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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晚安故事盒子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13 02:13:28

睡前晚安故事盒子?我依稀記得很小的時候爸媽經常在家流淚,我問他們原因,他們說大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等我長大一些後,他們不再哭,但仍會坐着發呆每年有那麼特定的一兩天,他們會把我送到爺爺奶奶家,自己則消失不見,等到翌日再接我回去,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睡前晚安故事盒子?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睡前晚安故事盒子(睡前小故事晚安)1

睡前晚安故事盒子

我依稀記得很小的時候爸媽經常在家流淚,我問他們原因,他們說大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等我長大一些後,他們不再哭,但仍會坐着發呆。每年有那麼特定的一兩天,他們會把我送到爺爺奶奶家,自己則消失不見,等到翌日再接我回去。

我沒怎麼為這些稍顯怪異的現象苦惱,我隻是擔心我的瑪卡巴卡,她在爸媽哭的時候會焦急地跑來跑去,我不在家的時候想必也是孤獨的。

每天出門上幼兒園,回過頭就能撞見她依依不舍的目光,我無聲地做個鬼臉,她笑嘻嘻地比劃出約定好的手勢。媽媽拉着我的手,感覺到我止步不前,總會扭過頭來疑惑地望向我,我便迅速斂去表情,以保守我和瑪卡巴卡之間的小秘密。

她是我的天使、精靈、玩伴。美中不足的是我們幾乎聽不見彼此的聲音,隻能靠手勢和表情交流。而我稱她為“瑪卡巴卡”,是因為那僅有的、能傳遞到我耳邊的話語——

“晚安,瑪卡巴卡。”

入睡前,她軟糯的嗓音總教我無比安心。

我讀學前班的時候,開始察覺出瑪卡巴卡的奇異之處。

首先是她的形貌并無變化。鄰居家的小夥伴與我闊别一年歸來,個子長得比我還高,言語間也沾染了他鄉的口音,但瑪卡巴卡——從我有記憶以來就認識她——卻始終是同一副模樣,每天穿的也都是同一身條紋套裝。

我試着詢問原因,但她怎麼都理解不了我的提問。我拿拼音和零星的漢字寫在紙上,她卻讀不懂,用圖冊和字帖教也是徒勞,為此我生了好一會兒悶氣。她伸出手來安撫我,被她觸碰的皮膚像是拂過了一陣溫熱的風,微微發癢又惬意,我無端的惱火便毫無骨氣地消失殆盡。

其次是——原來其他人并不像我一樣,有自己的瑪卡巴卡陪伴。從前,我以為有各自的晚安精靈就像大家都有爸媽一樣,再正常不過,但随着年紀增長,我和小夥伴們交流的話題逐步拓寬,他們大多認為“有個其他人看不見摸不着的玩伴”純粹是吹牛皮。

好不容易碰見一個表示自己也有如此玩伴的“同類”,沒過幾天他就露了餡兒——昨天才說玩伴是個三歲樣貌的小女孩,今天又說是比自己高大的兄長,我提出異議,他就說自己的玩伴不止一個,比我的瑪卡巴卡厲害。我說他胡編亂造,為此我們打了一架,各自被家長領了回去。

媽媽問我:“為什麼跟同學打架?”

我說:“他說謊還不承認,根本就沒有自己的精靈。”

媽媽微微蹙眉,“精靈?”

我正要開口,直到方才為止還在沙發旁邊擺弄玩具車的瑪卡巴卡忽然探出頭來——明明聽不見我的聲音,也不知她是如何發覺出了我的意圖——抿着嘴、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我便随口搪塞道:“就是——那種長着翅膀飛來飛去的小人,他非說有這樣一個精靈跟着自己。”

媽媽沒有深究,隻是再三跟我強調不能和别人打架。我左耳進右耳出,趁着她移開視線的間隙,沖着瑪卡巴卡拍拍胸脯,她則吐着舌頭扮了個鬼臉。

上小學之後,和瑪卡巴卡一起玩的時間減少了很多,雖然有上學比幼兒園忙的原因,但主要是因為我長大了,而她一直停留在三四歲,比起哄着她,我更願意和同齡的朋友們玩耍。

她卻也不惱,事實上,我時常感到她并不總在家中某處。當我想起她的時候,經常能在視野一角看到她正在玩積木或者遙控車,當我沒想到她的時候,她便很少出現。

不過有那麼幾次,我在家裡翻箱倒櫃、試圖找出從前鐘愛的玩具(或者其他什麼物事),正要翻到爸媽床下的儲物箱時,肩頭倏忽湧起一片暖意——瑪卡巴卡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領到客廳(或者是我的房間以及陽台)、指了指角落裡的盒子,果然,我想找的東西就在裡頭。

我還知道她藏寶的地方——在我房間的衣櫃和牆的間隙裡。以前我見過她鬼鬼祟祟地往裡塞東西,我一旦靠近,她就會鼓着腮幫子、佯作惱怒地攔下我,而後我便放棄了探究——小時候是出于對玩伴的尊重,後來是出于“我已經是個大孩子了”的驕傲心理。

我并不覺得自己是特殊的,無論怎麼看,我都生長在一個平凡而幸福的家庭。但我偶爾能窺見那些不同尋常的端倪。

有一回,我帶着考了高分的語文試卷喜滋滋地回家,希望聽到一兩句贊賞。爸爸先是揉着我的頭頂和善地表揚了幾句,翻到反面的作文卻忽然陷入了沉默。

我踮腳望向他拿在手裡的試卷,心裡莫名困惑。那次的命題是《我的夢想》,我胡謅了一篇自己想當老師、教書育人的陳詞濫調,倒也拿了高分,難道爸爸并不贊成我當老師?

但他隻是再次揉了揉我的頭發,說我寫得很好。

還有一回,我正趴在地上看課外書,瑪卡巴卡猛然出現在我面前,手忙腳亂地做出要推着我走的動作。我雖不解其意,但還是跟着她走了幾步,緊接着便聽見一聲巨響,身後裝衣服的厚重木櫃倒了下來,正好砸在我方才趴伏的位置上。

“晚安,瑪卡巴卡。”她數年如一日的聲音如約響起,帶着溫度的微風輕輕擦過我放在被子上的手臂。

“謝謝你,瑪卡巴卡。”我含混地回應道,随即沉入夢鄉。

十二歲的春天,爸媽似乎商量好了什麼似的,面色嚴肅地帶我出門。我看了一眼日曆,往年這時候他們都是送我去爺爺奶奶家,這次總算要揭曉謎底了吧。

我已經很少看到瑪卡巴卡現身了。在她不出現的日子裡,我常以為那是兒時的我因渴望陪伴而萌生的幻覺。不過這一天臨出門前,我又看見瑪卡巴卡,她如今隻有我齊腰高,還穿着那身病号服似的條紋套裝,圓潤的頰上笑出一對梨渦。她沖我揮着手,久久沒有停下,我也沖她笑了笑。

“晚安,瑪卡巴卡。”明明不是晚上,她卻這樣說。我正想遞去一個疑問的眼神,爸爸就關了家門、用鑰匙上了鎖。

車往郊外開去,空中鋪着一層淺色陰雲。路上,媽媽先開口了。

“之前沒跟你說過,其實你有個姐姐。”

我沒說話,卻并不多麼吃驚,反而有種“理當如此”的撥雲見日之感。爸媽見我沒什麼反應,便說了下去。

她比我早出生五年,四歲的時候因為先天疾病離世,爸媽一直因為沒能更早察覺姐姐身上那些細微的異常、導緻延誤了治療時機而自責不已。

墓園裡,小巧的石碑正中,黑白肖像裡的瑪卡巴卡露出我已見過千百遍的、爛熟于心的笑臉。

那之後我再沒見過瑪卡巴卡。世人皆知死去的人無法留存于世間,從前她為了陪伴我,有意阻撓我知曉她的死者身份,而今我既已明白,她也就不再能夠出現在我眼前了吧。

可我确信那不是幻覺。爸媽從床下的儲物箱中取出和姐姐有關的物事,合影、玩具、動畫光碟,我輕易地指出哪些是她喜歡的、哪些不是,我也知道哪些照片上的她是在強作歡笑、其實心裡正在因為其他什麼原因怄氣,爸媽詫異不已,又險些落下淚來。

我趁爸媽不在家的時候,把衣櫃拉開了些,從牆縫裡摸出小刀、藥片和起草到一半的遺書,想來是姐姐從爸媽那裡偷來藏好的。四歲的姐姐不懂那些複雜的心思,但她感覺到了爸媽的悲傷,也為了他們能夠好好活下去而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着。

媽媽說,他們對不起姐姐,哪怕姐姐不恨,也隻是還沒學會去恨,那麼小的孩子又懂得什麼呢。

爸爸說,每當他想到姐姐可能會擁有的人生,想到那些近乎無限的可能性,想到她本可以經曆的幸福,都會深陷内疚而無以自拔。

媽媽拿起那盒《花園寶寶》光碟,苦笑着說:“她最喜歡瑪卡巴卡,覺得聽起來像‘媽媽爸爸’,還會學着它說話、跳舞……”

爸爸垂着眼道:“如果能再聽她說一次……”

我擡起頭,以聽過數千遍的口吻說道:“晚安,瑪卡巴卡。”

于是爸媽噤了聲,轉而以不可思議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想,他們會相信我的——是時候告訴他們姐姐為我們做過的事和她對我們純真的愛。也許此刻她就在我們身邊,隻是誰都看不見,也許她已明白我們都會認真地生活下去,便動身趕赴天堂或黃泉。我和爸媽都曾因她而感受過許多幸福,而從今往後,我們也會永遠記得姐姐——我的瑪卡巴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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