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石頭快走到春香嬸家門口的時候,這時,他突然看見有三個人影正迎面走來。石頭趕緊躲到一個大榆樹後,偷偷地看着這三個人。一會兒,他看清了,這三個人原來就是張豹、李二彪和老蛋。
石頭趕緊屏住呼吸,仔細地聽着他們的對話。張豹說:“你們去吧,我在家裡等你們,事辦成後,回來咱繼續喝酒!”
李二彪說:“舅,你就在家等好吧!”說着,李二彪和老蛋就往前走了。
石頭想,不好,他李二彪和老蛋這是要去燒我的大棚,我決不能叫他們把我們辛辛苦苦建起的大棚給毀了!這樣想着他就準備跟上去。可誰知,他還沒動身就發現張豹向春香嬸的栅欄門走去,張豹到栅欄門前,輕聲地喊着:“春香,春香?你開開門,是我,張豹!”
石頭緊跟在張豹身後,他要看看張豹到底要幹啥?别這三更半夜的去給春香嬸使壞。
石頭跟着張豹,隻聽張豹小聲地喊:“春香,是我,張豹!你開開門啊?”
這時,春香在屋裡喊道:“滾你個不要臉的東西,這三更半夜的你浪叫啥?”
張豹呵呵地笑着說:“春香,你可看好了,我是張豹,開開門,叫我進屋去,我有話要跟你說。”
春香說:“有話明天說,這大半夜的你跟我有啥話啊?”
張豹還是呵呵地笑着說:“唉,春香,怎麼能沒話說呢?你快開開門,咱倆說說話!”
春香一聽他這麼說,更加地厲聲說:“滾,你滾不滾,不滾我就喊人了!”
張豹一聽春香要喊人了,他趕緊說:“别喊,别喊,我走,走!你個老娘們,一點也不知好歹!”說完背着手走了。
石頭見張豹走了,他覺得春香嬸好厲害,雖然自己一個人在家,雖然自己是個女的,但她一點也不怕張豹。張豹在春香家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回去了。石頭默默地笑了笑,又趕緊去追李二彪和老蛋了。
石頭一路緊走,生怕自己追不上李二彪和老蛋,叫他們一把火把大棚給點了。他想,要不是剛才碰到張豹去春香嬸家,自己怕春香嬸吃虧,早就跟着李二彪和老蛋來了。
石頭摸摸褲子裡的彈弓,又從褲子口袋裡拿出幾個不鏽鋼珠,他想,自己要提前準備好,隻要他們敢動手燒我的大棚,我就用彈弓射他們,決不能叫他們的目的得逞!
由于石頭經常來地裡,雖然天黑,但他路熟,一會兒他就追上了李二彪和老蛋,他悄默聲地跟在他們後邊,他想,隻要李二彪和老蛋一動手,自己就拿彈弓射,他娘的,一點記性也不長,上次我打掉了你們的門牙和眼睛,可你們沒有改,又來毀我的大棚了,看吧,有你們好受的!
石頭在後邊小心翼翼地攆着,生怕弄出點什麼動靜來,李二彪邊走邊跟老蛋說:“我舅這村子就他娘的石頭不聽話,還有那個什麼春香的寡婦,真是茅房的石頭又臭又硬!”
老蛋說:“硬咱不怕,今天弄把火給他娘的把大棚點了,看他們還敢不聽話?”又說,“現在的人都不易好,你越對他好,他越不領情,當領導不容易,真他娘是三句好話不如兩耳光!”
石頭聽着,心裡燃着怒火,他把彈弓緊緊地握在手裡,自言自語說:“隻要你們敢放火,我一定打得你們嗷嗷叫,打得你們鬼哭狼嚎!”
很快就到了菜地,石頭和春香嬸的四個大棚穩穩地紮在地上,遠遠地看去,就像是幾排住房似的。
這時,石頭突然看見李二彪打着了打火機,打火機的火苗一閃一閃的,火苗把李二彪和老蛋的臉照的清清楚楚,他們每人拿着一支煙,用打火機點着。
石頭早已有了準備,他把鋼珠和彈弓握在手中,隻要李二彪敢伸手點大棚,他就将彈丸射出去,他有把握,也有能力将這彈弓裡的鋼珠,狠狠地,準準地打在李二彪和老蛋的狗爪子上!
在他們點好煙後,石頭突然看見李二彪手中的打火機,燃着紅紅的火苗慢慢地伸向了大棚……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嗖”地一下,李二彪手裡的打火機滅了。此時,李二彪驚訝地叫了一聲:“操,有鬼啊!”說完,他仰起頭,來回地看着。
老蛋聽李二彪說有鬼,也有些害怕地說:“二彪,哪兒有鬼啊?你到底看見啥了?”這時,他看着李二彪的打火機滅了,又說,“你的打火機咋滅了啊?”
李二彪有些驚慌地說:“我也不知道,你看,我的打火機不但滅了,這打火機頭還沒了,這不是有鬼了是什麼!”
老蛋用手撓着頭,疑疑惑惑地說:“二彪,哪有什麼鬼啊?你這純粹是被窩裡做噩夢,自個吓唬自個。”他的話剛說完,隻聽“啪”的一聲脆響,他的頭上就狠狠地挨了一彈丸,老蛋“媽呀”叫了一聲,捂着頭就蹲在了地上。
老蛋哎呀哎呀地叫着說:“二彪啊,真他媽的有鬼了,我的頭上也挨了一下,我覺得是鋼珠,是用彈弓打來的,真他媽疼,你摸摸,我頭上立馬就起了個大疙瘩!”他邊說邊哎呀哎呀地喊着。
李二彪仰起臉往四處看看,周圍除了石頭的幾個大棚,跟睡着了似的靜靜地立在那裡,到處是黑壓壓的一片,隻有山風嗚嗚地刮着,别的什麼動靜也沒有。李二彪往周圍觀察了一會兒,有些疑惑地說:“這就他娘的怪了,四處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啊!”他的話音剛落,隻聽“啪”地一聲悶響,他的臉上狠狠挨了一下。
李二彪“媽呀”大叫了一聲,趕緊捂着臉蹲下,咧着嘴喊:“娘的,我的臉上也挨了一下,好像是一個什麼球打的,哎呀呀,真疼死我了!”
老蛋有些驚慌了,他顫抖地說:“二、二彪,咱趕、趕緊走吧,要不、不走,我看咱還得挨這鋼、鋼珠的打,這、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那、那鋼珠可沒長眼!”
李二彪瞪着眼大喊道:“我他娘的就不信了,你說這事兒還他媽的真見鬼了!”然後,他對着黑壓壓的曠野,張着大嘴喊道:“有種的你出來啊,你他奶的躲在暗地裡打人算什麼東西,你有種出來啊!”
他的話音剛落,隻聽“啪”地一聲,又一個彈丸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耳朵上,也許這次那鋼珠打得很,他像啞了似的蹲在地上半天沒有說話,夜更顯得靜了,靜得隻聽見老蛋害怕的喘息聲。李二彪蹲在了地上,捂着耳朵,好半天喊了一聲:“我的娘啊,還真見鬼了,打得我耳朵生疼啊,我的耳朵都快被打掉了!”
此時,老蛋也蹲在了地上,他們兩個在地上蹲着,誰也不敢站起來。
夜陰沉沉的,黑黝黝的,對面幾乎看不到人影,李二彪在地上蹲着,一聲接着一聲地叫喚着,老蛋無語地坐在地上不吭聲,這時,隻聽老蛋一下子捂着屁股,驚了似的跳了起來,他哎呀呀地喊道:“操,我的屁股被鋼珠狠狠地打了一下,哎呀呀,屁股好疼,好疼啊!”
老蛋捂着屁股剛說完,夜幕當中又“啪”地一聲脆響,李二彪一下子也從地上蹦了起來,他邊蹦邊喊:“呀,呀呀,我的屁股,我操啊,我的屁股!”他叫着撒腿就跑。老蛋見李二彪跑,自己也跟着跑,他們倆像打驚了的兔子似的,沒命地朝村子的方向跑去。
彎曲的小土路上,老蛋和李二彪頭也不回地跑着,他們顧不上夜黑路不好走,也顧不上土路上坑坑窪窪,一股勁兒拼了命地往前跑。
他們倆個跑着,突然腳下的一塊石頭把李二彪絆倒了,李二彪大喊了聲“我操!”就在地上轱辘了老遠,可李二彪不敢停下,又趕緊爬起來拼命地往前跑。
李二彪跑得很快,他生怕那鋼珠再打在自己的頭上,或者打在他的耳朵上,那是鋼珠啊,打在頭上非常的疼,一下就起一個大疙瘩,不破就算好的了。盡管是這樣,他覺得,那鋼珠打在頭上也比打在耳朵上強,耳朵很薄,而且還都是脆骨,那鋼珠打在耳朵上那個疼,比從身上往下拉肉都疼!他這樣想着,兩個腳跑得就更快了,一股勁跑到了老蛋的前邊。
李二彪跑在了老蛋的前邊,老蛋在後邊就使勁地追,他們正跑着,突然“啪”地一聲,一個彈丸又狠狠地打在了老蛋的屁股上,老蛋“哎呀哎呀”地慘叫着,用手捂着屁股,一路喊着叫着就蹿到了李二彪的前頭。
老蛋捂着屁股剛跑到李二彪前頭,夜幕裡隻聽又“啪”地一聲,李二彪的屁股上就狠狠地挨了一下,那鋼珠好像更有力量了,他透過李二彪屁股上的肉,直接打在了骨頭上,李二彪更疼了,他聲嘶力竭地喊着、叫着,拼命地往前蹿。
終于跑出了山地,終于跑到了村口,他們倆個的屁股上才停止了挨打,李二彪摸着屁股,苦着臉說:“真他娘的見鬼了,怎麼哪兒都看不見人,這屁股上竟然挨打啊?我的個娘唉,今天夜裡真的倒血黴了,我們的屁股都被打爛了啊!
進了村,他們兩個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張豹家,張豹正在桌邊抽着煙,喝着茶,等着他們回來。這時,看見李二彪和老蛋一瘸一拐地進來了,有些害怕地問:“你倆這是咋了?怎麼都瘸着回來了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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