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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哥民間故事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12 19:11:11

許大哥民間故事?這一年,劉老大周歲四十有八,也就是說,這是劉老大的第四個本命年劉老大就怕過本命年,一到本命年,幹啥事都不順溜,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許大哥民間故事?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許大哥民間故事(劉老大的本命年)1

許大哥民間故事

這一年,劉老大周歲四十有八,也就是說,這是劉老大的第四個本命年。劉老大就怕過本命年,一到本命年,幹啥事都不順溜。

今兒個是大年三十,也是劉老大搬進扶貧保障房的第一個春節。此時,劉老大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隔着玻璃窗看着那隻站在窗台上的公雞,正引吭高歌,突然隔壁的鞭炮一聲炸響,把那隻公雞驚得飛落到地上,奓着膀朝母雞們奔去,那樣子大有護花使者的意思。劉老大看出了公雞用意中的内涵和外延,他覺得很有意思。這些雞是去年縣裡幫扶幹部顧非給買來的,是他和老母親一把料一把糠喂大的。

這時,老母親已把餃子端上桌,招呼老大,放挂鞭炮吧。劉老大從倉房裡拿出一挂滿地紅,挂在樹杈上。一晃多少年沒放過鞭炮了,要不是縣裡包扶幹部顧非年前送來年嚼裹兒、對聯和鞕炮,這個年也不會這麼喜慶。

滿地紅炸響,雞們便紛紛逃向院外。

老母親把頭探出房門,讓他離遠點兒,别崩着。說這話時老母親的淚水就流了出來。年近五十歲的劉老大放個鞭炮,老母親都放心不下,像叮囑小孩子似的叮囑他,倒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這也難怪。因為,在此之前的三個本命年,劉老大過得都挺瑣碎。

劉老大的第一個本命年

十二周歲,正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年齡。劉老大是個正上小學五年級的半大孩子。此時的劉老大不叫劉老大,叫劉大小子。劉大小子每天背着書包從家去學校,又從學校回到家。學校不在本屯,在東邊的隋文舉屯。兩屯中間隔條河,那河叫豬蹄河,是一條季節河,除了雨季,基本沒啥水,隻有少量的空山水清亮亮的緩緩地流淌着。如遇暴雨,河水便洶湧起來,渾渾濁濁咆哮着注入下邊的少陵河。河水一落偶有猛馬象骨化石沖刷出來,裸露在河床上。劉大小子家裡的那個猛馬象牙化石,就是他從豬蹄河撿回來的。當年縣文物管理所的李同志來看過,囑咐他留着,等縣裡文管所文物展覽大廳建成就來收購。起初,劉大小子常常盯着這化石看,劉大小子腦袋活泛,他認定這是一件價格不菲的寶貝。從此,每逢大雨過後,劉大小子都到去河裡去蹓,期待着那股牤牛水過後,會有化石神奇地現身。突然有一天,幾個同學跑來告訴他父親,說劉大小子被河水沖走了。等他父親和村民趕到時,水面上隻露個腦袋的劉大小子正扯着柳樹條子驚恐地掙紮着,父親拽着棕繩跳入河裡,村民把棕繩的另一頭拴在岸上的樹幹上,把劉老大套住,村民們七手八腳總算把他弄了上來。父親扯着柳樹條子往岸上爬,突然柳樹連根拔起,就順大流了,等村民把父親撈上來時,已經沒了氣息,按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沒有了生命體征。

隻為文管所李同志的一句話,父親丢了性命。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見來人收購。那顆猛馬象牙化石至今還放在倉房裡的牆角邊,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土。在他看來,那根本不是什麼猛馬象牙化石,那分明是他爹的白森森的骨頭。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劉大小子的福不知跑到哪去了,倒是從那一年起,他再也沒趟過那條河,自然學是上不了了,十二歲的劉大小子便和老張頭給生産隊放豬去了。剛放一個多月,便實行了聯産承包責任制,生産隊開始分青苗,豬馬牛羊也分到了各家各戶,自然劉大小子就沒豬可放了。

劉老大的第二個本命年

時間到了1992年,二十周歲的劉大小子變成了劉老大。他忽然發現和他一般大的年輕人沒幾個在村裡種地的,考學的考學,打工的打工。他忽然明白個道理,僅靠這十幾畝土地也就能解決個溫飽。加之現在種地也簡單,清一色的機械化,從種到收,滿打滿算也就個把月的活計。劉老大便開始外出打工,生活上還算湊合,可謂不好也不賴。一個人在外去了花銷也剩不了幾個大錢,但能自給自足,不用家裡貼補,這就很不錯了。

起初,劉老大一直在建築工地幹力工,東北人膀大腰圓個子高,人實誠,還有一身的蠻勁兒,挺讨工頭的喜歡。有一次工地上來了兩個小賴子,說要管理費,跟工頭鬧翻了,兩個小賴子和工頭動起了拳腳,劉老大沖上去,掄起大闆鍁一頓■,把小賴子打得跪地求饒。

事後,工頭請劉老大喝了頓酒,讓他回老家躲幾天。劉老大死活不幹,大有打敗天下不平事的态勢。

劉老大和工頭喝完酒正要回工地,一輛路虎攔住了去路。從車上下來一個人,劉老大一看,正是他用闆鍁拍得跪地求饒的那個小賴子。小賴子一改常态,規規矩矩地立在劉老大面前,滿臉堆笑叫了聲哥。

把劉老大弄糊塗了。你不那個……

小賴子說,是我,我們老闆要見你。

劉老大看看他,那樣子不像有什麼惡意,就問啥事?

沒等小賴子說話,從車上下來一個人,踱着方步來到劉老大面前。

小賴子恭恭敬敬地說,老闆,就是他。

老闆看了看劉老大,說跟我幹吧。

工頭說,憑什麼?

老闆說,憑我出錢多,我每個月給他五千,你能嗎?

劉老大說,你給我多少我也不幹。

老闆就笑,說年輕人,你出來幹啥,不就是為了掙錢嗎?不掙錢拿什麼孝敬父母,拿什麼養活老婆孩子?

劉老大聽他這樣說,就說我還沒媳婦呢。

老闆笑道,你看看,沒錢擱啥娶媳婦?

工頭問:你們是幹啥的?

小賴子說,我們是經濟糾紛事務所。哥,去吧,不用幹活兒,憑你這塊頭兒,往那兒一站就妥妥的。

工頭明白了,搶白道,你們就是讨債的,還,還事務所。

老闆說,提起讨債,我想起來了,我聽說你們工地欠管理費,不給還動手打人。

工頭也不示弱,是他先動的手。

老闆怒斥小賴子,你咋能跟城管似的,不文明。

小賴子點着頭,老闆,我錯了。

老闆拍着工頭的肩頭說,這樣,隻要這個小兄弟到我們公司上班,欠管理費就免了。老闆拿出一個名片遞給劉老大,你考慮考慮,想去随時聯系我。

望着小車漸行漸遠,劉老大像做了一場夢。

劉老大不敢相信這事是真的,眼看到了中秋,工地的活兒也到了掃尾階段。躺在工棚裡的劉老大沒事就拿出老闆的名片看,工友們就勸他,去吧,一個月五千,一年就掙個媳婦,上哪找這麼好的差事?劉老大活心了,他便抱着試試看的态度,走進了那家事務所。

這是一個高層寫字間,面朝大海,寬敞明亮。那個小賴子把劉老大領進來時,老闆正悠閑地擺弄着功夫茶,這邊倒一下那邊倒一下,手法挺娴熟,老闆問了句,想好了?

劉老大戰兢兢地回道,想好了。

老闆用手指着小賴子,那你就跟着他做事吧,小四,好好帶帶他。

小四說,好吧,跟我來。

劉老大跟着這個被稱作小四的去了另一個辦公室。

最初的一個月,劉老大無事可做,除了打理一下室内的衛生就是玩手機,到了月底,小四遞給劉老大五千元錢,說,這是你的工資。劉老大蒙了,哆哆嗦嗦地不敢接,心想這一定是個夢,便用拇指和食指在腿上狠狠地捏了一下,有點兒疼。他知道這不是夢,便惶恐地說,什麼也沒做,咋能要工資?

小四說,這就是在公司做事的優越。

晚上,劉老大請小四涮了頓火鍋,兩個人喝得溝滿壕平。

那時候,做買賣公司欠公司,公司欠個人,個人欠公司的債務案例很多,又都不想走司法程序,嫌耗時費力,經濟事務所應運而生,替委托人要債,簡化程序,見效快捷。

幾天後,小四領着劉老大幹了第一單生意。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欠方公司老闆是個南方人,小四把委托書遞上,老闆見小四身後的劉老大膀大腰圓頓生畏懼。南方人不像東北人要錢不要命,南方人是要命不要錢,他們覺得錢是人掙的,千金散去還複來,拿錢消災,簡單明了,況且還是欠人家的,欠債還錢也是天經地義。

漸漸地,劉老大在業界出了名,很快就獨擋一面了。

老闆樂得合不攏嘴,與劉老大稱兄道弟。人若得意好事擋都擋不住,公司裡的女文員小莉和劉老大談起了戀愛。接觸中劉老大才知道小莉居然和他是同一個縣的老鄉。異地他鄉能遇見老鄉本身就覺得親,況且兩個人又發展成戀人的關系就親上加親了。

二十一周歲的時候,在外打工的劉老大領回個媳婦,這倒是一件很令母親高興的事,這在當時要娶個媳婦沒個五萬六萬的是下不來的。據說,劉老大把媳婦小莉領回來時,已經生米做成了熟飯,屬于那種奉子成婚。母親高興的不得了,請了村鄰喝了一頓,就算完婚了。當年媳婦當年孩兒,那一年,劉老大當爹了。

轉過年,也就是劉老大的第二本命年。

這一年,劉老大這一組生意一單接一單。正在風生水起的時候,劉老大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敗,不但款未催回來,還發生了毆鬥,把對方的一個保安的胳膊弄斷了,劉老大因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被判了兩年零三個月。

這期間,劉老大的老婆小莉抱着孩子來監獄看過他一次。此後,再無音信。劉老大刑滿釋放,回到出租屋,鎖頭也已經鏽迹斑駁,早已人去樓空。呼她的BB機也不回,于是四處打探,無果,小莉就像蒸發了一樣。公司也被公安機關査封摘牌。他看着車水馬龍人頭攢動的城市,真正地體會到什麼叫舉目無親。

劉老大徹底絕望了。

絕望的劉老大無聊地蹲馬路牙子看行人,看行人來來去去紛亂的有穿絲襪的有光着大腿的,無論眼前的腿腳如何變幻,他都一動不動,癡呆呆地發愣怔。突然覺得有人拍他的肩膀,回頭一看是小四。便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急着問知不知道他老婆孩子的下落。小四沒回答,先是領着劉老大洗了個澡,又請他下館子。劉老大哪有心思喝酒,時不時地提起老婆。兩個人喝得大醉。小四說,劉老大,不是我不想說,真的是怕給你添堵。你知道不,你老婆小莉是老闆的馬子,那孩子是不是你的都不好說。我知道這事告訴你很殘酷,但這就是事實。劉老大整個人都傻了,愣怔了半天,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伏在桌上大哭。小四勸他:她現在過得也不好,你知道當時風聲緊,公司被査封,老闆拍拍屁股走人,丢下她們母子,一個人帶孩子,挺難。如果你非要找她不可,我可以帶你去。劉老大猶豫了一會兒,扯起小四就走,攔下一個出租車,向夜幕的深處駛去。

小四讓出租車在一片平房區停下來。這裡應該是城市與鄉村的結合部,和繁華的鬧市好像不在同一個世界。小四領着劉老大來到一家大門口。劉老大問,你确定?小四點點頭,确定。劉老大剛要推門,小四一把拽住他,塞給他一點兒錢,說我就不進去了。

劉老大裡裡外外尋了個遍,不見老婆孩子。屋裡淩亂不堪,床上沒有被子,沒洗的碗筷插在洗菜盆裡,看樣子很久沒人在這裡居住了,怪不得門沒有上鎖。

劉老大出來找小四,小四和出租車早已沒了蹤影。站在大門外不知何去何從,在這個出租屋裡,一直等了半個月,也未見到老婆孩子。

眼見小四留給他的錢花得差不多了,便無奈地回到了鄉下。

劉老大的第三個本命年

這一年,雪來得特别早,八月節剛過,大雪突兀地從天而降。莊稼還沒長成,就被雪捂在了地裡。家裡分的地本來就不多,小門小戶的誰家能經得起這樣的震忽。劉老大天天去地裡看,好在沒幾天雪就化淨了,可莊稼葉子都黃了。眼見莊稼減産已成定局,劉老大便和屯子裡的二狗子和三蛋子去城裡找活路。

母親勸他,說流年不濟啊!他不聽,非要去不可,母親知道擰不過他,便找出她的紅布襯衫,把布衫撕扯成一條條,搓成繩系在劉老大的褲腰上,說系上吧,今年是你本命年,瑣碎。系上它能逢兇化吉,保個平安。

這個季節建築工地基本都要完工了,大老爺們兒的活計不好找,不像大姑娘、小夥子,飯店、洗浴、夜總會活計多了去,他們來到十字街,戳了幾天大崗,此時正是裝修旺季,二狗子和三蛋子會粘地磚會刮大白的找到了活計,唯獨劉老大沒活兒幹,他就可大街串,終于他發現拉腳這活兒他再适合不過了。他便回家把時風農用車開來拉腳。從老屯到縣城也就五十多裡的路程,朝發晚歸,拉煤、拉柈子、運裝潢材料,活兒能供上手,隻是卸煤、卸柈子、往樓上扛裝潢材料髒點兒累點兒,這倒沒什麼,莊稼人不怕髒,又有的是力氣。憑力氣掙錢,劉老大覺得踏實。劉老大算過,一天掙個一頭二百的,這樣下來,去掉中午飯,去掉加油錢,一個月最少能剩四千塊錢。

有一天,劉老大給一家送地磚和塗料,碰上了在這家幹裝修的二狗子和三蛋子,哥兒幾個約晚上撮一頓。那天酒都沒少喝,劉老大在回來的路上出事了,三輪車沖下路基撞上了道邊的大楊樹,導緻右小腿粉碎性骨折。住了一個多月院,好歹算保住了性命。劉老大造得戗毛戗刺的,右腿不敢吃硬,落下了殘疾,走路一瘸一拐的。城裡活兒幹不動了,折騰到這份兒上,劉老大心灰意冷,啥也不想幹,哪也不想去,隻好在家待着。

劉老大的第四個本命年

俗話說事不過三,事情就是這樣,開篇時說 2018年的戊戌狗年,是劉老大的第四個本命年。

這一年,劉老大徹底轉運了。

在這之前,縣裡扶貧幹部顧非來駐村,經過精準識别,把劉老大納入了建檔扶貧對象,讓他看到了希望。那一年,不但住進新房,顧非還發動黨員幹部湊錢給他買了雞雛還有兩頭奶牛,日子總算安穩了。劉老大本想就這樣打發餘生,誰知道一件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年的春天來得特别早,剛跑完桃花水,小草就冒面似的鑽出來,山坡上綠油油的,像鋪上毯子毛茸茸的。那天,劉老大正在山坡上放牛,見顧非的小車在山路上停下來,劉老大想必是顧非找他有事,便拐拐拉拉地朝山下走去。剛到車前,從車上下來的不是顧非,是一個女人,劉老大一下子傻在了那裡,這女人就是曾讓他愛過恨過的小莉。雖然二十多年過去了,但她的模樣就像刺青一樣深深地刻在他的心裡揮之不去。此時的小莉雖然已成了老莉,被歲月侵蝕了芳華,但看上去仍然風韻猶存。

小莉看着那個曾經膀大腰圓的劉老大造成這個樣子,心裡一顫,遲疑了一會兒,便撲入劉老大的懷裡抽抽嗒嗒地哭了起來,那場面弄得悲喜交集。這時候,顧非走到劉老大跟前,拍了拍劉老大的肩頭,人我給你領回來了,我先走了。

劉老大滿頭霧水,咧了咧嘴,沒說什麼。看着顧非的車漸行漸遠,這才回過頭來,用很陌生的眼神看了看小莉,然後沖着她笑了一下,那笑容裡含有一絲的凄涼。他本想問問孩子,可他突然想起了小四的話,便把快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随口問你認識顧局?小莉說,他呀,我表哥。

劉老大鼻子一酸,差點兒流出淚來。扶貧扶到這個份兒上,他隻有感激。

後來,小莉告訴劉老大,為了躲避老闆的騷擾,小四幫着她在郊區租了個房,總算過了一段消停日子。就在快出獄的時候,老闆找到了她,唯一的通訊工具BB機也被摔碎了。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帶着孩子逃離了那個城市,找到了在哈爾濱一所大學裡開食堂檔口的表姐,幫助表姐打理檔口的大小事情。表姐支付給小莉的工資并不固定,這幾年效益好些,給她的報酬也相應多一些。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小莉的孩子也讀完了大學,在一家公司上了班。

劉老大和小莉當年的老闆到底還是找到了小莉,雖然早沒有了昔日的風光,可是還放不下那個臭烘烘的死架子。老闆不容置疑地說:消消停停跟我走吧,我們還能過上上等日子。

小莉問,你現在幹啥營生?

老闆說:這你别問,說了你也不懂。

小莉堅定地搖搖頭:别來找我了,要是我不懂的營生,就是賺再多的錢,心裡也不踏實。

老闆很不高興:别拿自己當香饽饽,不跟我走,那個劉老大能養得起你呀!

小莉說:誰養誰呀,一起幹呗。日子平安就好,窮有窮過法,富有富過法。

命運就像一條河,不管它彎彎曲曲折騰多少個彎,總有順溜的時候。去年秋天,顧非領着幾個農民來到哈爾濱妹妹的大學食堂推銷大白菜,閑談中才知道劉老大是他幫扶的貧困戶,顧非把劉老大的這些年的溝溝坎坎仔仔細細說給表妹小莉。小莉才知道劉老大這些年的遭遇,最主要的是她知道劉老大一直未娶,她的心像被蜂子蜇了一下,一種愧疚感襲上心頭,讓她睡不安吃不香。

小莉領着兒子回家那天,兒子叫了聲爹,這一聲爹把劉老大叫得淚流滿面。劉老大趔趄地抱了一下兒子,便拐拐拉拉把那隻公雞捉住,那雞撲棱着翅膀激烈地掙紮着,劉老大兩腿夾住雞身,一隻手把雞頭背到雞的脖後用力攥住,一隻手操起尖刀用力一割,雞血滋在地上,母雞們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在院子裡撒着歡,尋覓食物。

劉老大的活兒幹得那叫一個爽快,讓多年不見的小莉看傻眼了,她始終在疑惑,眼前的這個是他當年愛過的劉老大麼?

鄉親們看見小莉歸來,都聚攏在劉老大的院子裡,不停地誇獎着顧非,說他把這個散竈的家團圓了,新房有了,媳婦兒子回來了,這好日子呀,想攆都攆不走喽!劉老大的母親擁着小莉淚水唰地一下子湧了出來,那淚水包含着傷心、委屈,更多的還是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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