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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留别妻》蘇武

【誰去換誰最美的年歲】

孫飛亮目送師姐去了秀坊練舞以後，就依照約定趕忙跑到公孫大娘那裡。

“飛亮來了啊!”公孫大娘也早早坐在這裡等着他。

孫飛亮上前行了個禮叫了聲公孫大娘。

公孫大娘笑着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她萬萬沒想到當時那個小嬰兒既然長成了秀坊少數男弟子中相貌和德才出衆的人。

孫飛亮是偷偷來找公孫大娘的，他可不敢告訴師姐他翹了早上練功，來問公孫大娘自己小時候和曲雲的事情。

“大娘您上次跟我說師姐是從郊外把我撿回來的，後來呢？”孫飛亮趕忙繼續昨天的話題。

“後來，因為我不同意收養你，這個小丫頭就說她要一個人把你養大。”

孫飛亮抿了抿嘴，想起這些年來大約一些事情他都是知道的，他與師姐年齡相差很大，師姐從小關心她照顧她，她們過得日子一直都悠閑自在。

到如今，他逐漸成年。開始對這個從小對自己疼愛有加的世界萌生愛意。才開始逐漸向别人口中多了解一些自己與師姐的故事。

孫飛亮正想着，突然耳朵被人一擰，“哎？師姐！”孫飛亮才反應過來曲雲站在…

紫苑抱着一大束花，來到了墓碑前。

他靜靜地蹲下，把花放下。

沙布。

稍微來晚了些，抱歉。

我來見你了。

随後便是沉默，這天是陰天，但又似乎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就隻是陰天而已。風吹拂着，有些寒冷。

紫苑，我愛你.......

那個時候沙布堅定的話語，淡淡的微笑，紫苑都還記得。

對不起。

即使是現在，我也依舊無法回應這份愛意。

無法交錯的平行線，或許就是這麼一回事。

沙布，我們無法相愛，我不能做到如你想象中那樣愛你。你是個非常優秀的女孩，強大，聰明，直率，你就像是強韌的鳥兒翺翔在天空中，讓我仰慕。

你一直都會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最重要的朋友。我會好好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創造一個不會有不合理死的世界。

紫苑........

你真是個笨蛋。

愚蠢，遲鈍的笨蛋。

我也是個笨蛋.......明明知道你不會愛我，我卻還是依舊喜歡你。

仿佛能聽到沙布哭着這麼說的聲音。

嗯，對不起.......

我就是這麼愚蠢。

紫苑站了一會兒，往家裡走去。

天空依舊陰沉，紫苑邊走邊擡頭仰望着天空。

愚蠢，遲鈍...............是用在自己身上再适合不過的詞彙，那是過去的自己。

我被改變了，被重塑了，被老鼠。

老鼠教會了我許多，把我從虛假中…

我叫蘇沐橙，沐雨橙風的沐，沐雨橙風的橙。

我的職業是電競選手，所屬戰隊興欣，是一個曾經創造過并正在不斷創造奇迹的隊伍。

很小的時候，我的印象裡隻有一個親人，他是我的哥哥，他叫蘇沐秋。

我和哥哥小的時候是住在孤兒院裡的，那時候孤兒院裡很窮，供不起我們像别的、不住在孤兒院裡的小孩子那樣冬天的時候穿很多新的漂亮的衣服，杭州的冬天很冷，我和哥哥冷的在屋檐下發抖，旁邊放着早已變硬了的冷饅頭。

“你吃吧。”哥哥笑着掐掐我的臉，他的手掌上傳來溫度，如同冬日裡最炙熱的光芒。

我接過饅頭，這才發現隻有一個，我記得哥哥從昨晚就沒吃東西了。

“哥哥，你吃吧。”我将饅頭遞了回去。

“傻丫頭。”哥哥笑了，他輕輕地将饅頭掰成兩半，把大一些的塞到我嘴裡，“我趁你不注意吃了啦。”

“……”我知道他在說謊，可是我沒有拆穿他的謊言。

雪在一旁下的大，紛飛缭亂。

“好冷啊。”我情不自禁地靠近了哥哥，像書上說的群居動物那樣從哥哥身上汲取着絲絲縷縷的溫暖。

“冷嗎？睡會兒吧。”哥哥摟緊了我，聲音泠泠的仿佛要融入雪中，“睡着了就不覺得冷了。”

一片雪花飄到哥哥的發間，小小的，輕輕的，如同最美好無暇的時光和信念。

“哥哥，你會一直在我旁邊陪…

月光傾瀉，長廊隻剩下拐角有陰影。半截刀柄從那兒露出來，黝黑的刀镡下，刃口折射成一點清冷的光。這是柄少見的逆刃刀，它的主人顯然還不完全熟悉這種異乎尋常的刀型，绯色的狩衣上還隐約可見幾個細小的破口。

同樣發光的，還有一雙渙散的眼睛。他整個人縮在刀後的黑暗裡，望向長廊前空曠的練武場。那裡長條青石鋪就的地上，馬齒苋随處可見。這種植物本不生長在京都一帶，卻在這裡生成了氣候。它們在此處發生了某種變異，狠命的從石縫中鑽出來，每一條都長達兩尺，形成勒碎石磚的草網。

那棵心心念的櫻花樹已經半朽為泥，同樣被馬齒苋層層裹着，像極了一具屍體。

風聲蕭蕭，死氣沉沉。

他突然唱起古老悲壯的戰歌，似乎那些生澀的音調在沉睡多年後突然在他的腦海中活絡起來，拼湊出一個個零碎的畫面。秃鷹盤旋的沙場，鮮血漂戟的地方有風吹過，腥味濃郁到極緻，反而像白梅香的香氣。遠方交錯的野花輕微搖晃，像極那柄雨中的藍色折傘，給了他某種錯覺。

四指緩緩劃過刀身。

風有些大，是以他出刀幾乎沒有聲音。

“是什麼讓你如此緊張呢，绯村劍心？”練武場盡頭的樹林中走出一個黑影，他穿着得體合身的西服，腳步穩健有力，“那件事過去有十年了，你看見我還是會握緊長…

天氣愈發的回暖了。

空氣中開始盈滿初春綿軟而濕潤的味道。

似乎鼻尖還萦繞着那麼一絲血腥味？

梅長蘇攏了攏狐裘，深吸一口氣，北地涼風從鼻腔蔓延至肺腑，帶來刺痛的寒意。

三月之期将滿，與大渝的戰事也終于告一段落。

他望着瘡痍戰場，感覺自己恍惚之間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肆意飛揚刀光馬蹄的十餘年前。

當時年少意氣揚揚……

胸口的悶痛提醒他世事的不可挽回。

他轉身，複又回首遠眺一眼刀劍散落屍首橫陳之地，低眉一笑，邁步離開。

終究是回不去了。

戰事結束，大軍班師回朝。

梅長蘇沒能再像來時一樣策馬随軍，隻能每日迷迷沉沉呆在馬車裡。起初看看書聊聊天倒也輕松，但随着日子推移，他睡着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特别這幾日精神尤為不好，整日昏昏欲睡。

然而飛流問起時，他也還有心思開玩笑，調侃道這隻是犯了春困。

隻是在說這話時，梅長蘇不動聲色地瞟了蔺晨一眼。

蔺晨本來面無表情地坐在一邊，突然開口趕人。待飛流一臉委屈地下車之後他冷笑：“春困？你心倒是寬。”

梅長蘇隻是笑：“我還能怎麼樣呢？我跟飛流說，蘇哥哥要死了？”

蔺晨不由面色一軟：“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明白。你們都希望我能活着回到金陵，一直一直活下去。我也希望。我甚至……比你們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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