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婉兮 圖/網絡
1
不久前寫傅文佩與王雪琴,讀者發出一個挺有意思的疑問:
“到了上海又逼走依萍母女,陸家偌大的财産就是王雪琴娘幾個的了。王雪琴把大部分财産送給情人,留下一小部分沒拿,這是有多愛她的孩子?”
這似乎是一個漏洞。
王雪琴雖人品不端,但卻不失為一個好母親,對自己生下的兩男兩女始終呵護有加,一直在辛辛苦苦地為兒女的人生做鋪墊。
她趕走李副官一家,是為了爾豪的餘生不受影響;
她千方百計地撮合如萍與書桓,是為了女兒能延續上海名媛的生活,一輩子歲月靜好。
從這個角度來看,她實在沒必要搬空陸家的财産,隻要繼續把老爺子伺候好,幾個兒女便能擁有光明前程。自己也能繼續在闊太太的名頭下錦衣玉食,後半生依舊會體面安穩。
可她卻好死不死地出了軌,自以為瞞得天衣無縫,結果卻被依萍、李副官等人看出端倪,最終玩火自焚。
夫離子散不說,還把自己也送進了監獄……
觀衆不理解了。
王雪琴一向精明,為人是跋扈嚣張了些,但并非愚蠢之輩,不至于想不透其中關竅。
養小白臉可以理解,但為什麼還要真金白銀地幫襯他?甚至還敢生下情人的兒子,赤裸裸地留一個活證據。
這分明是找死的節奏。
要知道,黑豹子半生戎馬,怎容得戴綠帽子的恥辱?而得了女人大恩的魏光雄,又怎會在發達後顧念情分?
除非……
除非雪姨對魏光雄動過真感情。
2
不如從很多年前說起吧。
那時候,王雪琴還是個唱戲的小姑娘。臉上畫着濃墨重彩,表情和内心都一齊被掩住,無論哭還是笑,都躲在别人的故事裡。
難得被陸振華一眼看中,從此便飛上枝頭,再不必抛頭露面地讨一口飯吃。
當時,她的母親不太樂意:“我們家就這麼一個姑娘,全指望她過日子。她出來唱戲才三個月,怎麼能嫁人呢?”
而王雪琴雲淡風輕:“人已經被司令看上了,我們逃不掉的,說不定,這還是我王雪琴的運氣呢!”
她甚至還向李副官盈盈一拜,把話講得滴水不漏:“軍爺,從今往後,要您多多照顧了。”
這至少能說明一點:王雪琴會察言觀色、懂人情世故,絕非不谙世事的傻白甜。
這和她的出身有關。
李副官曾明明白白地回怼過她那所謂的母親:“你這位姑娘是你買來的,又不是親生的!”
與大家閨秀傅文佩相比,王雪琴很早就開始規劃自己的人生,而美貌或許就是唯一的、最重要的資本。
少年時颠沛流離嘗盡冷暖,她被命運早早地催熟,一門心思隻琢磨着怎樣才能活得更好,哪怕因此而失去某些重要的東西、
比如愛情。
唱戲或許也隻是個鋪墊,她要借着登台去自我推銷,好把自己“賣”個好價錢,換來衣食無憂的後半生。
結果倒如願以償了。
王雪琴戰鬥力爆棚,一口氣生下四個孩子,在宅鬥中大獲全勝,從内而外地俘獲了陸振華。
當然,老天也幫了她一把。
她出現于陸振華的中年與老年過渡時,在男女之事上,黑豹子已有些意興闌珊,不再熱衷于尋找“萍萍”。恰巧東北淪陷,陸家向上海遷移,再三權衡之下,陸振華隻帶走了八姨太和九姨太。
王雪琴占了天時地利,順理成章打赢了這一戰。
但我敢打賭,她并不愛陸振華。
那些溫柔體貼婉轉承歡,大都源于對“利”的追求,而不是“愛”的體現。
3
王雪琴代表了一種女人。
她們的婚姻往往會被工具化、利益化,目的是借此來改變人生,實現某種程度上的階層跨越。
所以,愛不愛不重要、合不合适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男方的财富、權勢、資源以及背景。
男女之間的結合是全方位的,從身體到财富、從地位到資源。于某些女人而言,嫁人的确是最便捷的緻富途徑。
畢竟,婚姻還有另一種約定俗成的含義: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其實這種模式也常見,美色與财富的聯姻,自古都順理成章自然而然。而婚姻說到底,其實也就是貫穿餘生的交換。
有人付出情,有人付出金銀财寶;有人想要愛,有人想要物質享受……
不過是投其所好,求仁得仁。
雪姨的罪,歸根到底無非四個字:貪得無厭。
在享受過紙醉金迷後,她要借助丈夫的力量去成全情人:前半生求财、後半生求愛——而且是用偷的方式,實在是令人不齒!
盡管也糾結,盡管也為其餘三個孩子而擔憂。
但确實有被愛情沖昏頭的嫌疑,以至于後來釀成大禍,把整個陸家都毀了。
而後來的事實也證明,大恩即大仇。那個借助女人黃騰達的魏光雄,不過是見異思遷的渣男一枚。為他豁出去的雪姨,并未得到想象中的一切。
或許是因為,這段感情本就帶着原罪。
婚姻這種事,歸根結底就是一個選擇。畢竟誰都有所圖,不是錢和權,就是情和愛。
重要的是,婚前就把自己的“有所圖”搞清楚弄明白。因為選擇一旦做出,就意味着對應權利與義務的形成,以及另一些東西的放棄。
無論嫁給誰,都是在得與失之間尋找平衡點。
雪姨不懂的,希望我們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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