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能去廟裡拜拜,我就是其中一個。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曾親身經曆永遠不可能知道結果。然而,一旦結果擺在面前,也就代表着,已然經曆過的事情已經成為事實,再無半分轉圜的餘地。我從來都沒想到,簡單的一次去廟裡拜拜,竟然會徹底打破我平靜的生活,會讓我自此之後陷入無限恐慌之中。
那是一個周末,剛好不用上班且沒有兼職任務的我,和桃小雅一起,去了一趟正舉辦廟會的幽真廟。
幽真廟位于七裡坡上,又叫七裡廟。
桃小雅,我大學閨蜜,胸大有腦性格暴躁型,偏愛與鬼神有關的一切。
我曆來不信鬼神,之前從來沒有過去廟裡拜拜的經曆。我之所以會答應和桃小雅一起過去拜拜,完全是因為我扛不住桃小雅的軟磨硬泡攻勢。當我和桃小雅一起抵達幽真廟外面時候,那裡已然是人頭攢動。我們下車地方距離廟門口,也不過堪堪十分鐘路程,桃小雅興緻頗高,硬生生用了一個半小時才走到廟門口。甫一走到廟門口,我的肚子就開始隐隐作痛,瞟一眼滿眼興奮的桃小雅,我把想即時離開的話語給咽到肚子裡。
眼前所見讓我怔楞當場,我剛才經曆過的良久良久時間段,如同隻眨眼一瞬間,我隻感這裡的一切都很是詭異。我的冷汗瞬間飙出,滿心恐懼讓我徹底忽略掉肚子此刻的疼痛。
拜完了酆都大帝雕像的桃小雅緊張表情望向我,急聲問詢我怎麼滿臉汗水臉色蒼白。我勉強微笑,從嗓子眼裡擠出肚子痛三個字。瞟一眼我正前方的酆都大帝雕像,我總是感覺他的雙眼在死死的盯着我。
速度收回視線,我想要速度逃離這地方,但卻是手軟腳軟根本無法自主從蒲團上立起身。桃小雅得到我的答案,手忙腳亂把我從蒲團上攙扶起來。有香客過來幫忙,和桃小雅一起扶着我離開幽真廟。
坐上的士,桃小雅交代的士師傅,要以最快速度去往FZ市各項醫療條件最好的濟仁醫院。遠離了幽真廟,我的肚子痛症狀漸漸緩解,不等的士抵達濟仁醫院,我的肚子已經沒有半點疼痛感覺。一路上并沒有再發生什麼詭異事情,這讓我情緒漸緩。我把我在幽真廟的驚悚經曆,歸結到我最近過于苛刻自己營養不良才出現幻覺上面。
收拾好心情,我對桃小雅說我已經沒事,我可能是吃壞了肚子,完全可以在外面随便買點藥沒必要再去醫院。我叫上官了,我的家在窮鄉僻壤處。靠着獎學金和兼職所得,我上大學沒有向家裡要過錢。現在是大四下半期,我雖然已經順利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我依然不敢放棄之前的兼職工作。我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我不但要養活自己,還要為馬上要參加高考的弟弟攢夠大學的一應費用。醫院這地方,根本不适合窮人來任性消費。
我的話語出口就遭到桃小雅的強烈反對,拗不過桃小雅,我隻好進入醫院檢查。挂号之後進入門診室等待診治時間段,桃小雅接到她弟弟的求助電話。她弟弟因打架鬥毆被帶到了局子裡,不敢往家裡打電話,讓她過去一趟。桃小雅壓低聲音對着手機一頓怒罵後,說先陪我看完病後再去拾掇她那不成器的弟弟。
我知道桃小雅這是怕我臨陣脫逃,在我保證一定會乖乖在醫院看病後,桃小雅才不放心的離開。桃小雅臨走時候,叮囑我檢查之後要第一時間告訴她結果,當着我的面記下門診室的固定電話,說如果我臨陣脫逃,她必須會手撕了我。
深知桃小雅的脾氣,我在她走後,隻能無奈繼續待在門診室。我來的這門診室人很多,坐診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醫生,他看病的方式很是特别。他不問病人任何問題,隻診脈之後就給病人開處方。而來這門診室的病人,沒有一個提出異議,看起來很是習慣他的看病方式。
終于輪到我就診,醫生照例沒有問我任何問題,直接開始為我診脈。隻是,醫生的手指剛搭在我的手腕上,他的手指就猛的抖了一下,再就是緊皺了額心反複為我診脈。我訝然醫生的反應,心中不禁忐忑。醫生為我反複診脈後,先問了我的電話号碼,再給我開出一個B超檢查單。
醫生對我說,不管我有任何疑問都先别問,我要做的,是檢查後再帶着檢查報告過來找他。醫生的話,算是直接取消了我再次開口的機會。心惶惶我接了B超檢查單後,就速度去繳費趕往B超室。看到檢查報告上白紙黑字寫着,确認懷孕四個字,我瞠目結舌。
之前因為着急過來檢查,我并沒有去看B超檢查單上填寫的檢查項目。此刻我再仔細去看,我看到的是,坐診醫生在B超檢查單上所列的檢查項目,赫然就是讓我來檢查是否懷孕。
迄今為止我還沒有交過男朋友這種生物,特麼無端端居然懷孕,這必須是滑天下之大稽事情,必須是坐診醫生和檢查醫生合起夥來捉弄我。看着檢查醫生那意味深長目光,我心中低咒一聲,拿了檢查報告後落荒而逃。
如何,我都是笃定檢查結果必須是錯誤的,這檢查結果必須是哔了狗了。我如憤怒的小鳥一樣,去往門診室,我倒是要看看,坐診醫生看到檢查結果後會如何忽悠我。
在路上,我遇到兩名大學同學,打聲招呼後,她們指着我手中檢查報告單,問我是哪裡不舒服去做了什麼檢查。提到檢查兩個字我就火氣蹭蹭往上竄,我把檢查報告單遞給她們,說我要去找坐診醫生讨個說法。她們兩個看了檢查報告單後不斷打趣我,陪我一起去門診室。當我們到達門診室時候,門診室裡隻有那醫生一人。
我把檢查報告單重重拍在醫生面前桌子上,我一字一頓說我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醫生很是平靜的拿起檢查報告單,看完之後把檢查報告單又遞還給我。瞟一眼跟着我來的兩個同學,醫生說這個胎不好打,等他找到妥當打胎方法後他會和我聯系。
講完之後,醫生徑直離開門診室。醫生的話語,令我淩亂風中。兩個同學則是因為醫生的話,就此認定我是真的懷孕了,開始滿眼八卦問我孩子的爸比到底是哪個。
我滿心郁悶對兩個同學說這必須是誤診,我不可能獨立完成懷孕這樣的人生大事,再叮囑她們兩個不要散播不實事實。在得了兩個同學保證後,我和她們兩個一起離開醫院。回到四牌樓我租住地方吃包泡面,不再去多想在醫院的狗血經曆,我靜心開始準備畢業論文。
隔壁房間不時傳來嘈雜聲,貌似是老租客前腳剛搬離那房間,新租客就後腳入住那房間。曆來都是鐵打的房子流水的租客,我對于那情況見怪不怪,專心去寫畢業論文。我以為今天白天之前的經曆已經翻篇,我沒想到,那隻是我噩夢的開始。(關注公号:書影聯盟。回複:鬼子。可閱讀全文)
天色黃昏時候,有警察打來電話,先問我現在的所處位置,再讓我去一趟警局,說坐診醫生死了,那坐診醫生的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我的。按照坐診醫生的死亡時間來算,坐診醫生是死在那通電話沒挂斷之前。
聽着警察的話我呆愣當場,從我離開醫院回來後,我一個電話都不曾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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