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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全文二十七章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27 11:16:08

中庸全文二十七章(中庸注釋三十五)1

【原文】仲尼祖述堯舜,憲章文武,上律天時,下襲水土。辟如天地之無不持載,無不覆帱,辟如四時之錯行,如日月之代明。萬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為大也,唯天下至聖為能。

【譯文】孔子推宗奉行堯舜之道,效法彰明文武之禮,上合日月四時之序,下因山川異域之宜。譬如天地之無不扶持負載,無不覆遮恩被。譬如春夏秋冬四時之陰陽交錯運行,如日月之相繼而明照不息。萬物各遂其生而不相妨礙,其道消息盈虛,與時偕行而不違背。小德如川流浸潤萬物,大德敦仁以化成天下。這是天地如此偉大的原因,隻有天下至聖可以成就天地生成之功。

【注釋】

[1] 總說

唐·孔穎達《禮記注疏》:孔氏曰:“此一節,子思申明夫子之德,與天地相似。”

宋·遊酢《遊廌山集》(卷一):“中庸之道至仲尼而集大成,故此書之末以仲尼明之。”

宋·黎立武《中庸指歸》:“十三章謂仲尼雖不得位,然上傳堯舜、文武之心,述《詩》、《書》,正《禮》、《樂》,系《周易》,作《春秋》,明中庸之道以垂教萬世,成小成大,其化密(阙),其功莫名。天覆地載,日月照,四時行,所以喻其道。萬物之理并育而不相害者,以天無不覆,地無不載也。一陰一陽之道并行而不相悖者,以日月不過,四時不忒也。此《乾》‘九五’大人‘合德’、‘合明’、‘合序’之事。小德淵泉,故曰‘川流’;大德溥博,故曰‘敦化’。茲天地所以為大欤!觀天地則見夫子。”

明·憨山德清《中庸直指》:“此乃明言孔子之德大如此,所以實上文之意也。”

宋·衛湜《禮記集說》臨川王氏(安石)曰:“《中庸》論道,欲合天人、一精粗,使學者知精之由于粗,天之始于人,則用力而不為誕矣。故由夫婦之與知,而極之于聖人之所不知;緻曲之誠,而極之于聖人之能化。故以仲尼之事實之,亦以其始之稽前聖、法天地,而後至于與天地相似。由與天地相似而化,遂至于與天地為一。嘗觀孔子之道,至于從心之妙而本之于十五之志學,性與天道之不可聞而本之于日用之文章。子思言道,則極于變化之誠而其本自緻曲之誠。孟子言道,則由仁之于父子而至于聖人之于天道,由可欲之善而至于不可知之神。君子之教人,将使人之皆可為也,必使之由易以至難,而皆有用力之地。故起于夫婦之有餘,而推之于聖人所不及,舉天下之至易而通之于至難,使天下之至難者與其至易者無異也。”江陵項氏(安世)曰:“此以下凡三章,引夫子之道德以明性者之事。堯舜以道言,文武以事言,天時水土亦然。覆載言其大德,錯行代明言其小德。”

[2] 祖述堯舜,憲章文武,上律天時,下襲水土

述,《說文》:“循也。”

,效法。《書·說命》:“惟天聰明,惟聖時憲。”孔傳:“憲,法也。言聖王法天以立教于下。”《三國志·蜀志·郤正傳》:“俯憲坤典,仰視乾文。”《唐韻》:“懸法示人曰憲。從‘害’省,從‘心’,從‘目’。觀于法象,使人曉然知不善之害。接于目,怵于心,凜乎不可犯也。”《詩·大雅》:“文武是憲。”《箋》:“憲,表也,言為文武之表式也。因憲為表式之義,故人之取法,亦謂之憲。”

,遵守,效法。《廣雅·釋言》:“律,率也。”王念孫《疏證》:“《太平禦覽》引《春秋元命包》雲:‘律之為言率也,所以率氣令達也。’又引宋均注雲:‘率,猶遵也。”

鄭玄《注》:“此以《春秋》之義說孔子之德。孔子曰:‘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經》。’二經固足以明之。孔子所述堯、舜之道而制《春秋》,而斷以文王、武王之法度。《春秋傳》曰:‘君子曷為為《春秋》?撥亂世,反諸正,莫近諸《春秋》。其諸君子樂道堯舜之道與?末不亦樂乎?堯舜之知君子也。’又曰:‘是子也,繼文王之體,守文王之法度。文王之法無求而求,故譏之也。’又曰:‘王者孰謂,謂文王也。’此孔子兼包堯、舜、文、武之盛德而著之《春秋》,以俟後聖者也。述天時,謂編年,四時具也。因水土,謂記諸夏之事,山川之異。”

唐·孔穎達《疏》:“言褒貶諸侯善惡,志在于《春秋》,人倫尊卑之行在于《孝經》。雲‘末不亦樂乎,堯舜之知君子也’者,謂孔子末,聖漢之初,豈不亦愛樂堯、舜之知君子也。案:何休雲:‘得麟之後,天下血書魯端門,曰趨作法,孔聖沒,周姬亡,彗東出。秦政起,胡破術,書記散,孔不絕。子夏明日往視之,血書飛為赤鳥,化為白書。’漢當秦大亂之後,故作撥亂之法,是其事也。‘是子’謂嗣位之王,在喪未合稱王,故稱‘是子’。嗣位之王,守文王之法度。文王之法度無所求也,謂三分有二以服事殷。謂在喪之内,無合求金之法度,今遣毛伯來求金,是‘無求而求’也,故書以譏之。雲‘述天時,謂編年,四時具也’,案《合成圖》雲:‘皇帝立五始,制以天道。’《元命包》雲:‘諸侯不上奉王之正,則不得即位。正不由王出,不得為正。王不承於天以制号令,則無法。天不得正其元,則不能成其化也。’《春秋》元年,即當《堯典》‘欽若昊天’也。《春秋》四時,即當《堯典》‘日中星鳥,日永星火,宵中星虛,日短星昴’之類是也。《春秋》獲麟,則當《益稷》‘百獸率舞,鳳凰來儀’是也。此皆祖述堯、舜之事,言《春秋》四時皆具。‘諸夏之事’,謂諸侯征伐、會盟所在之地。‘山川之異’,若僖十四年‘沙鹿崩’,成五年‘梁山崩’之屬是也。”

宋·遊酢《遊廌山集》(卷一):“道著于堯舜,故祖述焉。法詳于文武,故憲章焉。體元而亨,利物而貞,一喜一怒,通于四時,夫是之謂律天時。修其教不易其俗,齊其政不易其宜,使四方之民各安其常,各成其性,夫是之謂襲水土。上律天時,則天道之至教修。下襲水土,則地理之異宜全矣。”

宋·衛湜《禮記集說》延平周氏(谞)曰:“帝道成于堯舜,王道備于文武。帝道辟則神也,故孔子祖述之而已。王道辟則明也,故孔子憲章之也。”河東侯氏(仲良)曰:“自‘吾說夏禮,杞不足征’至此,皆言仲尼之事。仲尼不有天下,修此道以傳天下後世,能永終譽者也。故繼之曰‘仲尼祖述堯舜’。堯舜之道,天理中庸也。道不為堯桀存亡,非出于堯舜者也,堯舜能由之爾。仲尼亦由此道,順此理,無加損焉,故曰‘祖述堯舜’。祖,猶因也。述,猶仍也。因仍其道而不作也。‘述’與‘述而不作’之‘述’同。‘憲章文武’,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法度猶未大備也,故曰‘祖述’。文武之道,堯舜之道也。法度章,禮樂備,有儀可象,有物可則,故曰‘憲章’。上律天時,則天明也。下襲水土,因地利也。”莆陽林氏(光朝)曰:“‘律天時’,謂随時出處,可以速則速,可以久則久,可以仕則仕,非律天時安能如此?‘襲水土’,謂五方之俗皆能谙識,當時之齊,之楚,之宋,之衛,非襲水土何以如此?”廣安遊氏(桂)曰:“凡後世之法度禮樂,皆由堯舜而來,而其為法章明于後世,則莫盛于文武之時,所以于堯舜言‘祖述’,于文武言‘憲章’也。考之于《春秋》,以堯舜之道撥大亂反之正,此其‘祖述’、‘憲章’者也。《春秋》具四時及災異之事,此其‘上律天時’者也。《春秋》記諸夏之事、山川之異,此其‘下襲水土’者也。非特《春秋》然也,見其禮而知其政,聞其樂而知其德,無不然也。”

明·憨山德清《中庸直指》:“以遠則祖述堯舜之道,近則憲章文武之法。上則法乎天時生物之運,下則承乎水土成物之宜。”

清·陸隴其《四書講義困勉錄》(卷三):翼注曰:“天時,春夏秋冬各循其序,孔子仕止久速各當其可。此意易明,但襲水土難明。看來‘水土’雲疆域異宜,風氣易辨之謂也。聖人‘下襲’,不徒是按其疆域,順其風氣而已。大而行藏,小而日用,此境有此境之理,彼境有彼境之理,截然不相混亂,是即各正之疆域異宜之風氣也。聖人随遇而安,素位而行,雖不膠于一定,而不定之定乃為至定,即此便是‘下襲水土’。”

[3] 持載、覆帱

宋·衛湜《禮記集說》藍田呂氏曰:“其博厚足以任天下,其高明足以冒天下。”

[4] 錯行、代明

宋·衛湜《禮記集說》藍田呂氏曰:“其化循環而無窮,達消息之理也;其用照鑒而不已,達晝夜之道也。”莆陽林氏(光朝)曰:“‘如四時之錯行’者,夫子之時也,如焚石爍金之時,一陰之所生;固陰冱(hù,閉塞也)寒之時,一陽之所生。陰中生陽,陽中生陰,此之謂‘錯行’也。‘如日月之代明’者,夫子之道,如日往則月來,寒往則暑來,此之謂‘代明’也。”

[5] 萬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

朱熹《中庸章句》:“天覆地載,萬物并育于其間而不相害,四時日月錯行代明而不相悖。所以‘不害’、‘不悖’者,小德之川流。所以‘并育’、‘并行’者,大德之敦化。”

宋·衛湜《禮記集說》藍田呂氏曰:“‘尊賢容衆,嘉善而矜不能’,并育而不相害之理也。貴貴尊賢,賞功罰罪,各當其理,并行不相悖之義也”,“五行之氣,紛錯于太虛之中,并行而不相悖也。然一物之感,無不具有五行之氣,特多寡不常爾。一人之身,亦無不具有五行之德,故百理差殊,亦并行而不相悖。”延平周氏曰:“天地之育其物,則與之并育而不相害;天地之行其道,則與之并行而不相悖。”

宋·黃仲元《四如講稿》(卷三):“大化流行,物與無妄,各殊其分,各适其性,而不得以相害。一陰一陽,獨必有對,舒慘明晦,似乎相反,而實相成,奚悖之有?”

明·憨山德清《中庸直指》:“天地之德,不以虎狼不仁而不生,不以蛇虺之毒而不長,故曰‘萬物并育而不相害’。‘不相害’,言其君子小人智愚賢不肖,即鳏寡孤獨颠連無告,皆使各遂其生也。”

[6] 小德川流,大德敦化

宋·遊酢《遊廌山集》(卷一):“動以利物者知也,故曰‘小德川流’。靜以裕物者仁也,故曰‘大德敦化’。言‘川流’,則知敦化者,仁之體。言‘敦化’,則知川流者,知之用。”

宋·衛湜《禮記集說》兼山郭氏曰:“小德川流,言其用之沛然莫禦也。大德敦化,言其體之寂然不動也。”馬氏(睎孟)曰:“小德出而成物,則如川之流。大德體而成己,其妙至于敦化。”莆陽鄭氏(耕老)曰:“萬物散殊于天地之間,而一理行乎其中,如雨露之施而山川草木随其沾足,如春風之蕩而根芽小大遂其生成。聖人之道,泛應曲當,随事而宜,随用而周,亦猶是也。豈有并育而相害,并行而相悖邪?若夫此通而彼礙,則相害相悖矣。中庸之道豈如是哉?一氣分而萬殊,乾坤散而六十四卦。德豈有小大?以分而萬也,則曰小德;以總而一也,則曰大德。坎一水也,而百川異流,道一本也,而萬用随适。聖人敦化之道,知其一而天下之事畢矣。”

明·憨山德清《中庸直指》:“以曲成萬物而不遺,細無不入。故曰‘小德川流’。範圍天地而不過,大無不容。故曰‘大德敦化’。”

[7] 此天地之所以為大也

宋·衛湜《禮記集說》河東侯氏曰:“天地之所以大,仲尼之德也。傳曰:唯天為大,唯堯則之,仲尼則之也。”延平楊氏(時)曰:“‘上律天時’,則天明也。‘下襲水土’,因地利也。故能與天地之大相似也。自‘萬物并育’至‘大德敦化’,則與天地一矣。故不曰‘仲尼之大’而曰‘天地之所以為大’,蓋聖人與天地一體也。論聖人以明天地之道,言天地以見聖人之德,無二緻也。”嵩山晁氏(以道)曰:“仲尼之所以為仲尼者,中庸也,誠明兩盡而道教行也。觀天地于仲尼則足矣。”範陽張氏(九成)曰:“不曰‘夫子’,而曰‘此天地所以為大’,意謂夫子沒矣,不可得而見也。觀諸天地,其亦庶幾乎!”

[8] 唯天下至聖為能。

《易·系辭下》:“天地設位,聖人成能。”

宋·衛湜《禮記集說》:延平周氏(谞)曰:“言天地之為大,則天地也。天地之所以為大,則孔子也。此孔子所以為成能者。”

唐·李鼎祚《周易集解》(卷十六):“崔憬曰:言易拟天地,設乾坤二位,以明重卦之義,所以成聖人伏羲、文王之能事者也。”

宋·胡瑗《周易口義·系辭下》:“言天地設其上下之位而生成萬物,聖人由是乘天地之正以生成天下,以成就天地生成之功者也。如《泰》卦所謂财成天地之道,輔相天地之宜是也。”

明·憨山德清《中庸直指》:“唯吾夫子天下之至聖,為能如天地之大也。故下極贊之如此。前雲唯聖者能之,故以此句為結文。”

【解讀】

本段以《春秋》之義明孔子之德與天地相似。“仲尼祖述堯舜”句至“此天地之所以為大也”句,為朱熹《中庸章句》第三十章。按:本篇結合上下文,以“仲尼祖述堯舜”句至“唯天下至聖為能”句為一章。宋儒周谞的解釋是:“言天地之為大,則天地也。天地之所以為大,則孔子也。此孔子所以為成能者。”“成能”的意思,即《易·系辭》“天地設位,聖人成能”,是說天地上下設位以生成萬物,聖人乘天地之正,裁成天地之道,輔相天地之宜,以成就萬物生成之功。下“唯天下至誠為能”句例同。兩“為能”,皆是聖人“成能”事,分别解釋“天地所以為大”及“配天”之義,故本篇于“為能”字後斷句及劃分章節。

“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周谞謂“帝道成于堯舜,王道備于文武”。“帝道”指天道而言,“王道”指人道而言。“帝”,《白虎通》:“德合天者稱帝。”孔穎達《尚書注疏》:“帝者,天之一名,所以名帝。帝者,谛也。言天蕩然無心,忘于物我,公平通遠,舉事審谛,故謂之帝也。五帝道同于此,亦能審谛,故取其名。”“王”即則天之義。

“道并行而不相悖”,指天地日月四時之道并行而不悖。《易·損》“損益盈虛,與時偕行”,意思接近。但“損益”非自然天成,故本文譯作“消息盈虛”。宋·俞琰《周易集說·彖傳五·損》(卷十八):“人事有盛衰,天道有盈虛。盈則必消,虛則必息,此天道之損益也。是故盛而有餘則損之,衰而不足則益之,與天道并行而不相悖。故曰:‘損益盈虛,與時偕行。’”

“辟如天地之無不持載”“大德敦化”,皆以天地之德比孔子。觀天地之大,則知孔子之德。故“小德川流”的解釋,本文從鄭玄《注》,取“浸潤萌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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