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方如何稱贊父親? 我的父親在别人眼裡是個壞人,因為家庭成分不好被稱為“半地主”,因為行俠仗義與人打過架,因為農業社勞動頂撞過大隊幹部但我認為父親是個好人,是個了不起的人 父親1943年冬月出生,2012年去世,終年69歲,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陳元方如何稱贊父親?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我的父親在别人眼裡是個壞人,因為家庭成分不好被稱為“半地主”,因為行俠仗義與人打過架,因為農業社勞動頂撞過大隊幹部。但我認為父親是個好人,是個了不起的人。 父親1943年冬月出生,2012年去世,終年69歲。
父親去世那年,我在司法局工作,妻子在西小教書,女兒讀高三。後來我調到審計局又調到丹鳳中學,妻子調到教育局上班,女兒考上中山大學,畢業工作,戀愛結婚,父親是不知道的。其實父親是知道的。因為父親去世這10年,逢時過節我都要帶上母親及妻兒回老家拜祭父親,給他說老媽身體健康,說我們工作順利,說兒女們學業有成,說社會發展變遷,說國家富民政策以及我們對他的思念等。
父親完小畢業,在塔爾坪算是文化人,能寫毛筆字、打算盤,能給别人幫忙打官司,村裡紅白喜事,父親在場,大家都有了主心骨,樣樣行行井井有條。1972年,父親因販賣糧票,被抓了起來,定為投機倒把。因家庭成分原因,多次失去正式工作的機會,他在洛南縣醫院當過半年護士,在庾家河當過3個月的代理教師,還有想去當兵,也在政審時被刷了下來。
父親身闆單薄,力氣不足,幹活時生産隊長說:“你個小夥子,勞動幹活偷懶,擡石頭背木料專揀輕的拿。”父親說能者多勞。隊長去公社告狀,說父親頂撞他,說隊長是個“能不夠”。“能不夠”就是張狂的意思,當時這個罪名可不輕,是要批鬥的。公社書記把父親叫去批評,不好好勞動幹活,拈輕怕重,還說隊長“能不夠”。父親解釋說,我說的是能者多勞。公社書記聽了父親的解釋,說:“你回去吧,不要頂撞生産隊長,不然要開會批鬥你的。”
父親很有教育思想,在當地,特别是在老家塔爾坪,他對子女們的嚴格要求,影響了整個大隊的人。當年每家都窮,基本不讓孩子上學,娃們多上不起學,小學畢業能識幾個字就行了。而我的父親不同,必須讓我們上學讀書。1985年,我考上了丹鳳師範,農村戶口轉為商品糧,成了标準的公家人。全大隊人羨慕,公社領導、大隊幹部到家恭喜祝賀,左鄰右舍誇聲一片。父親拉着母親的手,熱淚盈眶,一邊說着感謝的話,一邊露出滿意而驕傲的神情。我是當時石門公社第一個考上學的,雖然是一名普通的師範生,但村裡人認為這就是國家幹部,吃商品糧,拿國家工資的人。我現在都能記得父親說的話:“娃呀,考上中專不容易,好好學習,學到更多知識,畢業了回咱鄉裡教書,把咱大隊的娃教好,讓他們像你一樣考中專、上大學,給家裡撐撐門面。”
父親是個農民,但卻有着一般農民沒有的“野心”。父親不願下地幹活,總想搞個木材、木炭生意,跑個運輸什麼的。後來,國家政策放開了,取消成分論,允許做生意,允許發展經濟。父親心就大了,到處張羅着收木材、木炭、藥材,然後運至西安、河南,一年下來掙的錢,比三年種的糧食賣錢還要多。當時沒有水泥路、柏油路,交通不便,寒冬臘月往外拉運木炭,經過石門大河,車輪子陷進冰窟窿裡,怎麼也前進不了,父親就脫掉鞋襪,光腳下到寒冷刺骨的河水裡,用肩膀把車往出扛,十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等把車推出來了,父親的雙腳失去了知覺,幾乎和冰凍在了一起。就這樣,父親雙腳終生落下了病根,炎熱的夏天父親的腳都是冰涼冰涼的,後來天天晚上我母親給父親燒開水泡腳。常年奔波勞碌,饑一頓飽一頓,父親也落下了腸胃病。
在農業社集體幹活期間,父親學會了抽煙。父親把烤煙葉或樹葉揉碎,用舊書紙卷成煙,嗆得眼淚直流,連聲咳嗽。父親的煙瘾很大。我參加工作後,每個月都要給父親買兩條煙,父親舍不得抽,拿到村裡小商店換成更便宜更廉價的煙。有次被我發現,父親怪不好意思地說:“娃呀,有紙煙抽就行了,你伯你叔你大大,他們還是旱煙葉自卷呢,我已經夠好的了。”聽着父親說這話,我心都碎了。
父親教會了我燒木炭、做床闆、拉鋸子,還教會了我給木頭下線、燒磚燒瓦、種麥種苞谷種洋芋栽紅薯,這些于我是一種資本,是一份财富。我深切地體會到什麼是農村,什麼是農民,深谙農民的疾苦,懂得農村的不易。艱苦創業,勤儉節約,熱愛感恩,果敢堅毅,擔當負責,都是父親教給我的。
父親雖然離開我們10年了,但卻永遠活在我們心中。2012年春節,父親對我說,孫女明年考上大學了,我和你媽要跟你們一起送她上大學。我們說沒問題,你孫女不管考上哪個大學,在哪個城市,我們都一起送。誰知道,到了8月份,準确時間應該是8月下旬,父親說胸口痛、背痛肚子脹,感覺很不舒服。我立馬帶父親去縣醫院,住院治療了15天,打針吃藥,各種檢查,就是不見病情好轉。我把父親轉往西安唐都醫院,檢查結果是肺癌晚期,已經擴散到其他内髒,無法手術,隻能保守治療。我沒有告訴父親是肺癌,隻說得了肺氣腫,打針吃藥很快就會好的。父親很是配合,完全聽從醫生的安排。希望自己早點康複出院,他要回老家種菜種地,還要養豬養雞,給兒女們拿。我們姊妹四個,輪流陪護在父親身邊,寸步不離,害怕一不留神父親就沒了。
唐都醫院治療一個月,醫生告訴我們,你們把老人轉回丹鳳吧,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其實那時父親每天隻喝點流食,全靠注射人造蛋白維持生命。 父親轉回了縣中醫醫院,在醫院19天後,終是離開了我們。開始沒有告訴父親得了肺癌,但他是個聰明人,治了這麼久,不見好轉,腹部越來越脹,越來越痛。父親說,他恐怕得了啥不好的病。我們不忍心再隐瞞父親,就如實告訴父親是肺癌,而且是晚期。父親愛抽煙,我就把煙點着,讓他吸,我也吸。我本不抽煙的,我是在陪父親抽煙。臨終前一天晚上,我坐在病床上把父親瘦弱的身體抱在懷裡,父親給我們說了好多好多的話。要我認真做事,誠實做人,把工作幹好,教育好子女,給陳家争氣;要我在姊妹中帶好頭,團結大家,把母親經管好。
父親的遺囑和教誨,我銘記在心。父親生前自己選好了墓地,自己設計,請工匠打石條,修建墓洞墓碑。每每回家看到父親的全石材墓碑,我都會贊歎父親的手藝,感歎父親的睿智與豁達。自父親去世後,我就擔起了家裡的重擔。現如今,78歲的老媽,早晚河邊跳廣場舞,中午休息看看電視,身體還硬朗。弟弟妹妹買了房買了車,光景過得都比較好。雖然父親去世時留給我們的隻有幾萬塊錢,但他留給我們的精神财富是無法估量的,我認為這是父親留給兒女最好的東西。現在,我隻想對父親說:“父親,您的教導我們都記得,您就安心吧,願您在那邊快樂幸福地生活。”
摘選自:商洛日報,版權屬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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