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汪智星
上周,在謝局的微信裡讀到“放飛夢想,馬到成功”這樣一條微信,甚感興趣。點開細看,原來是南昌師範附屬小學于2017年9月成立了一支校園馬術隊,并在江西省第十五屆運動會上收獲了閃亮的獎牌。這支馬術隊裡,年齡最大的11歲,最小的隻有9歲。
看到這兒,不禁讓我感慨當下的兒童真是幸福。在我們小時候,别說騎馬,就是馬戲團來到鎮上表演,被我們幸運碰上,我們也會盯着馬兒細細瞅上一番,久久不舍離去。現在的孩子能騎上這高大威武的馬兒,參加這種馬術比賽,恐怕是連做夢也不敢想的事兒。
畢竟年代不一樣。當下的孩子在他們的兒童時期所經曆的是我們那時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有的新鮮玩意就算你打破腦殼也想不到。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們的孩童時代沒有精彩,沒有快樂,沒有趣味。
如今的我,常常回味起自己孩提時代經曆過的事,總會不知不覺傻笑。為什麼?實在忍不住不笑。從小在農村長大的我,包括和我年齡差不多的男夥伴們最喜歡的要算騎牛背。
在我有點記憶時,外婆家養了一頭黃牛。那條黃牛給我印象非常深刻,因為尾巴隻有小半截,所以外婆總喊它“沒尾巴的”。我從小就想跟着外婆去田間或山裡放牛,沒有别的,就是想騎牛背。但是,每當提出要求,總被外婆婉言拒絕。後來,我長大一點,才聽小夥伴說,黃牛背是不能騎的,它不像水牛的背平且下凹,坐上去極容易摔下。尤其是黃牛的性子比水牛急,不像水牛,一般情況下,總是懶懶沓沓,按部就班的行走着。
當我打聽到這一信息,後來就很少跟着外婆去放牛,總跟着家裡養水牛的夥伴一起去放牛。原因很簡單,就是想騎騎水牛的牛背。
一天,自己村裡的一位小夥伴正牽着牛往大山的方向去,我快速跟上了他。我在自己的袋子裡放了一些紅薯條。走着走着,我掏了一根遞給夥伴。我們一邊吃着紅薯條,一邊往前走。見夥伴沒什麼反應,我又掏了一根遞給他。這時,夥伴對我說:“想騎牛背嗎?”我欣喜地點着頭。夥伴也挺大方的,他牽着牛繩,讓牛靠着田埂站穩,然後對我說:“你站在田埂上爬上去吧。”夥伴家的水牛又高又壯,我的個子實在矮小,費了好大力氣才穩穩地坐在牛背上。别看牛背挺寬挺平,坐在上面,随着牛兒走動,還有牛背上滑溜溜的皮毛,還真不好坐。起初,夥伴牽着牛繩,我在牛背上騎着。我内心極害怕摔下,但是總覺得不過瘾,心裡想着,電影裡見到的解放軍戰士騎在戰馬上,一手握着缰繩,一手揮舞着大刀,那才叫威風八面。
這時,夥伴又說:“要不你自己一手扯着牛繩,一手抓着前面的牛毛。”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我的内心歡喜得不得了。我一手握着牛繩,嘴裡輕輕地哼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大水牛聽懂了我的“哼”聲,步子明顯快多了。我内心的恐懼越來越大,但還是感到特别過瘾。
牛兒經過一處旁邊有條小溝渠的路口,停住了腳步。我一邊在嘴裡輕“哼”着,一邊用手輕拍着牛背。沒想到,本來是稍微昂起的牛頭,一下子低垂下去,緊接着牛兒的兩隻前腿都站到溝渠裡。整個牛身子成了四十五度的大傾斜。倏地,我從牛背上直接滑到牛兒的頭頸上。牛頸又粗又軟,我雙手死死地抓住一對又大又尖的牛角。那一刻,我真感到自己離死神很近,因為我總想象着那對尖尖的牛角随便将我一頂,一撞,或一挑,都會随時結束自己的小命。牛兒的力氣畢竟大得很,并沒有因為我坐到了它的頸脖子上,而狂躁不安。倒是我,渾身冒着冷汗,差點哭出聲。此時,遠遠地聽到夥伴對着大水牛不斷地“發号施令”,總之是一些特殊的語言,我也聽不懂。片刻,隻見大水牛非常平靜地伏着身子喝着水,喝水聲非常響亮。
夥伴小跑到水牛身邊,幫着我坐到了田埂旁。我像一團泥巴軟軟地坐在田埂上,實在是恐懼到了極點。水牛喝飽了水,夥伴問我還坐牛背嗎?我幾乎把頭搖爛,夥伴見我這副模樣,哈哈大笑。瞧,他稍一縱身,幾乎是躍到了牛背上,一手拿着牛繩,兩隻小腿輕輕的有節奏似的接觸着牛兒圓鼓鼓的肚皮。隻見大水牛非常悠然地在路旁,或田埂間不斷地吃着草。
從那以後,我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騎牛背,既害怕,又渴望。後來,我騎過幾次,依然心有餘悸。可惜自己家裡沒有養牛,騎牛背的機會還是很少,倒是騎過幾次豬背和狗背。再後來,自己慢慢長大,騎牛背的願望便不再強烈。不過,每每望着草灘上放養的牛群,或是念着“牧童騎黃牛,歌聲振林樾”,就會甜蜜地回想着兒時騎牛背的情景,威風凜凜總是多于害怕的。
如今,當回到老家時,村子裡再也見不到大水牛的影子。随着現代化的發展,大水牛們曾肩負着耕田、耕地的重任,已被機器所替代。偶爾見到沙灘草叢裡有一群牛,那些都是為了牧養大後宰殺,最終成為餐桌的食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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