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總被人吐槽,說我們習慣性把“好煩躁”挂在嘴邊,不過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那樣的年紀,啥都不用操心,唯一需要關心的問題就是,下一頓飯吃什麼菜好,明天該安排去哪裡玩耍,凡此種種。殊不知,這些,都是父輩奮鬥後留給我們的。即使已經和那個他領了九塊九的紅本本,卻依舊可以我行我素,完全沒有進入角色。
當經曆十月懷胎,那個小東西一下子闖進了我的生活,才被迫接受了現實,我已為人妻,且已為人母,不可以再隻顧着自己痛快。角色的轉變讓我有些猝不及防,一時間感覺無所适從。
從産房被推出來,發現大家都是圍着從我肚子裡取出的那個小東西在轉,我卻由護士小姐伺候着,不由得鼻頭一酸,眼淚水都在打轉轉了。
出院回家後,七大姑八大姨前來看望我,實際上是來探班我的小公舉。白天熱鬧過後,剩下的就是我獨自面對那個在搖籃中酣睡的小東西。我是她媽媽——其實我并沒有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也已然忘記了自己臨盆時的掙紮,忘記了别人口中刻骨銘心的痛感。此刻,我與她共處一室,莫名心裡有點兒恐慌,卻無從訴說。
每天都是機械的重複:起床,給她洗澡,換尿片,喂奶,簡單收拾自己,換尿片,喝湯,喂奶,吃飯,小憩,換尿片,喂奶,喝湯,晚飯,給她遊泳,換尿片,晚上繼續,兩小時一次換尿片,喂奶。不太記得每天都是什麼日子,大人告訴我,月子裡不可以出門,不可以看電視看手機,不可以坐太久,多多卧床。
那暗無天日的一個月,我咬着牙堅持着,沒有人知道我心裡經曆了什麼。白天晚上睡覺都失眠,睡不踏實,頭發也在不斷脫落;看到孩子爸爸和奶奶,莫名火氣就蹭的上來了。看到那個小東西,一度在想我怎麼生下她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隻是比月子裡多了自由,但還是不可以随便出行。手機還給了我,與朋友閑聊,說自己感覺生活太沒意思,找不到存在的感覺和意義了。她着急了,趕最近的高鐵來探望我,說我的種種表現,就是典型的産後抑郁,需要多與外界接觸。
她開導我,需要對自己生養的寶寶負責任,至少要将她撫養成人,讓她接受良好的教育。再者,我還要對生養自己的父母親負責,要創造良好的環境讓他們安度晚年。我們,擁有着較好的物質條件,有健全的身體,有美滿的家庭,擁有愛人和被愛的權利,比那些曆經天災人禍的人,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了。
蝼蟻尚且偷生,為人如我,情何以堪?
我開始慢慢對家人敞開心扉,慢慢去關注其他的人和事情,而不僅僅圍着自己和小公舉的日常瑣碎打轉轉。似乎真的有效,也能基本睡幾個安穩覺了,看着懷裡用勁吮吸的小公舉,心裡漸漸被說不清道不明的柔軟填滿了。
回過頭去看看産後媽媽微信群,在如數家珍聊着各自家的寶寶後,吐槽老公和婆婆變成了常态。總看到有人在說,“不知道哪天就與他撕破臉皮,日子不要過了!”,“你那算啥,我的婆婆說出來更加奇葩!”,“不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早就将那個渣男一腳踹了!”如此種種,我也是一笑置之,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去好好拾掇自己。
産後的心理落差,我們每個為人母的女人都會經曆,但那僅僅是個短暫的過程,自己消化或在朋友及家人的幫助下,很快就可以雨過天晴。如果聽之任之,即使才二十出頭,也會給自己折騰成一個怨婦。
怨婦,從早上睜開眼睛就皺着眉頭帶着不滿,看啥啥不順,瞅啥啥不爽,一天也是二十四個小時過活,還得帶着一個或者兩個小東西連軸轉,誰受得了?孩子爸爸一天辛苦回來,看着你,會覺得自己夠辛苦了,還得看着陰陽怪氣的你,理解你是萬幸,不理解是正解。孩子奶奶一天伺候你,本身就有怨言無處訴說,你的臉色正好給了她發作的借口。
如此産後怨婦,除了親爸親媽可以體諒你外,婆家人裡裡外外會覺得你是矯情。再運氣背點兒,碰上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而你生了個小公舉,那就有“好日子”過了!
試問,這日子不得過得雞飛狗跳的!要我說,怨婦,活該過得不幸福。包括生産後前兩個月的自己。
因為,一切都是自己作的!
角色的調整,我們要慢慢轉變,自己不行就要借助外部力量。管着孩子,如果做不來,就請月嫂;覺得婆婆照顧不周,且溝通不順暢,要麼自己上,要麼請阿姨。如果要說經濟實力不夠,試問怎麼沒做好心理準備就接受一個新生命的到來?
或者采取另外一種處理模式。在帶孩子的同時,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情去做,比如看看書,學習插花,學習畫畫,學習語言,等等,不要多麼高深精湛,自己怎麼高興怎麼來。時間,擠擠總會有的,當你沒有那麼多閑工夫的時候,煩惱自然撬不開你的心門了。
拒絕做怨婦,要争取讓自己過得幸福。其實,幸福不難,就在你我身邊,如果你用心接納她,她會很開心與你在一起!
但,如果你自己都選擇放棄,不好好經營自己的生活,硬生生在怨婦的不歸路上漸行漸遠,生活肯定會還你狠狠一巴掌。那我也隻能毫不客氣地說:
怨婦,你活該過得不幸福!
作者:司馬曉筱
來源:簡書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