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

還記得初戀嗎？

一個長長的夢醒了。我在淩晨三點，夢到了初戀。

在夢裡，是這樣的：

好像是挺深的夜了，我回家，樓下有好幾個同學在等我。進了家門，還有兩三個人先到了。有人說，xxx也來了呢。她在另一個屋裡，好像是在跟幾個人聊天。

我發短信給她，可以聊五分鐘嗎？她說，可以。我問她，有男朋友了嗎？她說我兒子都五歲了。

我還不知道說什麼，一陣吵鬧得聲音說我們要走了。我慌慌張張地跑到院子裡，翻動着找牙膏牙刷。

然後他們就出門了。包括她。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還有一個小孩牽着她，混在一大堆同學裡走了。

而我，在這個夢裡，從始至終，連個她的正臉都沒看見。

然後，我就醒了，淩晨3點45。我得記下這個夢，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夢到她。

至少已經15年沒見過她了。最近一次和她聊天還是前年吧。

我在家居市場買東西，和一個長得神似她的銷售聊天，我說，你很像我的一個同學。你貴姓？她說我姓x。我說你不會是xxx地的吧？她說是啊，我就是xxx地的。我心裡一驚，那xxx你認識嗎？銷售說，我是她姑。

然後我們聊了半個小時，我知道她老公是幹啥的二胎幾歲了，她家爸媽弟弟都咋樣了。當然，知道這些都是有代價的，我在她姑那裡買了一張本來不需要的床，五千塊。

回程後，我給她發了一條微信，我說我見到你姑了。她回了一個，真的啊。我說，真的啊。然後，就沒有後來了。沒有尬聊，就是都沒聲音了。

很久很久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那時，她會來找我問數學題，不問别人就問我，問來問去很多人吃醋了。我還幫她收過很多情書，一起惡搞過怎麼回複。在許多午後，教室裡隻有我們兩個人，聊了許多将來要幹什麼，還有她那個頑劣的弟弟。

她送過我一隻鋼筆。我用了十七八年了還沒壞。

後來為什麼成了現在。主要過錯在我。今天就不說了。

早上醒來，跟老婆說了這個夢，她直接說，這點破事你别來跟我說，你自己留着想就好。我要喂奶。

夢醒了，想起著名詩人于堅的一首詩，《給小杏的詩》。

小杏 在人群中

我找了你好多年

那是多麼孤獨的日子

我像人們贊賞的那樣生活

作為一個男子漢

昂首挺胸 對一切滿不在乎

隻有夜深人靜的時候

我才能拉開窗簾

對着寒冷的星星

顯示我心靈最溫柔的部份

有時候 我真想慘叫

我喜歡秋天 喜歡黃昏時分的樹林

我喜歡在下雪的晚上 擁着小火爐

讀阿赫瑪托娃的詩篇

我想對心愛的女人 流一會眼淚

這是我心靈的隐私

沒有人知道 沒有人理解

人們望着我寬寬的肩膀

又欣佩 又嫉妒

他們不知道

我是多麼累 多麼累

小杏 當那一天

你輕輕對我說

休息一下 休息一下

我唱隻歌給你聽聽

我忽然低下頭去

許多年過去了

你看 我的眼眶裡充滿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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