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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星還是牽牛星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1-07 03:49:38

牛郎星還是牽牛星?七夕——每年的七月初七,是中國的情人節,這個節日來自于一個古老而曆久彌新的浪漫傳說:牽牛星和織女星,被天上的銀河阻隔,到每年的七月初七可以相會一次,也就是所謂的七夕相會,每年隻能相會一次,對于熱戀之中的情人而言,這是何等的珍貴秦觀的一首小詞《鵲橋仙》:“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為其中名句,全詞為:,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牛郎星還是牽牛星?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牛郎星還是牽牛星(木齋牽牛織女星是怎樣演化成為七夕情人節的)1

牛郎星還是牽牛星

一、引言

七夕——每年的七月初七,是中國的情人節,這個節日來自于一個古老而曆久彌新的浪漫傳說:牽牛星和織女星,被天上的銀河阻隔,到每年的七月初七可以相會一次,也就是所謂的七夕相會,每年隻能相會一次,對于熱戀之中的情人而言,這是何等的珍貴!秦觀的一首小詞《鵲橋仙》:“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為其中名句,全詞為: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可謂是七夕的經典之作。但秦觀并不知道,人間的牛郎織女,原本并未能如意相會,人們也都并不知道,七夕曆史由來的真相。牛郎織女故事的形成,經曆了一個發展過程。早在《詩經·小雅·大東》中,就有關于牽牛、織女的描寫:

維天有漢,監亦有光。跂彼織女,終日七襄。

雖則七襄,不成報章。睆彼牽牛,不以服箱。

詩中說,天上銀河如明鏡玉鑒般閃着光輝,跂彼織女,那慢慢移動的織女星,就像織布機織布一樣,一天要移動七次。可是雖然樣子像織布,卻并不能真正織出布來。指織女星(織女即天琴座組成一個等邊三角形)七次移易位置。古人一天分十二時辰,白日分卯時至酉時共七個時辰,織女星座每一個時辰移動一次。睆彼牽牛,那顆閃閃發光的牽牛星,也并不能真的拉車。服箱:負載車箱。猶駕車。陳奂傳疏:“服者,負之假借字,大車重載,牛負之,故謂之牝服。”

漢代以來關于牽牛和織女的記載逐漸增多,如《史記·天官書》:“牽牛為犧牲,其北河鼓。河鼓大星,上将;左右,左右将。婺女,其北織女,天女孫也。”而牽牛星在天象上的地位也很重要:“一時不出,其世不和;四時不出,天下大亂。”(《淮南子·天文訓》)由天上到人間,也有描寫,班固《兩都賦》:“集乎豫章之宇,臨乎昆明之池。左牽牛而右織女,似雲漢之無涯”;張衡《西京賦》:“豫章珍館,揭焉中峙。牽牛立其左,織女處其右。”但這些記載都還屬于天文領域的記載,與男女情愛無關。

如前所述,七夕的來源,很多學者做了無數的考證,但将天上的兩大星座:牽牛星和織女星,賦予人性化的故事,卻都無論如何繞不開一個記載,那就是曹植的記載。唐代李善在《文選》曹丕《燕歌行》下,注引曹植《九詠注》:“牽牛為夫,織女為婦,織女、牽牛之星,各處一旁,七月七日,得一會同矣。”

牽牛為夫,織女為婦。織女牽牛之星各處河鼓之旁,七月七日乃得一會。

這是當時最早也是最為明确的有關牽牛織女人格化戀情的記載。這是有關牽牛織女兩大星座人性化愛情故事,并且是在七月七日得一會同,也就是七月初七可以見面一次,這是一個裡程碑式的标志。

将牛郎織女想象成為平民與天上仙女之間的戀情,主要來自于董永故事,但原本的董永故事,寫的是一個儒家忠孝節義的主題,與男女戀情無關,西漢劉向的《孝子傳》中的《董永傳》記載:

前漢董永,千乘人。少失母,獨養父。父亡,無以葬,乃從人貸錢一萬,永謂錢主曰:“後若無錢還君,當以身作奴。”主甚愍之。永得錢葬父畢,将往為奴,于路忽逢一婦人,求為永妻。永曰:“今貧若是,身複為奴,何敢屈夫人之為妻?”婦人曰:“願為君婦,不恥貧賤。”永遂将婦人至,錢主曰:“本言一人,今何有二?”永曰:“言一得二,理何乖乎?”主問永妻曰:“何能?”妻曰:“能織耳。”主曰:“為我織千疋絹,即放爾夫妻。”于是求絲,十日之内,千疋絹足。主驚,遂放夫婦二人而去。行至本相逢處,乃謂永曰:“我是天之織女,感君至孝,天使我償之,今君事了,不得久停。”語訖,雲霧四垂,忽飛而去。

劉向,(約前77—前6),其《董永傳》應該是首次将織女賦予了人間愛情故事的含義。但應該能看出,這則故事并非從牽牛星、織女星這兩個星座而生發出來的故事,恰恰相反,它僅僅是由于寫到董永遇到天女救助,天女“感君至孝”,為之織布救贖,因自稱為天之織女。也可以說,織女星在這裡僅僅是一個身份的符号,同時,全篇的主題也并非愛情,而是仍在兩漢儒家人倫教化,揄揚至孝精神而已。

東漢黃香《九宮賦》記載了織女,但與織女配對的,還沒有見到牽牛,而是禦者王良:使織女骖乘,王良為之禦。直到同樣是曹植的《洛神賦》:“歎匏瓜之無匹兮,詠牽牛之獨處”,點出和七夕牽牛織女的相關點。瓠瓜就是牽牛,阮瑀《止欲賦》:“傷瓠瓜之無偶,悲織女之獨勤。”匏瓜,一本作匏瓜,兩者相通,匏瓜大而無用,正與牽牛星貌似牽牛但卻不服箱相似。孔子“吾豈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杜甫《北征》:“居然成瓠落,白首甘契闊”,意思相同。

可以看出,曹植正是牽牛織女兩者相戀的關鍵點。單就這裡的引述,就已經有三處之多,而且,每一處都涉及到人間男女的戀情。特别是洛神賦中的“瓠瓜無匹,牽牛獨處”,這兩句實際上是互文的關系,也就是說,都說的是一個意思,就是牽牛從此失去了自己的伴侶,牽牛從此孤獨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衆所周知,《洛神賦》寫的是對甄後之死的主題,則甄後就是洛神,洛神就是織女,曹植就是牽牛,就是瓠瓜,他曾經有兩個女兒都夭亡,其中就有起名而為金瓠,曹植非常感傷,寫有金瓠哀辭。

寫到這裡,可以點出本文的主題:曹植甄後的戀情,就是牽牛織女星演化而為七夕情人節的主要來源。甄後其人,可謂是一代愛神,曹植其人,可謂是千古情聖。曹植甄後之間,正是這七夕相會故事的創造者,也是華夏文化自從被儒家一統天下之後的情窦初開的果實。

因此,詩歌作品中的牽牛織女故事,最早為甄氏所作;而曹植這裡的自注,則可能是有關七夕之說的最早文字記錄;曹植的《洛神賦》,則是有關七夕的最為經典的文學作品;傳說為古詩十九首的《迢迢牽牛星》、傳說為曹丕的《燕歌行》、傳說為漢樂府的一些詩作,組成了七夕故事的凄美的文學畫廊。

狹義的七夕故事發生在曹操死去的漢獻帝建安二十五年到曹丕登基的這一年,公元221年前後,距離今天,恰恰是1800年,也就是說,七夕情人節,到公元2021年七夕,恰恰是1800年的紀念日。

傳說中的七夕,牛郎織女度過銀河相會,原型故事之中的牛郎和織女,卻極為悲慘,織女倒是度過了黃河,去與她心目之中的牛郎相會,但牛郎卻被使者無情地請上專車,被遣送到朝廷去了。随後,織女就被賜死,投水而死,成為了洛神;牛郎,則被軟禁,一直到黃初三年五月,才被釋放出來,寫作了《洛神賦》,記錄下來完整的七夕相會故事。

二、兩者之間的早期戀情史

欲要理解曹植甄後的戀情,以及理解兩者對七夕牽牛織女戀情的創造,首先,需要對兩者之間戀情史有一個大緻的了解。關于植、甄戀情的最早記載,應是李善注《文選·洛神賦》引《記》:

魏東阿王,漢末求甄逸女,既不遂,太祖回與五官中郎将。植殊不平,晝思夜想,廢寝與食。

東阿王,是曹植在明帝時代的一個封号,臨終之前,曹植雖然改封為陳,死後谥号為思,因稱陳思王,卻死于東阿,在距離當今山東聊城不遠的地方。稱呼東阿王,并非指的是曹植作為東阿王的時候,而是指稱曹植。說曹植在漢末時候曾經追求甄逸的女兒,實際上應該是建安九年,邺城城破的時候。建安九年,曹操大軍攻克邺城,甄後是袁紹次子袁煕之妻,曹植此年十三歲,早熟的曹植為之驚豔而愛慕,以死抗争來獲取甄氏未得,這是播下戀情的種子。

曹植對于自己的這一求愛曆程,後來在《洛神賦》中是這樣描述和記載的:

餘情悅其淑美兮,心振蕩而不怡。無良媒以接歡兮,托微波而通辭。願誠素之先達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習禮而明詩。抗瓊珶以和予兮,指潛淵而為期。執眷眷之欸實兮,懼斯靈之我欺。感交甫之棄言兮,怅猶豫而狐疑。收和顔而靜志兮,申禮防以自恃。于是洛靈感焉,徙倚彷徨,神光離合,乍陰乍陽。竦輕軀以鶴立,若将飛而未翔。

“餘情悅其淑美兮,心振蕩而不怡。無良媒以接歡兮,托微波而通辭”,可以視為曹植對自己自建安九年一見鐘情,一直到建安十六年之前,曆時七年之久的單相思求愛曆程的概括。“願誠素之先達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習禮而明詩。抗瓊珶以和予兮,指潛淵而為期。執眷眷之欸實兮,懼斯靈之我欺。感交甫之棄言兮,怅猶豫而狐疑。收和顔而靜志兮,申禮防以自恃。”此一段落則應該是筆者此前描述的從建安十七年仲夏到十八年五月返回邺城的情景。其中有幾個要點:

首先,“願誠素之先達兮,解玉佩以要之”,曹植透露出來自己求愛的方式,是以玉佩作為信物送給甄氏,甄氏習禮明詩,接受了信物,并且回贈了瓊珶,但對于兩人之間的戀情,卻寄托于遙遠的可望而不可期的另一個世界——潛淵:“抗瓊珶以和予兮,指潛淵而為期”,意味着隻有在另一個世界裡,這個愛情才能實現。

其次,“執眷眷之欸實兮,懼斯靈之我欺。感交甫之棄言兮,怅猶豫而狐疑。收和顔而靜志兮,申禮防以自恃”,此一段落透露出來甄後之所以遲疑的深刻原因:“執眷眷之款實兮”,當是曹植的信誓旦旦,“懼斯靈之我欺”,當是甄後的擔憂,擔憂曹植欺騙她,就像是一般男子追求女性的方式一樣,始亂而終棄;“感交甫之棄言兮,怅猶豫而狐疑”,此兩句的主語仍然是洛神, “交甫”,代指曹植,洛神擔心交甫以後會抛棄自己的誓言,因此,猶豫狐疑,徘徊糾結。“收和顔而靜志兮,申禮防以自恃”,則是這一階段甄後的抉擇,那就是選擇了放棄,放棄的武器是禮防,以叔嫂關系來陳述兩者不能相戀的儒家倫理。

“于是洛靈感焉,徙倚彷徨,神光離合,乍陰乍陽。竦輕軀以鶴立,若将飛而未翔。”此一段轉折,寫作的是建安十八年五月,曹植從江南歸來之後,洛神終于接受了曹植孜孜以求的戀情。這一段轉折,寫出洛神最後終于受到感動,感受到曹植的真愛,接受了自己的視之為生命的山海戀情。徙倚彷徨,神光離合,乍陰乍陽。竦輕軀以鶴立,若将飛而未翔,正是甄後第一次接受曹植戀情的藝術化寫照。

到了建安二十五年前後,曹操病重,曹植離别邺城,随後曹操病死,兩者之間經曆了大約一年半的時光,甄後思念曹植,寫下了很多深情綿渺的戀情詩篇,從而創造了七夕人間牛郎織女相會的故事。曹植正是牛郎的人間原型,洛神就是織女的人間原型。

三、三首經典的早期七夕詩作

嘗試比較三首七夕織女詩作,顯然是一個有着内在聯系的一組詩作。其寫作次序,首先是十九首中的《迢迢牽牛星》,寫作時間最早,應該就在七夕稍後的初秋,甄後首次接到來自曹植的絕情書《君子行》:“君子防未然,不處嫌疑間。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叔嫂不親授”,甄後剛剛寫作了痛斥馮子都,罵走了魏明帝,拒絕了三至三讓的皇後诏書,讀到了這樣絕情的書信,情何以堪?所以,此一首詩作,隻寫了一個字:痛!她不停地織布,希望能通過織布來麻醉她痛苦的心靈: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劄劄弄機杼。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複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結果卻是“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在這終日的織布勞作之中,她幻覺自己已經是那傳說中的織女,兩人之間,不過是相隔黃河而已,并不難相見,為何就是不能相見呢?兩人之間,不過是盈盈一水之間,為何就是不能溝通呢?

所以,這一首在在顯示了是一種遭到突如其來打擊的慘痛,由慘痛而織布,由織布終日不能成章,終日泣涕如雨,從而聯想到古人記載的織女的故事,自己不就是那個織女麼?可以說,這就是織女故事由天上而人間,由儒教而戀情的轉關的最早創造。

再看第二首:

明月皎夜光,促織鳴東壁。玉衡指孟冬,衆星何曆曆。

白露沾野草,時節忽複易。秋蟬鳴樹間,玄鳥逝安适。

昔我同門友,高舉振六翮。不念攜手好,棄我如遺迹。

南箕北有鬥,牽牛不負轭。良無盤石固,虛名複何益?

這一首,顯然沉靜了或說是冷靜了很多,時間也顯然比七夕為晚,詩人已經由突遭打擊的痛哭之中平靜下來,開始冷靜的訴說,痛斥對方的“昔我同門友,高舉振六翮。不念攜手好,棄我如遺迹。南箕北有鬥,牽牛不負轭。良無盤石固,虛名複何益?”同時,也哀哀訴說自己的無助:“秋蟬鳴樹間,玄鳥逝安适”,玄鳥,《詩經》:天命玄鳥,降而生商。殷商始祖有娀氏簡狄吞食燕卵而生契,而為商湯始祖。甄後生曹叡,也被立為太子,因此,玄鳥為曹植甄後之間的代稱。此一句說:我已經拒絕了皇後的诏書,你讓我這個空有皇後名義的玄鳥,到何處去度過我的餘生呢?“南箕北有鬥,牽牛不負轭”,正是“睆彼牽牛,不以服箱”的别樣說法。更以“白露沾野草,時節忽複易”來暗示對方的絕情和變易。

再到第三首:

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

念君客遊多思腸,慊慊思歸戀故鄉,君何淹留寄他方。

賤妾茕茕守空房,憂來思君不敢忘,不覺淚下沾衣裳。

援瑟鳴弦發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長。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漢西流夜未央。

牽牛織女遙相望,爾獨何辜限河梁?

《燕歌行》并非曹丕之作,而是七夕織女系列之第三篇,為甄後寫給曹植的私信。此詩寫作風格,情感極為深邃,而用語卻極其平易,“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字字句句,不啻口出。此一類作品,乃從豐富的情思中釀造提煉出來的,絕非模拟女性者之所為作也。

“念君客遊多思腸。慊慊思歸戀故鄉,君何淹留寄他方。”分明寫出男性在淹留他方。女性詩人懸想對方一定也是思戀自己的:“念君客遊多思腸。慊慊思歸戀故鄉”,那麼,君為何還要淹留他方呢?顯然,詩作者正是所謂的織女,寫給淹留他方的牽牛。曹丕、甄後之間,從未出現過吻合于這種背景的情況,而曹植甄後,則有曆時一年半時間的痛苦分别,并且是曹植客遊在外。

“賤妾茕茕守空房,憂來思君不敢忘,不覺淚下沾衣裳”,如此之深的戀情,是忘不掉的,而且,愈是壓抑,愈是難以忘懷。壓抑有多深,思戀就有多濃。雙方其實都一樣,痛苦地意識到,沒有了這份情,肉體的存在,就成為了行屍走肉。所以才會有“不敢忘”的說法,忘記,即意味着生命成為了一片廢墟。

從篇中描寫來看,此詩作者精通樂器、精通音樂,“援瑟鳴弦發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長”,不僅僅是精通音樂,而且,是自己彈唱,自己伴奏,一邊彈奏曲調,一邊沉吟唱出自己創制的歌詞的。這樣的女詩人,漢魏時期,曹魏時期,非甄後莫屬。

此詩在體制上至少有兩個方面在漢魏時期,是前無古人的創制,其一,是七言詩的體質,為此前所無,其二,在偶句的基本節奏中,突然出現三句一組的奇句。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這一首詩作的作者,同時也是這一曲調的創制者。為何要有這些突破,歌詩作者和曲調作者同為一人的作者已經給出解釋“短歌微吟不能長”,五言句式和此一組句的篇幅都不能滿足自己感情表達的需要。這一種情況,唯有詞曲作者同出一手的背景方才可以靈活處置。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漢魏時期、曹魏時期,唯有甄後而已。曹丕會彈棋,但未嘗有他精通音樂的記載。

“牽牛織女遙相望,爾獨何辜限河梁?”再細讀這兩句詩的含意,其中一個“爾”字,分明是使用第二人稱方式,透露出來詩作者是寫給對方的,再細讀,又分明能辨析出來,是寫給人間的牽牛的。原意的解讀應該是:即便是天上的牽牛星和織女星,雖然遙遙相望,但每年七夕,還可以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而你呢?為何卻無辜地自畫牢籠,局限在天河的彼岸?

面對甄後的生命的呼喊,曹植自然不能無動于衷——兩者之間的戀情關系,原本就是由曹植發動起來的,他對甄後的戀情,更是終生不渝的,隻不過出于曹丕身為帝王的淫威,不敢有所行動而已。

四、七夕之日兩者的天河相會

那麼,織女如願了麼?根據宋孝武帝劉駿《七夕詩》二首的描述來看,兩人相會了,“幽期濟河梁”,是說兩者之間渡過黃河而相會了。但遺憾的是剛剛相會,牽牛就不得不再次遠離:“服箱從奔轺”,轺,音瑤,被國君召喚者所乘坐的宮廷專車,此兩句透露了黃初元年七夕之後原本有兩者相會的幽期,服箱,牽牛不服箱,為曹植的代語,曹植被使者召喚。“解帶遽回轸,誰雲秋夜長”,解帶,自然是說兩者剛剛相會,所謂“金風玉露一相逢”,可惜,不容兩者歡會,就刻不容緩,牽牛也就是曹植就被宮廷來的轺車專車接走了。“遽回轸”,遽,即刻,“回轸”,回車也。根據宋孝武帝詩意,曹植甄後七夕相會,但僅僅是見到一面,就被拆散。

劉駿七夕詩原作如下:

白日傾晚照,弦月升初光。炫炫葉露滿,肅肅庭風揚。

瞻言媚天漢,幽期濟河梁。服箱從奔轺,纨绮阙成章。

解帶遽回轸,誰雲秋夜長。愛聚雙情款,念離兩心傷。

詩中說“服箱從奔轺,纨绮阙成章”,服箱,就是牽牛,就是代指曹植,采用“牽牛不服箱”的詩意,閱讀古詩十九首中的這一首:

明月皎夜光,促織鳴東壁。玉衡指孟冬,衆星何曆曆。

白露沾野草,時節忽複易。秋蟬鳴樹間,玄鳥逝安适。

昔我同門友,高舉振六翮。不念攜手好,棄我如遺迹。

南箕北有鬥,牽牛不負轭。良無盤石固,虛名複何益?

此詩原為《文選》十九首中其七。此詩承接《迢迢牽牛星》而來,主題應仍為表達對曹植怨愛交雜的心境。此詩關涉當時之政局以及自身的抉擇,因此寫來非常隐秘難懂,如前所述,一個新皇帝完成他的登基大典,皇後的出現和參加有多麼的重要。而一個皇帝登基大典的籌備工作,至少需要數月的準備時間。因此,這一年的秋季,正是曹丕不斷向甄後施壓的時候。

曹植甄後兩人具體相會,還有江總《婉轉歌》的記載:

七夕天河白露明,八月濤水秋風驚。

樓中恒聞哀響曲,塘上複有辛苦行。

與這一相會背景相似,其中“塘上”代表甄後,因為甄後臨終之前有《塘上行》五言詩作。可以參考為八月中秋甄後渡河相會。

梁武帝《七夕詩》:

玉壺承夜急,蘭膏依曉煎。

昔悲漢難越,今傷河易旋。

怨咽斷雙念,凄悼兩情懸。

同樣寫明曹植甄後久别之後,兩者有過一次七夕相會。并提供了細節:“玉壺承夜急,蘭膏依曉煎”,指的是甄後渡河會面曹植,所攜帶的日常生活用品,其中包括便溺所用的玉壺承夜,自然也有化妝所用的“蘭膏依曉煎”,可惜是“昔悲漢難越,今傷河易旋”:此前是悲哀于河漢難越,現在傷感的卻是這樣輕易的就要返還。河,天河,黃河,易旋,輕易返還。隻能是“怨咽斷雙念,凄悼兩情懸”。

何遜 《七夕詩》:

來歡暫巧笑,還淚已粘裳。

依稀如洛汭,倏忽似高唐。

别離不得語,河漢漸湯湯。

則将兩者的七夕相會更為細化,說是織女渡河之際,何等快樂!但歸還時候,卻是淚水沾滿衣襟。兩者的歡會何其短暫,如同宋玉筆下的高唐之夢。特别是,兩者之間的别離之際,竟然不能相互說話,隻看到,黃河水渺若星漢,浩浩湯湯……何遜還有一首《與虞記室諸人詠扇詩》:“機杼蘼蕪妾,裁縫箧笥人。” 把蘼蕪妾、箧笥人連為一體,驗證了此前所說的事情的真實。

顧野王《豔歌行三首》:“豈知洛渚羅塵步,讵減天河秋夕渡。”将曹植筆下的洛神和“秋夕渡”的織女連為一體,正說明洛神即是織女,兩者都是甄後。随後,有關甄後被賜死的細節,需要參看《孔雀東南飛》相關的描寫,篇幅所限,不能征引。再讀曹植的《洛神賦》。

五、曹植《洛神賦》的相關記載

黃初三年,餘朝京師,還濟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對楚王說神女之事,遂作斯賦,其詞曰:

餘從京域,言歸東藩。背伊阙,越轘轅,經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傾,車殆馬煩。爾乃稅駕乎蘅臯,秣驷乎芝田,容與乎陽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駭,忽焉思散。俯則未察,仰以殊觀,睹一麗人,于岩之畔。

《洛神賦》中揭示的曹植離開京城洛陽的路線圖,以及他所看到洛神的地點。餘從京域,言歸東藩,行程線路圖是清晰的,是要從京城洛陽回到鄄城。

鄄城是黃初二年所封,但這應是封鄄城王之後第一次就國。李善注:“東藩即鄄城”,有學者說,歸藩不得雲返鄄城,應為雍丘。其實應為鄄城,之所以說歸,是由于鄄城是曹植的第二故鄉,從小一直就在鄄城長大。此時正式封為鄄城王,更可以說是歸東藩。但曹植的路線圖,卻沒有朝向東北方向,而是朝向東南方向而行

伊阙在洛陽之南,向東而行,因此說是“背伊阙”。接着往東依次為:轘轅,《元和郡縣志》:“道路險阻,凡十二曲,故曰轘轅”,越過轘轅,經過通谷,《洛陽記》:“城南五十裡有大谷,舊名通谷”,一直到景山。《河南郡圖經》:“景山,缑氏縣南七裡”,缑氏縣有缑山。缑山西北為景山。原來,曹植的目的地是要來缑山。說是“車殆馬煩”,其實,缑山正是曹植此行的目的地。

曹植要去的缑山,就和牽牛織女,七夕相會的故事混在一起了。是曹植使用典故?還是曹植創造了典故?牽牛織女,七夕相會,是曹植甄氏之前就有的傳說,還是由于植甄兩人的密約而成為典故?

如前所述,就目前所見資料來看,植甄之前,并未見有确鑿的記載,甄氏以黃初二年六月丁卯賜死,相約七夕,正是兩人人世陽間不能如願,隻能相約天上——另一個世界中實現戀情結合的美好願望。因此,《孔雀東南飛》采用這一段原型材料,說“初七及下九,嬉戲莫相忘”,正應是甄氏臨終再三托付曹植之語。“下九”,指農曆每月的十九日。古代以每月二十九日為“上九”,初九日為“中九”,十九日為“下九”。下九日為漢代婦女歡聚的日子。詩中的“初七及下九”的話,雖是蘭芝對小姑說,但原型卻應該是甄氏臨終之前對曹植所言。

植、蘭兩人為何選擇七夕,而非别地呢?《列仙傳》記載:

王喬者,周靈王太子晉也。好吹笙,作鳳鳴,遊伊洛間。道人浮丘公接以上嵩高山,三十餘年後,求之于山上,見柏良曰:告我家,七月七日,待我于缑山頭。果乘白鶴駐山頭,望之不得到。舉手謝時人,數日而去。

王喬與家人相約七月七日在缑山相見,果然如期而至。王喬故事就發生在伊洛間,曹植甄後應該非常熟悉,因此,以七夕相約,在天上相見。曹操《氣出倡》“來者為誰。赤松王喬”,曹植《仙人篇》“韓終與王喬。要我于天衢。萬裡不足步。輕舉淩太虛”,十九首“仙人王子喬,難可與等期”。這些詩句,大緻勾勒出來王子喬進入到曹魏文化的曆程。

“稅駕乎蘅臯,秣驷乎芝田”。互文見義。蘅臯,杜衡,這是屈原筆下的芳草,臯,澤也。芝田,《十洲記》記載,“鐘山在北海之中,仙家數千,耕田種芝草。”芝田,淺層次來說,這裡正暗示了一種人間仙境的氛圍。容與乎陽林,或作楊林,流眄乎洛川。

從深層次來說,在蘭室之外,我們又知道了甄後生活場所的館名為芝田館。甄後所居之所為何又叫做“芝田”?芝者,靈芝也,蘭室從甄蘭其名而來,芝田館,則由甄後“靈芝”的乳名而來。李商隐詩“宓妃愁坐芝田館”,也證實了曹植此處所寫的芝田館,正是甄後生活之所在館名。

因此,曹植“稅駕乎蘅臯,秣驷乎芝田”,點明是要會面甄後。旁視曰眄,說明曹植對和洛神的相會是有所預期的,換言之,曹植是專程和洛神做其死後的第一次相會,雖然人神道殊,仍是天上人間神魄交會。“于是,精移神駭,忽焉思散”,生動描繪出來曹植靈魂出殼,與洛神即将會面時候的景況。移,變也;駭,動也;俯則未查,仰以殊觀。俯仰之别,正寫出精遺神駭,忽焉思散,靈魂神遊中所見到的洛神,是由天上而來的過程。

“睹一麗人,于岩之畔”,這是由仙境而為人間的過渡性描寫,但不說是甄後,隻說是一麗人,更見出奇妙。這一麗人,是若隐若現,若有若無的,是虛幻中的真實。于是,才有了與禦者的一段對話,或說是借着禦者的一段對洛神之美的描述:

乃援禦者而告之曰:爾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豔也!

禦者對曰:臣聞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則君王所見,無乃是乎?其狀若何?臣願聞之。

餘告之曰: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襛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内鮮,明眸善睐,靥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态,媚于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绡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蹰于山隅。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此為形體的比喻性描寫,“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此為神态聯想的描寫;芙蓉的比喻,另有深意,體态輕盈,有若鴻鹄驚飛,《神女賦》:“婉若遊龍乘雲翔”,若驚鴻之飛,若遊龍之翔。依稀仿佛,有似輕雲蔽月,肢體婀娜,有如流風卷起雪花回旋飛舞。“襛纖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内鮮,明眸善睐,靥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态,媚于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此為對外形的工體鋪排。

宋玉《登徒子好色賦》:“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肩若削成,兩肩狹窄而比值下垂;宋玉《登徒子好色賦》:“腰如束素”,謂腰細而圓。延,秀,長也;司馬相如《美人賦》:“皓質呈露”杜甫:“卻嫌脂粉涴顔色,淡掃峨嵋朝至尊”,鉛華,《博物志》:“燒鉛成胡粉”,用以敷面,類似面膜。弗禦,禦者進也。雲髻,即甄後所創靈蛇髻,因為細長而高,因說雲髻峨峨;靥輔,兩頰酒窩,權,善睐,詩經,美目盼兮。

宋玉、司馬相如的相關賦作,均為程式化的女性身體描寫,類似京劇的那種固定模式。而到了曹植《洛神賦》的筆下,女性才具有了鮮活的生命感,并且,這種女性之美,有了充沛的情感靈性運行之中,不僅如此,寫作者不再是一個旁觀者、欣賞着,或說是僅有的是否與之發生關系的異性,而是兩者之間水乳交融的一個共同體:

餘情悅其淑美兮,心振蕩而不怡。無良媒以接歡兮,托微波而通辭。願誠素之先達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習禮而明詩。抗瓊珶以和予兮,指潛淵而為期。執眷眷之款實兮,懼斯靈之我欺。感交甫之棄言兮,怅猶豫而狐疑。收和顔而靜志兮,申禮防以自持。

于是洛靈感焉,徙倚彷徨,神光離合,乍陰乍陽。竦輕軀以鶴立,若将飛而未翔。踐椒塗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長吟以永慕兮,聲哀厲而彌長。爾乃衆靈雜遢,命俦嘯侶,或戲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從南湘之二妃,攜漢濱之遊女。歎匏瓜之無匹兮,詠牽牛之獨處。揚輕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休迅飛凫,飄忽若神,陵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轉眄流精,光潤玉顔。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于是屏翳收風,川後靜波。馮夷鳴鼓,女娲清歌。騰文魚以警乘,鳴玉鸾以偕逝。六龍俨其齊首,載雲車之容裔,鲸鲵踴而夾毂,水禽翔而為衛。于是越北沚。過南岡,纡素領,回清陽,動朱唇以徐言,陳交接之大綱。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當。

抗羅袂以掩涕兮,淚流襟之浪浪。悼良會之永絕兮。哀一逝而異鄉。無微情以效愛兮,獻江南之明珰。雖潛處于太陰,長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遺情想像,顧望懷愁。冀靈體之複形,禦輕舟而上溯。浮長川而忘返,思綿綿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駕,吾将歸乎東路。攬騑辔以抗策,怅盤桓而不能去。

自“采湍濑之玄芝”以下,《洛神賦》就不再是洛神一人之賦,而是兩者共同的戀情史的真實傳記。“餘情悅其淑美兮,心振蕩而不怡。無良媒以接歡兮,托微波而通辭”一段,分明是曹植與甄後戀情的第一個階段的凝練寫照,是建安十六年之前單相思階段的縮影。“感交甫之棄言兮,怅猶豫而狐疑。收和顔而靜志兮,申禮防以自持”,則透露出來甄後在戀情初始初始階段猶豫狐疑的心态,為後人提供出來兩者之間戀情關系演變曆程的諸多細節。

“于是洛靈感焉,徙倚彷徨,神光離合,乍陰乍陽。竦輕軀以鶴立,若将飛而未翔。踐椒塗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則可視為兩者之間第三個階段的縮影,描述和追憶洛神“感焉”,受到曹植锲而不舍追求之後的感動,為曹植留下了很多珍貴的人生記憶,其中既有“徙倚彷徨,神光離合,乍陰乍陽。竦輕軀以鶴立,若将飛而未翔”的徘徊、猶豫,在徘徊猶豫中兩者之間漸進深入的戀情起伏,更有“踐椒塗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的倩影長存。

“超長吟以永慕兮,聲哀厲而彌長”,“動朱唇以徐言,陳交接之大綱。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當。抗羅袂以掩涕兮,淚流襟之浪浪。悼良會之永絕兮,哀一逝而異鄉。無微情以效愛兮,獻江南之明珰。雖潛處于太陰,長寄心于君王”,這些則明顯是黃初二年六月甄後被賜死之前夕的場景複現,不僅僅是場景,而是直指甄後的内心深處,透析兩者之間生離死别之際的悲怆。

“抗羅袂以掩涕兮,淚流襟之浪浪”,這裡的浪浪淚流,不再是藝術作品中的煽情,而是生死之戀生離死别之際的真實場景記錄。“悼良會之永絕兮,哀一逝而異鄉”,“良會”二字,凝縮了兩者之間多少的良辰美景,“永絕”二字,下得又是何等的沉痛!“雖潛處于太陰,長寄心于君王”,正應是甄後最後訣别的話語。斯時曹植應已經是鄄城王。

至于“從南湘之二妃,攜漢濱之遊女。歎匏瓜之無匹兮,詠牽牛之獨處。……休迅飛凫,飄忽若神,陵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轉眄流精,光潤玉顔。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等,更是研究曹植生平以及兩者之間戀情史之極為可貴的第一手文獻資料,可以參照《九詠賦》等來閱讀。

結束語

中國的傳統文化,在漫長歲月中,都在儒家理學的思想牢籠之中,這是研究中國古代文學和曆史的基本大背景,儒家思想有很多的精彩獨到之處,可以弘揚光大,但也有其弊端,而為萬惡之淵薮。這一弊端,就是對人類情欲的壓抑。學術研究如果不顧這一曆史大背景的存在,就無異于緣木求魚,癡人說夢。

就筆者所破譯的中國文學史的幾大疑案,破案之後反思,竟然都有同樣的規律性的原因,就是基本都與男女相愛的戀情有關,都與儒家理學思想對這一人性的壓抑有關,其中古詩十九首與曹植甄後的戀情(相關有七夕的來曆、洛神的悲劇等)息息相關;紅樓夢的背景,則與原作者為脂硯齋,即為書中的林黛玉、甄英蓮、妙玉等女性人物,女性作者寫作自身親曆的戀情故事,不能被儒家理學思想所接受有關。

五四運動以魯迅為代表,極為深刻地批判了這種儒家思想的吃人本質,但一直到今天,人們仍舊生活在康乾理學盛行的時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們的時代,呼喚着還需要一次五四運動的洗禮。

來源:“木齋文學講堂”公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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