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的變遷
關于魯迅的名号的變遷,周作人在其中年時期的作品《瓜豆集》,以及晚年回憶錄《魯迅的故家》、《魯迅的青年時代》、都略有記述,頗為有趣,筆者将其分列于下:
《魯迅的故家·監督》一文中寫道:魯迅本名樟壽,字豫山,本來是介孚公給取的,後來因為同窗開玩笑叫他作雨傘,告訴祖父要改号,乃改一字曰豫才,及往南京時,椒生為易名樹人,這與豫才的意義拉得上,所以不再變換。
《瓜豆集·關于魯迅》一文中雲:魯迅本名周樟壽,生于清光緒辛巳年八月初三日,祖父介孚在北京在京官,得家書報告生孫,其時适有張—之洞還是之萬呢?來訪,因為命名曰張。或以與竈君同生日,或借竈君之姓為名,蓋非也。書名定為樟壽,雖然清道房同派下群從譜名為壽某,祖父或忘記或置之不理均不可知,乃以壽字屬下,又定字曰豫山,後以讀音與雨傘相近,請于祖父改為豫才。戊戌春間往南京考學堂,始改名樹人,字如故,義變可相通也。
《魯迅的青年時代》又雲:魯迅原名周樟壽,是他的祖父介孚公給他取的。他生于前清光緒辛巳八月初三日,即公元一八八一年九月二十五日。那時介孚公在北京當“京官”,在接到家信的那一日。适值什麼客人來訪,便拿那人的姓做名字。大概取個吉利的兆頭,因為那些來客反正是什麼官員,即使窮翰林也罷,總是有功名的。不知道那天的客人是“張”什麼,總之魯迅的小名定為阿張,随後找同音異義的字取作“書名”,乃是樟壽三字,号曰:“豫山”,取義于豫章,後來魯迅上書房去,同學們取笑他,叫他作“雨傘”,他聽了不喜歡,請祖父改定,介孚公乃将山字去掉。改為“豫才”,有人加上木旁“豫材”,其實不對的。
……乃是因為在南京水師學堂裡有一個本家叔祖,在那裡當“管輪堂”監督,換句話說是便是“輪機科舍監”。魯迅到了南京,便去人民投奔他,暫住在他的後房,可是這位監督很有點兒頑固,他雖然以舉人資格擔任這個差使,但總覺得子弟進學堂“當兵”不大好,至少不宜拿出家譜上的本名來,因此就給他改了名字,因為典故出于“百年樹人”的話,所以豫才的号仍舊可以使用,不曾更改。
從周作人的三條叙述看來,魯迅出生于于1881年9月25日出生,魯迅的本名周樟壽,是其祖父周福清(介孚公)取的,為什麼用“樟壽”這個名字,因為魯迅出生之時,周福清正在北京做京官,家中生長孫的消息傳到京城官邸,正好有一位姓張的同僚來訪,将其小名定為阿張,随後找同音異義的字取作樟,乃成樟壽二字,定字“豫山”,取義于豫章,此前周福清在江西做官,江西的别稱就為豫章。後來因魯迅到學堂讀書,同學們取笑他,将“豫山”叫為“雨傘”,魯迅非常不喜歡,就叫祖父改定為豫才。魯迅名字的改動是在一八九八年,魯迅前往南京水師學堂讀書,其叔祖輩椒生正在南京水師學堂做監督,将其名改為樹人,正與豫才意義相對。魯迅原名周樹人,字豫才,正是從這裡來的。
魯迅這個筆名的來曆
魯迅所用的别号甚多,筆名的更換更是頻繁,周作人晚年回憶文章也有粗略的叙述。
《魯迅的青年時代》中雲:在南京學堂的時期,魯迅才開始使用别号。他刻有一塊石章,文雲“戎馬書生”,自己署名有過一個“戛劍生”,要算早,因為在我的庚子(一九00)年舊日記中,抄存有戛劍生“莳花雜志”等數則,又有那年在家裡所作《祭書神文》上邊也說“會稽戛劍生”,可以為證。此外從“樹人”這字面上,又引變出“自樹”這個别号,同時大概取索居獨處的意思,自稱“索士”或“索子”,這都是在他日本留學之後,因為這在我癸卯甲辰(一九0三年至一九0四)年的日記上出現,可見以前未曾用的。一九0七年以後,《河南》雜志請他寫文章,那時他的署名是用“迅行”或“令飛”……到了“五四”以後,他對開始給《新青年》年寫文章,那時主編的陳獨秀、胡适之等人定有一個清規,便是不贊成匿名,用别号也算是不負責任,必須使用真姓名。魯迅雖然是不願意,但也不想破壞這個規矩,他便在“迅行”上減去“行”字,加上“魯”字作姓。……他那裡本有“俟堂”這個别号,也拿出來應用,不過倒轉過來,又将堂字寫作唐,成為唐俟,多使用于新詩和雜感,小說則專用“魯迅”,以後便定了下來,差不多成為本名了。他寫《阿Q正傳》時特署過“巴人”的名字,但以後就不再使用……。這裡所說差不多至一九二0年為止。這以後,他所用的筆名很多,現在不再叙述了。
魯迅使用過的筆名甚多,從南京讀水師學堂開始到一九二0年,就用過戎馬書生、戛劍生、自樹、索士、索子、迅行、令飛、唐俟、魯迅等筆名。當然伴随其聲名鵲起的還是魯迅這個筆名。這個筆名的來曆,是因為在《新青年》發表文章,當時的主編陳獨秀與胡适之不贊成匿名,不得用别号,必須使用真姓名,魯迅将“迅行”這個别号,減去一個“行”,加上了魯字作姓,構成了魯迅這個筆名,以後大多數小說的發表都用了這個筆名,或許是魯迅在新文化運動時期,是因寫小說而聲名鵲起的,魯迅這個筆名,為大家所接受,用周作人的話來說,差不多成為本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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