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慶餘年》原著中,葉流雲是最貼近國人心目中潇灑快意,仗劍載酒,彈劍而歌的絕世俠客形象。這位不惹紅塵意,蓑衣扁舟常年遊走于山水之間的大宗師忽然左手提劍,右手拎人,找上了正在蘇州辦案的範閑,大宗師散發出來的氣勢把範閑腿都吓軟了,差點當場跪了。面對這個一指頭就能把自己按死的高手,範閑強撐着場面,指着這位堂堂大宗師的鼻子罵道:你不要這張老臉,咱大慶朝還是要臉的。對方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這又是為什麼呢?一起跟白羽了解一下。
一、被罵成狗的大宗師
在範閑的少年時的記憶中,葉家的老祖宗絕對是人如其名,具有流雲清美之态,這位資深旅遊愛好者應該是看過人世間太多的美景,常年于青松雨露為伴,心性舒朗可喜,絕對不會跟家族、貪污、利益這些腐敗的名詞相挂鈎。
葉流雲為了明家和長公主操縱的君山會的事情直接殺上門來,範閑兒時的偶像立刻坍塌了。範閑對大宗師愛旅遊的看法是:
大宗師也要吃飯,也要住客棧,尤其是這種地位的人,肯定不喜歡一應俗套的馬屁,願意住在幽靜的園子中。園子是要錢的,進山訪友也是需要盤纏的,旅行,環遊世界,其實是最奢侈的一種人生。 總不能讓堂堂大宗師去當車匪路霸。
這番話既是說給葉流雲聽的,也是說給四周埋伏的監察院官員們聽的。如果細細考量,這恐怕也是範閑唯一能夠公布于衆的理由。不能說的理由,是因為皇權要與葉流雲的絕世武力之間要形成一種平衡和默契。隻要葉流雲不長期住在京城,慶帝就不會把葉家如何,整個葉氏家族的續存和葉家兒孫自然就會繼續享受太平和安甯。可問題是,慶帝也是大宗師,他會怎麼看待葉家和葉家的大宗師呢?
二、麻煩的葉氏家族
葉氏家族在慶國有着舉足輕重的分量,絕對不是江南明家這種不顯山不露水的地方勢力家族所能比拟的。大将史飛就和禁軍統領葉重是師兄弟關系,說明這套拳法在軍中流傳甚廣。從範閑和葉靈兒交手的情況來看,大開大阖的葉家的“大辟棺”,基本就是一套高級的“軍體拳”。軍中效力的高級武将們基本都會上一招半式,葉家在軍方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慶國軍方四大巨頭,除了大皇子和王志昆之外,軍方的勢力隻有根深蒂固的秦家能葉家掰掰腕子。慶帝就把守衛京城的重任交給了葉家,既是信任又是提防。
禁軍其實就是傳說中的“禦林軍”, 如果在國朝初期,這支部隊一般都是戰鬥力最強,紀律最嚴明的部隊。随着國家太平,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士兵們在天子腳下富貴喧嚣地堕落得最快,貪污腐化也是最為嚴重。同時因為這支部隊靠近上層,各方勢力都想滲透、拉攏,禁軍也就成了最難管理的隊伍,“裝備最好,戰鬥力最差”就是禁軍的真實寫照。
慶帝把這樣一支軍隊交給葉家去管理,不得不說帝王心術深不可測。禁軍戰鬥力低下,就不會對皇權産生威脅。更何況,京城郊外還駐紮了“三大營”,葉家就算是想造反也很難。
禁軍對外戰鬥力不行,對内搞事情絕對是一把好手。葉家世代為官,族中難免會有幾個人浮于事的纨绔子弟。這幫人整天跟皇親國戚中的浪蕩子弟混在一起,随便鬧出點動靜就能傳到天子的耳朵裡,“偏愛”是所有關系的殺手锏,鬧到最後還不是得家族裡最有分量的人出來擺平。
葉流雲大宗師的分量絕對足夠,要是整天忙着給兒孫搞定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怎麼大宗師的臭架子,哪有時間修煉“流雲散手”,索性常年出門旅遊,眼不見為靜。
三、慶帝心思
在慶帝看來,一個有足夠影響力的家族,再加上一個“人形核彈”就算再軟弱的人,也會産生“王侯将相甯有種乎”的想法。哪怕葉流雲這個“太上忘情的大宗師”不在乎,他家族内部那些有野心、有異志的人也會借着大宗師和葉家的名頭煽風點火。
如果用“王不見王”這種膚淺的借口來看待統治者,那麼在龍椅上的那位,充其量也就是個一般意義上的皇帝。葉流雲加入君山會,整天搞腐敗頂多也就是一個“自污”的手段而已。慶帝要收拾“君山會”,葉流雲立馬就會從金牌打手,變成“金牌卧底”。
慶帝這種人間武力加人間權利巅峰的存在,自信心也是空前的高漲。他絕對不會放着大宗師這麼好的資源在外面飄着,他連神廟都能駕馭,多駕馭一個大宗師級的屬下也是不會嫌麻煩的。
早在《慶餘年》開篇第十九章的時候,葉流雲就乘一葉扁舟,在驚濤駭浪中跟五竹比武。從這一點上看,葉流雲好像是個喜歡找人切磋印證武學的“武癡”。另一位武癡 劍癡 白癡的四顧劍卻整天躲在劍廬,對着一把劍意淫。
看過原著的都知道,大宗師們幾乎都是職業宅男。
慶帝整天宅在皇宮看“宮鬥”,
苦荷宅在廟裡當和尚,
五竹宅在家裡帶孩子,
唯獨葉流雲這個流竄犯到處四處找人打架,尋釁滋事,這個特立獨行的行為就變得非常可疑了。
當我們看到終章大家組團刺殺慶帝時才明白,原來慶帝其實早就洞悉了五竹的弱點所在。他一拳接一拳都正好打在五竹左胸之下,這一點就連五竹也非常意外。再聯想到大東山四大宗師混戰的時候,慶帝似乎了解所有人功法的弱點,并挨個對症下藥,四顧劍和苦荷差點被原地打爆的情形,我們會得出一個毫不意外的結論。葉流雲不是在旅遊,他要定期跟每個大宗師切磋一番,把每個對手的弱點試探清楚,然後給慶帝做一份詳細的戰鬥報告,如果有必要還得跟慶帝秘密開展對練,模拟出各種能夠殺死其餘幾位大宗師的方法。
換句話說,慶帝從一開始就跟葉流雲定下了終極目标,即消滅所有大宗師,特别是五竹。至于範閑眼中神秘莫測的君山會,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兒。葉家世代為官,拿着豐厚的薪水,還開着全國連鎖的武館,徒子徒孫的孝敬都花不完,哪裡就缺這幾個盤纏?
退一萬步講,大宗師這種自帶超級流量的明星去你家吃飯,你還好意思收錢?請都請不到的好吧。
白羽點評:權謀與面子聯手,才能心領神會體悟本意。在茶樓上,範閑用尖酸的話語大罵葉流雲“堂堂大宗師,居然淪落到了這種天地?”他以為大宗師為了面子上好看,才去充當君山會的“金牌打手”。然而,在慶帝這種政治家眼中,家族、權勢、地位都是用來迷惑外敵的煙幕。大宗師的面子就是籌碼,給葉家多大面子,葉流雲就要出多少力,打多少次架。大東山一戰後,葉流雲忙不叠地去了山的那邊,海的一邊,給慶帝這種黑心老闆打工,遲早要把自己搭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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