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寶寶生産地?一根成本價格高企的蠶絲,扼住相關産業的命脈,導緻産業轉移和衰退;一個人工飼料養殖的蠶繭,困擾日本專家半個世紀,卻始終走不出實驗室——數十年前,受人工成本上漲等因素影響,日本蠶桑業不斷衰退,學者、企業、政府多方努力試圖挽救頹勢,卻始終難以實現最終突破,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于蠶寶寶生産地?我們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這個問題吧!
一根成本價格高企的蠶絲,扼住相關産業的命脈,導緻産業轉移和衰退;一個人工飼料養殖的蠶繭,困擾日本專家半個世紀,卻始終走不出實驗室——數十年前,受人工成本上漲等因素影響,日本蠶桑業不斷衰退,學者、企業、政府多方努力試圖挽救頹勢,卻始終難以實現最終突破。
而今,同樣的挑戰正在浙江乃至中國蠶桑業上演。不同的是,嵊州領帶龍頭企業——浙江巴貝集團曆時7年,在工廠化養蠶方面實現世界領先。不久前,浙江巴貝集團投資3.5億元、可年産1萬噸鮮繭的全齡人工飼料工廠化養蠶一期項目,在嵊州正式投産。
對這一産業創舉,省農業農村廳蠶桑領域首席專家吳海平高度評價。在他看來,通過與省農科院等科研單位的深度合作,巴貝将現代科技注入傳統養蠶業,是對傳統養蠶工藝的颠覆式創新,必将深刻改變浙江乃至全國的絲綢産業,也讓這個最中國的曆史經典産業鳳凰涅槃,走進新時代。
一扇“黑窗”裡的希望
不管别人怎麼說,他們隻顧埋頭研發
長假過後,春寒料峭。可在恒溫恒濕無菌車間裡,巴貝工廠化人工飼料養殖的蠶寶寶正迅速生長着。這裡的生産近況,牽動着不少嵊州領帶生産企業負責人的心,甚至就連遠在北京的中國絲綢協會常務副會長錢友清,也時常關注這邊的進展。
近年來,蠶桑産業衰落,鮮繭産量銳減,蠶絲價格從每噸30萬元一路高漲到四五十萬元。而每一次蠶絲價格上漲,對領帶和絲綢行業都有震蕩。“如今,巴貝項目獲得成功,二期項目啟動在即,意味着越來越多的平價蠶絲将從這裡供應出來。”錢友清說,這讓許多同行看到了新的希望。
他們的希望源自于日本的一扇“小黑窗”——
2012年冬的一天,浙江巴貝集團董事長金耀得知省農科院正在試驗人工飼料養蠶,便想着借此破解蠶絲原料銳減的難題,時任省農科院副院長、蠶桑研究專家孟智啟也認可了金耀的想法,願意與巴貝共同研究。随即,在省農科院蠶桑研究所内組織開展了約13張蠶種的全齡人工飼料培育,獲得成功。
可即便如此,孟智啟仍不忘提醒金耀:工廠化養蠶這條路遠比他想的艱險——因為早在上世紀60年代,日本就已啟動這方面的研究,但至今仍在實驗階段。
不曾想,金耀并沒有被吓倒,隻說“那就先到日本看看”。經過多方努力,金耀聯系到日本某人工飼料養蠶實驗車間,對方答應了他的訪問請求。然而,當他興沖沖地來到日本,對方雖熱情接待了他們一行,卻拒絕了參觀生産線的請求。企業負責人隻允許金耀隔着窗往車間裡看看。
“那裡頭黑黢黢的,幾乎什麼都看不到。”金耀回憶,由于光線極暗,他隻隐約看到裡面有工人在走動。臨别時,金耀無意間在辦公區看到了一個人工飼料喂養出來的蠶繭樣本。他發現,那個繭的品質明顯比國内普通的蠶繭好很多。正是這一瞥,讓金耀堅定了發展方向。
回來後,金耀便全面啟動了人工飼料養蠶項目。然而,在項目啟動之初,金耀就被一片唱衰聲所包圍。當時不少專家認為,日本試驗多年依然未果,金耀想率先突破無異于癡人說夢。畢竟,即便是現在,日本用人工飼料生産的蠶絲成本依然是普通蠶絲的三倍多。
不管别人怎麼說,金耀和他的團隊隻顧自己埋頭研發。他們大膽創新,改變傳統的人工飼料配方思路。針對不同齡段的蠶所需的不同營養,相應調整飼料配方,用玉米粉、番薯粉、桑葉粉和相應的微量元素等合成。經過3年多的努力,他們終于實現了全齡段人工飼料養蠶,更重要的是讓飼料成本降低到了可以接受的範圍内。同時,省農科院在品種選育方面也獲得突破,率先選育出了全齡适用人工飼料的品種,攻克批量全齡人工飼養的技術難題。
“十美分”會長的決心
吃夠了沒有定價權的苦,決不能錯過上遊産業變革的機遇
破解了人工飼料成本難題,巴貝進入工廠化生産試驗階段。然而,金耀信心滿滿之時,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個個難題。
蠶在不同齡段養殖密度不同,如何進行自動化分撥?工廠化高密度養蠶,如何防治疫病?如何讓大齡段的蠶主動“上蔟”結繭,并能自動化缫絲?在巴貝集團人工飼料養蠶中試車間裡,一個個難題層出不窮。這些問題看似不起眼,但每一個都會導緻整個項目的失敗。
項目走出實驗室,金耀才感受到了工廠化養蠶有多難。他說,最大難點就在于,它不是一個單一技術,而是許多技術的集成。更為關鍵的是,幾乎每一項技術都沒有先例可循,需要自己摸着石頭過河。
“不說别的,生産設備、器具都需要我們自行設計、研制。”在金耀的辦公室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圖紙。他告訴記者,這些都是他根據具體生産要求,通宵畫出來的設備套圖。“白天事兒多,我就晚上窩在這裡一邊想一邊畫;有時候實在太累了,就在沙發上和衣而眠,睡醒了接着想、接着畫。”
巴貝集團副總經理何銳敏舉例道:為了讓蠶“上蔟”結繭,他們從農村搜羅來各種傳統“上蔟”工具,并據此試制工廠化養殖所需的蔟具。她說,單單這麼一個小器皿,模具就開了四十幾套,花了一千多萬元。
反複的實驗讓成本節節攀升,從金耀最初設想的幾千萬元漲到了上億元。作為負責項目支出把關的“大總管”,何銳敏也一再向金耀提出自己的擔憂:這樣投入是不是太大了?“開弓沒有回頭箭!”金耀告訴何銳敏,隻有項目成功,巴貝才能告别一美分、一美分摳利潤的日子。
作為嵊州領帶生産的龍頭企業掌門人,金耀曾擔任嵊州領帶行業協會會長。2013年,因蠶絲價格高企、行業盈利困難,他曾代表協會向美國采購商提出每條領帶加價0.5美元的要求。經過近20天的談判,美國采購商同意每條色織領帶提價0.1美元。據估算,這“十美分”當年幫助嵊州領帶業增收約1000萬美元。因此,金耀曾一度被人稱為“十美分會長”。
但在金耀看來,這戲稱的背後,是産業長期在微笑曲線底端的無奈。因定價權不在自己手裡,嵊州領帶行業與外商的每一次談判都異常艱辛;即便價格漲上去了一點,一旦原料價格下跌,外國客商一個郵件就能強令他們再次降價。
吃夠了沒有定價權的苦,金耀說什麼也不願意錯過參與上遊産業變革的機遇。正是靠着這一信念,金耀的團隊不斷克服中試階段的各項困難,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人工飼料工廠化養蠶技術體系。
一位老專家的遠望
要通過更深度的産學研結合,進一步改變中國的絲綢産業
看着一批批工廠化生産的蠶繭在流水線上翻滾,孟智啟心中說不出的歡喜雀躍。這位項目首席科學家頗有感觸地說,得益于巴貝和省農科院的産學研高度融合,他們才能突破困擾蠶桑界五十餘年的難題。
孟智啟忘不了,7年前的那天,金耀敲開自己辦公室門時的畫面。“當時,我們省農科院正着手研究人工飼料養蠶。”孟智啟回憶,彼時他的目标是率先選育出适應全齡适用人工飼料的蠶種。“但若要讓實驗成果走出實驗室、走向生産,還有不小距離。”
彼時,受比較效益下降影響,浙江、江蘇等地的鮮繭産量斷崖式下降。為化解困境,各地先後啟動了人工飼料研究。但不少專家普遍擔心,即便試驗成功,也可能像日本那樣因成本過高,無法量産。
不曾想,金耀這個“門外漢”卻一頭紮了進來,成立團隊、聘請孟智啟為項目首席科學家,引入省農科院團隊。“最初,可以說是省農科院團隊引着巴貝,走進了人工飼料養蠶這個領域。”孟智啟說,但随着項目的深入,企業持續的大手筆投入和金耀那股子企業家特有的闖進,又反過來推着項目,一路披荊斬棘。
“企業的參與,讓我們的科研實效明顯高于同行。”孟智啟說,巴貝項目所有的設計、步驟、目标都堅持市場導向,更加突出實用性和盡快進入産業化目标。同時,不同于科研院所項目申報、研發、評估的流程,以企業為主體的項目攻關簡化了流程,突出了實效。
說起巴貝項目的成功,金耀卻更多地歸功于科研機構的鼎力支持。他說:沒有以孟智啟、曹錦如、葉愛紅團隊為代表的省農科院、浙江大學等科研機構以及省農業農村廳、省科技廳的支持,就沒有巴貝在工廠化養蠶上的“彎道超車”。
進入巴貝集團的無菌車間,需經過一道道消毒程序。在車間裡,記者看到,每一條流水線旁,都隻有寥寥數名操作員,且人人全副武裝,身着消毒服和口罩。同時,自動化集成設備主要包括一整套物流設備、淨化設備等,幾乎無需多少人工操作就能完成各項生産流程。
金耀介紹:“這其中的不少設置,科研機構都給了不小的幫助。”作為一個“跨界養殖戶”,巴貝在育種、疫病防控等方面都沒有什麼積累,多虧了科研單位的專家幫助。
他舉例說,是省農科院的專家從幾百個品種中,找到最适合人工飼料喂養的蠶種,每一個品種的适應性都要反複試驗;是浙江大學魯興萌教授帶領的團隊,創新工廠養蠶防病體系和環境控制,克服了對蠶寶寶威脅最大的病毒病,避免出現過去“一條得病、一批覆滅”的現象……整個研發過程中,巴貝累計投入費用達1.5億元。目前已擁有各類專利18項,正在申請專利50項。
産學研的高度融合,讓巴貝項目的進展遠超國内國外其他科研單位,在全球率先實現規模化的人工飼料工廠化養蠶。更讓孟智啟感到欣慰的是,巴貝集團如今已經培養出了一支由六七十人組成的企業研發團隊,集成了省農科院、浙江大學等多家科研機構的蠶桑技術。接下來,巴貝将加快建設規模更大、工藝更先進、智能化程度更高的二期項目,實現年産10萬噸鮮繭的生産目标,進一步改變中國的絲綢産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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