辰昔忙塞入背包,正襟危坐聽課去了。

彼時國慶中秋雙節臨近,亦乃衆新生入校後首假,那家裡近些的,都張羅着要回去,故同學彼此見面,多是喜氣洋洋的。那日校食堂又做了月餅,分送至各班各園。辰昔課罷歸舍,見桌上有一個大紅四方紙盒,明豔熒亮、玲珑精美,正面印有“求是書院”圖畫,其下一行小字,乃是“求大食堂制作”;背面則镌着“求是”“創新”二校訓,旁猶蓋了日期戳,細瞧竟是昨日産的。辰昔前後翻看一陣,忖道:“如此華美精緻,倒不舍得拆了。”正想時,付陽近前笑道:“裡頭還有校長專門寫給你的一句話呢。”辰昔聆聞,忙謹細啟開,隻見内中是一個塑封的大月餅,其上錾有“求是”二字,故人皆呼作“求是餅”;而那紅盒子展開,便是一整頁彩紙,背面純白無瑕,餅底處一行楷印,道是:“親愛的同學:值此中秋佳節來臨之際,謹向你和你的家人緻以節日的祝福,祝願同學們:身體健康!學習進步!”其後便是校長簽名。辰昔見了,愛不釋手,又喜了半日,仍舊裝好複原。付陽笑道:“怎不嘗嘗?聽說是蛋黃味的,很好吃呢。”辰昔思度片刻,回道:“還是回家了再吃。”付陽笑道:“嘿,看不出還是個大孝子,怎就跟我想的一樣。”于是二人自顧說笑起來。

是日晚課亦下得早,辰昔驅車回宿,一路但見皓月皎潔、花柳招搖。歸至屋中,忖及明日去後又不得見諸钗了,故忙置了包,另邀約李林張徐四钗賞月,既助中秋之興,亦作辭别之儀,遂群發簡訊雲:

“時逢三五又成團,滿簾晴光透窗栅。

天上一輪應寂寞,如今絕少仰頭看。

仙子愁思雲宮路,不若降幸遊湖山。

今夜人間多勝景,柳躬花搖待钗銮。”

不時文雅回道:“雅興,倒勾起了我遊湖賞月之心,待我問問她們。”姝兒則回:“日子沒到呢。”辰昔便複曰:“十五月兒十六圓,想前後幾日也沒差。何況那日你我都不在,隻能千裡共婵娟的了。”玲玲回的是:“以後直接說人話行不行?那麼多彎彎繞簡直了。”小靜自習起來常不回信,衆人亦見多不怪、習以為常了。俄頃,三钗議定遊園,命姝兒複了辰昔。辰昔得信,喜得手舞足蹈,全不理身後付陽、水昆之谑,便蹿跳着下樓接人去了。

不想二舍廳前燈火通明、人流熙攘,辰昔門口逡巡半日,那三姊妹方才磨蹭出來,猶是推拒拉扯、迂緩拖沓,辰昔忙迎前歎道:“我等的花兒也謝了。”玲玲即嗆道:“會不會說話,明明是等的我們三朵花兒都來了。”辰昔忙作揖賠笑道:“是是是,我的錯。你們三仙女下降,自然是花兒開了、雲兒散了、鳥兒歌唱了,連鐵樹都發芽了。”姝兒笑道:“那你就唱一個吧,唱好了還差不多呢。”于是四人說笑一陣,步出園門,齊望那湖畔情人坡踱去。時李林張三钗并肩挽臂而行,直将行道占去大半,辰昔隻好陪在三钗身後,随性漫步閑話。

悠然環顧,但見天上明月、飛彩凝輝,人間花木、蓊郁蔥茏,而那三钗背影,更是靈動袅娜,仿佛一簾甜香誘人的夢,辰昔不覺心忖道:“果然世間女子才是集日月神靈、花草精華的,縱然一娉一笑,都到了動人的地步。”遂而心馳神漾,脫口戲道:“都說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如今我一葉草襯三朵花,真不知幾世修來的福氣。”玲玲聞言,回眸戲道:“不照照鏡子是什麼草,也敢來襯我們三朵花。”姝兒随口谑道:“豬籠草也是草,狗尾巴花也是花。”玲玲聽畢急了,嗔道:“你瘋了,說他就好了,連我們自己也帶上?”文雅便慰道:“咱們不要内讧。他也不過想誇我們來着,何苦每句都頂人家。”姝兒聆之歎道:“他誇人無非月呀、花呀、神呀、仙女呀,一股子荷爾蒙味,但凡女的都能用上,一點兒也不真。”玲玲拍手笑道:“總結的太對了,就是這樣,一身的雞皮疙瘩,腦中隻有四個字——花言巧語。”姝兒接谑道:“還有四個字,居心叵測、别有用心、圖謀不軌、做賊心虛……”

辰昔不覺面紅耳赤、恨由心生,遂不待姝兒言盡,便斬截高嚷道:“這都多少字了,還四個字呢,會不會數數的。”一語鎮得三钗聲默,辰昔複歎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可是字字出心肝、句句發肺腑的,你們這些女孩子怎就不信呢。”言及此處,亦不好多說,便垂頭私忖道:“我是真心覺着你們美、你們好,何苦隻是嘲諷不信,怎就非要把我當成那口蜜腹劍、哄騙女孩的壞男人?”遂又低聲喚道:“真想送上一把刀,讓你們剖開我的心瞧瞧。别人家也就罷了,你們仨還這麼說我。”

豈知那姝兒聞言,亦心忖道:“以前就勸過你,女孩子都隻要獨一份的心,你誇人得膚淺也就罷了,偏還一誇就是三人,雖是同舍姐妹,平日大家走得近些,但人是人、我是我,難不成素日對我說的話,也都和别人講過?自己如此不純粹,又怎能怪我不信、怪我誤會?我信你才真是上了當呢。”于是心中委屈,竟眼鼻一酸,淌下淚來,又羞怕人瞧見,連忙轉身扣在文雅肩上抹拭。

一舉即令餘人驟驚,文雅忙撫搓寬慰,玲玲旋身猛推辰昔,喚道:“你走,不要你跟着。”辰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轉而求告道:“都是我不好,在這胡說八道,你們的一滴淚,我十滴血都賠不起。你不要哭了,到底要我怎樣?你隻要說一句,我都願意的。”言畢自悔不疊,更兼進退無門,隻得憷在原地軟語求饒。姝兒強忍抽泣,極力穩住氣息,噎語道:“我是想起别的事,不是因為他。”玲玲搶慰道:“那是自然,難道還為了他?”枉生人閱此,唏噓難禁,亦猜着他二人彼此心思,當時隻不好說出來的,遂為其略作神傳,歎雲:

君可知我心?君可知我心?

我為君傾身,君又嘔我氣!

卿又誤我意!卿又誤我意!

我為卿着病,卿休再淚涕!

且說三人勸慰一陣,姝兒亦漸平複,細想來也自覺無趣,竟忘了作何而哭的,若因此賭氣回宿,則更似不打自招心虛一般,遂強顔笑道:“走吧,一時腦袋糊塗,就當我發了場神經,還是賞月要緊。”文雅猶慰道:“哪個女生沒有這樣時候?高考前我躲在廁所裡哭,同學以為出了大事,竟打報告給班主任把我抓了出來,關鍵那老師還是個男的,我因此成校園頭條人物了,你們說糗不糗?”玲玲亦道:“就是,我小時候也沒少躲被窩的,後來覺得太沒意思,都懶得哭了。這有什麼丢人的?隻能說明咱都是情感健全的好女子。”後又旋向辰昔诮道:“知道你誇人有多惡心了吧,頭一回聽說把人誇哭的。”一語未了,姝兒忙搶道:“都說不是因為他了,中秋想家了而已。”玲玲連聲賠了不是。辰昔接道:“不管如何,事都因我而起,我是個罪不容誅的禍首。從今,我也再不誇人表面的了,必要精準絕妙才好。”說着便稱文雅溫潤爾雅、體貼入微,文雅擺手笑道:“聽着就跟沒性格、好欺負似的,我不要它。”于是轉又贊玲玲大馬金刀、心直口快,不想竟惹來玲玲一記粉拳,憤道:“幹嘛?說我魯莽沒腦子是不是?”悔得辰昔惟有捶手頓足、仰天長嘯,哀嚎道:“不活了,難死我了。上帝呀,快把我的口眼耳鼻心,都收了去吧。”又指天吟道:“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生死權,隻合把清濁分辨。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哎,隻落得兩淚漣漣。”三钗見聞,不禁相顧抿笑。

文雅遂替辰昔辯道:“依我說,看在給我們抄作業的份上,饒過他吧。”姝兒回眸笑道:“是了,感謝你每周發我的VB作業,基本就是我們附近宿舍的女生答案源了,大家都是拿你的壓縮包,改了名字上傳的。”玲玲亦道:“所以你可仔細,要錯了就是一串兒,就會暴露咱們拷貝複制團的真實有生力量。”辰昔驚道:“怎麼都抄我一家的,叫我壓力山大,難保有時錯了的。”玲玲便道:“那是看得起你,别不知好歹,不然叫雅姐姐的孟熙學長發,就全沒你什麼事了。”文雅忙止玲玲道:“又胡說,什麼叫我的,再說也從沒有過叫他幫忙的事兒。”

四人散談漫語,不覺行至湖畔裙道。舉目一眺,但見環岸晚燈昏谧,似群星般點點暈染,更隐隐照映出三三兩兩、稀疏朦胧的人來。草坡旁的燈火則些微亮些,一路蜿蜒纏綿地布展開去,消逝在光與夜之交界。天上一輪圓月、大如玉盤,明晃晃懸于銀漢,漠然俯視人間萬靈。湖中燈柳垂映、粼波輕漾,不時引來飛鳥掠水,或又惹起蛙聲一片。遠處蘆叢微蕩、飄搖蹁跹,在燈影下忽明忽暗的,仿佛登台前起範的伶娘。目之所及,恰好一幕風湖燈月夜,正是:

柳披煙雨衣,草沾芙蓉浴。

夜靜雲帆月影低,載我在潇湘畫裡。

辰昔四人卻是嬉笑拉扯,沿途行走誇談,一會稱賞星月,一會遙贊湖柳,漸漸踱至石徑深處。辰昔因見一旁情人坡草坪上,有一尊端坐靜閱的少女雕塑,便暗忖道:“中秋月下,她竟獨自坐于叢中翻書,想必是不堪那思鄉之苦的。”因心中不忍她寂寞,遂強拉了三钗一同過去瞧。玲玲一面邁步,一面谑道:“可見是色鬼無疑了,女的就知心疼,難道那邊的錢三強爺爺就不孤單?怎就沒想着去陪他老人家?”說着擡指遙處湖畔,朦胧間,果見有一老者坐于石椅之側。辰昔原也知曉那雕塑的,便咧笑道:“原來那個就是錢爺爺呀,我一直還當是誰呢。”話音未落,便引來姝兒蔑笑,道:“你不識字的?旁邊那牌子上分明寫着呢。——哦,對了,也就因為是爺爺,所以你看也不曾看。要是這個女孩,估計連生辰八字都研究過了呢。”辰昔辯無可辯,隻得沖她倆狠狠扮了個鬼臉。

那二人還隻顧說笑,文雅柔聲接道:“那邊太遠了。這會正好也走累了,我們躺下看月亮如何?”辰昔巴不得一聲好,便在雕塑旁跐溜地倒下了,繼而對月浮誇稱頌、揚聲感慨起來。文雅亦笑着緩緩坐了下去,躺着癡癡望月出神。姝兒正自猶豫,遲疑間被玲玲一把斜抱住坐了,後又撲壓按倒,兩人絞纏一處,口中喊嚷不絕。那玲玲死命捏住姝兒雙手,噱笑道:“草是最幹淨的,比那五星酒店、别墅豪宅幹淨多了,你究竟怕什麼?”姝兒又驚又笑,搖擺着掙紮道:“我怕小蟲子。”時玲玲大約氣竭力盡,便翻身仰躺在草甸上,轉眸笑道:“在小蟲子眼裡,你就是個不能吃的、臭臭的龐然大物,誰要理你。”

姝兒本已彈坐起來,正撣發中碎草,忽聆此一言,便一個滾身來壓玲玲,兩人又扭在一處。那姝兒笑嚷着要去撕扯玲玲鼻唇,玲玲則叫喚着揮舞雙臂隔檔,正難解難分之際,隻聽上面姝兒笑道:“誰是臭臭的?你才臭臭的。你這個搞得我滿身泥草的女人。”底下玲玲亦樂道:“都滿身泥草了,還不臭臭的?”姝兒接笑道:“還不是你搞的,原本哪裡臭臭的了?”直逗得一旁顧、李二人捧腹擊地不起,辰昔隻是不痛不癢地勸着,文雅則忙起身扶住姝兒,笑道:“斯文的吧,這還有男人呢。小心衣服都快露出來了。”二人聽說,方不鬧了,又忙命辰昔轉過頭去。辰昔會意,不期一個轉身,頭恰“咣當”撞在那雕塑上,口中“哎呦”不住。三钗視之大笑,你言我語地湊戲道:“這可是少女之腿,便宜你了,你被青春撞了一下頭。”辰昔聞三钗之谑,心中不忿,索性張臂抱住了銅塑,将頭埋在裡側,恨道:“你們都不是好人,還是這個姐姐好,腿也勻稱。”三钗聽了,直呼惡心。須臾理畢衣衫,叫過辰昔回身,四人便一齊仰躺望月。

辰昔聞得三钗靜了,便又對月吟起詩詞來,一會是“月如鈎”,一會又是“月明中”,不及多時,玲玲便一胳臂打了來,沒好氣地道:“吵死了,把你也鈎去算了。”旁姝兒亦道:“就是,也不念些好的,今兒什麼日子,又是無言獨上西樓,又是故國不堪回首,晦不晦氣。”時辰昔情悅,也不理論,反起身興道:“我們也來聯詩吧。這麼多關于月的詩,我們每人一句,如何?”玲玲聆聞,頭搖得草響,道:“你們自個兒玩,别算上我。我是文盲,不識字的。”文雅亦道:“你還當是古人呢,咱們肚子裡能有幾句詩詞?一時能想起來的就更少了,隻怕沒三回就露陷了。”辰昔興意未艾,便撺掇道:“試試呗,不試怎知道。”遂自吟一句曰:“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話音未落,玲玲便嚷道:“要這麼難,我可真不玩了,你換個簡單的。”辰昔沒法,隻好又吟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玲玲旋即接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辰昔聞之,脫口咕哝道:“怎好出在同一首詩裡頭?”姝雅皆道:“有月不就行了?那麼多規矩。”玲玲忽眼眸一轉,大喜道:“我真想到一個,不要你那個了。都聽好了,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這總可以了吧?”三人連聲稱妙,便該姝兒了,隻見她忖度一會,癡癡念道:“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遂至文雅,她亦思慮片刻,柔聲吟道:“憶君遙在潇湘月,愁聽清猿夢裡長。”辰昔又接念道:“花到三春顔色消,月過十五光明少。”一語未了,文雅便截斷道:“不好,不好,一首比一首悲,這月落花殘的,大節日裡念它們做什麼,還是不聯了吧。”玲玲連聲附和,四人遂不再念,轉而枕臂望月,靜默無言。

辰昔不耐沉寂,便搜腸刮肚地尋着話茬,忽機念一閃,複坐起笑道:“咱們不作正經詩了,一起聯歪詩如何?我記得《圍城》裡就有一首月亮歪詩,什麼昨夜星辰飄蕩于明夜之風中,還有什麼孕婦肚子顫巍巍貼在天上,那孕婦肚子其實就指滿月,還有什麼守寡的逃婦如何如何,那守寡的逃婦居然是說嫦娥。我們也玩這個吧。”言畢不待三钗答複,率自先吟道:“圓圓的大餅貼在黑漆漆的天上。”又推玲玲,催道:“不拘什麼,接着往下就行。”玲玲先是辭拒,後被煩得無法,便脫口接道:“就像顧辰昔新剪的小光頭。”一語逗得姝雅大笑,幾喘不上氣來。辰昔推玲玲道:“不帶人身攻擊的,不算不算。”三钗皆道:“何其工整恰當,如何不算?”辰昔恨瞪玲玲,然為保聯詩接續,少不得忍氣吞聲受了,故轉催姝兒道:“到你了,别光顧着傻樂。”姝兒猶掩口笑了半日,方接道:“人們總幻想用一夜的珍重,來安撫掉三百六十四天的熟視無睹。”辰昔忙止道:“又悲起來了,且也太正經,咱還是聯個歪詩吧,何苦這樣累而無謂的。”姝兒便望月凝思,須臾笑道:“那好,前個不算,換成‘塵世的俗人直勾勾地盯着’。”玲玲聞之,便摸着辰昔頭頂,插道:“都在看你的光頭呢。”姝雅複掩面大笑,辰昔忙撣去玲玲之手,佯怒道:“做什麼動手動腳的,都給你直勾勾盯着了,還不滿足?一群望餅充饑的人。”轉而又催文雅,文雅思索俄頃,接道:“天上的狗狗流着口水。”于是又該辰昔了,時三钗悉注目過來,辰昔瞥觑玲玲,念起方才戲谑之恨,心中一閃,未語先笑地接道:“人間的卻都望着我。”三钗登時解過意來,群情驟憤,那玲玲、姝兒起身就要打他,文雅亦坐了起來,笑道:“好呀,改連坐了,招誰惹誰的連我也帶上了。”遂亦喊打助威。辰昔欲逃已晚,隻得伏地抱頭求饒,姐姐妹妹地亂嚷一通,乞喚道:“我是狗,我才是狗,你們是Girl,美麗可愛性感迷人的Girl,看得我們天上的、地下的狗狗,都直勾勾地流口水。是Girl,big big girl。”不想姝玲全然不理,猶自喊打喊掐,遂不知辰昔如何脫殼,下回分解。歎:

陰晴圓缺都休說,且喜人間好時節。

「姝雅辰昔」第一回:靈石兄苦勸癡心鵲 懶情僧咒印《石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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