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四川遊峨眉上青城進九寨拜樂山大佛
來巴蜀觀都江踏三星尋武侯覽花徑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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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對聯高度概括了巴蜀勝境及其深厚的文化内涵。的确,提到四川、重慶,峨眉、青城、樂山、九寨、三峽、歌樂山,哪一個不是遊客所向往的地方。所以曆來有“峨眉天下秀,夔門天下雄,劍門天下險,青城天下幽”的美譽。更為難得的是,巴蜀一帶作為西南地區開發較早的地方,先秦時期就已經建立了蜀國、巴國,天府之地,人傑地靈,無數的文化古迹,足以吸引後人瞻仰的目光。
翻開中國文學史,四川籍的文學家數不勝數:
西漢辭賦大家司馬相如、揚雄,西晉文學家李密、陳壽,唐代大詩人李白、陳子昂,著名女詩人薛濤,北宋文學家“三蘇”及詩人蘇舜卿、詩人畫家文與可,明代詩人楊慎(楊升庵)……
但是,著名散文家餘秋雨也說,成都的名勝古迹,有很大一部分是外來遊子的遺迹。天府之國,物産豐富,曆來是各王朝的大後方,同時又是邊防重地,所以朝廷外派到此的官員比較多。蜀道難,難于上青天。北有峥嵘崔嵬的劍閣雄關阻隔關中,東有水急灘險的夔門三峽隔絕江南,于是,巴蜀又是曆朝曆代統治者貶谪、流放官員的理想之地。這裡又留下了無數文人墨客的足迹——
唐代詩人王勃、杜甫先後客居蜀中,遊曆巴蜀多年;王維、劉禹錫、高适、岑參、李商隐等詩人先後在巴蜀任職;五代詩人韋莊曾重修杜甫草堂;宋代詩人黃庭堅、陸遊、範成大也在巴蜀留下了足迹……
于是,作為一個熱愛中華傳統文化的人,巴蜀成了我朝思暮想的地方。多年來,都江堰、武侯祠、杜甫草堂、三蘇祠、李白祠堂、白帝城都模糊地出現在我的夢中。終于,十多年前,有機會能三次遊曆重慶、成都及周邊名勝,飽覽秀美河山,瞻仰先賢遺迹,好夢終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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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七月流火,但三峽上的江風掠過臉上仍是燥熱無比。
這是一次不可複制的、絕版的旅行。我們所乘的“江山一号”遊船,由宜昌起航上溯三峽,經葛洲壩,到達三峽大壩。等待遊船“爬”船閘的幾小時中,我們登上了大壩一側的“185平台”。站在185平台上向下俯瞰,就如同身臨壩頂,可以感受到大壩的高度。三峽大壩當時水位雖隻有145米,但也可領略到“高峽出平湖”的感覺了。
多年後,當你在水位175米的三峽中穿過時,你甚至感受不出水位升高30米的變化,你同樣會感歎三峽的壯美。隻是,你将錯過了本色的白鶴梁、張飛廟、石寶寨、白帝城、豐都鬼城等等衆多古迹了。不過,你仍可以吟誦着“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回味着巫山神女的傳說,感受神女峰的巍峨神奇;如果恰逢深秋,你仍可以體會到“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的空曠寂寥。隻是雖然巫山依舊高聳,楓葉依舊紅豔,但眼前的高峽平湖中,長江已經不再如千年以前洶湧,已經沒有了“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裡江陵一日還”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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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教科書為我們展示的曆史,看似一部階級鬥争、政治鬥争史,其實本質上仍是人類與大自然鬥争的曆史。“人定勝天”,貌似一句狂言,但從哲學理念上來說,其實也可以稱為真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類可以使高山低頭、江河改道甚至絕流正是明證。從更長遠的意義上來說,隻要人類還存在,人類創造出的文明必将永存。三進巴蜀,我曾兩度遊曆了朝天門、白公館、渣滓洞、武侯祠、杜甫草堂、都江堰,也曾在三峽、峨眉山、青城山、樂山大佛、九寨溝駐足。相對于它們,我隻是匆匆過客。而相對于宇宙,它們也隻是滄海一粟。三峽的變化有目共睹。三峽庫區黃陵廟記載了大禹治水的功績,禹王殿裡三十六根楠木立柱上,還保存着1870年水平一緻的長江巨大洪水的痕迹,岷江上遊的茂縣疊溪海子,這個長達12公裡的巨大堰塞湖,也見證着1933年8月的7.5級地震。汶川地震、九寨溝地震給自然和人文景觀帶來的巨變仍曆曆在目。三星堆遺址不過三五千年的文明史,都江堰也不過兩千多年。也許久遠的未來,這些自然或人文的景觀将不複存在,但巴蜀大地上遺存下來的千古文化仍會永存史冊,大禹、杜宇、白帝、李冰、諸葛亮,李白、杜甫、王維、李商隐、蘇東坡,一個個鮮活的人物,一首首壯麗的詩篇,仍會在人類文化史的長河中熠熠生光。
無情的天災、無法遏止的戰亂及威力無比的現代化機械,可以毀滅世間萬物,但人類的思想,将永垂不朽!
于是,遊曆于巴山蜀水,面對那些為世人稱道的奇山異水,我更喜歡把它們當作一些曆史文化符号,憑着我淺薄的積澱和愚鈍的感知力,去觸摸那些千百年前遺留下來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感知着先賢們曾經留下的餘溫;去聞嗅那些也許翻修過多次的一亭一台,一樓一閣,辨識着可能還沒消散殆盡的書卷餘味。
于是,我的幾次巴蜀之行,雖然都是和同事、朋友組團而去,卻常常落得我孤獨尋覓。
也許,今後我也将是一個孤獨的尋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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