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懷瑾談兒童經典教育》裡,南懷瑾提倡兒童從小就應熟誦文言文經典,而且應該先從語言優美精煉,富有深刻文化内涵的《大學》《中庸》《論語》《孟子》開始,以後才應該是有音韻,有趣好玩的《三字經》《千字文》《百家姓》等。因為後者雖然容易背卻也容易忘記,不如先背将來對思想啟發更大的中國傳統文化代表作品。
經典教育,從娃娃抓起
近些年來,無論是在閱讀還是寫作方面,越發感覺到為身一個中國人,熟悉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重要性。可是好慚愧,我本人就是書裡所說的“從小就沒有打好中國文化的基礎,不中不西,不今不古”的那一代人的最典型代表……
因此,最近,當我随便拿起一本清人筆記的時候,卻發現讀起來十分吃力。裡面有太多我聞所未聞的典故,需要花費大量時間,不停地查找資料才能徹底讀懂。之所以會這樣,根源就在于基礎不牢。和我同時代的大多數人,小時候接受的教育并不特别注重中國古典文化這一塊,因此長大後哪怕讀了研讀了博,如果不是古代文學專業,也往往依然讀不通古文。以前非常慶幸自己生長在學習壓力不大的三流學校,需要背誦的東西能躲則躲,甚至因此沾沾自喜,現在才知道,那是對于寶貴的青少年時代極為奢侈的浪費!
然而世上并無後悔藥,就是有幾顆,恐怕還有億萬富翁搶着要,輪也輪不到你。
好在我們還有下一代。意識到這個問題,在盡力撥冗提高自身古文修養的同時,還有機會幫助下一代,避免他們的重蹈覆轍。
文字也有“壽命”
南懷瑾還提到了一個文字“壽命”的問題。他說,現代中國人根據口語白話就能寫文章,但是報紙文章最多三分鐘壽命,看完就完了,刊物文章五分鐘壽命,不管寫得多好,也是看完就丢了,不足以流傳。不像古代流傳下來的那些經典,雖然本質上也是白話,但文字的壽命卻不可同日而語。所以,學好那些古代的文章,現代的白話文也一定可以寫得好。
我還想補充一句,學好古文,口才也一定很好。比如南懷瑾說,背了劉禹錫的《陋室銘》,你就可以在招待外賓參觀辦公室時說,我這裡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牍之勞形”。順帶說一句,看南懷瑾解讀古詩,就像聽蔣勳講古文一樣,會令人跳脫出字面的淺層意思,頓生茅塞頓開之感,如《陋室銘》《蜀相》。
當然,學好古文還不止有這些好處。從根本上說,熟誦那些經過曆史長河考驗的傳統經典,現代人可以汲取前人寶貴的經驗總結,讓自己的思想充分吸收其中的養分,重新為我所用。
正如日本的“襪子狂人”越智直正在《一生一事》中自述說,他熟記于心的《孫子》已經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隻讀到初中畢業的他,還在艱辛的學徒時期開始,就每天早起一小時,對照漢日詞典,孜孜不倦地啃着中國古典名著,包括《史記》《三國志》《論語》等,并在之後靈活地将書中的道理用于商業實踐中。
此外,南老也在書裡對現代教育提出了種種質疑。
其實愚以為,不管學的是什麼,教材是否沒落,教育的價值似乎的确并不在于是否學到了多少學問,而更多在于提供給中下層人民一種可能的,跨越階層的晉升之路,雖然真正的成功概率未必高,但卻存有巨大的希望。如果連高考等應試教育的大門都被關閉,那麼階層固化加劇,勢必激發出更多的社會矛盾。這恐怕也是目前教改減負所引起的争議聲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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